第32章 (瘋批狗皇帝)
第31章 (瘋批狗皇帝)
翌日早朝,剛一落座,楚黎就察覺到好幾個酸儒的臉色特別難看,不由得輕笑幾聲,側頭看了一眼趙甘棠,趙甘棠會意,上前一步,高聲喊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話音剛落,督察院禦史謝恩便一個橫跨步邁了出來,“皇上,臣有本奏!”
謝恩五十左右,留着一撮山羊胡,身上的朝服有些舊了,既規矩又死板,臉又冷又硬,一副寧折不屈的剛硬,一看就是酸儒的傑出代表。
楚黎好整以暇的靠在龍椅背上,手上漫不經心的轉着核桃,“哦?謝卿有何本要奏啊?”
謝恩的臉又冷硬了三分,顯得更加不好看。楚黎甚至能看見他的山羊胡都在抖,心中暗道:估計這老頭快氣炸了。
确實不假,謝恩氣的胡子都要翹起來了,正憋着一股子氣呢,所以說話聲音聲如撞鐘,隐隐帶着怒火,“皇上,今日京中流言紛飛,皆是傳衛國公世子的風流韻事。本來這些流言蜚語根本不足挂齒,只是此事不知受誰指使,竟牽扯上了皇上,臣覺得此事定有隐情,所以特意請求皇上定奪。”
楚黎笑眯眯的轉着核桃,好像這事兒跟他沒關系似得,聞言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謝卿多慮了,只是些流言蜚語罷了,不肖去管,三兩日就消散的煙塵都不剩了。”
聽楚黎這麽說,謝恩的火氣都快要壓不住了,臉上的怒意和指責已經顯而易見:“皇上此言差矣,若只是衛國公世子,臣一句都不會多言,但此事牽扯到了皇上,便是牽扯到了江山社稷。皇上的名聲關乎朝堂社稷,關乎天下百姓。皇上的聲譽一旦受損,輕則我朝天威受損,重則動搖國本!可是了不得的大事,絕不可以區區流言就定奪下來!”
楚黎不甚在意的呵呵一笑,“謝卿不用如此小題大做,婦有長舌,總有那麽些閑人打牙撂嘴傳三過四。流言之所以稱之為流言,說明本就是閑聊之話而已,不用側重放在心上。”
這話一處,在場之人便明白了楚黎的意思,知道楚黎是想冷處理,讓其緩緩消散就好。
那些識時務的,便也歇了進言的心。然而謝恩一衆酸儒卻被楚黎這做法氣道了,心裏的火越燒越高,言語間已經開始不客氣起來了,“前些日子衛國公一家貪污受罰,國公季斐處死,國公夫人黃氏和二子季綏被流放雲州。皇上卻獨獨沒有懲戒季也,這才引得流言漫天,為護皇上清譽和朝堂穩固,臣鬥膽肯定皇上按律處置季也!以還律法公正廉明!”
說着,一撩衣擺,跪在了地上。
楚黎的眸光幽深了一些,“謝卿,當日朕便說過,衛國公府自從建朝便興起了,當年為我朝立下多少汗馬功勞?如今百年世家雖顯沒落,但其風骨不能就此斷絕。在季斐的事兒上,朕沒有徇私,皆是按照律法處置!如今你想怎樣?殺光衛國公府上下嗎?”楚黎最後那句話聲音已經變得低沉陰冷。
那股強大威嚴卻帶着陰鸷和暴戾的氣勢緩緩在這大殿中蔓延開來。楚黎高高坐在黃金龍椅上,雖是青年模樣,卻将地下一衆朝官壓的死死的。
察覺楚黎不高興了,膽小的更是不敢再說什麽了。有些本還想勸解的,見狀也住了嘴。
謝恩說他頑固迂腐一點兒都不為過,如同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似是察覺不到楚黎的氣質變了一樣,語氣依舊冷硬:“皇上息怒,非是臣想怎樣,而是為了平息流言必須處置季也,否則此事越是越傳越大,屆時成了皇上的一污點,那季也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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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黎臉上的笑意緩緩收了起來,臉色漠然,“必須處置季也?那依謝卿的意思,該怎麽處置呢?殺了他?”
“同二公子季綏一樣,流放雲州!”謝恩斬釘截鐵道。
楚黎的臉徹底陰了下來,“流放雲州......謝卿莫不是在打朕的臉吧?聖旨已下,季也不流放,繼承國公爵位。如今為了這麽幾句流言,謝卿便想讓朕收回自己說的話,打自己的臉?你是覺得那幾句流言比朕的臉面還重要是吧?”
楚黎問的輕聲細語,衆人卻是臉色大變,撲通撲通跪了一地,禮部侍郎孟忱擦着額頭上滲出的汗急忙道:“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謝大人不是這個意思,謝大人也是為了皇上的名譽着想,并非有私心,皇上息怒。”
楚黎尋常時候挂在臉上那股子陰陽怪氣的笑呵呵模樣早已沒了蹤跡,臉上是壓不住的陰鸷和冷冽,“為朕着想?他是為朕着想還是想讓朕自己打自己的臉?聖旨已下,斷無篡改的可能,諸位身為朝官不知道嗎?!今日便能說出這種不顧朕的臉面的話,焉知明日不會說出廢皇清君側的話!”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楚黎這話是把一頂造反的天大帽子扣到了謝恩頭上啊!
已經有離得近的暗自偷偷扯謝恩的衣擺了,讓他趕緊給楚黎道歉。
然而謝恩能坐上督察員禦史的位置,又豈是這麽容易善罷甘休的?他的臉上沒有一絲退縮,略顯蒼老的臉越發固執和冷硬,“皇上贖罪!臣為我朝江山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那你的意思是朕問心有愧了?”楚黎一巴掌狠狠拍在跟前的龍案上,手裏的核桃被他拍的細碎,臉上的怒意再也壓制不住,往日裝出來的那副笑呵呵的樣子再也維持不住,一臉陰鸷的看着謝恩。
而楚黎反應越是大,謝恩就越是火大,見楚黎這般,他心裏的火也壓不住了,竟沒理智一樣的脫口而出道:“皇上這般維護季也,難道傳言是真的嗎?”
這話一落地,全場沒一個人敢再發出一點兒聲音,皆是低着頭恨不得把頭插進褲裆裏,頭皮發麻之餘不由得暗暗欽佩謝恩,喟嘆其不怕死上趕着找死的精神。
楚黎冷笑一聲,一身的陰鸷暴戾,“朕若說是真的,謝卿要如何?賜死他?”
謝恩臉色一變,聲音粗噶澀然,“若是為真,季也便留不得!”
楚黎眼中滿是譏諷,“留不得?謝愛卿!你可別忘了,季也可是國公世子,算得上天潢貴胄!他一無貪贓枉法,二無謀財害命,平生沒犯一點兒錯,你憑什麽留不得他?”
謝恩臉上的固執顯而易見,“皇上此言差矣!季也确實沒犯錯,但龍陽之好本就違背世俗!若他只是尋常百姓,只要不犯錯,臣自然不會管他如何。但正如皇上所言,他是國公世子,是天潢貴胄,更與......更污了皇上的清譽,那便是罪大惡極!便該死!”說完,梗着脖子跪在地上嘭嘭嘭的磕頭,“求皇上刺死季也!以正國綱!”
楚黎被謝恩這幅樣子氣笑了,“謝愛卿莫不是老糊塗了吧?正因為他是天潢貴胄,莫說你,便是朕,也不能随便将他賜死。衛國公府百年世家,為我朝流過多少血,賣多多少命!當年建朝之初,季家為了王朝死了多少人!如今你倒好,為了這麽幾句流言蜚語就要誅殺功勳之後。還有臉說什麽為了朕,為了天下!張口閉口賜死,擡眸垂眸殺人,你的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聖賢書上就是這麽寫的?”
“皇上知道臣不是那個意思!”謝恩依舊無所顧忌,“季也确實是功勳之後,這點兒任誰都不可否認,但因他之過,而侵害皇上名譽,已經釀成大禍!決不可聽之任之,否則一旦傳出,東夷、南蠻、西戎、北狄若以此為借,恥笑天朝,不配成皇,那更是天大的禍事!所以為求避免此等禍事,季也留不得啊,皇上!”
“愛卿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楚黎輕聲細語,卻盡顯帝王霸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是沒了這個借口,四海蠻夷若是想反依舊有無窮無盡的借口,你該想的,不是如何杜絕此等禍事,而是禍事升起之時,如何把他們打服打殘!讓他們再也不敢生出異心!”
“朕要的,是能給朕分憂的股肱之臣,而不是一天到晚閑的沒事吃飽了撐得想殺人的蠢貨!”楚黎站起身,披靡的看這地下跪成一團的衆人,“各自做好你們自己的事!”
說完,擡腳就要走。
“皇上!”謝恩大呼,一臉勸誡:“季也留不得!他身為一介男兒,卻做出此等傷風敗俗之事!臣懇求皇上賜死季也!否則......否則臣就撞死在這金銮殿上!臣愧對先皇啊~~”楚黎的腳步頓住,轉過身來看向謝恩:“你所說的傷風敗俗其中有一個就是朕!朕且告訴你!傳言雖是假的,但季也與朕的事是真的!朕就明白告訴你:朕會讓季也活着!好好的活着!朕不會殺他!”
說話間,楚黎睨着謝恩:“至于你......祖宗家法言:言官不以谏言獲罪,朕不殺你,但你若是自己找死,那你就死吧!那麽愧對先皇,你就下去找他吧!”
說完,再不看謝恩一眼,轉身離開,趙甘棠見狀一甩浮塵,高呼:“退朝~~”然後也跟着楚黎走了。
謝恩見狀屈辱的大喊一聲,就要往金銮殿上兩側立着的盤龍金柱上撞。然而早有人将他看住,一見他這舉動,急忙将他拉住,好幾個人按着他動彈不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謝恩個安撫好。
不過謝恩這個老頭子也夠倔的,見楚黎這樣實在勸不動,便威脅似得不去上朝了,楚黎自然不管他,這會兒正派人在查呢。
查到底誰放出的消息,鬧得這麽沸沸揚揚。
楚黎今年二十有餘,登基已經數年了,再加上手段厲害又強硬,自然不是那些懦弱無用的皇帝能比的,他手上的權利大,手下的能人多,再加上又在京城這個地界兒,差不多就是他的地盤兒。
沒出三天,信封就擺在了他的案前。
楚黎撕開蠟封,掏出信函,裏面的字不多,寥寥幾筆,卻将前因後果交代的一清二楚。
流言剛起的時候,趙甘棠就禀報了楚黎。而楚黎當時正在清河殿,所以季也自然也是知道的。
季也對這件事兒其實并不是很在意,身為現在社會主義接班人,怎麽可能會在乎流言蜚語。
反正又不會掉塊肉。
不過當時此事畢竟還牽扯了楚黎。楚黎身為皇帝,牽一發而動全身,弄不好就有波折,所以他想了想,便将黃氏的那番威脅言論告知了楚黎。
楚黎若是想找幕後之人,可以先查查黃氏。
而楚黎想的就比季也多了一些。季也身邊兒有影位跟着,每日都幹了什麽都會事無巨細的擺在他的跟前,所以黃氏的那番話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黃氏雖是國公府夫人,但深宅裏的婦人,沒有攪動滿京城的能力。流言或許是她散布的,但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在推動。
不然不可能短短兩三日就鬧的滿城風雨。
打開信封,是下面兒人傳回來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消息确實是黃氏散布的。
但她起初散布的謠言也只是季也身為男兒身,卻雌伏在其他男人之下,傷風敗俗道德淪喪,不配世子之位,更不配國公之位。
但後面有人推了一把,流言就變了,變成了‘雌伏皇上之下’。用意就是将此事鬧大,屆時禦史言官肯定上奏,顧忌流言為了臉面,一般皇上肯定會将季也發配出去,或者刻意疏遠。
反正不管是哪種結果,楚黎跟季也兩個人的事兒是肯定不行了。
但奈何楚黎不是一般人,不發配不疏遠不說,竟然還光明正大的承認了與季也的事情,直白的告訴衆人:季也就是我的人,老子身為皇帝就是要護着他!我就要徇私,誰能奈我何?
這招亂拳打死老師傅的蠻不講理實在讓人無可奈何。
楚黎掃了一眼信封,蘇家......呵......寧妃,名叫蘇琬約。
“來人!”楚黎用懶得靠在貴妃榻上,一只手正拿着一本什麽書看着。
趙甘棠進來,跪地行禮,“皇上。”
“衛國公府黃氏和二公子季綏上路了嗎?”
“回皇上,”趙甘棠輕聲道:“已經走了兩日了。”
楚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傳令,別去雲州了,改道湘黔。”
趙甘棠眼中閃過一道了然,低低應了一聲,轉身出去傳令去了。楚黎漫不經心的收回目光,繼續靠在貴妃榻上看書。
旁邊無所事事的季也聞言一陣啞然,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一語中的,黃氏還真要去湘黔了。
就她那個腦子,和季綏嬌慣的樣子,不得死在那裏啊!
楚黎自然知道湘黔是個什麽樣子,但他依舊讓已經上路的黃氏和季綏改道,就說明他是真的厭惡了黃氏。
幕後黑手雖不是她,但她若不是這麽不長腦子散出這種謠言,又怎麽會鬧得滿城風雨。
做人得承擔後果,所以她跟他兒子得為她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當然,幕後之人自然也不會放過,都算計到他頭上來了,就不能管他手恨了。
沒出半個月,魏典再度上奏,參兵部尚書蘇止貪污軍饷,克扣糧草。一時引得一片嘩然。
要知道,蘇止的妹妹是蘇琬約可是寧妃。如今皇上并未立後,位份最高的,就是這位寧妃娘娘。
雖前些日子被貶,但她掌控後宮多年,餘威猶在。再加上蘇止又是兵部尚書,兩兄妹前朝後宮強強聯合,一般人還真不敢觸他們黴頭。
一直都知道魏典是個刺頭,不畏強權不堪世俗。前些日子一冊文書參倒了衛國公府,這才多長時間,又要參蘇止?
不少大臣見狀都要扶額喟嘆了。
皇上倒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看了魏典的奏折後,便命刑部尚書秦征和大理寺一同審查。
衆人看他這麽輕描淡寫的,以為只是件小事兒,最多罰個俸祿什麽的。
然而誰也沒想到,半個月後,秦正和大理寺少卿呈上來的證據竟然證實了蘇止貪污軍饷足足三十萬兩!
此事一出,朝野動蕩!三十萬兩什麽概念?要知道,整個興朝一年的總軍饷才六十萬。而蘇止竟然貪了三十萬!!
他才當了幾年兵部尚書?竟然能貪下這麽多銀子!兵部尚書的位置油水這麽肥的嗎?不少人心裏都打着小九九。
然而不等貪念湧起,秦征魏典等人領着刑部一衆将蘇家滿門收押,蘇府被抄家。一個月的時間沒到,蘇家也倒了。
見着蘇家凄慘的樣子,不少人心裏都有些發憷,對楚黎心狠的程度也有了新的認知。每當貪念湧起的時候,都會想想蘇家和季家的慘狀,再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的起楚黎的雷霆刑法。大多數都會再三思三思。
蘇家倒了,唇亡齒寒,蘇琬約與蘇府本就是相互相依的存在,如今沒了蘇家,蘇琬約便也沒了靠山。再加上被收回鳳印,降了位份,她如今的日子很不好過。消息也沒以前靈通了。
等她收到消息的時候蘇府全府上下已經被全部收押入刑部大牢了。
這些日子積壓的委屈、憤怒、憋屈和恥辱連帶着如今的恐慌盡數爆發了。她如同瘋了一樣,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沖到了禦書房前。
趙甘棠看妝發淩亂,臉色發白,神色癫狂,什麽都沒說,就要往裏沖。于是蹙了蹙眉,朝旁邊兒的太監使了個眼色。
兩個身強體壯的太監上前一人一條胳膊将蘇琬約抓住。
趙甘棠甩了下浮塵,笑眯眯的上前,“寧昭儀,您這般急切,可是有什麽急事要見皇上嗎?”
蘇琬約這才勉強回複一絲神智,顧不得理已經淩亂的鬓發,抓着趙甘棠的手,聲音帶着哀求:“趙公公,本宮......嫔妾、嫔妾有要事要求見皇上,求公公幫忙通報一聲。”說着,就把手上的冰種翡翠脫了下來,就要往趙甘棠手裏塞。
趙甘棠擋了一下,并沒有接過來,臉上神色不變,依舊笑眯眯的,“哎呦,娘娘,皇上裏面兒正有要緊事兒要處理,特意吩咐了不讓打擾,要麽你換個時間再來?”
“趙公公,”蘇琬約哀求着,語氣帶着哭腔,“求求你了,幫我通報一聲吧,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說着,手忙腳亂的又去摘頭上唯一的那支金釵。
趙甘棠似是沒看見她臉上的哀求一樣,依舊笑眯眯的,心卻冷的像塊寒冰似得,沒有一絲的動容之色,“娘娘您別為難我們這做奴才的,真是皇上特地吩咐了的,不見人,不然奴才怎麽會不幫您通傳呢?”
蘇琬約仍不死心,連連哀求,趙甘棠郎心似鐵沒有一絲動搖。蘇琬約見狀只得眼角挂着淚一臉哀愁道:“那就不勞煩公公了,我......我在這兒等,等皇上忙完。”說完,忍着快要掉出來的眼淚,可憐巴巴的立在廊下。
趙甘棠睨了她一眼,也沒趕她,轉身不再搭理她,從懷裏掏出一塊方帕,先是細細擦了擦被蘇琬約抓過的手,然後将那條方帕丢給一旁的小太監扔掉,接着就開始無所事事的靠在清漆紅木柱上,也不知是垂着眸還是閉着眼,反正看不見他的神色。
又過了一會兒,一名小太監端着一壺茶走了過來,趙甘棠接過,對蘇琬約希翼的眼神視而不見,看都沒看他一眼,端着進去了。
楚黎确實是在裏面兒,不過沒什麽大事兒,手上拿着一本書,有些奇怪,不想他平時看的。若是于歸在這兒,定會一眼就認出。因為這書是他買來給季也解悶兒的。
前些日子季也身子不适動不了,實在無聊,于歸就給他買了一些小傳書畫來給他解悶兒的。前段時間進宮,季也就帶來了,結果被楚黎看見,所以現在又傳到了楚黎的手裏。
“皇上。”趙甘棠輕手輕腳的将茶放下,邊幫楚黎倒茶,一邊輕聲道:“寧昭儀求見,奴才将她?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