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向暖眸光微頓, 有些不敢相信,但随即笑了。
韓柔的确是能做得出這種事。
“怎麽現在才告訴我,”向暖記得這事情, 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若是蕭宴查出來, 已經當即告訴她才對。
“這事要找時間。”蕭宴深意道。
“什麽時間。”向暖不懂,一臉茫然的看着他。
“比如現在。”蕭宴給黎亭深發了關于韓柔的事情。
向暖看着一臉淡然的蕭宴, 突然覺得他有點恐怖, 她腦袋點點,“蕭宴, 你不會是故意等韓柔相親,才把這事翻出來。”
“也不全然是, 但這的确是個好機會。”蕭宴揉揉向暖的頭頂蓋。
那個時候,向母和向暖都沒從韓家脫離出來, 鬧大了,誰的臉上都不好看,但現在, 已經無所謂了。
即使向暖沒受到侵犯, 但蕭宴并不想這件事簡單了之。
向暖頭向外一瞥, 覺得以後不能輕易惹怒蕭宴。
他這個人不僅記仇, 還特能忍,她都快把這事忘記了,沒想到蕭宴還記着。
“蕭醫生,以後我要是不小心惹你生氣了,你不會先奸後殺, 把我泡在福爾馬林裏面吧。”向暖抖了抖,有點後怕。
蕭宴驀地笑了,“我喜歡活蹦亂跳的你。”
向暖象征性的摸摸胸口, 她蹭蹭蕭宴,忍不住問,“那你怎麽就願意把蕭氏交給蕭延之呢,這可不像你。”
韓柔的事,蕭宴都記在心頭,加倍報複回來,為何對蕭延之仁慈。
向暖雖然也不喜歡豪門之間的狗血鬥争,但蕭宴有繼承權,又是長子,繼承蕭氏也名正言順的,沒必要做這個好人,
“因為你,信嗎?”蕭宴抱起向暖,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向暖不小心碰到了某處,臉蹭的一下就紅了。
“信,當然信。”她腦子也不敢想其他的。
蕭宴附在她的耳邊,呼出熱氣,“這才乖。”
蕭宴又回醫院上班,讓徐常傻了眼,“不是去當集團老總了嗎?”
前幾天,父親把他拉到了房間裏,語重心長的跟他說,以後蕭宴是蕭氏集團的總裁,他得和他打好關系,這才幾天,該當總裁的人,居然跑到醫院裏來了。
“不習慣,還是回老本行自在,”蕭宴找出抹布,整理自己的位置。
“我去,別開玩笑好不好。”徐常都快受不了蕭宴的思維了。
擱着大公司的總裁不當,說在醫院給人打工暢快?
醫生這行業,表面上看起來高尚,潛規則多的是。
前幾年,醫院裏還逮到了一個領導收了某醫療機械公司的錢,用了那公司的東西,出了事,院長多方找人,才把事情給壓了下去。
“我沒開玩笑,”蕭宴從包裏把自己看常看的書擱在一邊,泡了一壺枸杞茶,神情休閑。
“蕭延之私下裏肯定罵你傻逼。”徐常忍不住吐糟。
蕭延之現在全然沒有心情吐糟蕭宴的事情。
父親堅持要和母親離婚,母親也是一根筋,說什麽也不肯離婚。
“媽,日子過成這樣何必呢。”蕭延之看的心累。
而這一切,他無法逃避。
“我也不想,但你爸爸,非要離婚,我能怎麽辦。”蕭夫人想守着最後的位置,但蕭父也不肯給她。
“離了就離了,你也不缺錢。”蕭延之勸道。
“我是不缺錢,但是我缺人,”蕭夫人不願意離婚,她喜歡蕭父多年,哪能這麽輕易放開。
“爸,他心裏沒你。”作為一個男人,蕭延之再清楚不過父親眼裏對母親毫無半分情誼。
“那又怎麽樣,他愛的人早死了。”蕭夫人紅着眼,快意道。
看着母親瘋狂的模樣,蕭延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感覺再這樣下去,自己母親遲早得瘋掉,他只能去找蕭父。
“爸,你就不能對我媽好點,你要實在不喜歡我媽,分居便是。”這些年,蕭延之自然是看的出父親對母親的冷淡,原先他以為父親是一個情緒內斂的人,但蕭宴出現後,那從骨子裏洋溢出的高興心情,讓他知道父親只是不喜歡母親罷了。
“沒法好,”蕭父冷哼一聲。
他今天去醫院跟妻子談離婚的事情,現任妻子要死要活的,跟個瘋子似的,哪裏有半分貴婦的模樣。
“因為蕭宴的母親,所以容不下我媽?”蕭延之譏諷。
對于蕭宴的母親,蕭延之實在是沒有好感,畢竟,從他知道蕭宴的存在起,母親就一直告訴他,蕭宴的母親是個狐貍精。
蕭延之雖不至于全然相信母親的話,但對于蕭宴的母親向來有敵意。
“你媽就是這樣跟你說的?”蕭父吸了口煙,随後吐出煙圈。
早知如此,他就應該把妻子送到國外,不讓她教壞了兒子。
“真相是你媽一直容不下蕭宴的母親,”事到如今,蕭父也不想瞞着這件事。
上一代的恩怨,下一代心裏也得有數,省的被人教壞。
蕭延之微微愣住,他無法言語,蕭父就給他證據。
這些年,這些東西一直擱在他的抽屜裏,他每每看着,心裏就不是滋味。
看到證據,蕭延之沒話可說。
“我不是不想對你好,但是看到你媽,我就沒法對你笑臉相迎。”蕭父承認自己對蕭延之疏忽,但都是因為蕭母的做法太可惡。
看到蕭延之,他就會想到在流落在外頭的蕭宴。
蕭延之苦笑,這些年莫名其妙的被父親忽視,他總算知道了答案。
他去找了蕭宴。
“挂號了嗎,我這裏怎麽沒你的記錄?”蕭宴皮笑肉不笑。
“你這是在可憐我?所以把蕭氏給我?”
蕭延之原先還挺高興,父親把公司交給他,他想着是不是蕭宴的能力不夠,沒法接管公司,所以只能找了對公司有管理經驗的他,卻不曾想到這是蕭宴不要的東西。
“你不是很想要這個位置嗎?你想要,我就給你。”蕭宴掃了眼蕭延之,那狹長的丹鳳眼,真的是像極了蕭夫人的眼睛,令人厭惡至極。
他第一次進蕭家的大門,印象最深的就是蕭夫人的那雙眼睛。
他的出現,從那天就是蕭夫人的噩夢,即使他什麽都不做,蕭夫人也會覺得惡心。
“我看你這是在惡心我。”分明有能力接管公司,卻什麽都不做。
“怎麽會,”蕭宴攤開手,笑笑,“頂多是把燙手山芋扔給你罷了。”
蕭延之還想再說,蕭宴把人客氣的請了出去,他沒那個義務和蕭夫人的兒子閑聊。
蕭延之一走,徐常找了蕭宴,他戳戳蕭宴的胳膊,“你為什麽把公司還給他?”
徐常百思不得其解,想的他腦瓜子疼,但他實在是好奇。
蕭宴側目看他,反問,“你覺得蕭氏是什麽?”
徐常學做父親的樣子,拍馬屁,“南城百年名門,行業中的領頭羊。”
蕭宴搖頭,冷笑,“在我看來,那不過是漂亮的籠子罷了,我母親當年在那裏折了翅膀,我不會拿暖暖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