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蕭宴看了徐常發送的視屏。
屋子裏的氣壓陡降。
“蔣安城, 你再不追,馬上就被人綠了。”徐常為他擔憂。
蕭宴沒說話,目光卻緊盯着蔣安城。
等下了班, 蕭宴去了趟領導辦公室, 出來便開了車。
從南城到西城并不算太遠,但趕在上下班的高峰期, 主城的道路擁堵, 在市區折騰了将近兩個小時,才上了高速。
他到了西城, 定位了活動舉辦的古鎮,大約一個多小時的路程才到。
他到了附近, 便打算訂酒店,卻不料, 因為文化節的原因,附近的賓館爆滿,一時半會都找不到住的地方。
他叼着根煙, 開了窗戶, 打算一家家酒店打電話去問。
打了兩家, 都沒客房, 他正打算讓岑明幫忙用私人關系,想想辦法,擡眼,便遇到了熟人。
“蕭總,這次倉促, 招待不周,”蔣安城走的早,江淮只能巴結着蕭延之, 幸好,蕭延之給了點面子。
蕭延之笑笑,說着客套話。
蕭延之喝了不少酒,正打算回酒店,突然眼前多了個人。
“你怎麽在這裏。”蕭延之原本的好心情在見到蕭宴之後,心情變得不好。
這些天,他抑郁不樂的源頭就在于蕭宴,而現在這個人,居然敢站在他的面前,
“有點事,”蕭宴并沒明說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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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延之也懶得問他,剛準備上車就走,蕭宴卻按住了他的肩膀。
“怎麽,想找我打架。”因着利益關系,兩人又不是同一個母親生的,蕭延之自從知道了蕭宴的存在,就對他相當的反感。
他堅信,若是沒有蕭宴的出現,家裏現在不會是是這般模樣。
蕭宴搖頭,他又不是三歲孩子,他語氣平和,沒打算和蕭延之起争執。
“找你有件事?”
“我倆有那麽熟嗎?”自從蕭宴進家後,蕭延之幾乎把他當做空氣,偶爾說上兩句,也是半陰不陽的話。
“從醫學角度上來說,你是我兄弟。”蕭宴沉默了片刻,說道。
“誰是你兄弟。”蕭延之覺得惡心。
但即使他心裏再不舒服,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蕭宴原先也不怎麽想和蕭延之搭話,但他對這裏并不熟悉,而平時,他只對醫院事情上心,其他的事情都不熟悉,所以即使找岑明,也需要時間。
但蕭延之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架勢,他想想大不了湊合一夜。
蕭宴轉身就要離開,蕭延之看着他的身影,心中一萬個草泥馬飄過。
這就走了?話不是還沒說完,故意釣着他?
蕭宴秉着顧大局的思想,想着就算是家裏再亂,也不能叫外人笑話了去的思想,叫住了蕭宴。
“喂,到底是什麽事。”不說,他怎麽知道高不高興辦。
比起蕭延之的不自然,蕭宴并不覺得多尴尬。
他對蕭延之并無敵意。
因為他對蕭家整個家族都沒有什麽感情,更別說是有其他的情緒。
要不是因為蔣安城的身份,怕蔣安城把向暖搶了去,他對蕭家也沒什麽興趣。
“幫我訂個酒店,什麽房間都行,但要近一點,在景區,錢我轉你。”蕭宴提了要求,這語氣在蕭延之聽來,他就跟是蕭宴的秘書差不多。
“這點小事,你如今可以蕭氏的掌權人,難道不會安排手下的人做。”蕭延之嘲諷道。
他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蕭宴不僅僅是一個醫生,居然還是盛世集團背後的掌權人,爺爺也正是看中了這點,才突然轉變了陣營,願意把股份轉到蕭宴的頭上。
畢竟,蕭宴年輕輕輕,創業成功,有了自己的商業帝國,這未來的價值自會比他強。
他不甘心,但也無可奈何,從一開始,他就沒想着創業這條路,想着學好經營,繼承家業,等到合适的年齡,商業聯姻。
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蕭宴來。
“公司的事情,我插手的不多,有專業經理人打理,不需要我做什麽。”蕭宴雖說有商業頭腦,但他對于經營公司不感興趣,當初也就是想着掙錢,所以才創辦了盛世集團。
等公司步入正軌之後,他基本交給岑明打理。
和蕭宴說話,蕭延之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感情他花了那麽長時間努力的成功,在蕭宴看來,也就是這樣,那樣的一句話的事情。
即使兩個人都優等生,但努力型的天才在真正的天才面前,顯得分為蒼白。
“你做你的事情,我再找找,實在不行,車上也能湊合。”蕭宴對生活要求不高,随便找個地方眯眼就行,第二天找個公共廁所,衛生問題總能解決的。
蕭延之張張嘴,對上蕭宴,他竟然無力辯駁。
“喂。”蕭延之咳嗽了幾聲,他把人叫回來,“我想想辦法。”
蕭宴認識景點的負責人,找個房子的問題,壓根就不是個事情,江淮一聽是蕭延之的熟人,趕緊準備了VIP房。
江淮以為這兩人關系特別好,所以特地安排蕭宴在蕭延之的隔壁。
蕭延之想張嘴,又懶得解釋。
蕭宴開門前,望了眼蕭延之,“今天的事情,謝了。”
蕭延之并不想接受蕭宴的感謝,他兜着手,低着頭,“我這是怕你睡在大馬路上丢人,你自己丢人就算了,別扯上了蕭家。”
蕭宴倒是從沒想到這件事,他想了想,糾正道,“我睡在車上,并沒睡在馬路上。”
蕭延之:“.”
蕭宴進了房,擱下公文包,就開始翻向暖的號碼。
向暖躺在床上,在刷着今天漢服文化節的抖音。
她第一次參加,也不知道攝影師的技術怎麽樣。
她看着官方微博,點擊下面的評論,仔細研究,電話插了進來,向暖看了眼是蕭宴的電話。
她猶豫了半響,才接了電話。
“蕭宴,大晚上的,你不睡覺,我還要睡覺。”向暖語氣透着不耐煩。
她對蕭宴的事情,至今心存芥蒂。
“我知道現在是要睡覺的時間,但是我想趁今天沒有結束之前,有件事想跟你澄清一下,”蕭宴語氣挺認真的,他看着手表上的時間,離淩晨十二點還有一分鐘。
“你說。”向暖懶洋洋的。
蕭宴态度誠懇,解釋道,“關于裝窮的事情,不是我故意試探你的真心,也不是戲弄你,只是我前面二十多年被窮怕了,這習慣一直沒改過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