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向暖沒想到滕麗的态度這般堅決, 畢竟林然出軌的事情,已經好幾年了,若是離婚, 應該早就想離婚了, 但現在林然和落落分開了,滕麗卻想要離婚。
這點, 讓向暖琢磨不透。
“滕麗姐, 你真打算離婚啊。”到了家,樂樂在房間裏寫作業, 向暖把廚房的門關上,小聲問滕麗。
滕麗邊做飯, 邊道,“我是真的要離婚了。”
“可是, 你上次不是讓林然帶樂樂去游樂園的嗎?”向暖還以為他們兩個的關系,因為孩子,好了點。
滕麗關了火, 把炒好的青椒土豆絲盛進了碟子裏, 她苦笑, “就是因為林然總是想着法子和的樂樂在一起, 所以我才堅定要離婚。”’
滕麗前段時間,就察覺了林然和落落之間出了矛盾。
因為林然開始找她了。
林然主動跟她承認了和落落的事情,但也告訴她,他和落落就是玩玩的,他決定分手, 回歸家庭,讓她回去,他們以後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我無法忍受和這樣的男人在一起過日子, 有情人的時候把我扔到了一邊,在外頭膩了,就想着家裏了,我又不是垃圾桶,專撿垃圾。”
滕麗也有自己的尊嚴,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忍受,再說,她現在有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養得起孩子。
她不想再回到過去膽戰心驚的日子。
“滕麗姐,我支持你。”向暖不拖滕麗的後腿。
畢竟,這事情別說滕麗受不了,她也受不了。
滕麗看她一眼,苦笑,“目前也就只有你支持我了。”
滕麗一臉惆悵,向暖大概也能猜到,滕麗現在面臨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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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事,縱使是滕麗委屈,但長輩們都會勸她為了孩子忍氣吞聲,過一天,算一天。
看似保全了一個家庭,其實害了滕麗的一生。
“你好好跟父母說,也許,他們會明白的,”向暖拍拍滕麗的肩膀。
滕麗點了點頭,神情晦澀。
落落離了公司,向暖變成了公司的當家模特,待遇和以前有了質的變化。
向暖算着未來的薪水,估摸着以後自己買房,也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暖暖,過兩天,西城有個漢服文化節,到時你要參加。”助理發來了通知,讓她準備一下。
以往,這都是落落的工作,突然變成了向暖的事,所有的事情都要重新安排。
“我知道了。”向暖應了聲,問助理詳細的情況、
以往,她也就是網上關注這件事,沒想到今年她也成了主要的人。
“你過去,主要是走個秀,到時正常發揮就好。”助理說了大概的工作。
向暖也沒參加過這個活動,但她以前經常參加漫展,現場經驗足,也不怎麽擔心。
“暖暖,這可是公費旅行,”陳曦挺羨慕向暖的工作,穿着美美噠的漢服,就可以賺錢,哪裏像是她,周末還得在公司義務加班。
“別說的那麽明顯,我這是在工作。”向暖故作一本正經。
“好,這是工作。”陳曦沒調侃她,她特地過來,可不是一句玩笑話,“暖暖,我朋友跟我說,這次的文化節,落落也去,你小心點。”
落落在這圈子算是老人,這才剛從公司走,就去了競争對手那。
剛好,落落和向暖有矛盾,誰知道,落落會不會出陰招。
向暖點點頭,表示自己會注意點。
臨行前的一晚,蕭宴又找了她。
他站在樓下,黑西裝黑西褲,很好認。
“暖暖,見一面好嗎?”蕭宴給向暖發了一個微信。
向暖眼皮擡了一下,看着蕭宴發來的信息。
“是男朋友的信息吧。”滕麗篤定。
自從向暖住到了她這裏來,樓下就經常蹲着一個人,穿着西裝,一身正經打扮,長相英俊,氣質矜貴,時不時望着她家,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是誰。
“嗯。”向暖點點頭。
她讓蕭宴不要來,但蕭宴這個人,直接忽略了她的話,每天都跑來。
“是那個長的很高的叔叔嗎?”樂樂對蕭宴也有印象。
滕麗點點頭。
“你見見他吧。”滕麗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到蕭宴那副模樣怪癡情的。
要是林然,早就跑的沒影了,哪裏有這耐心。
向暖也想看看蕭宴想說什麽,吃完飯,便下了樓。
夕陽在蕭宴的身上,籠上了一層暖橘色的光芒,他見到向暖也是一愣,随即摁滅了煙頭。
“出去找個地方?”蕭宴視線瞥向了邊上的車子。
向暖也不想在小區裏說事情,便上了車。
蕭宴帶向暖去了南城的一家高級酒店。
若是以前,向暖肯定不會選這裏,但現在,她知道蕭宴是蕭氏集團的總裁,根本就不會在乎這一點錢。
蕭宴定了VIP包廂,奢華安靜,水晶吊燈灑落的光線落在蕭宴的身上,眼裏落着盈盈的光。
“想吃些什麽?”蕭宴遞上了菜單,向暖合上,推到一邊,“我吃過了。”
她可沒那閑工夫和蕭宴一頓燭光晚餐。
蕭宴沒勉強,讓人把菜單收走。
“現在舍得來這裏了?”向暖諷刺道。
和蕭宴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裏,她還真一點都沒發現蕭宴是個隐藏的有錢人。
他穿的襯衫永遠是那幾件大衆品牌,用的東西也都是超市都有的賣的,唯一值錢點的就是手上的腕表,但也不過是一兩萬的貨,有錢人根本就不會看在眼裏。
誰能想到,蕭宴居然蕭氏的繼承人。
蕭宴苦笑,他聽得出向暖話語裏的諷刺之意,但事到如今,解釋再也沒有用。
“暖暖,這個給你。”蕭宴從皮包裏,拿出了一大疊的東西,擱在向暖的跟前。向暖只是随意看了眼,就知道這些東西無外乎就是股票,債券,房産這些東西。
厚厚一沓,随便一筆,就是以億為單位。
要是不出所料,眼前的這些東西比她繼父的身家還要多。
“什麽意思?”向暖随意捏了一本,就是一個豪宅的房産,普通人一輩子都買不起的房子。
蕭宴雙手交疊,盈盈燈光下,指節白皙修長,他望着向暖,眼裏有愧疚,有深情。
他笑了笑,對向暖說,“我們既然領了證,就是夫妻,我所擁有的,都是你的。”
蕭宴雖說是蕭家的長子,但也是近幾年,蕭父知道了他的存在之後,才把他接進了蕭家。
在蕭宴最開始的記憶裏,他擡眼就是灰蒙蒙的磚塊砌成的破屋子裏。
那個時候,他只是個沒有父親的孩子。
在貧窮落後的地方,沒有父親,只有母親的家庭,日子是辛苦的。
他嘗過餓肚子的滋味,也體驗過,為了省一塊錢的公交費,每天堅持走幾公裏的路去上學。
曾有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會永遠待在那個連柏油馬路都沒有的地方。
直到自己考上了大學,一切才有了轉機。
到了南城,他除了上課,就是拼了命的賺錢,有了第一筆錢以後就想着投資,反反複複無數次,才有了自己的事業。
他比誰都清楚一塊錢的意義,所以即使有了盛世集團之後,他也沒鋪張浪費,對于他來說,有些事情,夠用就好,卻沒有想到這些年保持的習慣,傷害到了向暖。
“除了蕭氏集團,其實盛世集團也是我的。”蕭宴這次決定跟向暖全部坦白。
向暖原以為蕭宴是蕭氏集團的繼承人,已經出乎意料,沒想到現在行業裏的新起之秀,盛世集團也是蕭宴的。
向暖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向暖問他。
蕭宴只是看着向暖,輕松道,“沒什麽意思,就是跟你坦白所有的事情,順便把這些都給你。”
“我要你這些東西做什麽?”向暖還挺佩服蕭宴把這些東西都給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向母為了要韓東明旗下的小公司,可是煞費苦心才拿下的。
“這些本就是你該得的。”蕭宴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向暖覺得自己有種天下掉了餡餅的感覺。
要是擱在旁人,天大的氣也沒了,但擱向暖這裏,就沒用。要是只看錢財的話,向暖早就和蔣安城在一起了,還能蕭宴什麽事情。
“這些東西,你拿開,我不需要。”向暖滿眼嫌棄,把東西摞到了蕭宴那邊。
“那你想要什麽?”蕭宴在家想了半天,也沒想個所以然來。
他只知道,喜歡上一個人,若是錯過了,就是真的錯過了,他不想後悔。
只要向暖開口,就算是摘星星摘月亮,蕭宴也要想着法子,幫向暖辦到。
“蕭宴,我什麽都不想要,什麽也不想求,現在我只是想一個人過。”她這些日子跟滕麗住的久了,越發的覺得要男人,也沒什麽用。
若是自己能力夠,房子,車子,自己都可以掙,要男人也沒什麽用。
蕭宴愣了片刻,握緊了高腳杯,補充,“暖暖,現在我有能力給你想要的一切。”
向暖冷笑一聲,不帶溫度的眼眸看着她,“你別以為有幾個錢了,就自以為是了,我想要的你壓根就給不起。”
她已經知道蕭宴想說什麽話了,她也聽了,起身就要走,蕭宴捏着她的手腕,不忍放開。
“暖暖,我們重新開始。”
向暖側臉,不緊不慢道,“抱歉,我沒那個興趣。”
她甩開蕭宴的手,走的潇灑,反正不過幾個月的感情,她也不至于要鬧到尋死覓活的地步。
她的人生很長,沒有必要為一個男人想不開。
在曾經那段貧窮的歲月裏,蕭宴以為只要有錢就有了一切,但現在他有了很多的錢,卻發現,自己真正想要的,并不是錢可以買到的。
可惜,當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向暖回了住的地方,滕麗張口就問,“你和他之間怎麽說。”
滕麗作為一個外人,自是希望小情侶兩個甜甜美美的。
向暖擺擺手,“不怎麽說。”
“那是複合還是不複合?”滕麗聽得雲裏霧裏的。
“當然是不複合。”向暖态度堅定。
“他是不是劈腿了?”滕麗自從自己吃了這塊的虧,對男人的感情忠貞非常不信任,一想到兩個人鬧了矛盾,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第三者介入。
“這倒沒有。”向暖也沒必要給蕭宴亂扣帽子。
“那有什麽不好和解的。”在滕麗的觀念中,只要不是出軌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好說。
向暖對這事比較難說,畢竟滕麗的價值觀和她的不一樣,興許,這事對于其他人來說,不是件壞事,甚至可以說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但是,向暖對這事沒法妥協。
“總之是很大的問她,對于我來說,不亞于出軌的事情。”向暖打了個比方。
蕭宴一個人回了出租屋,他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對着一大坨資産證明,突然覺得諷刺。
前幾天,他讓岑明把他的資産證明整理出來,岑明還以為他要幹一票大的,當知道,他要把資産都送給向暖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他是不是瘋了。
蕭宴苦笑,他知道自己是瘋了。
但他卻甘之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