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蕭宴決定今天把事情坦白的計劃, 咽回了肚子。
他陪着向暖吃了幾口,就沒什麽胃口。
“你看起來沒什麽精神,果然是因為背了房貸, 壓力變大是嗎?”向暖覺得蕭宴有點不對勁, 想來想去,可能是買了房子的問題。
雖說首付交了, 但貸了不少款, 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大部分的工資, 都得上交銀行了。
“跟這個無關。”蕭宴很想說這點錢,他一點都不在乎, 但他又無法開口解釋。
“那你心情怎麽不好。”向暖小聲嘟囔。
“家裏有點事。”蕭宴找了個借口。
向暖沒接話,她知道蕭宴的家裏, 也不是那麽和諧。
她轉身回了房間。
蕭宴找這個借口,也不是随口就說,蕭家的确是出了點事情。
今天蕭父已經是給他打得第三通電話了, 他只聽不應聲, 蕭父在電話那頭都快炸了毛。
南城蕭家, 此時每個人的臉上也不好看。
張芳沒想到蕭德明居然背着他們, 忽悠蕭老爺子的股份也給了蕭宴。
這樣,有了蕭老爺子的股份,蕭宴名下持有的股份遠遠超過她和蕭延之手上持有的股份。
馬上,蕭氏總裁就要換人了。
“蕭德明,你的心真夠狠的。”張芳也是剛才才得到了這一個消息, 但是已經遲了,她急匆匆趕回來,面對着蕭父冷冰冰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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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宴是我的兒子, 我的東西給他是應該的。”
蕭父吸着煙,眼眸冷冽。
他吐了一口青煙,前所未有的釋然。
“那延之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張芳質問道。
提到次子,蕭父的面色緩和了一些,“他是我的兒子。”
“那你怎麽能這樣對他,這些年他的努力,你難道沒有看到嗎?”張芳為自家的兒子打抱不平,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兒子的努力。
“我知道。”蕭父承認,但話鋒一轉,指着張芳,“那就要問問你這個當媽的,幹了些什麽。”
“我一個女人,能幹什麽?”張芳眼眸微轉,撂下了包,故作淡定。
“你能幹什麽,你幹的事情還真多。”蕭父冷笑。
“你別血口噴人。”張芳還想狡辯。
蕭父笑笑,“你以為你把事情處理幹淨了,我就查不到你破害蕭宴和他母親的事情。”
蕭父也沒想到,跟自己夫妻多年的張芳有這麽狠的心腸。
但在一樁樁事調查結果出來之後,他對張芳有的只有憎恨。
既然張芳這麽想讓他兒子坐穩蕭氏總裁的位置,那麽他就偏要打亂她的計劃。
“張芳,這是你欠的債,你既然不想還,那就只能延之來還了。”蕭父知道了真相之後,當即就想跟張芳離婚。
但茲事體大,蕭家和張芳是商業聯姻。
離婚,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但是他心有不忿,對不起蕭宴的母親,所以只能想着法子把蕭氏交到蕭宴的手上。
“你,知道了。”張芳頹然,坐在了地上,她扣着豔麗的指甲,面露寒光。
她原以為花了大價錢,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被蕭父知道了。
“我真後悔當初怎麽娶了你。”這事是蕭父二十多年來一直後悔的事情。
當年他和蕭宴的母親情投意合,經歷各種磨難,好不容易才結了婚,他原以為他的一生都将幸福完美,誰料蕭宴的母親被查出不孕體質。
他們嘗試了各種方法,都一無所獲。
要是平常普通百姓人家還好,但他是蕭氏唯一的繼承人,無子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事,不知怎麽的,這事就被父母知道了,父母一聽,這還得了。
況且,他們一直都不滿意蕭宴母親的背景,正好有了借口,當即就要他們離婚。
蕭父自然不願離婚,想跟蕭宴的母親商量,要不找個代孕的,先弄個孩子出來,蕭宴的母親性格也倔強,在知道自己無法懷孕之後,當即就要跟他離婚。
這事糾纏了快大半年,蕭宴的母親簽下離婚協議書,走的決絕。
蕭父找尋無果,心灰意冷,才接受了家裏的安排,娶了現在的妻子。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發生了奇跡,蕭宴的母親懷孕了,并且有了蕭宴。
蕭父收回了思緒,看着眼前的女人,張芳也正好看着她。
四目相對,張芳冷笑出聲,“你再後悔也沒用了,你喜歡的女人已經死了。”
這是張芳這些年最為高興的事情。
蕭父表情微動,他想起了前妻,想起了蕭宴。
他這輩子都不曾想到他心愛的妻子和孩子,這些年,過着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甚至最苦的的時候,蕭宴連學費都交不起,一度靠人贊助才能把書念下去。
“她是死了,”蕭父笑笑,他看着張芳,也随着笑了,“但你在我心裏,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
張芳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蕭父,她狼狽的爬起來,去抓住蕭父的衣服,“你怎麽能當我死了,我是你的妻子,以後我們可以要埋在一起的。”
蕭父嫌惡的撥開了她的手,“我早已沒把你當做妻子了,這點,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
張芳軟了,她看着冷情的蕭父,比誰都清楚,蕭父已經很多年沒有在她的房間休息了。
要不是長輩們壓着,估計,她蕭太太這個位置也早就沒有了。
蕭延之第一次翹了班,沒去公司。
他約了兄弟,還讓人約了幾個小嫩模在包間裏喝酒。
“蕭總,我敬你一杯,”想上位的小嫩模,笑盈盈的蹭到蕭延之的身上,她試探了一番,對方沒有反感,便一屁股坐到了蕭延之的身上。
美酒在手,美人在懷,蕭延之臉上挂着笑。
但跟着蕭延之久了的人,都知道蕭延之今天反常。
“延之哥,你不好這一口嗎?”有人覺得奇怪,畢竟蕭延之這人看着風流倜傥,其實是個很有原則的人,尤其是對這女人這一塊,相當慎重。
“哥,你小心點,你不是想娶金家的小姐嗎?那金小姐,眼睛裏可是揉不了一點沙子。”兄弟提醒。
“金小姐?呵。”蕭延之晃了晃酒杯,捏了捏眼前女人的臉,“她啊,我突然沒興趣了。”
“哥,不是吧,你這追了大半年了,那金小姐也終于松了口,就差最後一步了。”兄弟替他不值。
只有蕭延之心裏頭清楚。
他不是對金家的小姐突然沒興趣,是從一開始就沒有欲望。
他以前之所以追她,不過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南城金氏銀行的老董。
和她結婚,蕭家的長輩都會高興,但現在,他做的再多,有個屁用,即使他搭上了自己的婚姻,只是為了蕭氏的未來,都不如蕭宴的一個屁。
他爸都準備把他的位置搶給蕭宴,他還努力什麽。
他就算不工作,就憑手上的這些股份,就夠他揮霍的了。
“你們喝,我出去吹會風。”蕭延之擺擺手,去了外頭,冷風吹過來,他的汗毛孔都豎了起來。
他依靠在牆上,掌心微攏,點了一根煙。
手機響了,蕭延之懶洋洋的在褲兜裏摸了半天,才翻出了手機。
“蔣安城,來W家喝酒啊。”蕭宴吸了一口煙,漫不經心的發出邀請。
“喝酒就算了,”蔣安城現在沒心思和蕭延之喝酒。
“問你個事。”蔣安城看着手下送過來的照片,眸光陰冷。
“還有你查不到的事情?”蕭延之笑笑。
“因為我想要查一個人,而那個人是蕭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