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節
第 9 章節
逍遙,一生無牽挂。今夕卻對一個女子這麽上心,難道真是喝了她血的緣故?
秦松子此時來,并非是為了插手他們的晚宴,也并非是為了讨酒喝。
呃……順道讨杯酒喝也是可以的!
百裏晴遷問:“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秦松子的确很有能耐,他現在可是南王朝第一通緝犯。可就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王朝都城,那些追查他的人,估計也辨認不出來。
因為秦松子不但會喝酒,還會易容!
他的易容術一般,但要瞞過那些眼拙的南疆人卻是輕而易舉的。
秦松子的确是查到了一個消息,一個很重大的消息。“柳融楓出現了。”
慕容澤舉杯的手忽然一頓,眸光暗斂。
百裏晴遷盯着秦松子,笑問:“柳融楓?他此刻在哪啊?”
秦松子将自己查到的事情講述一遍,最後提到一個神秘組織“羅剎堂”。
羅剎堂是近期崛起于川州群鶴山的一個神秘宗教,這個宗教信奉的是“天道”。
以道德為首,行天道人倫之法。此倫理大意講究的是修身,冥想。圖騰是陰陽魚。
羅剎堂教衆的數量已達上千,聚集在群鶴山總教壇。四周燃燒着幽冥鬼火,仿佛無數只鬼眼,在四面八方閃爍。
教壇中央最高的神聖堂地面,畫着一個飄逸潇灑的陰陽八卦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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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身披道袍,凝息坐于八卦之上。他是羅剎堂的堂主,林安,號道人。稱:林安道人。
林安手中的浮塵是一半黑一半白,所謂陰陽執掌,乾坤在手。“乾坤黑白,自是天道循環。你們乃是八方之財子,信奉我教,是你們的榮幸。”
“道尊說的極是。”左右護法恭敬立于林安道人身旁。
“道尊聖言,吾等榮幸。”一衆黑衣教徒紛紛符合。
細看他們的眼睛都是沒有聚焦點的,似乎他們的靈魂也不在肉體之內。
他們在這俯跪,跪的只是驅殼。每個人入教之前,都要經過一次血的洗禮。經過道祖的認可,才能成為天道的代言者。
這些沒有靈魂的驅殼,各個臉孔蒼白,比常年貧血的人都可怕。
林安的話,對于他們就是一種命令,比深度催眠術還管用。
“以血為引,練就一種邪術。比毒蠱更邪惡。這哪是宗教啊,本着天道的名義詐騙錢財之後,還要禍害人。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七裏香聽不下去了。
秦松子之前喬裝改扮混進過羅剎堂,那裏戒備森嚴,銅牆鐵壁。無論外面是白晝還是黑夜,羅剎堂裏面總是陰森恐怖,漆黑一片。
所謂天道洗禮,就是取心頭血入祭。發誓生生世世都是道家的人。
秦松子并未過取血洗禮這一關,他打暈左右護法後離開羅剎堂。他只是想見識一下何為血的洗禮,果然不出他所料。
這個羅剎堂的林安,簡直是太邪惡了。
居然飲其血來練功,他似乎對制藥非常有天賦。明明斷氣的人被灌入他的藥水後,卻能如傀儡般自如行走。他們只受林安一個人的控制,以聲控人。
“羅剎堂既已成立,這林安恐怕不單單是修煉邪術。”百裏晴遷因此擔憂,後問秦松子:“可你說你知道融楓的消息?”
秦松子道:“不錯。柳融楓此刻,就在林安的手裏!”
“不可能!”慕容澤冷笑一聲。
百裏晴遷示意慕容澤稍安勿躁,她已經見過融楓了,所以真的融楓的确不可能在羅剎堂。
那麽在羅剎堂的那個融楓,一定是假的。
也許這就是臨安的目的吧。他想利用柳融楓,柳氏皇朝唯一的血脈,大做文章!
但這消息既然秦松子能夠打探出來,別人也肯定能打探到,比如南王朝的人。
羅剎堂此舉,無異于是與南王朝正面交鋒。林安那種行詭道之人,怎會作自尋死路之舉?
還是說,他自認為羅剎堂有勢力與南王朝對抗?那麽,這倒是個時機。
第 9 章
經過那晚的有意“争鋒”,七裏香的飄香酒坊裏便多了兩個人。秦松子和慕容澤。
秦松子還好說,四海為家,浪子天涯。通過百裏晴遷的關系借宿在酒坊,那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秦松子表面上看起來一點危險都沒有。他不說話的時候,特別像一個平庸的人。
但百裏晴遷知道,秦松子根本不平庸,人們只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而已。
那麽慕容澤呢?慕容澤又有什麽理由住宿在飄香酒坊?
七裏香說他不要臉,慕容澤的确是不要臉!即便他不要臉,也是很翩翩儒雅的不要臉!
慕容澤送給七裏香一個金酒勺,純金打造的酒勺,散發異香。若用此金勺釀酒,那麽釀出來的酒,必定會別有一番風味。
七裏香有點心動,因為她明白釀酒的工序。這把金勺的确很适合釀酒,慕容澤算是投其所好了。
那麽七裏香也不是迂腐之人,更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在百裏晴遷的勸說下,勉勉強強的接受了。
兩人這才算是冰釋前嫌。在慕容澤心裏,這已經很好了。
誰讓他當初“惹怒”了人家呢。話又說回來,若沒有“惹怒”哪有如今的賠禮道歉?
在百裏晴遷看來,慕容澤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情場高手!七裏香不是他的對手。
百裏晴遷雖看透一切,卻不點破。難得有個人讓七裏香心亂,她還是做個看熱鬧的美佳人吧。
南王朝的追殺令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風波。
絕厲堂的堂主百裏晴遷竟然成了通緝犯?當昆展群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怒發沖冠,差點沒一時沖動帶人殺進王宮。
最後諸派齊聚在一起,商議對策。唯獨,萬劍山莊的張少卿沒有到場。
張少卿稱病不能議事,但他尊重盟主的決策。說江湖救急之時,他萬劍山莊一定首當其沖。
這話說說就罷了,昆展群根本也沒當一回事。
秦西風表示:“還是先到川州看一眼吧,我怕事情有變。”
“既然我等都能知曉百裏姑娘的下落,那麽南王朝的人也很快就會到達川州!”陸柳覺着,有些事情要做,就要快。若耽誤時間,恐怕會事與願違。
昆展群負手立于斜陽中,他在考慮一件事。大江南北,五湖四海,遁跡天涯。她唯獨選擇川州。“她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就算弗元清本人與她交手,都未必能夠全勝。何況是那些南疆兵!我今天召集你們來此,是要商議另一件事。”
“盟主指的是,那個傳言?”斂眉霜似乎看透了昆展群的心思。
昆展群冷眸一凝:“不錯,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羅剎堂!”
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她似乎也在等,但是等來的,卻并不是南王的追兵。而是……
站在門口的男子有一雙明顯的熊貓眼,他是三王子弗焯的親信,是來宣旨的。
宣旨!宣布冊立百裏晴遷為三王子王妃的旨意!
百裏晴遷手中的桂花糕差點沒捏碎了,“王妃!”
秦松子和慕容澤對視一眼,兩人眸光暗斂,都有些控制不住。
七裏香險些把衣衫給揪破了,忽然跑了出去。
百裏晴遷掃了眼七裏香的背影,問那熊貓眼男子:“這是南王的旨意?”
熊貓眼男子有名字,他叫子錦。子錦對百裏晴遷格外恭敬:“是的王妃,此旨意是冕下下達的。您是不知道,我們王子為了争取您,之前已經跟冕下翻了臉。後來冕下顧念親子之情,才準許了王子的心願。就是納您為正妃。”
百裏晴遷端起酒杯,冷笑道:“南王可真是寬宏大量啊。我要殺他,他非但不追究,還同意他兒子跟我在一起。真是一個好父親啊!”
子錦的臉上有點挂不住,即便百裏晴遷做的再有錯,此刻也是王妃了。前塵往事,何必追究呢?到頭來,還不是一家人。
誰跟他是一家人!
百裏晴遷剛要出手,卻聽門外砰的一聲,飄香酒坊的大門被撞碎。弗瑾月帶人殺了進來。
百裏晴遷手中的銀針忽然不見了,唇上一點笑意。原來如此。
弗瑾月這些天利用各種勢力在各地搜尋百裏晴遷,當然對王宮內的事情毫無所知。她并不知曉南王已經改變主意将百裏晴遷賜給弗焯做王妃,若知,她肯定也不會帶人兇煞煞的出現在這。
她終于是見到了百裏晴遷,然而,卻是兵戎相見!
弗瑾月扭着妖嬈的身軀,臉上挂着詭魅的笑容,盯着百裏晴遷:“你現在是我南王朝的通緝犯,還不乖乖的束手就擒!我或許會求父王對你從輕發落。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百裏晴遷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神态怡然自得,對此勢如破竹般的趨勢頗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