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假情敵
我在酒店門口下了車,華明宇則去泊車。賓客或互相寒暄,或獨行而進,但都打扮的有款有形。拎着包含首端立一旁,真招了不少眼球。
側頭探望了一下,華明宇昂首闊步而來。面色溫和,柔和地道:“久等了,進去吧,估計都開始了!”
我拉着他的手臂,邁着極盡高雅的步子,随着他的步伐,端着笑輕聲道:“你好像挺開心的,是裝的呢?還是真不難過?”
他的臉瞬間黯然,面無表情的輕聲道:“想通了,沒有什麽可難過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投入點啊!”
我斜睨了他一眼,笑道:“知道了,明宇!”
立馬又做了個暈倒的手勢,他忍俊不禁,突又道:“這才有點上軌道。”
寬大的餐廳裏,不少于百桌,若不是要保持所謂的淑女風範,我估計會大喊一聲:“太浪費了吧,國宴也只此排場!”
華明宇晃了晃我的手,在我耳際輕聲道:“眼珠掉地上了,到前面去坐吧!”
我的兩頰微紅,狠狠地擰了他一下。他吃痛地側頭,眼眸裏卻端着笑,戲谑道:“怕了你了,連你也欺侮我!”
我放開了他的手臂,緊跟一側。沒走幾步,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生,邊嚷邊移步而來,嗲嗲地道:“明宇哥,你怎麽才來啊?”
華明宇面無表情地淡淡地道:“王立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楚言,這位是我從小鄰居王立楠。”
我微笑道:“你好!”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清亮的眼睛裏滿含敵意,冷冷地掃了我一眼,淡淡地道:“華明宇,你說的女朋友就是她?”
我對眼前的狀況越來越糊塗,倒底我的假情敵是誰啊?我懶得跟這些摸不着邊的人傷原氣,佯裝親密地柔聲道:“明宇,我坐那邊等你!”
華明宇給了我一個抱歉的眼神,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堂堂一公司的老總,竟幹些亂七八糟的事,真懷疑他是拈花亂草太多,才找我這個假女友的。
大概是來遲了,別人都是熟人一桌,除了幾桌清一色男的,還有兩個以上空位外,其他的不是滿座就是剩一個,又不能跟華明宇分開坐,于是淡淡一笑,在男桌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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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有人擠眉弄眼的,我輕啜了口茶,全當沒有看見。
“小姐,你貴姓啊?你是新娘的親戚還是朋友?”
我聞言,側頭,邊上一位男子微笑着點了點頭,我索性大方地自我介紹道:“各位好,我是楚言,是跟着別人來混飯的!”
一桌人都輕笑出聲,對面有一位圓臉的道:“這麽漂亮的小姐,選擇了我們這一桌,看來今天我們要以酒論英雄!”
“胖子,你少丢人現眼,別喝趴下了,讓老婆來領!”
“芋頭,你揭人短也不是時候啊!”
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鄰桌的有幾個男生也探頭過來,用杭州話笑嚷着,聽得我一頭白木,大概是被人罵了,我還陪着笑。
旁邊的男子帶着眼鏡,白皙斯文,他笑道:“我叫蔣文林,我們這一桌都是新娘高中同學,聽你的口音,好像是北方人吧?”
我點頭笑道:“是啊,我北京來的!”
“原來是中央來人,來杭州多久了?”
我笑道:“沒幾天呢?連西湖都沒好好玩過,不過轉了半個杭州城,算是明白,杭州為何是人間天堂了,一個字美。”
他即刻從兜裏掏出了名片,恭敬地遞了過來,謙遜地道:“相聚一起是緣份,要是楚小姐想游西湖,本人自認是個好導游,我在省旅游局上班!”
我雙手接過名片,興奮地道:“是嘛,真是幸會,我就是看到杭州的旅游介紹才來的。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找你,不會不接手機吧?”
他推了推眼鏡,辯道:“哪能了!你朋友還沒來嗎?”
我擡頭探了探,華明宇不知去哪兒了,也不見王立楠的影子,心裏更加郁悶。淡笑道:“可能到外面接電話去了吧!”
開始上菜了,一桌人開始開瓶倒酒,整個廳堂,說話聲震耳欲聾,我從進門到現在耳邊似有蚊子在叫,腦袋也暈乎乎的。
蔣文林拿起我面前的小酒杯道:“你喝紅酒吧,紅酒美容!”
我笑着點頭,接過半杯紅酒,跟着他們立起幹杯。強壓着無名火,真是後悔怎麽就答應華明宇,來這裏趟混水。
一桌子男的,對我倒是照顧的很,蔣文林也時不時勸我多吃點。音樂響起,新郎新娘走進了場,司儀也開始調動情緒。
新郎的身材有些單薄,瘦弱的臉龐顴骨突出,顯得臉有點扁,眼睛倒是炯炯有神,皮膚白皙,典型的辦公室面容。
新娘的臉經過化妝後,千篇一律,假睫毛高高的翹起,臉上是厚厚的脂粉,瓜子臉,小鳥依人,不知現實中是什麽面貌?
禮儀一過,酒席上才真正進入高潮,他們不斷的互相勸酒,個個面紅耳赤。蔣文彬真是海量,一連喝了五六杯白酒,面不改色。
我點頭贊道:“你好厲害,佩服!”
他迅速端起酒杯,笑道:“各位兄弟,我們感謝楚小姐,慧眼識英雄,來我們都敬楚小姐一杯!”
我喝了點酒,也面色微紅,立起來笑道:“別啊,是我初來乍到,感謝大家熱情相待,我來敬各位一杯吧!”
我仰頭一飲而盡,其他人也都爽快自飲一杯。正想坐下,才見華明宇一臉黯然地走了過來。我淡淡地瞄了他一眼,跟蔣文彬聊起了杭州城。
華明宇邊坐邊揉過我的肩道:“各位兄弟,謝大家照顧我女朋友,我自飲一杯!”
蔣文林側身拍了一下華明宇的肩道:“怎麽,華總把我也忘了?”
華明宇恍然大悟似地笑嚷道:“原來是老同學啊,不好意思,這些年沒見,一時沒看清,大意了,大意了……”
新郎與新娘來敬酒,華明宇的臉上未見絲毫不快,只是淡笑不語。我真是不明白,同樣是傷害,我用二三個月的時間才緩過神來,而他沒幾天就清描淡寫了,難道男人的愛情就像天上飄過的浮雲?
我采用了職業性的微笑,來應對桌上的局面。借口上洗手間,離開桌位。走出大門,一股新鮮的空氣,讓我暈沉沉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酒店大概還有地下層,正門離下面草坪足有一米多高,兩邊小花壇中種着五顏六色的小花,雖然平凡,卻有勇氣在百花争豔的春天,争相開放。或許我就如這些花兒,在這喧嘩的都市中尋找一線生機,或許我更應學得它們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