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懲
在我堅持之下,祝清逸還是離了羽寧宮。
明知此一別許是永遠,可我還是未親送他出門,只是讓蘭筠跟着去了。
既非送君謀前程,又無他日喜相逢。
不過是橫增心傷,徒惹斷腸。
不送,也罷。
祝清逸離開後,我不肯再見太醫院裏旁的禦醫,亦不再喝蘭筠延續祝清逸的方子為我煎的藥。
我愈發光鮮冷豔,但實則內裏已經腐壞——誠如祝清逸所言,失了調理的我每月月信總能淅淅瀝瀝持續十數日。
可到頭來,我所懲罰的也僅得我自己一人。
三個月後,康文帝新納了個妃子。
她容貌雖不及我,卻勝在嬌媚健康。
在我無法侍寝的日子裏,康文帝便成了她的宮中常客,而她也一躍成為宮中位分僅次于我的貴妃。
争風吃醋,是歷來宮中生存的常态。
我雖不妒恨她,卻害怕,怕康文帝有一天眼裏再容不下我、怕我兩年來的犧牲皆赴了東流。
當蘭筠再次淚眼婆娑勸我喝藥時,我終于妥協。
可斷藥三個月,我的身子已不再是祝清逸此前留下的藥方可醫得。
半月後,蘭筠拿着我換下的血巾苦嘆着勸我,“娘娘,奴婢去請禦醫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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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祝清逸說過太醫院除了他都是吊書袋的,可宮中已沒了他……
我強自将祝清逸從腦海中拂去,緩緩點下了頭,“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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