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二合一】 震驚!小魚一腳把怪獸踹下……
餘小小瞧着那精神抖擻的大家夥, 以為當天晚上會發生些什麽,特意把恩人床頭櫃裏那本漫畫書翻出來溫習了溫習。
他簡直是抱着搞研究的心态來對待這次的實戰課題,歸納總結了一大批諸如熱門姿勢、難度姿勢以及奇葩姿勢等, 并且在腦內進行了實戰模拟,确保馬到成功!
結果無事發生……
甚至他忍不住甩出尾巴勾了勾餘琅的腿,餘琅都能無動于衷……還滾去地鋪上睡了??
難道都懷上小寶寶了,恩人還是害怕他的魚尾巴?餘小小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尾巴如同一朵蔫花,搭在少年的被子上,“餘琅,你不上來陪我睡嗎?”
邊說着,邊拿魚尾末梢舔着少年露出被子的臉蛋,體現了不甘心的怨婦精神……
餘琅一把就捉住了那條魚尾巴!爪子差點沒出來……趕緊抱着那條魚尾塞進了被子裏。
在這個過程當中, 餘琅瞧見了楚瑾口中人魚洩殖腔的綻放畫面, 那就像是粹在一片冰藍鱗片下的深紅花苞, 一點點打開, 綻放,帶着一股子原始的獸性,幾乎是在一瞬間與餘琅體內的獸性産生了共鳴!
像是海妖在唱勾引的歌聲。
餘琅趕緊用被子把那條魚尾捂住, 親吻着小家夥安撫,耳尖滾燙。
“家裏的床太小了, 我上來睡會擠着你的, 萬一半夜你滾下去,多危險,是不是?”
少年嗓音溫柔,很快安撫了委屈巴巴的小家夥。
小家夥親了他一口,終于乖乖蓋上被子睡了。
然而對于餘琅來說, 今夜的挑戰才剛剛開始orz
他的尾巴!一根、兩根、三根,不聽他控制,争相冒出來了這麽多,好在餘琅裹着被子沒讓小家夥發現,否則要吓到小家夥了,他背後那鼓鼓囊囊的一團被子,看着還真有點恐怖呢!
餘琅繼對付自己的小怪獸後,又趁小家夥睡下了,去對付自己的尾巴,最終把三根尾巴捋一起打了個結,才不至于伸進被子裏去騷擾熟睡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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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沒法打結的小怪獸,實在對付不住……餘琅只能把被子蒙過頭頂,偷偷在裏面搞事情。
于是第二天起床,搬家收拾東西時,餘小小發現恩人“尿床”了,那痕跡跟他“尿床”的痕跡一毛一樣。
小家夥非常眼熟,因此心底也就非常有數,一邊嘿嘿嘿的笑看着少年,一邊把地鋪抱起來,開心地說道:“沒事兒,洗洗就幹淨了,不丢人~”
“……”這能不丢人嗎,和公開處刑沒有區別了,餘琅羞的一把奪走床鋪,扔進了垃圾桶中,毀屍滅跡。
“不、不要了,反正要搬去新家了,新家是大床,用不了單人的。”
“!”大床呀,餘小小聽得眼睛發光,這不就意味着恩人跑不掉了,能和他同床共枕了嗎?
在小家夥的期待中,小倆口正式搬到了餘琅父親生前經營的那家餐廳。
餐廳坐落在一片偏僻海角,分上下兩層,下層圍着鐵藝栅欄,圈出餐廳的經營面積,露天;
上層經由樓梯上去,進入一條走道,走道安排了兩個房間,一個兩室大卧在左側,一個一室小卧在右側,兩房中間共用一片陽臺;
廚房是單獨的,在下層西南角。
這個餐廳比餘小小想象中的大!
居住房間也比餘小小想象中的寬敞,餘琅提前來這邊清理過,兩室一廳,打掃的很幹淨,家具基本齊全,由于轉手後開張不到兩年,後來又被擱置,房間整體八成新,确實是比紅房子那邊的舊屋舊家具好多了。
最讓餘小小驚喜的是,浴室裏有一口大大的白浴缸,感覺是全新的!
餘琅:“搬家最主要的就是為了這個,之前的浴室太小了,放不下浴缸,換了這個房子,我就安置了一個。楚先生說,人魚要在水裏生産,我不放心放你下海,真到了那天,你就當泡個澡,我在旁邊陪你。”
餘小小聽的甜滋滋的,一溜小跑又去到卧室裏查看,嘴角瞬間咧的更大了。
真的是大床!
好大一張床呀,可以在上面打滾呢,睡兩個人完全不成問題,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我喜歡這張床。”
餘小小小聲,臉蛋紅紅。表達的意思雖然委婉,不那麽露骨,但結合昨晚的話,餘琅隐約能探究出來一點小家夥這話裏的言外之意。
餘琅就挺緊張的,小家夥看起來很期待,自己作為孩子他爸,似乎也沒道理拒絕這事……
今晚的情況似乎已經可以預料到。
說真的,不激動是假的,還沒到晚上呢,他這小心髒就噗通噗通直跳了;但怕就怕在激動過頭,把好事情搞砸,那就真的是樂極生悲。
抱着這種複雜的小心情,兩人一起去大超市為新家添置用品。
能适用的都從舊家那邊搬過來了,少數需要添置的,也就是新床的床鋪。
餘小小挑了一套大紅色的四件套,為什麽挑這套,兩人心照不宣。
餘琅把四件套拎在手裏,另一只手被餘小小拉着。
少年和小家夥皆臉蛋紅紅,瞧着可愛極了。
結賬時,餘小小在櫃臺邊上發現了套套~這玩意是漫畫書裏科普的,聽說是安全用品,最好是使用。
察覺到小家夥的小主意,餘琅臉又紅了一個色號,心想,确實是用這個比較好,所以閉着眼摸了一盒。
和床上用品四件套一起結賬。
獲得收銀小姐姐的狼性注目。
兩個小家夥趕緊結完賬跑走了。
買完床上用品,又去菜市場。
這是餘小小第一次跟着餘琅一起買菜,看到什麽都想吃,路過鹵味店要瞅瞅,路過蔬菜攤子要瞧瞧,路過蝦蟹鋪子要看看,見到那些螃蟹的鉗子那麽小,還略有些嫌棄,比着手手向餘琅展示他在海底見過的螃蟹:
有這麽大——兩只手張開,仿佛中間包裹着一只圓球。
“這麽大得是帝王蟹了吧?我這也有呀,500塊一斤,鮮活的,剛捕撈,小朋友要不~”
蝦蟹鋪子的老板捧出一只缸,大螃蟹正在裏面養着,生龍活虎揮舞着蟹鉗,展示自己的新鮮美味。
餘小小吓得,推着餘琅就走了。
真是未見過世面的人類,一只大螃蟹而已,500塊?一斤?他以前在海底見的比這大多了,不要錢,人類社會的物價真坑爹。
餘小小決定還是不買海産了,海産自己下船捕撈白嫖最實在。
因此小家夥最終拉着餘琅去了禽肉鋪,“我想吃肉。”
餘琅這次來菜市場,其實是為了餐廳開業的菜單做準備,他雖然小時候學過父親的手藝,後來也自己下廚給自己填過肚子,味道都還不錯,但真正意義上的自己開餐廳,這是第一次。
腦袋瓜子裏過了好多道菜品,大多是之前父親拿手的,不知道自己做出來效果怎麽樣,便想着來菜市場買些材料,回去做着試吃一下。
便每種肉類都買了一點,五花,裏脊,雪花,精瘦肉和梅條,還有排骨和豬蹄。
餘小小光看着這些食材,口水就下來了。
還有一只活雞。
咯咯噠——聽這叫聲,就已經很健康美味了~
滿載而歸。
餘琅用紅繩把活雞綁在栅欄上,餘小小進廚房幫餘琅擇洗了青菜,結果餘琅舍不得他幹活,于是去海邊溜達了一圈,賊兮兮用自己的零花錢在小賣鋪裏買了兩罐啤酒。
“喝這個能上頭不?”餘小小頂着一張紅撲撲的臉蛋問店老板這話。
店老板是個老實人,實在瞧着孩子年紀小,也沒往那方面想,但是秉持着老實本分的态度,正兒八經搖了搖頭,回答顧客的問題。
“這是啤酒,啤酒哪能上頭呢?喝這個,這個才打頭哩。”說着,砸出來了一瓶二鍋頭。
“買了!”
小家夥瞬間交易了這筆生意,将二鍋頭藏進衣服裏,揣回家中。
為了試驗這瓶酒的效果,餘小小趁着餘琅炒菜的功夫,倒了一點點酒到瓶蓋子裏,投喂給了那只剛從菜市場抓回來正在栅欄邊上對自己命運一無所知的老母雞。
餘小小伸出了罪惡之手,将倒了酒水的瓶蓋子給老母雞送過去。
“咯咯噠~”小家夥小聲引誘着老母雞,意思是快來喝水水。
“咯咯噠~”老母親喜歡這個給它送水的小朋友,真是好心腸。
然後老母雞嘬了一口,頓時雞翅膀顫抖,雞爪子在地上踉跄兩下,沒過多久,一頭栽倒了下去。
餘小小發出邪惡的笑聲,将酒蓋擰回去,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揣着酒瓶爬去二樓,進了房間,開始鋪那床大紅色的四件套。
心想着,我可真是賢惠~
等餘琅飯菜做好,餘小小已經把床鋪鋪好了,順便上去滾了兩把,然後下樓來,去餐桌上規規矩矩坐着等飯飯。
今晚的飯菜非常豐盛,一小碗五花肉,切的四四方方,裹着濃稠的醬汁站在碗裏,彈彈軟軟看起來非常可愛,肥肉的部分是剔透的,一筷子戳下去整塊方塊肉布丁一樣晃蕩了兩下,肉眼可見的軟爛。
餘小小迫不及待咬了一口,入口即化,帶着戀愛一般的甜味!
噢——
餘琅挺緊張的,瞧着他,“膩嗎?”
五花肉不肥不正宗,但肥了最怕的就是膩,他一份五花肉用了三種加工處理方式,火候和醬汁的掌握各有區別,為了找到最好的口感。
這一份是目前為止,他個人覺得還不錯的。
餘小小把整塊肉一口氣丢進嘴裏了,那種滿足感是小口小口吃肉丁比不了的,你能感覺到整根舌頭都被肉的香和醬的甜俘獲,話都不想說,就想一心一意把這塊肉吞進肚子裏,然後繼續去夾第二塊肉。
直到第二塊肉也享用完,餘小小激動的揮了兩下筷子,這才從美食的沖擊裏注意到等他良久的少年。
舔了舔嘴,仍意猶未盡,終于笑嘻嘻地反問了一句,“什麽是膩?”
餘琅:“……”很好,這就證明不膩了。
小家夥吃東西太可愛了,餘琅忍不住笑出來,決定把醬汁五花肉加入餐廳的招待菜單。
“好吃也不能一口氣吃太多,畢竟太肥了,嘗嘗這個清清口?”
餘琅親自又夾了另一道菜,投喂過來。
這是一道涼菜,千絲百彩,取胡蘿蔔絲、黃瓜絲、筍絲、莴苣絲和碎雞蛋浸泡腌漬後,撒白糖、醋等調味,然後裝盤在一個玻璃小碗裏。
紅的、黃的、綠的、白的,五顏六色,因此餘琅給它取了這個名字。
只要吃着爽口、生脆,這道菜就成功了一大半。
“啊——”餘小小聽話的做起了第二輪試菜員。
聽聽菜絲在口齒裏被咬斷的聲音,脆生生的,就知道這道菜的爽脆程度啦~
小家夥頻頻點頭,餘琅一顆心漸漸落回了肚子裏。
還有兩道小菜,一并作為今日的喬遷宴,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的特別滿足。
尤其餘小小,菜還沒下一半,飯就吞了一碗了。
知道小家夥的飯量,餘琅便去幫着盛了第二碗,正因此,回去廚房時,瞥見了半路上某只一動不動的老母雞,買回來時明明還挺精神的,這會兒卻睡了。
餘琅沒有多想,盛飯回來把碗遞給小家夥。
然後發現,飯桌上多了兩瓶酒。
一罐小家夥面前的雪花純生。
一瓶他碗邊的二鍋頭。
小家夥笑嘻嘻。
餘琅:“……”
這酒還沒喝上呢,餘琅就覺得有點上頭了……
搞事情前,餘小小體驗了一把浴缸。
是餘琅親自給他放的水,試的水溫,還親手把他抱進了浴缸裏。餘琅臉蛋紅紅的,就在浴缸旁邊陪着他,用溫柔的嗓音提醒他待會兒不要甩出尾巴。
餘小小懂,連連點頭,從浴缸裏爬出來挂到少年身上。少年身上熱乎乎的,像個小火爐。
為了能保持清醒的意識,餘琅沒有喝那瓶酒,他怕自己的獸爪、獸耳、獸尾巴突然出來。
但其實世上最美的一杯酒已經在他的嘴邊上了,微微淺飲一口,是甘甜清冽的白葡萄酒,叫人口舌生津;細致的品味一番,又能嘗到紅葡萄酒的熱情和醇厚,那種韻味是綿長的,幽深的,能一路浸入到你的發膚裏,深入骨髓,喚醒很多東西,根本由不得人控制。
所以餘小小緊皺着眉頭抱着少年的腦袋艱難保持平衡時,少年突然冒出來的毛茸茸耳朵吓了他一跳……
小家夥整個人抖了抖,發出嗚嗚的聲音,趕緊用手手把兩只獸耳摁住,藏起來,像是自己并沒有看見。
可是耳朵按住了,少年背後的尾巴又生出來。
一根、兩根,數不清楚多少根。
餘小小喝了酒,雖然是啤酒,也被餘琅阻止了,沒喝多少,但不知道為什麽,今晚特別容易醉。
世界晃啊晃的,像個搖籃,晃的他沒一會兒就暈掉了,眼前犯花,把愉快揚起來的數根長尾巴看成了繩索,看成了鏈條,張牙舞爪的,天羅地網一般。
餘小小想起來郊野外的那一晚,就是這些尾巴,叫他動彈不得,然後大怪獸開始冷酷地制裁。
那一晚他想救他,拼了命的沒有躲。
這一晚本也不想躲,可是小家夥吓到了,那些尾巴會把他纏住的!再過會兒爪子也會長出來,爪子特別鋒利,他會因此皮開肉綻!
還有此時此刻還算溫柔的占有,也會變得不再溫柔。
少年給過他最深刻的愛,也給過好大一片陰影。
餘小小哇地一聲就哭了,不是低低啜啜、勾人撩心的小泣,而是真的受驚那般的嚎啕大哭,外加一記猛推和一記猛腳。
……餘琅猝不及防被踹到了床底下,耳朵驚的豎了起來,尾巴也驚得豎了起來。
兩人目光撞上,紛紛一震。
好、他、媽、尴、尬、呀!
–
果然還是樂極生悲了……
當天晚上餘琅捂住自己的耳朵,夾緊自己的尾巴,逃兵一樣火速卷一床小被子逃去了對面的單人小屋,并且一連好幾天都在那邊夜宿。
餘小小就這麽一腳踹的小倆口分了居……
餘小小就很後悔!他去抱少年的胳膊,挂少年身上,掏心掏肺求原諒,“我不是讨厭你,也不讨厭和你做事情,我只是有一點點、一點點心理陰影!怕你的爪子和尾巴……只要你的爪子和尾巴不露出來,我是沒有問題的,你相信我!”
小家夥把胸脯拍的梆梆響,然而少年的神情看着更低落了,摸了摸他的腦袋,“沒事,我沒有生你氣,憋不住尾巴和爪子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餘琅把歉道了,可是餘小小聽着這話不對勁。
恩人本來就是兇獸血脈,這和他是人魚血脈一個道理,開火車的時候恩人讓他克制着別把尾巴甩出來,那是為了他肚子裏的孩子安全着想;
他讓恩人把尾巴和爪子憋着,似乎味兒就完全變了,有一股子歧視嫌棄的味道呢!
好比之前恩人害怕他的魚尾巴,他多麽傷心、多麽委屈,那這會兒恩人跟他一樣的,肯定也傷心、也委屈,怎麽還反過來給他道歉呢??
餘小小你沒有心!QAQ
小家夥進行了深刻的自我反省,再次去給餘琅道了歉,并且誠懇要求餘琅回屋來住,餘琅便回來睡覺了。
但床上的氣氛變得怪怪的……餘小小像老婆扒着老公一樣,賣力的撒嬌、讨好,但餘琅就硬邦邦、睡的直挺挺,不怎麽理會他,沒了白天投喂他時的笑臉和溫柔,整個人顯得無比緊張。
餘小小還發現餘琅的手指傷了,紮着一條創口貼。
以為是切菜時傷的,餘小小還心疼,管東管西,說不能見水,不能動刀子,強行按着忙東忙西準備開業的餘琅休息下來。
結果無意間看到餘琅換創口貼,才發現那創口貼下的傷口并不是菜刀的割傷,更像是剪子之類的夾傷……
于是為了弄清楚餘琅到底是怎麽了,餘小小開始裝睡。
這夜,他像往常一樣緊緊貼着恩人的身體,半趴着睡在少年身邊,手臂攀住少年的胸膛,光溜溜的腿也不老實,把少年的腿纏住。
平時一沾上枕頭就睡着了,這樣的睡覺姿勢有多撩自己不覺得,這會兒裝睡,小家夥才漸漸意識到少年緊繃繃的胸肌有多結實,像岩壁一樣,想在上面攀爬耶〃〃
腿兒也舒服~蹭蹭,一不小心蹭到了小怪獸~好有精神,于是貼過去打了個招呼。
“小、小小?”
少年渾身上下又緊繃了一截,嗓音幹巴巴,餘小小想給餘琅倒口水喝,但他沒有,他堅持執行着自己的解密計劃,閉着眼,呼吸均勻,“睡”的很沉。
沒過多久,他亂蹭的腿上,就纏上了一根不聽使喚的尾巴……
餘小小心頭咯噔一跳,本來還有點緊張,結果餘琅比他更緊張,趕緊輕手輕腳把他的手手和腳腳從身上搬下去,放平他躺到被子裏,然後坐起來偷偷摸摸拆卸那條纏在他腿上的、不聽使喚的尾巴。
拆下來後,火速逃出了卧室。
餘小小躺在被子裏睜開眼,貓着手腳摸到卧室門邊上。
餘琅逃的匆忙,卧室的門僅虛掩上,沒有關,餘小小扒開一條縫,湊着小腦袋朝外看去。
在客廳沙發旁一盞昏黃的燈影下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少年正窩在沙發角落裏……剪指甲。
“……”餘小小萬萬沒想到恩人會有這樣的舉動。
那獸爪子掌心有肉墊,還有長長的堅硬指甲,雖然擒拿和撕扯獵物非常方便,但不是幹細致活的料。
餘小小想不到該怎麽用獸爪子剪指甲,就好比讓他用魚尾巴走路,那肯定是要跌跤的。
所以恩人的手指會有夾傷,是這麽來的吧QAQ
“……餘琅。”
小家夥小小的聲音在夜晚裏響起。
少年在沙發上渾身一震,立馬扔下剪刀,抓過一旁抱枕把自己的尾巴蓋住,然後兩只獸爪按住自己的獸耳朵,轉過一張惶恐的臉蛋,僵着表情朝他看來。
餘琅:“……我、我以為你睡了。”
撞到少年的正臉,餘小小才發現少年的臉上原來有很多難受的小情緒,是惶恐,是擔心,是害怕,是明晃晃在昏暗燈影下生長出來的恩人的另一面。
除了溫柔和獸性以外的第三面。
那是一種混雜體,外表看着像是可怕的怪獸,但內在是一頭脆弱的小獸,偷偷摸摸不敢見人,好似那天去醫院看望母親的孩子,受了致命的傷,卻只敢一個人躲在角落裏,被人發現了,還要逃跑。
餘小小一直以為他已經把少年從那天的噩夢裏救了出來,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并沒有。
“沒你陪我,我睡不安穩,就又醒了。”
餘小小聲音軟乎乎的,邊說邊走到沙發這邊坐下,把餘琅捂耳朵的爪子捉下來,瞧着那鋒利的長指甲,壯着膽子說道:“所以半夜不好好睡覺,就是為了來剪手指甲嗎?是怕爪子把被褥抓壞了?”
“……不是,是怕傷到你。”
“怕什麽,你不會傷到我的。你沒發現自己的眼睛有多漂亮嗎?”
餘琅愣住,看着小家夥。
餘小小也看着餘琅,少年的眼睛很漂亮,是剔透的琥珀色,不是深紅的怪獸豎瞳,他的少年其實已經學會了自我控制、保持人性,不會真的喪失理智再做出過分的事情。
他有信心,也應該給予少年信心才對。
幹脆就把那只爪子捧起來了,另一手捉住剪刀,殷殷勤勤沖前面愣住的少年露出張笑臉,“不如我來幫你剪指甲吧?這樣你就不用自己折騰,又傷到自己手了。”
“可是……”
“可是啥?我真的不怕,我真的不怕!”豎起了堅強的心理意志,不容恩人反對自己,餘小小直接就上手了,力圖用實際行動,溫暖他少年心底最後的創傷。
結果慘遭滑鐵盧。
那指甲兩指節長度,類錐體,前端尖銳鋒利,修剪的時候需得很小心。更主要的是,異、常、堅、硬,餘小小手握裁縫剪,以為是件很快就能完成的工作,結果力氣小了點,單手剪鉗下不去,很難剪動?
餘小小:“……”
餘琅有些尴尬,“我想說的是,我的指甲并不太好剪……不然我也不會自己把自己手指夾到了。”
餘小小:“…………”
餘小小重振旗鼓,抓住恩人的獸爪,認真了起來,“那就更需要我幫你了,我能行的!”
咔。
咔。
咔。
認真起來的小家夥很帥,雖然使出了吃奶的勁,虎口痛痛噠,但剪刀握的很準,是位有毅力的修甲師傅~十多分鐘後完美完成了右爪的剪甲工作。
去掉了利甲,爪子只剩下厚厚的肉墊,和軟乎乎的獸毛,那肉墊還是粉紅色的,像小貓的肉墊。
餘小小頭一次觀察這麽仔細,哇了一聲,忽然發現這獸爪子沒那麽可怕了,甚至有點兒可愛,忍不住在厚嘟嘟的肉墊上親了一口。
這肉墊彈彈的,軟軟的,爬在身體上應該蠻舒服。
餘琅:“…………”
更來勁了,咔、咔、咔,把左邊的爪子也抱起來剪掉~
然後捧起這一對爪子往自己的臉蛋上招呼,左邊拍拍,右邊揉揉,果然使用起來很舒服!沒了利器的獸爪一點威懾力都沒有,糊到臉上如同溫熱的獸爪型海綿。
餘小小玩心大起,在肉墊上摳了摳~還梳起獸爪背上寸短的軟毛。
那哪是梳毛,那簡直就是在撓餘琅的心!
餘琅坐立不安,想把小家夥按住。如果小家夥不搞他,憑他的意志力,他現在其實已經可以恢複人身狀态了,然而小家夥勁頭上來,玩他的爪子還不來勁,坐到他腿上,正面直起身子盤他的耳朵……
半圓形的獸耳,捏捏,折折,再吹吹~很快就紅了,紅到耳根,紅到耳尖,搭餘琅那一副憋着坐懷不亂的正直臉蛋,特別的反差萌。
餘小小瞧着都笑了。
玩過了獸爪,又玩過了獸耳,餘小小竟然膽大包天打起尾巴的注意,他抱住恩人的腦袋去瞧恩人的屁股,發現五根尾巴被恩人擰成了一股,打出一個死結……
……對自己這麽狠的嗎?
難怪剪指甲剪了二十多分鐘,尾巴都沒動靜。
“這樣舒服嗎?”餘小小憐愛,去摸那紮成一團的尾巴。
餘琅悶哼了一聲,捉住他的腕子,“……很晚了,我們去睡吧?”
餘小小長在少年身上一般,他抱緊少年的腦袋,溫柔蹭了蹭少年的耳朵,唇如羽毛在紅通通的獸耳上剮蹭,小聲着說道:“不睡了,我在哪跌倒,就想在哪裏爬起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