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048(35)
看向門口他曾經站過的位置,眸光漸漸冷漠,喃喃自語道:“難道相愛容易,相守難,就是這個道理?”
她今日過得也并不愉快,林嬌的挑釁,三皇子的無賴和魔音,枯燥乏味的賬目,思索如何應對黑風堂,每一件事情的堆積,她的心情的确不怎麽好,甚至有種摔東西發洩的沖動,可是那樣的她,很不像她,她不會那麽做,她緩緩站起來,走到窗前,看着街道後的景致,卻怒無可洩,憋在心口,越發堵得慌!
她突然想起她的那是戰友說的一段趣事,戰友和她老公吵架,男子摔門就走,戰友在窗邊喊道:‘什麽時候回來?’男子一臉怒氣,咬牙怒道,‘再回來我就是孫子!’戰友惱極了,轉身就把房門鎖死,可是兩個小時過後,男子提着好吃的回來,站在門口大喊:‘奶奶,我回來了!’
故事越美好,心中的落空就會越大,她不期望南宮無忌如那男子一般,可是也不希望他就是這樣轉身就走,沒有留下任何話語,她站在窗邊,一動不動,遙望着遠方,喃喃自語道:“相愛容易相處難,愛只需要順心,可是相處,卻不能随心所欲!”
身上如凝結一層淡淡的冰霜,天邊漸漸泛起夕陽的光芒,火紅的光線映在在她臉色,透着迷人的光芒,卻無法驅除她心中的困惑。
殘月将淩霄公主送道驿館之後,一直站在門口,她還記得以前幽夢難過的情形,已是如此凄涼落寞,一個人獨自躲在房中,沒有人可以驅除她身上的哀愁之色。她弱弱開口道:“王妃,已經傍晚了,要不我們回府吧?”
殘月的細語才驚醒了幽夢,她的身子輕輕動了動,很顯然,一口悶氣還在心口蔓延,她轉身,臉色的神情冷漠如冰,“已經去黑風堂傳話了嗎?”
“已經傳了,奴婢還将王妃收複石丞相府中所有錢財的事情說了一遍,膽小的自然就收斂了,可是那些膽大的,也只能等王妃去處理!”殘月一想起黑風堂堂主和副堂主就惱怒,辦事效率很高,可就是貪心,這日子長了,胃口越來越多。
“無礙,将這幾張紙交給幻影裏的人,找幾個精明的人來學這個,上面的字是這裏的字,你們都認識,下面的是阿拉伯數字,對應的是上面的意思,以後記賬,一筆賬用兩種方式記賬,這裏的文字,和阿拉伯數字,阿拉伯數字能令人一目了然,可是也很容易造假,所以文字記錄還是必須保留,以後查賬的時候,一批人專門查這兩個數字是否一致,以防有人故意造假!”幽夢将一張紙放在桌上,仔細講解,又拿出另一張計算方法圖紙細細說明……
漸漸地,天黑了,殘月拿着圖紙就離開,只剩下幽夢,她長長吐了一口悶氣,飛身出了窗戶,沒有坐馬車回去,而是迅速沿着最近的方向直接入府,她的闖入驚動了隐衛,隐衛一見到是她,便沒有出手。
只見殘葉收回利刃,躬身問道:“王妃。”
“去準備飯菜送我院內!”幽夢摸了摸肚子,很顯然,是餓了。
殘葉欲言又止,最後硬着頭皮說道:“王爺還在東苑等王妃用膳!”
“我不想見他!你只管照做!”幽夢說完,腳步根本沒有停留,轉身就回自己的院落,這個院落是離東苑最遠的地方,她也正好清淨一下,準備明日進宮的東西。
殘葉想要勸幽夢,可是她的身影早已經遠去,他沉下臉,吐了一口悶氣,只好照做。
待殘月回來,早已經是深夜,幽夢的院落依舊燈火通明,她聞聲喚了一聲:“王妃,您還沒有就寝嗎?”
“進來!”
門輕輕打開,殘月轉過臉去,只見到幽夢身上淡淡的薄霧一閃而過,恢複了她原有的樣子,只是眉宇間那個美麗的花瓣印記不翼而飛。
“王妃,您還在練習幻術?”
“事情都辦妥了?”幽夢這說走向屏風後,那浴桶中還冒着熱氣,她的手伸進去,沒有剛才那般燙了,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将花籃的花瓣灑進去。
“都辦妥了,只是,王妃,王爺那裏還……”殘月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說。
“去告訴他,我暫時不想見到他,說我耍性子也好,脾氣差也罷。總是,今晚我不想見到他!”幽夢說得極其堅決,不容置疑。
殘月悶悶吐一口氣,垂頭喪氣走了出去。
房內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她不想給自己找心煩,靠在浴桶邊,舒舒服服享受着這一刻,不想自讨沒趣,更不想徒增傷感。
一個陰沉冷冽的聲音突然響起,她一顫,猛然睜開雙眸,冷冷迎上他陰鸷的目光,“本王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
幽夢眼中一抹冷色,伸出手,可是屏風上的衣服被他一揮,連同屏風一起砸在遠處的牆壁上,幽夢冷冷怒道:“衣服!”
這些,某人徹底誤解了她的話,她要穿衣服!可是他卻想成了她的回答是衣服!“衣服?好!很好!你今生只能穿這一件衣服!”
幽夢一怔,暗叫不好,她要他拿衣服給她,卻沒有來得及思考他的手已經一把将她揪出,她猛擊他的心口,卻沒有打開他,這一掌,絕對不輕,他輕咳了幾聲。一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肢,雙雙跌入床帳之中。她上他下,他的手中依舊死死扣住她的腰肢,不容許她離開半分!
“南宮無忌,你放開!”幽夢惱了,一口咬在他肩上,這一口,不留一絲溫情,只聽他冷哼一聲,一翻身将她壓在身下。
“愛妃這麽喜歡咬人?”南宮無忌的聲音陰沉無比,很顯然,他怒了。低下頭,就朝她的肩上咬下。
“啊……痛!”幽夢冷哼怒道,這一聲,在院外的人聽來可就不是這層意思,殘月捂住耳朵就跑得遠遠的。
“不是很喜歡咬人嗎?”南宮無忌伸手捏緊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着他。狠狠吻她的唇,帶着血腥味,彌漫在唇邊,沒有溫柔,只有撕咬,讓她更加惱怒。他的吻沒有一絲溫情,帶着懲罰的輕咬,卻無形中還是忍不住輕柔愛撫,漸漸地再次瘋狂如狂風暴雨,要将她淹沒在他的世界裏。
可是這不是她想要的,驕傲如她怎麽可能接受這種恥辱?心中冰冷一片,扭過頭躲開他懲罰的撕咬。他低眉怒視她,而她也不肯示弱,冷盯着他的怒顏,只感覺肩上疼得有些發麻,火辣辣的,血腥味彌漫在空中,伸手一扯,床帳少了一塊,她一掌打在他的肩上,他猝不及防倒在一邊,再伸手時,她已經迅速裹上那紗簾,令她婀娜多姿的身軀更富有神秘感,若隐若現,撩人*,肩上留着細細血痕,散亂的青絲垂落,一身戾氣,怒視他。
可是他怎麽可能讓她這麽輕易逃脫?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她眼眸一寒,十層的力道直擊他的命脈。他輕輕一閃,眸低瞬間凝結冰霜,她居然出手這麽狠?大掌撩起簾子,在空中飛速旋轉,綁住她的手,他的身子一閃而過,另一手也毫不留情拴住。
幽夢眼裏的寒氣更濃,催動內力,簾子瞬間粉碎,卻被他大掌一把扣住兩只手,他強大的內力如鐵手一般死死鉗住她。
“最後一次警告你!松手!”幽夢眼中的怒氣頓時如兩團火燃燒盡了一切,冷酷無情,帶着濃烈的戾氣,仿佛若不松手,後果會很嚴重!
那銳利如鷹的雙眸滿是冰霜,玉顏上的怒氣毫不掩飾,伸手勾起她的下颚,眸中那抹陰鸷濃烈逼人,令人窒息,“你當真要松開?”
“是!”幽夢的火氣更旺,态度堅決!
“好!很好,石幽夢!那你就要記得,是你要本王松開你!”他陰冷的語氣帶着強大的危險和怒火!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原本只是一個人微微低頭就可以結束這一切,可是,兩個人都沒有!
他的手心漸漸寒冷,眸光再也找不到往日一絲溫暖,出了寒霜,再無其他。她依舊怒火中燒,兩眼全是怒火,再無其他。他的手很快松開她,而她轉過身去拿衣服,披在身上。輕輕昂頭,沒有一句話作為回應。
而他,轉過身,冷冽之色,凝聚在他高大的身影,透着氣勢逼人的陰鸷和冷漠,卻看不到一絲溫暖,自嘲一笑,“衣服?”
這對他而言是多麽可恥的一件事情,在他眼裏,她是他的一切,可是,在她眼裏,他,不過是一件随時可以丢棄的衣服!他心中的寒氣早已沁入心骨,聰明睿智的他,在這一刻,卻再也想不起,她的愛可以沖破絕情殇,她的情可以和情殇抗衡,她走出殇,只因為心中殘留的執念,就是為他!
石幽夢沒有明白他說衣服是什麽意思,心中還是很惱怒,可是心卻猛烈抽動着,一掌将浴桶擊碎,都無法發洩她心中的情緒,痛和怒相互交替着。
“讓我靜一靜!”幽夢冷冷道,說完這句話,心口猛烈抽動着,似乎這一刻,她就算将整個世界摧毀,都無法平息她心中的傷痛和怒火,她已經分不清自己為什麽而生氣,因為他拂袖而去?還是因為他不請自來,不尊重她的*,将她強行拉出浴桶,對她施暴?
南宮無忌沒有回頭,腳步冷冽如每一步都能讓天地外物瞬間結冰。而她,心口猛烈抽動,心寒無比,換上衣衫消失在夜空中。
殘月見到南宮無忌陰沉着離開,她沖進去,卻早已經看不到石幽夢的身影,她惱怒恨自己為什麽不告訴石幽夢實情?
不知為何,今夜的夜風格外凄涼,她柔美的倩影緩緩落在那片湖邊,她還記得,上次來到這裏的情景,如昨日剛剛發生一般,卻又感覺好遙遠,她的手輕輕一揮,依舊是無數螢火蟲漫天飛舞,可身邊唯獨少了那個人。
她仰望天空,月亮殘缺不全,不再是那晚的明月,如她的心,被冰冷了一塊。眸光如刺穿這個時空,回到她現代的身體,一片白色,安靜,異常安靜。她的身子輕輕一顫,被剛才自己能看到的畫面震驚了一下,她記得她死了,那一顆子彈,打在她心口上。才會将魂魄拉到這個異世,這個魂魄原本就該屬于這裏的。
她輕輕揉額,想要探究剛才看到的那個畫面,什麽地方是白色?周圍都是白色的,醫院!她的雙眸猛然睜大,微微蹙眉,難道說,她另一個身體沒有死?她的眸光漸漸暗沉,低眉看着四周的螢火蟲,暗中那麽冷色溢出眼眶。
“什麽人?”石幽夢的警覺性極高,感覺到什麽有一絲異動,立即回身,卻只看到那個一身黑色錦袍的男子,他不願意穿上一身王爺的朝服,容顏如詩,美似畫中走出來的谪仙,和南宮無忌有幾分相似,卻截然不同。
“正巧看到你一人随意外出,擔心有危險!”歐陽仇笑着上前,溫文爾雅,這一次,他的笑容多了一分真誠。
“我自己能保護我自己。明日就是父皇五十大壽,你不好好準備壽禮,跟來做什麽?”石幽夢淡淡道,語氣極差,很顯然這是因為心情差的原因。
“賀禮就不必送上,他能收到賀禮也不會差我這一份。”歐陽仇并不喜歡提到皇上,立即繞開話題:“見你這般慌忙出來,想必是遇到了什麽煩心事?”
石幽夢這才意識到自己青絲散亂,根本沒有梳妝,只顧着遠離那個讓她惱怒的地方,狼狽不堪的房間,還有那個想要對她用強的男人,心中猛然一痛。臉色閃過一抹哀傷,扭過頭,冷冷開口道:“請你離開!我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
對于她的冷漠拒絕,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卻沒有動,只是靜靜站在原地,注視着她,她用冷漠來僞裝她的脆弱,用無情來掩飾她的傷感,這樣的她,讓他心口猛地一緊,似乎什麽在狠狠抽動着他的心。
一個無情而強大的內力撲面而來,直擊他的面門,他一怔,伸手迅速接住那股殺傷力,身子往後猛退了好幾步。
“別讓我把話說第二遍!”石幽夢怒無可洩,出手毫不含糊,在回頭那一瞬間,她眉宇間的印記漸漸顯現。
歐陽仇一怔,手輕輕攥緊,目光死死落在她眉宇間的印記,剛才明明沒有,可是現在,卻清清楚楚,難道,她是夢國人?可是長公主和石丞相都不是夢國人,難道真正的石幽夢一直是一個傻子,而且被南宮無忌所殺,用夢國皇室後裔僞裝的?這個疑慮頓時纏繞心頭,這百年來,夢國的人已經沒有一個幸免于難,怎麽可能?
石幽夢的蕭殺之氣更旺盛,出手雷厲風行,毫不含糊,更沒有留情的餘地,現在的她,根本不會對任何人留情。歐陽仇伸手與她對拼了一會兒,着着實實看清了那個花瓣,他飛身而上,身影迅速遠去,卻隐隐有聲音傳來,“在下告辭!望自珍重!”
靜了,沒有人再打擾她,她再次轉向湖面,似乎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劃過她的臉頰,從那精致的下額輕輕滴落,在腳步的石子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兩世的堅強,心如玻璃的她,居然經不起心中的人一點傷害。眸光如寒煙缭繞,冷漠卻傷感,一口氣血上湧,她再也壓制不住,噴了出來,在平靜的湖面擠出一道道漣漪。打碎了湖面的平靜,泛起絲絲碎光。她雖然絕情殇已解,可是卻傷了根源,這次急火攻心,加上剛才動用內力和歐陽仇鬥武,讓她再也亞不知那口氣血。她的臉色慘白,飛身回府,夜空中,慘白的臉色如白紙,輕輕落回自己的院落。
“王妃,您可回來了。”殘月一看到石幽夢回來,開心上前,卻看到石幽夢臉色差到了極點,“王妃,你怎麽了?”
石幽夢走進房間,雖然将地上的水搽幹淨了,可是房間裏淩亂的場面還是沒有變化,她只是默默走了進去,退了鞋襪,躺在床上,那消瘦落寞的背影再次重現,殘月見過一次,可是沒想到今日又看到了。
“王妃,王爺他今天……”殘月想要違背南宮無忌的命令,将這件事情說出來。
可是石幽夢卻打斷了她,她無力擡手,聲音顯得很疲憊,“下去吧!不用收拾了!”
殘月輕咬紅唇,上前将蠶絲被為她蓋上,見她的臉色極不好,心中更是忐忑。可是又能如何?她只好默默離開。
第二日,是殘月準備好了一切正欲巧開石幽夢的門,石幽夢卻走了出來,一如既然,笑臉盈盈,似乎昨日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走吧!”石幽夢淡淡道。
“啊?”殘月愣了愣,今天王妃這是怎麽了?居然不用她為她梳頭了?
石幽夢漸漸離開,殘月在後面撓了撓頭,不過王妃不難過了比什麽都強,只是,王爺已經進宮了,王妃只能自己進宮了。
宮內四處張燈結彩,人來人往,極為喜慶,她卻來早了,這宮內的一切都沒有準備好,她來得過早,宮女太監們都換上了喜慶的紅服,見到石幽夢的出現頓時一愣,她驚豔絕美,果真是傾國傾城之姿。
她走過每一處,迎來一陣陣驚嘆,她見怪不怪,只是在這皇宮之中,常會有一句話,叫做冤家路窄!林嬌從皇後的宮殿出來後正好遇到石幽夢,她的雙眸一愣,可是下一刻取而代之的卻是無垠的妒火,恨不得撕碎這張臉!
“林姑娘,這是什麽表情?昨日不是說我們王妃無顏面對天下嗎?怎麽?這嫉妒和眼紅都不怕被人看到了?”殘月因為昨日的事情,對這個林嬌一直心懷怨恨,見到她這般模樣,便數落她。
“殘月,不得胡言亂語,這林大千金怎麽也是皇後的親戚,你難道沒有聽過一句話嗎?打狗也要看主人!”石幽夢淡淡道,冷漠的雙眸掃過林嬌,林嬌的嬌柔幾乎炸裂,猙獰得極其可怕!
“說的是,奴婢記住了,大狗啊,也要看看這狗的主人!”殘月笑道,今天王妃的嘴真是毒,居然罵林嬌是狗!
“石幽夢,你?”林嬌氣得臉都紅到耳根子,指着石幽夢怒道,卻不知道該怎麽繼續。
“林大小姐,本王妃先告訴你一件事,你還是管好你的手,這麽随意亂指,否則怎麽掉的都不知道!下一次,我可未必這麽好心,放過你!”石幽夢邪魅一笑,冷冽的雙眸全是殺機!
林嬌忍住一口惡氣,硬生生将手受了回來捏成一個拳頭,雙眸惡狠狠盯着石幽夢,似乎要将她撕爛才解恨!
“走吧,本王妃來得早,怎麽也要去探望探望皇貴妃,據聞她好多了,我怎麽也要去看看吧?”石幽夢說完便不再理會這個林嬌,殘月沖林嬌吐了吐舌頭。
“耶?大美人,你來得夠早的!”淩霄公主輕笑道,妩媚妖嬈之态漸漸擋住石幽夢的去路。
“你也來得夠早的。”石幽夢淺淺一笑。
“昨日喝得太多,只能怪你請的那酒太好!”淩霄公主一只手輕輕柔柔太陽穴,那妖嬈之态,美若一朵綻開的蓮花。
石幽夢輕笑不語,只是沉默。
“話不多說,我們走吧,這午時的飯菜必不可少,晚宴更是豐盛,我今日還真是要将這定國上下最有名的菜都藏個便!”淩霄公主笑道,卻聽不出真假,總感覺那只是玩笑話。
“父皇大壽,自然是将定國最有名的菜都呈上,你作為鳳國使者,定然不會少了你的,不過,你要拿什麽賀禮作為回報?”石幽夢輕笑道。
淩霄公主的腳步一頓,扭頭看了看石幽夢,片刻,她笑道:“大美人當真是健忘,昨日我已經跟你說過,我不帶賀禮!只帶一個誠意”
“呵呵……昨日喝了幾倍水酒,加上昨夜沒有好眠,有些犯糊塗。”石幽夢輕笑道。
“我還說你今日怎麽這麽奇怪,原來如此,現在離午膳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我們去花園?”淩霄公主話雖說是去花園,可是卻總感覺她并不是單純去游玩,似乎另有目的。
“不必了,我還要去看看皇貴妃和皇貴妃的義女,白心柔,心柔公主!”石幽夢果斷回絕了她。
淩霄公主卻沒有感到一絲意外,只是笑道:“好,那就讓我這個閑來無事的主随意瞎晃了。”
石幽夢和淩霄公主擦肩而過向兩個方向走,淩霄公主突然一怔,吸了吸空氣中的香味,目光頓時落在石幽夢腰間的香囊,她回頭笑道:“大美人,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定然大勝而歸!”
石幽夢邪魅一笑,“也祝你滿載而歸!”
淩霄公主妩媚一笑,扭着柳腰離去。兩個人心照不宣!
081進宮賀壽2(經典)
殘月正巧看到南宮無忌、九皇子、賢王正巧從面前的拐角一逝而過。
“王妃,王爺在那裏!”殘月指着前面,可是他們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
“知道了,先去見皇貴妃!”石幽夢臉色依舊是那冷漠的笑容,看不出一絲情緒。
殘月低聲嘀咕,想要說什麽,卻只是低低喊了一聲,最後還是不敢說:“王妃……”
石幽夢淡淡道,眼中對殘月的不喜卻掩飾不住,一逝而過,“何事?”
“其實王爺,王爺他昨天,為你……”殘月想說,深深吸足了一口氣想要說,可是卻被一抹公主盛裝的女子打斷。
“嫂嫂……”那一聲嬌柔的聲音叫得人的心都酥麻了。
石幽夢嘴角一抹冷淡的冷笑,卻不語,一身戾氣,令人敬而遠之,她一個優雅的轉身,白心柔的臉色頓時大變,驚訝和恨意在那暗沉的眼眸中狠狠碰撞,那原本病美人姿态的她瞬間像打了雞血,拳頭捏得緊緊,似乎随時都會撲上将石幽夢這張臉毀掉才肯罷休!
“這一聲嫂嫂叫得我的心都軟了,只可惜!你就算叫一千字,你終究沒有資格!殘月,給心柔公主漲點記性。”石幽夢笑得無害,那傾國傾城的笑容,令多少人早已經失神,癡癡望着。
白心柔狠狠磨牙,怒視上前來的殘月,怒道:“你敢?”
殘月伸出的手将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該下手,還是不下手!
“那就有勞心柔公主再喚本王妃一聲。”石幽夢眼中閃過一抹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白心柔眼中那麽陰狠之色一閃而過,頓時淚眼秋波,含淚楚楚可憐,柔聲委屈道:“心柔得皇貴妃垂憐收為義女,心中感恩戴德,不敢恃寵而驕,只得小心翼翼,五王爺是皇貴妃的親生子,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心柔叫皇貴妃一聲母妃,自然得喚王爺一聲哥哥,那麽喚嫂嫂一聲嫂嫂也不為過。既然嫂嫂覺得心柔沒有資格喚一聲嫂嫂,那心柔,心柔……嗚……”
居然說着說着委屈掩面哭泣,似乎是石幽夢欺負她了,令他覺得十分委屈!說自己不敢恃寵而驕,豈不是暗示石幽夢不要恃寵而驕?
石幽夢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卻突然一笑,銀鈴般的笑聲,“看來心柔說的極是,連皇貴妃都要喚本王妃一聲王妃,而你不随皇貴妃,而卻在這裏一口一個嫂嫂,知道的人,都說你不知禮數,而不知道的人,想必都要說心柔公主一介草民,登上公主之位,既然忘記了如何自己的身份,迫不及待宣誓自己公主的地位,喚王爺,哥哥,喚王妃,嫂嫂,你說說看,是誰恃寵而驕?”
白心柔淚巾下的嬌顏幾乎炸裂,淚巾放下,她嬌弱的擦拭着眼角的淚痕,溫柔一笑,行了一個大禮:“心柔參見五王妃!”
石幽夢見她居然這般識趣,可未必這麽簡單,她警惕起來,“既然這般識趣,免禮吧!”
白心柔緩緩站起來,病态美和嬌弱的姿态令人生憐,她站起來卻像是沒站穩,只撲石幽夢身上,“哎呀……”
石幽夢嘴角勾起,腰間的香囊被她悄無聲息勾破,那原本淡淡的香草味,瞬間變成濃烈的香味,白心柔手中那看不見的蠱毒一拍在石幽夢身上,原本正得意之際,那毒蠱最怕的香草味瞬間将她們兩個人淹沒,她猛然站起來,不顧一切直接跳進不遠處的荷花池中。
“公主……公主……”衆人紛紛去救她。頓時惹來無數人圍觀。
石幽夢緩步走過去,便輕輕排掉剛才她碰過的地方,若她抓緊白心柔,那麽,白心柔必然原形畢露,被蠱毒吞噬而亡,她輕挑眉梢,低眉看着池塘中自己落水還不回游泳的白心柔。
“救命……救命……”白心柔在池塘中掙紮着,呼救,幾個巡邏的侍衛沖了下去,将她拖上岸,這夏日,原本的穿的就單薄,這布料被打濕之後顯得透明,緊緊包裹着她婀娜多姿的身軀,滾圓的酥胸一覽無遺,衆人頓時目瞪口呆,王公貴臣,達官貴族不計其數,都被熱鬧吸引,看到這麽驚豔的一幕,目不轉睛直勾勾盯着她身上的每一處。
其中色心大起的人絕對少不了那個一身胭脂味的秦世子,他迷人的色眼,沒有放過她的每一處。
白心柔猛咳幾聲,喝了一肚子水,無力癱坐在池邊,嬌柔的姿态更是楚楚動人,真是惹人憐惜。
“心柔公主這突如其來的投池自盡當真是新奇,這是要給父皇賀禮嗎?要知道今日不宜見血光之災,你這般做豈不是見不得父皇有個號生辰過?”石幽夢輕盈的腳步漸漸走過去,惹起一陣驚呼聲,頓時可見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何為仙女何為凡人在這一刻清清楚楚印證。
白心柔頭發淩亂,珠釵斜挂,搖搖欲墜,卻被幾根青絲勾住,模樣狼狽萬分,她擡頭看向石幽夢那一瞬間,眼淚朦胧,欲陷害石幽夢,将石幽夢推入不義之地:“王妃,心柔當真如你說的這般不堪,就讓心柔死了算了,還救心柔做什麽?”
衆人一愣,目光立即彙集到石幽夢身上,難道是石幽夢将白心柔逼着跳河的?
石幽夢輕笑道:“哦?是我說了什麽你才投河自盡?那剛才是誰在這荷花池中呼喊救命的?”
石幽夢說着,她的身子慢慢走入白心柔跟前,白心柔只問道那個草藥味,頓時一驚,身子往後爬了爬,模樣像是要被老虎吃掉的小羔羊,可憐至極。
石幽夢眉梢一挑,笑道:“難道你是不喜歡我,才故意跳河自盡,想要誣陷我?”
“王妃,心柔不該叫你嫂嫂,可是你也不該那般侮辱心柔,心柔就算有一千個錯,可是心柔也是皇上和皇貴妃認同的義女。你若對此有異議,你可以找他們啊。”白心柔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惹得衆人都同情她的遭遇。
殘月恨的牙癢癢,卻只能在一邊惡狠狠磨牙,氣得她險險背過氣。
“呵呵……是嗎?我侮辱你了?我一口一個心柔公主,這就是侮辱你?那麽是你對這個公主稱號不滿意,還是你對皇上皇貴妃不滿意?”石幽夢嘴角一揚,那個被勾破的香囊還在腰間露着香料,石幽夢的腳步卻滿滿靠向她,一陣清風一吹,那香料猝不及防直接撒到心柔公主什麽,心柔公主只感覺蠱王诶折磨得幾乎喪命,吃疼嘶吼。她轉身又欲跳荷花池,這次,石幽夢可不會讓她得逞!
石幽夢一把抓住她的手,“怎麽?心柔公主,本王妃又說錯話了?你有想要跳河自盡?你倒是告訴本王妃,本王妃哪裏說錯了?這句話又怎麽侮辱你了?”
“是啊,公主,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我們王妃說一句體己話你都要跳河,你是不喜歡我們王妃,還是你對我們王妃不滿,故意投河自盡?”殘月再也忍不住怒道。
“放開我,放開!”白心柔的臉色慘白,什麽都聽不見,那草香味随着風不斷灑在她身上,蠱王瘋狂作祟,幾乎要沖出體外。
“心柔公主要投河,本王妃怎麽能放手?若放了手,豈不是遭世人恥笑,說本王妃見死不救?”石幽夢笑意更深。
突然,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将白心柔護在他的外衣下,他不是別人,正是薛城!
“薛太醫似乎不太明白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吧?心柔公主如今春光乍洩,你是迫不及待要将她擁在懷中?是何居心?”石幽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觑着他們兩個。
白心柔一驚,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衣服濕了水,幾乎透明,身子一覽無遺,她惱怒将薛城的外衣狠狠裹住自己的身子,薛城的外衣透着藥香味,濃烈的藥香味,讓體內那只蠱王漸漸安定下來。
薛城立即放開白心柔,站在一邊,那如毒蛇的雙眸死死盯着石幽夢腰間的香囊,“讓王妃見笑,心柔公主是微臣的師妹,她若有難,微臣奮力相救是理所當然,只因人命關天,微臣才對不得已,沖撞了王妃,請王妃見諒。”
“本王妃可不在乎你們是什麽關系,本王妃倒是很好奇,公主為何執意要投荷花池,将本王妃陷于不義之地!”石幽夢此言一出,衆人都低低議論起來,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并無侮辱之意,可為何這個公主卻執意要自盡呢?
白心柔輕咬紅唇,眼淚欲滴,當真是惹人心疼,像是受了什麽極大的委屈。
石幽夢掏出手絹,走上前欲為她擦拭她臉上的淚滴和水珠,“瞧你這模樣,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本王妃欺負你了,來,本王妃為你擦擦。”
白心柔只感覺那比香囊還要烈的另一種香味撲鼻而來,她臉色大驚,居然一把打掉石幽夢的手,這下子,用力過猛,石幽夢的手背上泛起一層紅色。
“你敢打我們王妃?還這般糟蹋我們王妃對你的好?你這個公主簡直太目中無人了。”殘月怒喝道。
白心柔卻噗通跪地,可是這一次,沒有對她再起一絲同情,因為剛才她狠狠一拍,早已經颠覆了她柔弱可憐的形象,倒是有種目中無人,恃寵而驕,不将堂堂五王妃放在眼裏的感覺。
“真的是麻雀就是麻雀,怎麽能成為鳳凰?這般小肚雞腸,無視他人,當真是可恥!”人群中開始議論開來,不屑地指指點點。
石幽夢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伸出手絹,淡淡道:“自己擦擦吧!”
“心柔得罪了王妃,請王妃恕罪。心柔不敢接受王妃的恩惠,心柔自己會擦。”白心柔拿去身子披着的外套,自己擦拭着。
石幽夢冷笑一聲,眼中那麽冷色直射白心柔,“既然如此,那公主趕緊回宮換身趕緊的衣衫,免得着涼。”
這般體己的話,讓白心柔暗自磨牙,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她原本想要借這個機會弄臭石幽夢的名聲,卻沒有想到自己反而被世人所不齒,她柔聲道:“謝王妃狂轟大量,心柔銘記在心!”
銘記在心?石幽夢冷笑,優雅揮了揮手:“下去吧!”
“公主,容微臣送你回去,順便為您診斷一下,免得落下什麽病根。”薛城這話中的暗示很明顯,石幽夢整人的手段極強,皇上癱坐在輪椅上,皇貴妃的噬心之痛,都是出自她之手,他可以斷定這一點,可是唯獨苦無證據,白心柔被她觸碰過,是否也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