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48(12)
,心中突起惡作劇,要是南宮無忌看到黑鱗扮演的她,南宮無忌是否也能辨別出來呢?
黑鱗冷哼一聲,化作小鱗直接走了出去。
“殘月,你在我身邊這麽久,也沒看出來剛才的我哪裏不對是嗎?”石幽夢淡淡問道,躺在床上調息,剛才的劇痛讓她內力紊亂。
“奴婢真看不出一絲不對,只怕太後都看不出。”殘月輕笑一聲,想起剛才黑鱗所說的和所做的,都和石幽夢冷冽的性子一模一樣。
“說說看,都做了些什麽。”石幽夢垂下眼簾,靜靜聽着。
殘月開始說每一個情節,比劃着每一個動作,邊說邊笑。
石幽夢的眼眸猛然睜開,冷冷道:“是說黑鱗問太後誰最喜幽蘭花?”
“是啊。問得還有模有樣的,太後哪知道這個啊,倒是那個孫嬷嬷,她知道是誰,便笑着插了嘴說是長公主,黑鱗一杯茶水直接潑到孫嬷嬷臉上,冷聲怒道,主子說話豈容一個下人開口?太後的臉都綠了,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可是黑鱗卻絲毫不給太後面子。”殘月學着她們說話的模樣,手舞足蹈,說得不亦樂乎。
石幽夢的瞳孔驟然擴大,小手不自覺攥緊,難怪黑鱗對她的胎記那麽感興趣,一而再強調她的胎記,原來如此。黑鱗還真是高手,得了便宜又賣乖,明明是孫嬷嬷給了他他想要的答案,卻掩飾得這般天衣無縫,還裝着責怪她人多嘴?真是黑鱗,夠黑心,看來沒少被那腹黑的南宮無忌所染。
“王妃,黑鱗已經向太後辭行過了,明早我們便可離宮。”殘月見石幽夢不語,她輕聲說道,緩步走過去,看了看石幽夢,最後自己把在床邊守護着。
第二日,突然電閃雷鳴,天邊雷光四射,狂風四起,極速下起幾粒大雨,蘭馨公主的車辇到了養心殿,她穿梭在長廊上,直奔南殿。
淩霄公主一夜好夢,剛打扮幹淨走出來就看到了蘭馨公主,身上還挂着幾滴豆大的雨滴。淩霄公主妩媚一笑,扭動了一下柳腰,柔美而妖嬈,幽幽笑道:“王爺,你的桃花運來了。”
蘭馨公主看到淩霄公主,臉上頓時染上一層醋意和怒氣,卻狠狠壓制着不發作,溫柔一福身,說道:“淩霄公主,本宮找的是逍遙王,請讓路。”
“本宮?要知道,在王爺身邊,沒有公主,只有人或者奴。你自求多福吧!”淩霄公主妩媚揮了揮手,朝西殿走。
“謝淩霄公主提點。”蘭馨公主微微低下頭,可是那熾熱的眼神卻不斷瞟向殿內那美豔的人兒,她朝思暮想的人。
“淩霄,将這聖果帶上,昨夜冷美人一夜未能好眠,讓她補補。”逍遙王手中的一盤水果飛出大殿,直擊淩霄公主,淩霄公主利索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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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八百裏加急就是為了給大美人一盤新鮮的聖果?還真是有心!”淩霄公主紅唇揚起一抹嗤笑,說話間酸溜溜的,伸手拿了一顆放進唇邊,那撩人而輕盈地腳步緩緩走向西殿。這麽多人都對大美人好,大美人,你還真是桃花運不斷,看來今年你命裏犯桃花,擋都擋不住了。
走到西殿,才知石幽夢居然住進了東殿,由于天氣變化,太後婉言留她,她居然這般大膽直接住進了東殿?淩霄公主的心猛然一緊,卻治好沿着長廊走向東殿,東殿是養心殿的中心,也是最大最奢華的宮殿,淩霄公主看到石幽夢一個人獨自坐在涼亭中,一個人自顧自地下棋,恍惚世間的一切都沒法打擾到她。
一抹明黃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淩霄公主那美麗的桃花眼一眯,看清了那人,居然是慕容嘩,他坐在石幽夢面前,似乎只是為了打發着雨天的煩悶,随意捏起一枚棋子,優雅落子。
淩霄公主沒有動,只是站在遠處,催動內力聽他們的聲音,卻被雷雨所淹沒,什麽都聽不到。
“承認!”石幽夢淡淡道,拾起他的黑棋放在石桌邊。
“不但武功高強,就連下棋也是高手,南宮無忌還真是與衆不同,得此賢內助!”慕容嘩漫不經心再次落下一子,這次,卻吃了石幽夢兩個棋子。
石幽夢輕輕擡眼,淡淡道:“果然是你的風格,若有人得罪了你,必雙倍奉還!”
“敢于直言不諱,而又能活生生站在本宮面前的,這世間,寥寥無幾。”慕容嘩一向自視高傲,唯我獨尊,豈會将世人放在眼裏?昨夜若非沒有耐性的逍遙王打破了出口,打草驚蛇,他豈會坐在這裏?而今地宮之中早已經被清理得一幹二淨,這皇宮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麽值得留戀,只等最後的消息,若無用,便大可離去。
“真不知這是幸運還是悲哀!”石幽夢嗤笑一聲,輕輕落下一枚白子,穩住整個棋局。
“當真是智謀過人,不愧是南宮無忌的女人!”慕容嘩見石幽夢下的這幾個字都妙不可言,不由贊嘆一聲。
“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石幽夢好不謙虛,淡淡道。
慕容嘩那美麗的紫色眼眸閃過一道細細的碎光,聲音突然輕如細雨,幾乎被這雷雨聲淹沒:“很久以前,也有人說過同樣的話。”
一道閃電,劃破長空,巨雷炸響,似要摧毀一切的轟隆聲,兩個人不自覺地擡起頭,看着黑壓壓的天空,雨簾之下的景致格外凄涼,漸漸地只剩下傾盆大雨,瘋狂而止。
兩個人再次低眉靜靜下棋,淩霄公主迅速一閃入亭中,身上還是挂了不少雨滴。
“哝……新鮮的聖果,我嘗了,沒毒。”淩霄公主将果盤往石桌上一放,目的很明确,破壞這場棋局。
可是果盤沒有落在桌面上酒杯一股強大的內力打飛,淩霄公主一個閃身,一躍而起,袖中一道紅綢飛出将果盤護住,穩穩落在亭邊,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不喜就算了,我自己吃。”
石幽夢已依舊不動聲色,只是靜靜觀看這這盤棋子,卻突然感覺,這盤棋很奇特,似乎這裏的每一枚棋子都寓意着一個人。她白皙的小手猛然一顫,秀眉不自覺輕蹙。明眸子的波光似盯着其中兩枚黑子,心中的一謎團更無法言喻。
“能看懂這棋局的人不多。”慕容嘩淡紫色的眼眸輕輕一眯,盯着石幽夢略顯詫異的神情,很顯然,她看出來這一場被他慢慢帶動成這兩軍對壘的棋局。
“原來你是誘導我下出這樣的局面!”石幽夢倒吸一口冷氣,這個人居然這般毫不費力讓她中計,他不過是想要她看清時局,一個敵強我弱的時局。
“本宮不過是見你聰明,這些不過是占蔔之術,預示着眼下和未來的時局。”慕容嘩幽幽站起來,挺拔的身子透着他唯我獨尊的氣勢,那如炬般的眼神死死盯在石幽夢臉上,心中不由驚嘆,這樣冷靜而沉着的女子,智慧和美貌集于一身,身上透露着清新淡雅的氣質,格外怡人。
石幽夢兩只捏緊白子,淩霄公主聽到慕容嘩的話,臉色一白,大步上前低頭看棋局,黑子居然瞬間因為一枚棋子突然占據上風,白子岌岌可危,處于下風。
“可知為何白子處于下風?”慕容嘩淡淡道,負手而立,卻似天地間的霸者。
淩霄公主的妩媚早已一掃而空,嚴肅問道:“為何?”
慕容嘩不語,只是淡淡轉過身,目光慢慢移向遠處的景致。
“你倒是說話啊?你的占蔔之術預示的事情,從未失算了,難道這就是接下來的時局?”淩霄公主早已按耐不住,焦急萬分。
石幽夢輕輕放下一枚白子,嘴角慢慢勾起,淡淡開口說道:“太子,你可聽聞,事在人為?”
那清澈的落子聲,在這喧嘩的雨聲中居然格外響亮,她的聲音很輕,卻讓四周瞬間寂靜,天地間,只剩下她堅定的一句話,那泛着淡紫色光芒的眼眸猛然一睜,卻慢慢銳利,眸光慢慢收回,頓時冷光迸裂,定向棋局,唇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慢慢擡眼,再次看向石幽夢,竟看不出那眼神中的涵義。
“看來這兩顆黑子的關系比我想得還複雜,似乎緊緊相連,謝太子提點!”石幽夢揚起堅定的小臉,那一雙明眸卻似璀璨的星辰,只是淺淺一笑,天地瞬間黯然失色,慕容嘩俊眉輕蹙,卻只是一閃而過,眸光竟明亮了一分。
淩霄公主的視線盯着棋局片刻,這樣的做法,十分危險,常人不會考慮這種做法,但是不管如何,至少平衡了兩股力量,她松了一口氣,剛擡頭,看到慕容嘩的視線居然毫不避諱,穩穩罩在石幽夢身上,她的臉色頓時不善,手中的托盤瞬間送到石幽夢面前,繡着繁花的袖子擋住慕容嘩的視線,淩霄公主冷冷道:“吃吧!”
“不餓。”石幽夢幽幽站起來,看着亭外的雨滴漸漸變小,一個詭異的身形,身子瞬間出現在遠處的長廊。
“南宮無忌的女人,難不成你也要搶?”淩霄公主眼中帶着妩媚和冷光,淡淡瞥了一眼那人神共憤的玉顏,真是禍害人間的妖孽。
慕容嘩不語,兩指輕輕捏起那枚白子,一身明黃色一閃,早已經消失。
“大美人,你今天真是桃花運不斷,個個都是世間好男兒,你當真是豔福不淺,南宮無忌,我還真是替你不值,為什麽不選擇我?至少我,不會讓你煩心和費神。”淩霄公主美豔的紅唇扯出一個苦澀的笑,那美麗的桃花眼泛起細細的碎光,仰頭測看烏雲,卻看不到陽光,也許,這就是她注定了的宿命,永遠都無法走進南宮無忌心中,卻一心只想為南宮無忌處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心甘情願,不求回報。
雨後,太後身邊的孫嬷嬷帶着幾個禮盒走過來,臉色多了一絲不滿,卻隐忍着,很顯然是因為黑鱗扮演石幽夢時,潑了她一臉茶水,她心生怨恨,“王妃,太後說正好江南獻上一匹貢品,瞧着覺得好,便挑了兩塊天蠶絲布料,一塊賜給王妃,另一塊賜給石二小姐,您和石二小姐畢竟是姐妹情深,而今她在東宮養傷,太後腿腳不便,也不能去看她,所以,勞煩您,将太後的心意一并帶過去,也算是讓您姐妹倆敘敘舊,畢竟日後石二小姐成了太子妃,在這宮中,低頭不見擡頭見,您說是不是?”
是與不是重要嗎?
“太後既然讓我将這一匹天蠶絲給她,我自然不怠慢,敘敘舊,也是應該。”石幽夢只是淡淡開口,笑容竟看不出有幾分真幾分假。
“王妃……”殘月焦急壓低聲音喚了一聲,想要阻止,卻被石幽夢斷然打住,石幽夢輕輕擡手,看來已經下定決心,腦海中全是慕容嘩的那盤棋,她看出這其中的厲害關系,這下,她不得不做她手中那枚白子,狠狠下一棋。
“不必多言,本王妃對這個乖巧的二妹甚是想念,豈能不去探望?真好借着太後的懿旨,去看看也無妨。”石幽夢答應得極其爽快,幽幽站了起來。
孫嬷嬷滿意一笑,一個宮女将那兩匹天蠶絲交到殘月手中。
“殘月,這匹布就送你了,你身上的衣衫也該換一套新的。”石幽夢淡淡道,當着孫嬷嬷的面,直接将這天蠶絲送給殘月。
孫嬷嬷的臉色頓時顯得很難看,卻只是沉默,胸口憋着一口惡氣,若非為了大局,她可未必這般隐忍。
“謝謝王妃。”殘月開心一笑,她心下明白石幽夢的心思,開心等着看好戲,她可不稀罕這個天蠶絲,就是要氣石香蓮而已。
待衆人離開,石幽夢不慌不忙走回桌前,目光慢慢柔和,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那幸福而甜美的味道溢出眼眶。
殘月将那所為的貢品扔向軟榻,她可不屑這些什麽貢品賞賜,她家王妃可不缺這些,全國一年只産兩匹又如何?王爺身上的金絲蠶雲錦十年一匹,可王爺卻擁有不下十匹,還稀罕這個?殘月撇撇嘴,不屑冷哼。
石幽夢的手卻僵在半空中,不知該寫什麽,原本千言萬語,頓時不知該給他留下什麽。石幽夢的眼眸突然閃過一抹刺痛,腦海中的過往,在她心田不斷徘徊,他的細心,他的寵溺,他的付出,他的無微不至,可是,她卻沒有給他留下什麽,她能做到的太少太少,石幽夢擡頭看向藍天,前一刻還風雲湧動,這一刻,居然萬裏晴空,窗外的芭蕉葉挂着水珠,透着耀眼的光芒,而不遠處的屋頂之上,那飄逸如羽絲的男子,依舊潇灑浮在那裏,那冷漠的眼神注視着遠方,清澈如蔚藍的天空。
石幽夢最後放下筆,紙上依然一片空白,只有一滴墨跡,“先出去吧。”
殘月見石幽夢放下筆,頓時失落無比,唔呼,要是王妃給王爺寫一封信,哪怕是一個字,王爺一定很開心,唉。無精打采走了出去,腳步懶散而無奈,踢踢踏踏走出房門。
石幽夢的身子輕輕靠後,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幾下,最後垂下,許久,嘴角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嗜血而無情,那明亮璀璨的眼眸猛然睜開,冷光四射,該出發了。
石幽夢走了出去,殘月才慌忙進來那那天蠶絲,瞥了一眼桌上的宣紙,一滴墨跡也要,那也算是王妃給王爺的信,殘月眼疾手快将那一張宣紙立馬封好,走得時候交給了一個宮女,想必那是影閣中的人。
站在高處閣樓上的白發婦人,靜靜看着石幽夢一幹人等前往東宮,孫嬷嬷溫聲說道:“太後,以前已經安排妥當了。”
“嗯。”太後意味深長點了點頭,那眼神依舊慈愛,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可是,這件事情不管成功與否,都會和太子脫不了幹系,皇後是否能按耐得住?”孫嬷嬷壓低聲音,似乎很不解太後的心思。
“石洪已經沒有了,不是還有一個石穹嗎?找到此人!”太後淡淡開口。
“太後,可是石穹未必是石丞相的親生兒子。”
“花夫人的那點心眼和皇後一樣,愚不可及,蒙蔽得了世人的眼,豈能蒙蔽得了哀家?照這張畫像去追查!”太後突然從袖中取出一張畫像,畫像上那營養不良的孩子,小小年紀卻愁眉不展,那一雙眼睛,卻和他的年齡完全不符。這是石丞相府的人按照記憶畫出的人兒,可見那時的羽翼過着什麽樣的童年。
“是。”孫嬷嬷拿着畫下去。
而此刻站在涼亭中細細品茶的人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兩指輕輕翻轉這那枚白子,那淡紫色的眼眸既然柔和了些許,吩咐了孤鷹幾句,便離開了。
孤鷹狐疑了半晌,幾乎沒有弄明白,這是為什麽,這樣做對他們而言,一點好處都沒有,石幽夢若出了事情,那南宮無忌必然萎靡不振,攻破定國就指日可待,可為什麽還要暗中保護呢?
而南殿那邊的逍遙王,百無聊賴斜躺在軟榻上,蘭馨公主卻依舊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哦?還在行禮?何時這般不懂得憐香惜玉了?”淩霄公主挑眉看着地上的蘭馨公主,她居然無怨無悔,似乎只是為了保持這樣近的距離,她就算跪着也無怨。
淩霄公主端着盤子走回大殿,聳了聳肩。
逍遙王掃了一眼淩霄公主冷冷道:“冷美人沒有領情?”
“我替她領情了。”淩霄公主秀眉揚起,妩媚一笑将半盤空着的果盤放在桌上。
逍遙王的臉色頓時不好,袖子一揮,那盤子直飛柱子上,‘啪’一聲巨響,竟摔得粉碎。
蘭馨公主一陣,身子微微一顫,目光慢慢移向不遠處的一堆碎片。
“滾出去!”逍遙王那狹長的丹鳳眼突然閃過一抹冷光,掃過地上的蘭馨公主。
蘭馨公主輕輕擡起頭,癡戀而哀傷的眼神,癡癡望着他,眼眸中早已泛起一層淡淡的青霧,不慌不忙說道:“王爺,我今日來,是為了一件事情!”
她原本不想說,可是卻發現,只有做一個對他有用的人,才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如同淩霄公主這般。
“別讓本王說第二遍。”逍遙王的臉色極差,很顯然,對于他費盡心思為石幽夢運來的聖果,石幽夢不領情,這讓他很是惱火,更無心聽這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一句廢話!
“關于石幽夢生死的事情,王爺可想聽?”蘭馨公主輕輕擡起頭,看向那美豔的玉顏,那迷人的丹鳳眼,總是那般撩人。
逍遙王的眼眸猛然睜開,就這樣一眼,卻讓蘭馨公主心潮澎湃,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逍遙王的眼眸陰鸷嗜血,冷冷道:“若對本王無用,你知道本王的手段。”
蘭馨公主的身子猛然一顫,逍遙王的手段,令人聞風喪膽,她豈會不知?可是這些都阻擋不了她對他的青睐和愛意,溫柔一笑說道:“先命人退下,我才能開口。”
“敢威脅本王?”逍遙王的眼眸突然閃過一抹濃濃的殺氣。
蘭馨公主心猛然一顫,猛然低下頭,“我不敢,只是此事非同小可,需要屏退左右。”
逍遙王的眼冷如冰霜投射,心情極其不好,淩霄公主輕輕擡手揮了揮,四大護衛和她的侍女和一些宮女太監紛紛下去。
蘭馨公主擡頭看了看淩霄公主,卻欲言又止。
“你只有一盞茶的功夫,再不說完,你必然血祭大殿,別考驗我們王爺的耐性。”淩霄公主妩媚一笑,坐在圓桌前,風姿迷人而魅惑,那桃花眼中全是冷光和殺氣。
蘭馨公主沒敢再提出要求,在逍遙王面前,只有不計回報付出,絕不能讨價還價,溫聲說道:“昨夜我路過秋水房中,見到一個佝偻的阿婆和一個受傷的遁地者,心下好奇,便躲在梁上偷聽,才知那阿婆昨夜用蠱毒殺石幽夢未遂,反被追上,那遁地者帶着阿婆離開,中途受了傷。”
“呵呵……昨夜這麽精彩?我都不知道,一夜好眠反而錯過了這麽精彩的事情。”淩霄公主笑道,似乎幸災樂禍,可是一只手卻不由地攥緊。
“口是心非慣了,你還真是每一句真話!”逍遙王依舊慵懶躺在軟榻上,卻臉色的怒氣卻未減半分。
“如果你只是想說這麽一件事情,無非是拿王爺尋開心,呵呵……後果不堪設想喲。”淩霄公主不理會逍遙王直接揭穿她的心事,目光咄咄逼人,射向蘭馨公主,眼中那等着看好戲的笑意毫不掩飾。
蘭馨公主的手不自覺攥緊,可是眼前這個男人卻又足夠的魅力讓她放下公主的驕傲,在他面前俯首稱臣,只為一個淡淡的眼神,“之後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是五哥的師妹,白心柔!聽她們的談話可知,白心柔的爺爺是因為五嫂而死,白心柔懷恨在心,一心想要報仇,所以,帶着血蟲而來,只要被咬上一口,必死無疑!”
“這世間萬千,各種毒蟲巫術,你怎麽知道白心柔一定能讓血蟲咬到冷美人?”逍遙王冷笑一聲,血蟲?這天下什麽毒物沒有,要近她的身,只怕是難上加難。
“要是現在我沒有猜錯,血蟲已經随着五嫂前往東宮。”蘭馨公主嘴角竟然不自覺地閃過一抹陰笑,她很不喜這個五嫂,因為逍遙王喜歡,所以她嫉妒!她淡淡揚起笑臉,想得到一個垂憐的笑容,卻發現,逍遙王早已不知蹤影。
淩霄公主撇嘴一笑道:“走得還真是急沖沖。”
蘭馨公主輕蹙眉,眼中的失落顯而易見。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中想什麽,你希望她死,你以為這樣,逍遙王就可以多看你一眼?看來你的魔怔是魔到了心裏。”淩霄公主漫不經心倒了一杯茶,逍遙王都出發了她還有什麽可擔心,她要擔心也只是擔心東宮,只怕是必毀無疑。
蘭馨公主緩緩站了起來,踉跄了幾下,險些沒站穩,看模樣是跪了很長時間,她輕笑一聲:“淩霄公主,女人永遠是善妒的,本宮可不相信你會不希望石幽夢死?”
淩霄公主嗤笑一聲,眼中全是鄙夷之色,妩媚而冷豔,“呵……當真是女人!不過,你我之間,終究是天壤之別,我不但不希望她死,我反而希望她活得好好的,你信嗎?”
“不信!”蘭馨公主嗤笑一聲,她可不相信淩霄公主不嫉妒,不怨恨。
“不管你信與不信,這個,就是事實!難怪逍遙王不喜歡你,就連我,都不喜!來人,送客!”淩霄公主冷聲下逐客令,纖細的腰肢如柳枝一般柔軟,緩緩走進偏殿,妩媚妖嬈的背影帶着十足的魅惑,可是這樣的美麗可以魅惑天下人,卻魅惑不了她心中唯一的男子。
“你知道為什麽五哥不喜歡你嗎?就算你有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他也沒有正眼看過你,你就不想知道原因?”蘭馨公主卻追過去一步,溫柔的聲音中早已經帶着一絲不滿和不甘心。
淩霄公主的腳步猛然一頓,垂下眼簾,額上的幾根青筋隐隐暴動,冷冷道:“你就那麽戳別人的痛處?”
蘭馨公主見淩霄公主動怒了,美眸閃過一抹得意,溫柔一笑,溫聲道:“若是沒有石幽夢,這天下能配得上五哥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淩霄公主幽幽轉過身,揚起一個豔麗的笑容,卻看不出她的情緒是喜是怒,眉梢輕挑說道:“哦?是嗎?”
“普天之下,誰人不知淩霄公主容貌無雙,而石幽夢,不過是一時得寵,暫時被五哥捧在手心的人,若她沒了那五哥,豈不就是淩霄公主你的了嗎?”蘭馨公主溫柔笑着開口,似乎想要極力勸淩霄公主,往淩霄公主的妒火狠狠加一把柴火。
淩霄公主的神情竟看不出一點情緒,回過頭,妩媚一笑,伸出玉指,輕輕勾起蘭馨公主小巧的下巴,“那蘭馨公主說說看,我該怎麽做?”
“蘭馨愚鈍,不知該怎麽做,相信淩霄公主比我聰明,自然明白該如何處理。”蘭馨公主看不出淩霄公主的心思,當下感覺不好,一個機靈,将所有的疑惑都推向淩霄公主。
淩霄公主見她突起防備之心,早已按捺不住心中那股怒火,笑意冷如冰渣,“南宮無忌既然有你這樣的妹妹,還真是悲哀,幸好,你們身上只有一半的血是相同,否者,還真是污了南宮無忌。”
蘭馨公主一怔,暗自為自己的謹言慎行慶幸,有些話點到為止,她今日已經說得太多太多。嫉妒果真是讓她失去了理智和判斷力,居然急于将石幽夢鏟除,不看清對方是誰就想挑撥?看來這個淩霄公主比她想象中的難應對,更別想掌控!
“我只是為淩霄公主感到惋惜,說錯了什麽,也請淩霄公主無比介懷。”她蹙起秀眉,輕輕後退一步。
“介懷?呵……當真是口齒伶俐,巧舌如簧,對于這樣的女子,這天下比比皆是,逍遙王從不會将這類人放在眼裏,哦,不,這些在他眼裏,根本不是人,而是連奴都不如的畜牲!”淩霄公主冷笑一聲,只差沒有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面善心惡的少女。居然想要控制她的妒火,為她掃除屏障?當真可笑又可恨!
蘭馨公主的心猛然一怔,眼眸一紅,似乎看到自己在逍遙王眼中的模樣,一層清淚不自覺落下,心如刀割。
059聞訊歸來
“看到你這個模樣,我當真感到欣慰,因為,我也曾經嫉妒過,可至少,我沒有像你這般,嫉妒得不折手段。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淩霄公主不屑掃了一眼蘭馨公主,她當初何曾不是嫉妒,嫉妒石幽夢可以得到南宮無忌所有的寵愛和溫柔,卻肆無忌憚傷害着南宮無忌,而她,傾心相贈,南宮無忌卻連看一眼都未曾。這樣的不公,讓她嫉妒,讓她痛苦,讓她懊惱,可是,她卻始終堅持一點,不能丢掉自己。她沒有讓嫉妒吞噬,而是換了一種方式繼續愛着,哪怕她離幸福遙遙無期,她也心甘情願!
蘭馨公主的粉拳狠狠攥緊,臉上的怒氣慢慢上湧,咬牙說道:“可是你得到了什麽?五哥依舊不喜你,不是嗎?”
淩霄公主猛地直視她的眼眸,怒氣早已溢出眸低,卻突然妩媚一笑說道:“至少南宮無忌心中有一個不喜歡的人,叫作淩霄,可是逍遙王心中卻沒有一個不喜的人,叫蘭馨的,這就是差別。還有一種可能,逍遙王心中,連蘭馨是誰,都不知道,也許就是那個連奴都不如的畜牲,當然,在他眼裏,畜牲是不需要有名字的。”
“你……”蘭馨公主的臉色一紅一白,幾乎咬破了紅唇,憋着一口怒氣,卻只能極力隐忍着。
“呵呵……生氣了?南宮無忌有你這樣的親人還真是感到悲哀。不過也不差你一個,在他心裏,他身邊的親人也許沒有幾個。而你,不過只是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以前你借着姑蘇玲珑,才接近他,才遇到了逍遙王,若非你是站在南宮無忌身邊,想必那一眼,逍遙王都不會給你。”淩霄公主見她臉色通紅,顯然已經氣得不輕,她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好好替南宮無忌收拾這個胳膊一直往外拐的蘭馨公主。
蘭馨公主突然陷入憂傷之中,她永遠忘不了那一眼,那美得無以複加的男子,張狂而逍遙灑脫的姿态和神情,那狹長迷人的丹鳳眼,只是停留了一下,就将她的心俘獲,讓她陷入萬劫不複的瘋狂和癡戀之中,無法自拔。
“怎麽?自從南宮無忌受傷之後,你不但不幫忙,反而還向你父皇母後提攜了石幽夢,讓石幽夢嫁給南宮無忌,當真不知你是怎麽想的?居然要用這個定國出了名的煞星傻女,無顏鬼女來配你至高無上的五哥?想要抹殺掉他昔日的輝煌?侮辱他,你以為逍遙王會喜歡?逍遙王要打敗一個人的威望,從來都是自己親自動手,豈會用這麽卑鄙的手段?你可知逍遙王對此,說了什麽?”淩霄公主嗤笑一身,慢慢走回蘭馨公主面前。
蘭馨公主的臉色,愧色,悔色,羞色,怒色,恨色,交雜在一起,似一個大染缸,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說什麽?”
“他只說一句,蘭花之聖潔孤傲,卻被污穢不堪的俗人所玷污了,真是不堪入目,惡心至極!”淩霄公主狠狠咬重了最後八個字‘不堪入目,惡心至極’。
這就是她在逍遙王心中的模樣,不堪入目,惡心至極?卻似萬把飛箭直射她的心口,萬箭穿心,蘭馨公主捂住耳朵,苦哭尖叫:“啊……”
淩霄公主身子猛然退後,只見蘭馨公主眼眸瞬間變紅,神情猙獰,直撲淩霄公主,淩霄公主一腳将她踢倒在門口,幾個宮女聽到蘭馨公主的尖叫聲,立馬沖了進來,第一個宮女當場被狠狠咬住脖子,她貪婪地吸着血,眼眶漸漸變回原色。
恢複神志的她,猛地将那宮女的屍首往地方一扔,滿嘴是血,沖了出去。
淩霄公主揚眉一笑,喃喃自語道:“是你惹我在先,今日之後,你魔怔的事實将會公布于衆,別怪我故意激你,讓你魔怔發作,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了我。”
東宮中,太後派來的幾個人尾随着石幽夢的隊伍前往,東宮雖說是定國儲君住的地方,比起殘王府卻少了一分雅致和威嚴,只顧一味的奢華,卻沒有王府的別致和優雅。
石香蓮身上的傷已經痊愈,可是身上的疤痕卻隐隐可顯,于是一直留在東宮,在花園中閑散時,一見到石幽夢,她的臉色頓時不善,“你來做什麽?”
“來看看,看看妹妹的傷好了沒有?”石幽夢淺笑,嘴角揚起一個嘲諷之色。目光卻落在緩緩走過來的那麽黃影,按照慕容嘩的預測,太子是太後一手扶持的棋子,若這顆棋子沒有了,想必她和石丞相的關系将會慢慢付出水面,而她的目的也将昭然若揭。這一場計中計,她倒是要好好演繹。
“是嗎?”石香蓮似乎突然想起什麽,笑了笑,卻總感覺很不善。
“五弟妹怎麽突然光臨寒舍?”太子說得酸溜溜的,他比誰都清楚,東宮和殘王府相比,就是地于天的差別,東宮就是地,這一年來,他奮進全力從殘王府搬寶貝,卻只是如九牛一毛,根本沒有損傷南宮無忌半分。
石香蓮手中的什麽立馬藏回袖中,見到太子的出現,她立馬溫柔一笑,行禮。
石幽夢自然聽出太子所指之意,沒有理會,輕輕擡手,淡淡道:“今日奉太後之命,替将太後賞賜的天蠶絲給妹妹送過來。聽說是貢品。”
殘月将那繡着繁花紋路還閃着金光的天蠶絲交到石香蓮手中。
石香蓮一看,臉上頓時全是喜色,這是一年兩匹的貢品,她求了好多年,都未能得到半塊,而今就放在她面前。
“那妹妹在此謝過太後賞賜。”石香蓮竊喜笑道,一把将天蠶絲抱住,模樣珍惜不已。
“原來香蓮喜歡,明日本太子找雲繡娘來為你縫制幾件衣裙,如何?”太子揚起俊眉輕笑道。
“是千嬌閣的雲秀娘嗎?聽聞她縫制一件衣裙要千金才肯出手,只有太後皇後才能穿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