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048(3)
,能露出原本面目的時候絕對不用幻術,而且,這個幻術需要修煉,随着年齡的增長才慢慢運用自如,否則随時都會将印記暴露在人前,就算黑鱗,他都無法做到将印記隐藏一年之久。”南宮無忌解釋着,低眉看着石幽夢習慣性幫他按壓雙腿,那種若隐若現的感覺,變得清晰了些許,能感到,卻還是有些麻痹。
“都過去百年了,為什麽世人還要追殺他們?”
“當初夢國滅國後才發現夢國的神秘地宮,記載那是夢國開國時儲備的財富,可是石門卻必須要夢國人的血,才能打開。夢國的後裔不願意讓祖先的財富被他們所用,寧可隐姓埋名,也不會出面。不過從黑鱗口中可得知,夢國到他這一代,只有他人。”
石幽夢秀眉不自覺輕蹙,那是一種無盡的孤獨和哀傷,正如她一開始來到這是世界一樣,若非因為記憶和感情慢慢融合,告訴她她就是石幽夢,只怕她也會如黑鱗這般,孤零零一個人存活在這世間。
他伸手拉住石幽夢的手,放在手心裏,視如珍寶,一只手輕輕撫平她的眉,聲音溫和道:“夢兒,這些都只是傳言,未必屬實,不必為此感傷。明日随本王一同去一個地方。”
石幽夢擡起頭,看着他,“去哪兒?”
“去了你就知道了。”南宮無忌握緊手心裏的小手,輕輕放在唇邊,淺淺一吻,帶着他對她的依戀和疼惜。他不希望她沒有內力,處處受制于人。
第二日,太後的人到了殘王府,要宣南宮無忌和石幽夢進宮,南宮無忌薄唇揚起一個冷酷的笑,手一揮,那道懿旨化為灰燼。
“本王和本王的愛妃今日有事要出府,回禀太後,本王處理完,自去見她!”南宮無忌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太後身邊的那個劉公公大驚,感受到了他強大的氣勢,令人忍不住只想跪下,只想俯首稱臣。
南宮無忌這話不過是推脫之意,他不想去,誰也奈何不了他。
“老奴該死,請王爺恕罪。”劉公公的膝蓋不自覺落下,狠狠磕在地上,那一聲巨響,絕對不是一般的疼,可是他感覺不到,他只感覺道眼前這個一直沉寂的殘王如蘇醒的卧龍,令他只感覺害怕,身子戰戰兢兢跪在原地。
南宮無忌冷眼掃過他,他将手中的面具取下,站在遠處的九皇子大喜,這意味着什麽,他比誰都清楚,他的雙眸似煙花綻放,點亮了他黑眸中的一切。激動,他激動得雙手微微顫抖,卻一步都無法上前。
賢王腳步蹒跚,帶着七分醉意,走過來,見到九皇子激動得模樣,打開折扇笑道:“小子,幹嘛那麽激動?”
“五哥,五哥他取下面具了。”九皇子的聲音顫抖着。
賢王一聽,一驚,整個人突然清醒,像更本沒有嘴一樣,看向遠處的南宮無忌,認真道:“你說,姑蘇玲珑的結局會如何?”
“那個女人,千刀萬剮都于我們無關!”九皇子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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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好奇一件事情嗎?她為什麽要那麽做?”賢王一臉嚴重,退下一身風流之态,顯得俊美似那仙鶴。
“五哥從未提起。”九皇子眼神頓時哀傷,那是南宮無忌心中無法愈合的傷口。
“呵呵……你不會明白,不過至少有一點,我一直都看得很透。”賢王仰起頭,冷笑道。
“是什麽?”九皇子的目光移到賢王臉上,帶着七分着急,三分疑惑,怕又被這個賢王給忽悠了。
“她對那小子的愛,一直都是假的,從頭到尾都是假的。”賢王打開折扇,優雅走回內院。
“怎麽可能?可是,又怎麽不可能?”九皇子回想起那個女人對南宮無忌的好,可是一想到南宮無忌一身鮮血掉在山洞內半個月,那模樣,一身黑色幹涸得血跡,讓他幾乎認不出那個人是他的五哥,臉被劃了足足十幾刀,身上無一塊好肉,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将他活活困死餓死在山洞中,若非他及時趕到,只怕他的五哥早已經一命嗚呼。
“八皇叔,你怎麽知道那個女人一直在做戲?”九皇子追過去問道。
“女人看多了,自然知道。一開始,以為她只對你父皇做戲,卻沒想到,她連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我以為她天生如此,便沒有關心,可沒想到她既然做出這樣的事情,讓我都大為震驚。不過,她似乎很恨你父皇,興許因此,才會将這份恨移到那小子身上。”賢王眼中有些同情,手中不斷煽動着折扇。
九皇子打了個哆嗦,這個天氣還是有些冷,真搞不懂這個八皇叔,不過他也見怪不怪,湊上前說道:“聽聞五哥把十裏一香給了你,一個人獨酌無趣,侄兒陪你一起?”
賢王嘴角狠狠抽動了幾下,敢和他搶酒喝?:“女人,你可以和本王強,可是唯獨美酒不行!”
九皇子磨磨牙不肯就此罷休,說道:“女人還是留給你自己就好,我府上女人已經夠多,就是差一杯十裏一香!一杯而已!”
賢王輕笑搖頭,九皇子的滑頭,他豈會不知?要是不給這一杯酒,他定然是不肯離去:“我只和美人共飲。”
九皇子狠狠磨牙半日,嚴肅道:“我做一日的美人!”
賢王猛咳幾聲,回頭盯着他,還真是別說,這個人扮成女子,還真是傾國佳麗,“為了一杯酒,值得嗎?”
“你都可以為了一壇酒随意找個女人做你的王妃。我為什麽就不可以為了一杯酒犧牲一下自我?”九皇子大言不慚,為了一杯十裏一香,什麽事情他做不出的?不就是換一身衣服嘛,有何難?
賢王搖了搖頭,說道:“算了,走吧!”
九皇子大喜,立馬跟過去。
石幽夢不明白南宮無忌所有的舉動,他為何要戴面具,又為何取下面具?為什麽他取下面具的時候,殘月和殘葉臉上的神情都那麽奇怪,似乎期待已久的喜悅,卻又帶着心酸。
乘着馬車離開了京城,南宮無忌沒有毀容的事情随之傳開,也傳到了相府。
石香蓮聽到後,一顆芳心再也抑制不住狂亂跳動,她就知道,憑着他的醫術,怎麽可能會毀容,不行,她要去找他。
“二姐,您要去哪裏?”石玉兒拉住她。
“我說過,他沒有毀容,他真的沒有毀容。”石香蓮難以抑制住內心的激動,開心笑道。說着就要往門外跑。
“二姐可不要忘記了,你要成為太子妃,殘王不是你所能奢望的。”石玉兒是個聰明的人兒,柔美的明眸早已經在算計着什麽。
石香蓮甩開她的手,怒道:“奢望?為什麽不能?那石幽夢什麽都不是,既然可以得到南宮無忌的垂憐,我為什麽就不能,論相貌,論才華,我哪一樣不如她?”
“可是她現在是殘王妃,而你,是未來的太子妃。”石玉兒将事情擺在她面前。
石香蓮臉色一白,輕搖頭,她不想嫁給那個太子,因為她的心,沒有太子,她現在整顆心都是南宮無忌。
“二姐想要取而代之嗎?”石玉兒淡淡道,眼中的陰狠暴露了她內心的陰毒。
石香蓮一愣,看着她,問道:“怎麽做?”
石玉兒在她耳邊輕聲說着什麽,兩個人最後會意一笑,陰冷得意笑着。
“石幽夢,在相府,算你命大,沒死成,不過這一次,你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石香蓮狠毒一笑。
石玉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冷冷盯着石香蓮,只是賠笑,不再多說一句。她要的是什麽,她自己最清楚,哪怕是自己的姐姐,她也可以推進火坑!
與此同時,一亮華貴的馬車穿過整個京城,離開這個爾虞我詐的是非之地,前往東方。
“夢兒,你先休息,日落才能到。”南宮無忌伸手到石幽夢耳畔邊。
石幽夢大驚:“你又要做什麽?為什麽每次你将手放在我耳邊,我都會嗜睡?”
“浮夢咒,一種安神的巫術,只有心中的那個人才能起效。”南宮無忌直言不諱,點破她心中裝着的人,是他。
“胡說八道!”石幽夢扭頭不看他,怎麽可能?她才不會喜歡他,絕對不會,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走進她內心最深處。
南宮無忌唇角微微勾起,是嗎?胡說八道?很好,本王會讓你知道是不是胡說!
“幹嘛離我這麽近?”石幽夢盯着突然近在咫尺的南宮無忌,總感覺這個腹黑的男人不懷好意,身子不由地往後縮了縮,卻無路可逃,緊緊貼在車壁上。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熱氣碰灑在她的臉上,心跳聲也随之不斷加快。
南宮無忌唇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聲音依舊溫潤悅耳,帶着勾魂的音色說道:“聽,你的心跳聲。”
石幽夢被他這麽點破,臉色頓時不好,一把将他推開,她心中那不可觸碰的地方似乎有人真的闖了進去,怎麽可能?不可能,絕對是幻覺!石幽夢背過身,雙手懷抱胸前,很明顯,她在生氣,在自欺欺人,不願意承認,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南宮無忌的眼神暗淡無光,似黑洞一般想要将她吞噬在他的世界裏。他眼中的冷光慢慢散去,看着她嬌小的背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這件事情,是對,還是錯。可是他又不想她處處受制于人,還是為她完成吧。
夕陽西下,天邊似染了一層血色,凄美哀愁,石幽夢下了車,目光被天邊的殘陽深深吸引,都言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石幽夢目光柔和,看着最後一縷殘陽沒入山腰。
星辰璀璨,更是一番美景,小溪邊,篝火旁,衆人用着膳食,石幽夢邊吃烤山雞,嘴角帶着淺淺的笑。
“你可知,這樣的生活,在我們那裏,是一種奢侈。”石幽夢終于緩緩開口道。
“洗耳恭聽。”南宮無忌薄唇揚起一個迷人的笑,目光溫潤灑在她臉上。
“在那裏,不會有這樣怡人的景致,沒有這麽原滋原味的山雞。這裏沒有污染,沒有噪音,吃東西不用擔心重金屬超标,呵呵……說多了。”石幽夢輕笑一聲,不願意再說下去,她喜歡這裏的一切,自己知道就好了,為什麽要說出來?她不知何時開始,對南宮無忌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最奇怪的是,她還吐露心聲,石幽夢微微蹙眉,似乎在揣摩着她到底是怎麽了?一個念頭一閃而過,她的秀眉緊蹙,否定了心中的那個聲音。
南宮無忌不能全部聽懂,卻知道一點,她喜歡這裏的一切,那沉寂如夜的眸子閃過一道光芒,他這麽用心去看這個女子,卻不曾想,這個女子一直選擇忽視他,選擇逃避。
“王爺,白老頭來了。”殘葉走到南宮無忌身邊,淡淡道。
南宮無忌只是輕輕擡手,他銳利如鷹的雙眸直射向遠處緩緩而來的白衣老人,一石幽夢站了起來,細細打量那年邁卻精神抖擻的老人,他面帶濃濃的愁容,神情凝重。
“見過王爺,見過王妃。”白老頭微微鞠躬,淡淡道。
“白師叔不必多禮。”南宮無忌淡淡道,眼神如那滿天的星辰,璀璨而神秘,變幻無窮,任誰都無法參悟透其中的奧秘。
“王爺,招集老夫前來,所為何事?”白老頭微微蹙眉,看着南宮無忌,又看了一眼石幽夢。這樣的姿态和神韻,這個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及這樣的風采?他的心柔豈能和這個紅面美人相提并論呢?
“前兩日,十分不巧,正好得到你尋找五年之久的血參。”南宮無忌淡淡道,漫不經心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樣子邪魅而具有不可忽視的氣勢。
白老頭一驚,大喜看向南宮無忌。
突然森林裏跑出一個妙齡女子,一身鵝黃色衣裙,婀娜多姿,卻面色慘白,似乎身染重病。她的眼神迷戀而熾熱,看着坐在輪椅上那美若谪仙,天人之姿的南宮無忌,“二師兄,你拿到了血參?”
很顯然,她誤解了南宮無忌的意思,自作多情地認為南宮無忌奪下血參是為了她。
南宮無忌的手一揮,一道冷光掃過,那道殺氣直接射向那女子。
白老頭大驚,身子迅速往後,一把将那少女提起飛身而上,那道銳利的白光劃破白老頭的衣衫,削落他的白發。
“叫本王什麽?”南宮無忌一字一句如那臘月寒冬的冰霜投射,那銳利如鷹的眼眸瞬間陰鸷冷冽,他從不允許任何人亵渎他的威嚴,就連他的師父,也只能稱呼他為王爺,區區一個女子,既然敢這麽稱呼他?
050溫暖呵護
石幽夢看着那女子迷戀而受傷得眼神,心中微微一堵,有些悶。南宮無忌的狠,似乎對誰都不留情,哪怕是這樣身子較弱,讓人生憐的美麗少女,他出手也毫不留情。那人應該是他的師妹吧?呵……師妹迷戀師兄的,似乎不計其數,再說南宮無忌這個禍害,就有這樣的魅力,不需要做什麽,只需要坐在那裏,就可以俘獲天下女子的芳心。一個眼神,一個微笑,多少女子會趨之若鹜啊?石幽夢越想,越感覺酸溜溜的,心裏越是不舒服。狠狠甩掉所有的念頭,不去想,也不去看。
“二……王爺,心柔知錯,請王爺恕罪!”白心柔輕咬慘白的唇,低下頭,跪在地上,她得知她的爺爺跑來見南宮無忌,就快馬加鞭來看看這個她日思夜想的男人,她在暗地裏不知道偷偷叫了他多少次二師兄,一下子要換口,她突然很不适應這個疏遠的關系。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她,不過是一介百姓,她的小手,早已經在袖中捏緊,目光看向石幽夢,眼中全是敵意。
“不必多言,白師叔,今日本王要将血參與你交換一樣東西。”南宮無忌低眉掃了一眼白老頭。
“只要能得到這個血參救心柔一命,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白老頭眼中激動不已,他一開始還當心南宮無忌不會将血參給他,可是現在,他松了一口氣。
白心柔擡起頭,含着淚光癡癡看着南宮無忌,不斷告訴自己,他是在救她,他心裏一定也有他,要不然,他不會将這麽貴重的血參帶到雪峰山腳下,他只是用自己的方式來救她,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倔犟的小眼神帶着無盡的癡戀和奢望,自欺欺人的執着和強求的野心,那柔弱的外表下裝着不為人知的奢求。
“王爺,心柔願伺候王爺一生一世,來感謝王爺的救命之恩。”白心柔立馬搶先回答,楚楚可憐望着南宮無忌,那水汪汪的眼眸讓人不忍心拒絕,她不要她的爺爺做什麽去交換,她要用自己去交換,這樣,她就可以留在他身邊,只要能留在他身邊,還擔心日後不能成為他的人?這些小心思都掩藏在那楚楚可憐,嬌柔的外表下。
南宮無忌嘴角勾起一抹無情冷酷的笑,這樣的女人,讓他想起一個人,一個曾經他深愛的女人,那個女人,一生做戲,就連給他的母愛都是假的,那銳利如鷹的眼眸閃過一抹陰鸷,陰冷刺骨,濃濃的恨意從心底散發,愛之深,恨之亦深。
石幽夢的秀眉不自覺蹙起,一道嚴厲的光芒籠罩在是心柔身上。
殘月憤憤不平,盯着這個可憐兮兮有弱弱的女子,咬牙切齒,恨不得将這個女人踢飛。
“你以為你有資格站在本王身邊?”南宮無忌的聲音冰冷如地獄裏發出的一般,衆人立馬摒住呼吸,大氣不敢出,大家都知道南宮無忌的手段,心狠不是他的獨有,他最可怕的是,是讓敵人坐立不安,總感覺頭上懸着一把刀,随時會落下,卻遲遲不會落下,讓敵人忍受夠這種恐懼,最後只求一死卻求不得,生不得,死亦不成,日日夜夜煎熬。
“王爺息怒,心柔知錯,心柔不敢了,心柔只是想要報答王爺的血參之恩,心柔知錯。”白心柔很溫順低下頭,将眼中那抹不甘和失落掩藏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模樣楚楚可憐,聲音帶着細聲的哭泣,讓聞者都不忍心看着她如此嬌柔下去。
“王爺,心柔年少無知,請王爺恕罪,老夫回去會好好教導她!王爺還是說說用什麽來換血參。”白老頭立馬轉移話題,将白心柔拉入身後。
南宮無忌的眼眸如萬年不化的寒冰,低眉掃過白老頭,眼中毫無暖色,冷冷道:“一個甲子的內功!”
語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白老頭的身子猛然一顫,頓時沒有聲音。
“王爺,一個甲子的內功豈不是要了爺爺的命?王爺,心柔可以赴湯蹈火,只求王爺不要取爺爺一個甲子的內功。”心柔一聽急了,白老頭曾經說過,帶他百年之後,就将內功傳授給她,她要變強,這樣才能有資格站在南宮無忌身邊,才有機會接近他。
一陣狂風甩過去,白心柔被扔出去十丈遠,南宮無忌收回手,眼中全是警告之色:“再敢擾了本王的清淨,本王會讓你永遠都無法開口!”
白心柔摔在地上,那柔軟趴着的姿态,更加顯得可憐,一種病态的美,讓人總想去保護她,可是她眼前的這個人,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豈會被她這表面的惺惺作态所迷惑?
“心柔。”白老頭立馬跑到她身邊将她扶起來,嚴聲道:“再敢多說一句話,就別再回雪峰!”
白心柔咬住沒有血色的唇,眨眨淚眼,似乎要哭了出來,卻極力忍着,讓白老頭不忍心再教訓。
“白師叔,本王對你的家事和如何調教孫女并不感興趣,本王只問你,是換,還是不換?”南宮無忌淡淡道:“要知道,這個天下練移花接木內功的,不止你一個,還有雲山的雲鶴,他十年的內力足矣低過你一個甲子的內功,他在四年前和師父比武受了重傷,正好也在尋這麽一顆血參。”
只有連移花接木的人才能将內功傳授給他人,而這個天下會這個武功的人不多,而白老頭正好是其中一個。
白老頭悶悶吐氣,他太了解這個腹黑的南宮無忌,他想要的東西,從未失過手,這次的血參被人奪走,定是他所為。雲掌門并非非血參不可,他還有別的辦法,可是白心柔卻必須要血參才能将天生的疾病治好,否則活不過二十。血參對他白老頭很重要,對雲掌門可未必那麽重要。這也是南宮無忌找他的原因,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南宮無忌開口要的居然是他畢生的內功?
“殘葉,啓程南下!”南宮無忌淡淡道。
“王爺,且慢。老夫願意用一個甲子的內功換取血參。”白老頭咬牙大聲道,那麽他和薛城之間的交易要化為烏有了,看來以後只能将計劃變,現在是他的心柔比任何人任何事情都要重要。
南宮無忌側頭看石幽夢,那一眼,似乎将剛才那萬年的寒冰融化,眼中的暖色如那月光,溫柔柔和,灑在她身上,他嘴角那淺淺的幅度,溫潤如玉,美豔似夢境裏才會出現的幻覺。白皙修長的手輕輕握住她的手,不松不緊,沒有一絲絲掠奪,卻帶着魔力般的吸引,暖暖的掌心溫暖着那只小手,溫聲道:“夢兒,有了內力,你就可以不用受制于人,憑借你的身手,加上一個甲子的內力,以後,沒有人能傷到你。”
石幽夢的小手一顫,卻依舊被他習慣性送到唇邊,淺淺一吻,帶着滿滿的癡迷和愛戀。這次,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放開她的手,而是将她的小手輕輕放在臉龐,她的手柔軟像一片雲,讓他留戀,完美的薄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勝過着滿天的星辰,似乎有着什麽,慢慢注入石幽夢的心中,她第一次沒有抗拒這種溫暖的感覺,只是任由這種感覺流進心底,心中的某處去再次升起那絲絲寒氣。因為敏感,所以很容易受傷,她不要心疼得感覺。因為驕傲,她不要任何委屈,也不會讓自己委屈一分,所以,她不想去奢望那份溫暖會永遠屬于她,每次她都選擇逃避,可是這一次,她卻不想逃,伴随着絲絲涼意,靜靜感受他的溫暖。臉上慢慢綻放一個潋滟的微笑,眼神慢慢溫柔。
白老頭還納悶內功深厚的南宮無忌為什麽要他的內功。原來是給他的這個鬼妃,不過,就算給,他也不會讓他們得了便宜的。
“王爺,那麽血參,可否借老夫一閱?”白老頭突然的聲音打斷了喚醒了石幽夢。
石幽夢的瞳孔猛然擴大,她的理智拉了回來,眼中那道淡淡的柔光瞬間化為冷漠,不可以,她不能要這麽的愛情,不要這樣的婚姻,這是古代,三妻四妾,再平常不過。而且他是堂堂王爺,到時候後宮佳麗三千,他每天要睡在不同的女人身邊。石幽夢的眼神一冷再冷,抽回手,背過身去,他要給她一個甲子的內功?可以,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好事,她為何不接受?上次和薛城交手,她深知自己最大的弱點就是沒有內力,這下彌補了她的不足。
南宮無忌輕輕擡手,殘葉将一個錦盒取出,打開,那火紅的人參靜靜躺在錦盒之中。
白老頭的眼眸随着錦盒的打開,瞬間一亮,白心柔看着南宮無忌對石幽夢的好,心中早就恨得疼,再也承受不住,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好,老夫這就去寒池準備!”白老頭下定決心,放手一搏,他沒有內功,但是他還有頭腦,雪峰執掌大權的位置遲早還是落回他手中!他抱起昏迷的白心柔,飛身離去,在不使用這輕功,日後就沒有機會了。那炯炯有神的眼眸微微一眯,突然閃過一道亮光,那白胡子下的嘴角居然輕輕揚起,消失在夜空中。
石幽夢側頭仰望繁星,許久才低下頭,他做的這一切居然只是為了她不要受制于人?真的只是這麽簡單嗎?她不敢去想,因為她害怕那個答案,她害怕自己會淪陷在他的溫柔和寵溺當中。小手慢慢攥緊,嘴角扯了扯。
“哥哥,為什麽要去寒冰池?”殘月壓低聲音問殘葉。
“那裏有百年前留下的寒靈珠靈力保護,不容易在傳授內功時走火入魔。”殘葉的聲音很小。
“原來這就是王爺為何不辭辛苦回雪峰的原因。”
“錯,王爺并不想回雪峰,寒冰池不屬于雪峰的地界。”殘葉伸手揉揉殘月的發鬓,解釋道。
殘月吐吐舌頭,笑得了笑,不再言語,王爺不喜會雪峰,只怕是因為那個老頭子,一想到那個老頭子,殘月臉上的笑意更深,帶着嬉鬧之色。
冷塵回眸看殘月一眼,殘月伸手捂嘴,怕自己又不小心惹到這個王爺,一行隊伍啓程,前往寒池。
一襲紫色妖孽橫空而出,依舊美豔四方,那勝過千萬個美人的玉顏,那骨子裏卻透露着男性剛強和霸氣。橫空落在路中央,眼中全是邪魅的怒氣和冷色,嘴角揚起一個妖豔而冷酷的笑,那狹長的丹鳳眼,閃着濃濃的殺氣卻邪魅無垠。他最愛那張臉,南宮無忌卻設計讓他中月紅顏,如今臉上還留下幾個紅點,讓他每日照着鏡子就恨不得将南宮無忌撕成碎片!
“逍遙王有何貴幹?”殘葉立馬策馬擋在前面,淡淡道。
逍遙王更本不屑于和一個侍衛交流,手輕輕擡起,優雅的動作,卻殺氣正濃。修長的玉指輕輕撥動一下,他身後的四大護衛和羽翼瞬間出現,他淡淡道:“本王不和一個侍衛說話!叫你們主子上前說話!”
“你……”殘月恨得牙癢癢,正欲教訓一番,卻被殘葉拉住她馬兒的缰繩,搖了搖頭。逍遙王不能惹,要是真的惹急了,逍遙王殺人從不會手軟,殘月豈會是他的對手?只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殘葉策馬回到馬車旁,說道:“王爺,逍遙王來了。”
南宮無忌早已經知道,卻一直不語,似乎在想着什麽,微風吹起車簾,露出一條細細的車縫,卻足以看到逍遙王臉上原本應該全是紅斑的臉,只剩下幾點,他的紅斑不是簡簡單單的紅斑,是他為逍遙王特意準備的月紅顏,只要過敏,就會毒發,是一種不要人命的毒。可這樣的毒,卻比要逍遙王命還要讓逍遙王難以忍受。
看來,逍遙王身邊的唐門門主唐大公子也來了,這定國到處有唐門的暗樁,正如鳳國到處有他的影閣一樣。
“南宮無忌,可別逼本王大開殺戒!”逍遙王見車內一點動靜都沒有,早已經不耐煩,從齒縫擠出這麽一句話。若是換了別人,他根本不會等這麽久,可這個人值得他等,值得他重視,因為這個人,是他一生的對手。
南宮無忌嘴角揚起一個冷笑,石幽夢微微蹙眉,撩開簾子看到逍遙王臉色顯然帶着一絲怒氣,可是在見到石幽夢那一刻,怒氣瞬間消散,化作一個絕美勾魂的笑。石幽夢無語放下簾子,她才不去管這兩個男人之間的争鬥,與她何幹?這美麗的大自然,這美好的古代壞境,她深愛這裏的一切,可不想自己羽翼未長滿就卷入這些人的決鬥中一命嗚呼。
逍遙王微微蹙眉,剛才他明明很生氣,可是為何一見到那美麗的眼眸,靈動的眼神,他的怒氣瞬間化為烏有,還帶着一絲喜悅?冷美人,本王發現自己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麽辦?南宮無忌,看來你我之間不單單是武功高強之分,就連情場,你我都要好好分分勝負!
“逍遙王的唐門門主留在定國境內,本王可不能保證他的安危!”南宮無忌淡淡道,這個唐門門主善于用毒,下毒的方式總是出乎意料,令人防不勝防,他不擔心自己防不了他,他擔心的,是他身邊的女人,這個有時候看似精明,可是有時候卻也很粗心的女人,他怎麽可能容忍唐大公子留在定國。
“你的影閣不也是無孔不鑽,遍布我鳳國各處,你我之間算是公平!至于你的影閣閣主夜魅,還真是一個美人,如今在鳳國皇宮,可謂呼風喚雨!若唐門門主在定國消失,那夜魅也同樣消失。”逍遙王百無聊賴道,似乎心情很不錯。
“那就盡管動手!”南宮無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手下,豈會這麽容易被抓到?
逍遙王的臉色微微不好,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一眯,淡淡道:“本王突然想起,需要他回國做一件事情,本王倒是很想知道,唐大公子和夜魅,到底是誰更厲害!”
這話中之意就是退讓,卻也是下戰書,讓他們手下好好鬥一次。
“既然如此,讓道!”南宮無忌冷冷道,在他心中,沒有誰能讓他緊張一分一毫。
殘葉的手不自覺攥緊,眼中全是擔憂之色,夜魅在鳳國皇宮的宮女身份暴露了?他的俊眉難得地蹙起,卻依舊冷冽而不動聲色。
逍遙王大笑,他期待着這一場私鬥,期待着,夜魅被抓獲或者死亡的消息。讓南宮無忌好好看看,他的實力!
“讓道?本王正好同道。冷美人,聽聞花夫人昨日找你的麻煩,本王替你出出氣可好?”逍遙王這示好的笑意亮瞎了多少人的雙眼,他張揚的性格,到哪裏都是如此,上前一把将一個隐衛打下,翻身上馬,策馬到車旁,聲音突然溫潤如泉水。
石幽夢靠在車壁上,臉色略微不好,她的仇,她的恨,她要自己動手,誰都別想
代勞,“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
逍遙王聽到她聲音的決絕,唇邊的笑意更加深,他喜歡這樣的性子,可是他永遠都沒有想到,他一開始的好奇和喜歡,最後演變成了一生揮之不去的魔。
“冷美人要自己去收拾?也好,本王不過是難得地清閑,想找點事情做做,既然冷美人發話了,本王就不出手,靜觀其變!”逍遙王悠閑笑道,騎着駿馬的他,英姿飒爽,卻一身邪氣。
與南宮無忌相比,他就是魔,而南宮無忌就是仙,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仙,內心裏卻比魔還要邪,腹黑無人能及。
“你可知鳳國邊關的秦将軍已經被太子吉收服了?”南宮無忌慵懶靠在軟墊上,漫不經心開口道。
逍遙王的嘴角猛然一抽,他太了解這個南宮無忌,想要用這樣的方式支開他?太子吉收服秦将軍,必然有南宮無忌暗中作梗,他既然這麽說,就算現在沒有發生,很快也會發生。可惡!南宮無忌,你最好給本王等着!逍遙王立馬調轉馬頭朝東南方策馬離去。
微風吹過撩開了車簾,石幽夢順着縫隙望去,那依舊站在樹梢上,輕如羽毛,姿态潇灑,風姿飄逸的男子,只是淺淺低眉,他冷漠的眼眸只是掃過石幽夢,俊眉不自覺蹙起。簾子慢慢落下,那紅色的容顏消失在簾後,這樣的畫面,他絕對見過。他的瞳孔猛然一張,再次慢慢黯然,每一次見到這個鬼妃,那個夢就會出現,可是卻無法看清夢裏的人。而且體內奇怪的力量也随之喚醒,他的腳尖輕輕下沉,猛然彈起,如脫弦的弓箭,射向遠處,瞬間閃動在逍遙王身邊的樹枝上,速度只是眨眼之間。
石幽夢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