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你爸
項北的厲害,她可是清楚得很,他這麽多年的情史看下來,最長的一段感情也沒超過三個月,最短的那陣子幾乎是按周換女票,而最可怕的是,他的那些女朋友分手之後沒一個說過他的不好,更有甚者他還能讓自己的現女友和前女友還有情敵一起愉快聚餐……
可怕,簡直太可怕了……
“你好像很了解他。”李秘書總覺得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來。
眨眨眼,這話好像聽了不止一遍了,李秘書什麽時候會把一句話重複來說了?“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我也只是猜測,反正我又不會是他女朋友,猜猜又有什麽。”
“也是,我怎麽就忘了,你喜歡的是韓氏的少東家,韓杜宇。”李秘書轉身給肖潇打開車門,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
肖潇鑽進車,眼角的餘光在李秘書的臉上一掃而過,腦海中迅速回憶韓杜宇這個名字,恍然大悟。她含笑的看着李秘書,吐吐舌頭,“都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夫了,我還惦記着幹嘛?該換人了。”
兩兩相視,他在肖潇的眼中看了不同的情緒,明明臉上笑着,眼中卻透着些許不甘,痛苦,與落寞,那牽強的笑令他心中微微一疼。
“那你現在喜歡什麽樣的男人?”輕輕的扣上車門,他坐進車裏,拉上安全帶,換了話題。
肖潇呵呵呵的笑起來,開起了玩笑,“當然是哥你這種類型的呀。”
李秘書低頭檢查安全帶,嘴角微微翹了翹,随意的笑道:“這話要是一年前你說,我可不想當真。”
次日清晨,肖潇早早的起床,準備去上課,下樓竟然意外發現肖瑞破天荒的在等她吃早飯。
心中默念事情不妙,她輕手輕腳的繞着牆邊,打算直接溜出門去,卻沒想被保姆阿姨看到,叫住她詢問她怎麽不吃早飯,先生正在等她。
聞聲,肖瑞也發現了杜鵑,勾勾手召喚她過去。
沒辦法啊,閻王讓她三更死,她有怎麽可能逃得過五更?
讪讪的走過去,肖潇不死心的尋找老媽的身影,肖瑞坐在那裏敲敲桌子,少有的笑,“別找了,你的靠山今天是起不來了,過來,我有話問你。”
果然……昨天晚上肖瑞真的沒有放過何美靜,看樣子戰況比她想象的還要慘烈,只是,肖瑞大老板,你這麽直白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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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事?”肖潇不情願的挪過來,端端正正的坐下,公式化的露八顆牙微笑,疏遠的不禁讓肖瑞目光一冷,“你是不會叫爸嗎?”
诶?肖潇眨眨眼,有些無辜,這何美靜不在,還需要演下去?
心裏雖然有異議,可是畢竟肖瑞是金主,肖潇還是乖巧的叫了一聲,“爸。”但氣氛卻并沒有因為這個親昵的稱呼變得溫和,反倒連空氣都充滿了緊張感。這個情況下,肖潇實在揣摩不出肖瑞的心思。
“我在你眼裏很可怕?”肖瑞挑眉,情緒外露,明顯對肖潇的表現不滿,這反而讓肖潇更加心慌,大清早的忽然發什麽瘋?
“對于雇主,難道不該畢恭畢敬嗎?”肖潇瞅瞅廚房的保姆,輕聲說道。
肖瑞怒極反笑,“我說多少遍你才能記住,我是你爸!”
卧槽,伴君如伴虎,真是太可怕了,肖潇一臉懵逼,腦補了各種肖瑞忽然說這話的意思,卻不敢下定論,只得到一個聖心難測的結論,弱弱的開口,“我一直都記得,自以為在老媽面前做的還是挺妥當的……”
“所以,你媽不在,我就不是你爸了?”
肖潇感覺肖瑞銳利的眼眸中直刷刷的飛出來兩把刀,直戳心髒,吓得她心髒不敢跳了。
保姆的腳步聲靠近,兩人立馬換上衣服父女和樂的笑臉,肖潇飛速的把肖瑞盤子裏的蛋黃夾到自己碗裏,笑呵呵的,“爸,你不吃蛋黃,以後都給我吧,別總這麽浪費。”
“先生和小姐的感情真好。”保姆把榨好的果汁放在桌上,誇了一句,肖瑞顯然很受用,等保姆離開,肖潇洩了氣,悶悶的盯着肖瑞,求大金主有話直說,別再刺激她的小心髒。
吃完早餐,去學校,一上午肖潇都在神游,滿腦子都是肖瑞說的那句,“肖潇,我是你爸,恐怕這輩子都是,你沒必要跟我那麽疏遠。”
幾個意思?買來的藥引子真的要升級做閨女了?世上真有這麽便宜的好事兒?
渾渾噩噩的等到了下課,肖潇收到了話劇社發來的短信,要她下午過去試個角色,匆匆給家裏打了電話說中午不會去了,卻聽保姆說何美靜依舊沒有起床,肖潇不由得嘆氣,可怕……
等肖潇趕到話劇社,還沒有了解到什麽情況,就被早已在門口等候的社長大人一把拖過去換裝。
社長告訴肖潇,這是社團內部比賽要拍的微電影,因為時間緊,指導老師給出的時間,必須在今天之內找到女主,所有人試戲的女生都被否定,肖潇是她們最後的希望。
劇本的名字叫《戀囚》,講述的是一個人與精靈的愛情故事。
命不久矣的人類少年用名為愛情的枷鎖困住了精靈,使她為他走入迷霧森林,尋找續命的魔法,幾經生死,終于找到魔法,走出森林,卻被少年背叛。
人族少年聽信虛僞牧師的謊言,以為每日引用精靈血,就可以長生,他欺騙欺騙精靈飲下魔藥,短時間內失去魔法,而後把精靈釘在十字架上,每天取精靈血飲用……
而肖潇要試的部分就是人族少年最終還是在精靈的面前虛弱死去,精靈滿身是血的掙脫十字架,卻沒有施法為他續命,停留許久,最終離去,永不再踏入人間。
殘破的白色連衣裙上帶着片片血跡,筆直的長發卷成淩亂的大卷,虛弱,髒亂的妝容,肖潇靜靜的看着鏡子,閉眼回憶社長剛剛告訴她的情節,猛然睜眼,已經進入狀态,她緩緩的擡頭,看向社長。
“伊末……”輕啓朱唇,只是說了一個名字,身邊的化妝師們心髒一顫,不由得擡頭看她。
與她對視的社長,久久移不開視線,社長凝視這她的眼睛,嘴唇顫抖,說不出話,眼中淚花毫無預兆的傾瀉而出,想要上去抱住她,安慰她,卻又被她絕望、留戀的氣場所排斥,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