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軟的下場
某個不知名的酒吧，一群形色各異的男人圍在一起喝酒，身上各個紋着不同的紋身。
酒杯碰撞見，少不了一些粗鄙之語，楊蓮輾轉其中，應付自如。
“來，喝杯交杯酒。”油膩的手攬在楊蓮的腰上，順勢上移，摸上了她的胸。
“嗯。”乖巧的喝了交杯，楊蓮順勢靠在男人的身上蹭了蹭，“五哥，我去下洗手間。”
“都去了多少次了，怎麽還去？”男人有些不滿。
楊蓮輕捶男人的胸膛，“人家不舒服嘛。”
“你該不會是大姨媽了吧？”男人覺得掃興。楊蓮抿嘴笑笑，起身離開。
她故作鎮定的一路走到了衛生間，關上門所有的僞裝頓時松了，她慌張的打給杜鵑。
“你怎麽回事啊，不是讓你來接我嗎？你人呢？”
接通電話，挨了一頓抱怨，杜鵑懶得解釋，直接挂了電話。
人已經到了酒吧門口，杜鵑卻已經不想往前走一步。一個醉的七葷八素的濃妝妹子晃晃悠悠的從酒吧走出來，擦肩而過，撞在杜鵑的身上。
“你沒事吧？”杜鵑扶住濃妝女孩，女孩眼神迷離，擡眼對上她的目光，長久的凝視，忽然一笑。
“你，和我長得好像……”
眼前的女孩瘦的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樣子，濃妝之下也有着說不出的靈秀之氣，杜鵑覺得好笑。
“怎麽可能。”
女孩癡癡一笑，“你不信？我還有照片，兩年前，咱倆一模一樣……呵呵呵，那時候我以為，我變美了，他就會喜歡我……可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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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美，難道不是為了自己嘛？”杜鵑無法理解，可是看女孩的樣子，卻又莫名的為她擔憂。
女孩推開杜鵑，擺擺手，“你不懂我的，不懂我的……”
看着女孩蹒跚離去的背影，杜鵑搖搖頭，誰都有誰的難處，而她……還是先把楊蓮接出來吧。
不知道該怎麽進去，杜鵑在門口蹲點大約等了幾分鐘，正巧就看見一個男人抱着楊蓮的要走了出來，身後跟着幾個兄弟。
杜鵑不敢輕舉妄動，她靜靜的在後面跟着，直到楊蓮身邊的男人都散開上了車，杜鵑幾步上前，照着抱着楊蓮的男人就是一頓拳頭招呼。
打蒙了男人，杜鵑順勢抓着楊蓮就跑。
“杜鵑，你……”楊蓮一臉懵逼的跟着杜鵑跑。
身後那個被叫做五哥的男人開車追了上來，身前，離剛剛見過的濃妝妹子越來越近。
“讓開，讓開！”
濃妝女孩步履蹒跚，走起路來東倒西歪。
楊蓮穿着高跟鞋跑得艱難，身後汽車鳴笛聲不停，忍不住回頭之際，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五哥喝了酒，精神不穩，開着車直直的撞了過來，杜鵑見勢不妙，把楊蓮拖到路邊，連忙去抓走到了路中間的濃妝女孩。
“你，幹什，麽……放開……”女孩有些掙紮，杜鵑一時抓不住她。
“小心！”楊蓮大喊一聲。
糾纏間，五哥的車已經撞了過來，頃刻，來不及躲閃的兩人已經被撞了出去。
“杜鵑！”楊蓮癱在地上，死死的盯着不遠處地上的兩個人，渾身發抖。
五哥的車停了一會兒，撞了人終于醒了酒，也不管路邊的楊蓮，連忙的掉頭跑了。
路過的行人打了120，倒在血泊中的兩人被送上救護車。楊蓮在路邊看着救護車呼嘯而去，連忙爬起來，打了車回學校。
楊鳳怡電話打了一遍又一遍，終于接通了。
“楊蓮，你人在哪？”
“我……已經在學校了。”楊蓮下了出租車，走到宿舍樓下。
“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楊鳳怡和趙導在酒吧找了幾圈沒找到人，杜鵑的電話又打不通，楊鳳怡已經急的眼淚都出來了，一個勁的問趙導該怎麽辦。
眼下知道楊蓮沒事，楊鳳怡的心也算放下來了，趙導接過楊鳳怡的電話，“杜鵑呢？和你在一起嗎？”
“杜鵑她……”楊蓮猶豫了一下，“沒有啊，她怎麽可能跟我在一起？怎麽了？”
趙導眉心皺了下，“沒事，你好好休息。”
剛挂了電話，這邊趙導的電話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就是杜鵑。
“喂？杜鵑，你在哪？”一個學生沒事了，另一個學生卻讓人挂心了起來。
“不好意思，請問您是手機主人的老師嗎？這裏是第四醫院……”
“醫院……”趙導感覺不妙，連忙趕去醫院。
當晚，同時發生事故的兩個女生在經過搶救之後，一死，一昏迷。
兩個導員守在重症監護室外，根據送杜鵑來醫院的路人描述，當時杜鵑是護着另一個女孩跑路，結果為了救路中間的醉酒女孩，還被撞了。
顯然，醉酒女孩是不治身亡的女孩，而另一個，從描述上看，自然是自稱一個人獨處的楊蓮。
趙導若有所思的看着楊鳳怡，楊鳳怡躲閃了一下，“治療的費用，我們出，只希望杜鵑快點好起來。”
兩個護士圍着一個男人走來，男人步履沉重，，護士小心翼翼的提醒着，“這邊這個真的不是您的女兒……”
“萬一是你們搞錯了呢？”男人話語中透着威嚴，不容置疑。
男人的經過引起衆人的關注。趙導擡頭，與他的視線對上，片刻移開，猜想他怕是另一個車禍女孩的父親。
男人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看了杜鵑良久，眼中光彩愈加柔和，舒爾轉頭對身邊的護士低聲說了幾句，“告訴夫人，醫院弄錯了，肖潇已經脫離了危險，讓她好好養病，改天我帶肖潇過去見她。”
一向耳力極好的趙導把男人的話語收入耳中，疑惑的擡眼看門口的男人。
男人的目光在一旁坐着的趙導二人身上一掃而過，轉身離開。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了，杜鵑的情況總算是穩定了下來。
“護士，我什麽時候能出院啊？”
這幾天，她天天就這麽躺着，偶爾玩玩手機，感覺無聊。
小護士微微一笑，“你還需要多觀察幾天。”
“感覺還要過好久。”杜鵑幽怨的盯着自己身上各處的石膏。
“是得好久，之後你還要做複健的，那也要好久呢。”小護士拿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麽。
杜鵑嘆氣，慢慢往後靠了靠，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