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争吵
回到洋樓,蕭贏發現其他人都還沒回來,包括藍方隊伍的四人也不見蹤影。
她把帶回來的食材放進廚房,洗了個澡後換上居家服開始做飯。
她在星河時代沒怎麽做過飯菜,那是有錢有閑的人才會搞的消遣,而蕭贏不管是微末時期,還是後來登上帝位,都沒什麽空閑。
沒做過,不代表學不會。事實上,在這個世界鮮少有她學不會的東西,從衣食住行到各類文化藝術,她都在逐漸加深了解。
做飯是蕭贏最先學會的生活技能、其次是電腦網絡、服裝設計、房屋建築、以及機械類、藝術類的技能。
三級的大腦強化在蕭贏看來屬于殘障級別,但在這個世界……如果說普通人的大腦強度類似于溪流,那蕭贏就是江洋大海,這種差距體現在方方面面,可不是說說而已。
廚藝也是藝術技能的一種,只要涉及藝術,那就因人而異,不可能完全複制。同樣的食材和流程,做飯的人不同,做出來的味道或多或少都會有差異。而蕭贏同樣只能複制別人做飯的過程,而不能複制他人的廚藝。
即便是這樣,她做出來的飯菜,也是色香味俱全,一等一的美味。
飯菜做好後,牆上鐘表的時針已經走到十一點。蕭贏美美地吃了一頓夜宵,把剩下的飯菜裝好放進冰箱,在桌上留下便簽,伸個懶腰,給小武轉賬了當天的房費,就去洗澡睡覺了。
一夜休息,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紗照進房間時,蕭贏就睜開了眼。
起床洗漱,然後打開無人機錄像直播,接着就是修煉精神力。
與小說裏仙人打坐式的修煉不同,蕭贏的修煉并不需要某種外在形式,更像是醒了坐在窗戶邊曬太陽發呆。
【海鴨蛋:我覺得大佬一定是在想着怎麽賺更多的錢,拿下這一輪比賽的“人生贏家”稱號。】【梭子蟹:錢什麽錢,大佬是那等俗人麽?以人家的本事想要賺錢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你看她深沉嚴肅的表情,肯定是在思考人生,或者想着什麽咱們凡人理解不了的高深哲學問題。】【雞公煲:不……聽我說兄dei,你難道不覺得,蕭滢其實就只是在……發呆麽?】【魚香肉絲:不,樓上你不懂,技術帝大佬哪怕發呆也是有質量的發呆,不信等會你看看她接下來做什麽就知道了。】事實上大佬什麽也沒打算做。
九點鐘左右的時候,蕭贏下樓,發現除了樓上藍隊隊員房間有些動靜外,他們紅隊這邊除了她仍然不見人影,也不知是還沒回來,還是沒起床,又或者是已經出門。
蕭贏拿着手機,去外面吃了小籠包外加兩碗瘦肉粥,接下來她沒再去昨天那家網咖,而是到商場附近去逛街。
誰料正巧碰到了已經早早出來擺攤掙錢的高少鋒幾人,他們正在賣海鮮粥和熟食麻辣小海鮮,攤位應該是現租的,位置很差,地方也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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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圍捧場的客人還不少,三個人都有些忙不過來。
蕭贏也過去搭把手,大家忙碌了兩三個小時,帶過去的一次性盒裝粥、罐裝小海鮮終于都賣完了。
抛去各種成本,蕭贏算了算他們總共盈利一千五百塊左右。
方清怡累得滿頭汗,眼裏卻閃爍着從未有過的喜悅:“這下我就能買一套最基本的繪畫工具了,雖說便宜的不太好用,但有的用就很好了,等我畫畫多掙些錢,再換好一點的工具也不遲。”
“不得不說高總還是很有本事的,關鍵時刻他比誰都能舍下臉面,昨天要不是他厚着臉皮一個個找海邊那些小攤販交涉,我們都不一定能進到貨,後來也是他先張口叫賣,才把我們那些小海鮮賣出去的。”
“我都不知道他嘴皮子這麽溜,那麽會說話。明明平日裏高總瞧着挺傲氣,情商也不高……”
方清怡原本不待見高少鋒,現在看來是對這個纨绔富二代有所改觀了。
高少鋒這人在某些時候也确實能屈能伸,是個能成事的人物,不然單靠父親給的那點錢,也不可能置辦地下自己的家業。
錢生錢是容易,卻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終究還是看人的本事和心性手段。
林容溪拍戲多年,什麽髒累都受過,這點活還在她接受範圍內,看着比其他兩位還要精神一些。
幾人一邊拎着東西往回走,一邊聊今天的收入,和接下來的打算。
“藍隊那邊,我聽說已經上交了兩千積分了,他們做了什麽,怎麽賺錢那麽快?”
“不清楚,節目組的人也不肯透露,不過我早上出門,碰上蔣秋龍老師了,他看着很是疲憊,還有章玄飛也是一樣,我覺得他們賺錢的方法應該不會很輕松。”
“小飛我知道,他應該是接了補課的活兒,我看到過他抱着一摞作業本上樓。”
“不止吧,以小飛學習的厲害程度,改作業補課什麽的應該不會累成那樣,除非他還做了別的兼職。”
方清怡拍拍林容溪的肩膀:“算了,不想那麽多,咱們得先賺好自己的錢。”
本來豎着耳朵想聽一些女朋友消息的高少鋒,見兩人不再聊,也只能憋了回去,在他心裏陸聽晚多才多藝,聰明能幹,她肯定有辦法賺到錢。
他剛在心裏這麽安慰自己,回到洋樓,就聽到樓上藍隊休息區傳來劇烈的吵鬧聲。
聽聲音像是章玄飛跟陸聽晚發生了争執,章玄飛年級小,性子不夠沉穩,這會兒氣得聲音都發抖了。
“你口口聲聲說你是蔣秋龍老師的粉絲,有你這麽坑偶像的粉絲麽?你有心疼過老師半點麽?老師年紀大了,根本受不了那麽長時間的表演,你除了在旁邊收錢,有體諒過老師的辛苦麽?”
陸聽晚夾雜着哭音的嘶喊傳來:“我怎麽沒有體諒,我恨不得去替老師受苦,可節目規定就是這樣,隊友之間能互相幫忙賺錢,但不能代替對方勞動。如果可以,我寧願自己去掙錢給老師墊生活費!”
章玄飛都氣笑了:“得了吧,你掙錢?你怎麽掙?你有什麽本事去掙?”
“髒活不幹,累活不沾,動不動還要哭上一場,讓大家安慰你……我非常清楚這是一個團隊比賽,但麻煩你告訴我,你在這個團隊裏起到了什麽作用?坐在旁邊給我們喊加油麽?”
兩人吵地臉紅脖子粗,這樣的情況兩天內已經發生許多次了,蔣秋龍和陳恪舟互看一眼,滿眼的無奈。
“行了行了,別吵了,我們這不是已經掙到錢了,積分也暫時領先,這是好事,應該高興一點才對,別吵了啊,都聽話。”
高少鋒上樓去看情況時,他們已經沒在吵了,陸聽晚一見到他,剛平複下去的情緒,頓時又冒了出來。
但她不想在章玄飛面前示弱,也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是見男朋友來了,準備找他撐腰。
一直到跟着高少鋒下樓,走出洋樓,她忍不住流下淚來。
“少鋒,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我離開了舞臺和粉絲,根本找不到生存的辦法。我一直以為自己有所長,在哪兒都能養活自己,但這個節目讓我認識到,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我練習生出身,唱跳都會,哪怕街頭賣藝也能掙錢,可我能受得了上萬粉絲的注目歡呼,卻受不了街上有些人打量我的眼神。”
“我是個膽小鬼,自私鬼,看着蔣老師表演受累,卻只在一旁收錢,不願上去表演……”
高少鋒心情複雜地抱着女友,不知該怎麽安慰。
他能理解陸聽晚的意思,也體諒她,可他沒辦法、也不可能要求陸聽晚的隊友去體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