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石诶多之謎

第30章

“您是咒術師？”

“顯而易見吧。”美佐峰美辻從冰箱取出一盒黑芝麻布丁, 然後坐到沙發前，自顧自打開吃了，“倒是你們倆, 一直跟着我到底想做什麽？”

黑發和金發的兩名少女坐在客廳的另一張沙發上，在聽見這話之後, 思考着組織了一下語言。

“那個, 總之非常感謝您之前幫了我們！”

從救世牧場的廢墟離開時，有咒術師組織的人因為沒及時收到守林員的消息而過去查看情況, 所幸美辻及時讓他們站立着陷入短暫的夢境, 清醒過來後也只是誤以為只是遇到幾個到山中露營的游客。

在那之後, 美美子和菜菜子就一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跟着她，一直到了她現在的居所。

回到現在，美辻抱着手臂盯了她們一會兒, 在兩人快要忍不住告辭的時候，終于皺眉開口道：

“說話之前能別加‘那個’嗎？”

“诶？”

“會讓我想起很讓人不爽的家夥。”

“是……”

“我說你們，跟別人說話的時候至少要擡起頭來吧？”

嗚啊, 這個人真的一點都不溫柔。美美子手裏攥着自己的衣擺，努力阻止自己想要躲閃目光的沖動, 擡頭直視那雙淩厲的眼睛, 鼓足勇氣開口問道：

“您之前問我們是不是‘綿羊’，那您也是…牧場的‘綿羊’嗎？”

“差不多吧, 我是‘成功例’，但早就和那裏斷了聯系了。”

“那您能告訴我們一些關于救世牧場的事情嗎？”菜菜子問，“我們知道情報不能白白到手，可以付錢, 也可以給您打工！傑大人指導過我們怎麽使用咒術……”

美辻放下吃完的布丁殼子，緩緩回答：“我對雇用小孩子沒興趣, 之前也不是在幫你們，只是不想和咒術組織扯上關系罷了，現在我要休息了，給我出去。”

“那，那我們就把你的事告訴咒術師！”見她沒有繼續說話的興趣，金發的女孩急了。

“菜菜子……”

她的同伴想要勸阻，卻也不知說什麽好。

被威脅了的美辻挑眉看了她一眼：“就你現在的實力，我只要花幾分鐘功夫就能把你困在無比逼真的噩夢裏，讓你的意識流淌個十幾年。”

“……”

讓人入夢的能力看似美好又脆弱，但是只要運用得當，就能比任何的酷刑都要恐怖。

在剛才見識過美佐峰一瞬間讓二、三級術士在不知不覺間入夢的能力後，兩名少女都明白她并不是在誇大。

“那，如果我去做上十幾年的噩夢，您能把救世牧場的信息告訴我們嗎？”

聽見這話，美辻不由得“哈？”了一聲。

她看向剛剛說了這話的黑發少女——這還是兩人進屋以來她第一次用正眼看。少女明顯非常不安，但眼神堅定，背也是挺直的。

旁邊的菜菜子也呆了一瞬，等反應過來美美子說了什麽之後，她抓着同伴的手，連聲阻止：“不行！要去也是讓我來！”

“……行了行了，悲情戲碼先停一下，看得人頭疼。”在兩人争執起來前，美佐峰美辻揮揮手，然後嘆了口氣，“我還沒有閑到要靠折磨人取樂的地步，你們贏了……不過你倆是白癡嗎？就為了得到一片廢墟的情報說這種話？”

“因為是無論如何都想要知道的事情！”

“早說啊，這才大聲問出來才像點樣，”美辻的表情總算放松了點，雖然還遠遠達不到親切的地步，“和那個死在牧場的‘傑大人’有關？”

“是的。”金發的少女點頭應道，“我們小時候被村子裏的人賣給了牧場主，是傑大人在我們被實驗前，把我們從那裏救出來了……之後牧場的位置被藏了起來，傑大人一直在追查牧場的下落……直到一年前的某一天，他說出門有點事，但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我們才知道，傑大人是去了救世牧場。”美美子接過話，“所以我們想知道，害死傑大人的牧場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又為什麽執着于毀掉那裏……我們太笨了，很多時候根本聽不明白傑大人說的話。”

啊，傑大人傑大人，搞半天傑大人到底是誰啊。

美辻又覺得不耐煩了，但她沒有直接問，而是做了個深呼吸，然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你們倆之前說要幫我做事的吧？”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兩名少女，“學上過嗎？”

“诶？……沒有，但是傑大人教過我們一些。”

因為夏油傑不能信任非術士，所以并沒有讓她們去讀普通的學校。

“這個年紀再去上學也晚了，啧，所以我才讨厭咒術界，自己弄了套秩序還搞得亂七八糟。”美辻左右看了看，最後從旁邊的櫃子上拿回來一張傳單，“從最簡單的做起吧，先賺點錢再去考慮下一步要學什麽。”

“錢的話，傑大人有留給我們……”

“那算個○啊！這麽大年紀了還只能靠別人活下去嗎？給我自己去接觸社會，去了你們就知道曾經呆的咒術界到底有多爛了！”

畢竟她自己就是因為這個才下定決心徹底脫離了牧場。

“嗚啊……”好粗魯。

“有什麽不滿嗎？”

“沒有沒有！”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同看着傳單上便利店店員的招聘廣告，陷入了沉思。

我們是不是找錯了人啊……

……

東京，某間高級公寓內。

“能裏別館下的秘密，你都找到了？”房石陽明問。

那座位于休水村一隅的別棟中，應該記錄着以三車家為首的長者們所進行的非人道的陰謀，以及休水村的過去。

“已經在整理以後發表。”能裏清之介說到這件事，心情複雜地皺了下眉。

“這樣啊……那你現在還會玩搖滾嗎？”

“哼，作為醫生，我連看電影都沒時間，只是偶爾收藏CD的程度。”清之介推了下眼鏡，“我應該沒跟你熟到這個地步吧，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個人信息的？也是狼神附體的緣故嗎？”

“那個，姑且算是吧，總覺得和你們都是很久的朋友了。”

清之介與其他休水村民一樣，都沒有保留過去周目的記憶。

因此在他眼中，房石陽明只是突然來到休水，被狼神附體後揭露了三車家與長者們控制休水六百年的陰謀，恢複了真正的申奈明神的威名，最後帶領大家逃出那裏的外來者罷了。

就算潛意識中還保留了些對過去周目如夢般的碎片，但那頂多是一種朦胧的感覺，并不真切。

此刻房石陽明只能感謝能裏清之介對科幻作品的熱愛，他才能如此順利地展開交流。

“雖然只是道聽途說，但我之前工作的地方就有人正在招募鼓手。”他想起樂岩寺校長的信息，“如果你感興趣，之後我可以幫你引薦一下。”

清之介搖搖頭：“等我有時間了再說，哦對了，你剛才在門外說的去救魔王……那些胡言亂語究竟是在說什麽？”

雖然說是胡言亂語，但明顯自己也很在意，否則就不會特地記着了。

“你是宅吧？”房石陽明忍不住笑着道。

“哼，你不也是。”

清之介不置可否，與他相視一笑。

“在休水的時候，回末李花子意圖殺掉休水的所有人，然後召喚邪神……這件事你還記得吧。”茶發青年看着他道。

“至少要加上‘小姐’，這是對長……不，是對她的尊重。”

已經知道長者肮髒行徑的清之介及時改了口。

“那位李花子小姐，用魔王一詞形容她，您覺得是否合适？”

“什麽……等等，被勇者綁架的魔王，你說李花子小姐被人綁架了！？”

“是，她被安排工作的那棟大樓已經廢棄，應該是從很久之前就……”

“那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裏！該死，究竟是何等粗劣的混蛋才敢做出這樣的事！你怎麽不早說！”

意識到來訪者透露的情報後，清之介聯想到很久沒有得到回應的郵箱，拿上外套就想往外趕。

“能裏先生您先冷靜一下。”

“這讓我怎麽冷靜啊！”

也是，得知喜歡了十幾年……或許更久的人被不知何人抓去關了起來，任誰都會是這個反應。

“那個……我明白你的心情。”

自己這邊的目标也是救回回末李花子。

“但事實上，我最近才知道這件事。” 房石陽明認真地看着他，“抓走她的那些人并不簡單，至少不能用‘普通人’的概念去理解，要想救出李花子小姐絕非易事，這麽說您能明白嗎？”

“我管他們是不是普通人，敢對李花子小姐不敬，我這就……！”

“可我也不知道她被帶到哪裏去了。”

“……”

清之介咬牙切齒，似乎恨不得給他來上一拳。

但最後，他只是憤憤地一拳打在沙發背上，然後頹然坐下，用雙手捂着額頭。

“都怪我，我應該在沒收到消息的時候……應該在一開始就把她留在身邊，哪怕只能得到厭惡的目光……！”

能裏清之介從來沒有這麽恨過自己的無能。

“她救過我的命，我卻……”

“能裏先生，如果我只知道李花子小姐失蹤這件事而已的話，是不會直接來拜訪你的。”

見他陷入消沉，房石陽明适時補充道。

“她的具體位置，我已經讓人幫忙去查了，應該很快就有消息。”

話音剛落，清之介外套裏的手機就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

是重搖滾呢，房石陽明在心裏想着，不過，時機倒是正好。

能裏醫生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接起電話：“芹澤千枝實，你有什麽事？”

“問得好，我和能裏先生應該沒有什麽話題，”千枝實回道，“所以能麻煩把你的手機給旁邊那個人嗎？”

清之介沉默一下，将手機交給了房石陽明。

“不好意思，我的手機之前因為某些原因被人拿走了，那個，而且也沒錢買新的。”

房石陽明沖他微笑一下，接過電話。

“喂？是最近正在和差點殺了我的特級咒靈玩好朋友游戲的陽明先生嗎？”千枝實的聲音伴随着風聲從電話另一端傳來，似乎是在室外。

“哈哈……真是對不起。”

“這件事先不跟你計較，表現得太過糾纏會失去魅力的，就跟旁邊的智障能裏一樣。”千枝實雲淡風輕地道，“地點已經找到了，通過你鄰居的那孩子。”

“是指順平？”

“我一個休水事件經歷者，主動去查那些事肯定會引起關注，所以就讓他代勞了一下。那個孩子真的挺細心，很快給我發消息說許多關于土蜘蛛與回末家的文件都被拿走了，最後的借閱者是加茂家的人。”

“是嗎……”

陷阱……不，替罪羊？

不管主使者是誰，現在關押着回末李花子的地方肯定是與加茂家有關。

“能不能幫我聯絡一下義次？”房石陽明問。

“可以哦，那就之後聯系，今天我要挂電話了，這裏太冷。”她這樣說着的時候，話筒裏似乎還能聽見還有什麽馬達運轉的聲音，“我現在很忙，待會再聊。”

“我能問一下你在幹什麽嗎？”青年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就說來話長啦，當初你跑到咒靈那邊之前給我打過電話，害得我被問了不下十次電話內容，我只能編啊，就編你說要約我去坐摩托車兜風。”

“所以你現在……”

“嗯，在兜風啊。”女子的聲音帶上笑意，“和你的寶貝摩托一起，懷念故人嘛。”

作者有話要說：

房石陽明：芹澤千枝實，我唯一認可的對手。

接下來開始救李花子了。感謝在2021-03-22 09:42:33~2021-03-23 10:15: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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