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重生在終焉之谷後

第8章 柱間重生

他是在昏昏沉沉的情況下醒來，身上酸痛疲憊得跟他沒死一樣。

咦，沒死？

千手柱間的意識被吓得回爐，難不成又是哪個後輩在用禁術召喚他？問題是他要去黃泉裏找到斑啊！一而再再而三的穢土轉生之術讓千手柱間很想對扉間大吐苦水，當年為何要發明這種坑到自己身上的忍術。

想到扉間，扉間充滿關切的聲音就出現在身邊，“兄長，你還好嗎？需要喝口水嗎？”

嘴巴幹裂的柱間立刻得到了喂水。

他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喝完扉間倒給他的水，不知有多久沒享受過弟弟這麽體貼的行為了。

被扶着在病床上坐起來，千手柱間看到了卸下铠甲的扉間，眼底烏黑，似乎這段時間都沒有睡好。他再望向病房裏走來走去的醫療忍者，熟悉的畫面喚醒了他腦海深處最灰暗的一段記憶。

“扉間，斑……”

“宇智波斑的屍體我已經派人守住，你放心，暫時沒有幾個人敢動他的屍體。”

千手扉間坐在床頭櫃上，為自家兄長一醒來就問宇智波斑的情況感到頭疼，殺都殺了，兄長還想玩什麽反悔不成？

卻不知在這句話下，一直呆呆坐着的千手柱間忽然用袖子遮住眼睛。

“兄長？”

千手扉間吃驚的站起身。

袖子後的黑發男人淚流滿面，臉上的悲喜交織，讓千手扉間都手足無措起來，急忙說道：“你怎麽了？是我哪裏說錯了嗎？”除了那次為了換取宇智波斑的回心轉意而自殺外，他從來沒見過柱間哭得如此傷心。千手柱間拼命搖頭，不肯對弟弟說話，他害怕自己說出來的聲音全是哽咽和殘缺。

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中隐忍的感情仿佛得到突破口，千手柱間終于明白波風水門在見到兒子的心情。

即使是穢土轉生，眼中的淚水都無法止住。

太過喜悅，太過悲傷。

縱然是身經百戰的忍者也無法抑制住對人世的眷戀，他們都是帶着無盡的遺憾死去，又帶着久別重逢的心态回到人間，與自己的親朋好友并肩而立。唯有他，再次見到宇智波斑的時候還是敵對，從生到死無法擺脫的宿命。

病房裏沉默許久，滿臉震驚的醫療忍者都被千手扉間趕了出去。

千手扉間看着這般流淚的柱間，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他擋在失魂落魄的哥哥面前，不讓父親在憤怒下去揍柱間。千手扉間在水盆裏擠出一條濕毛巾給他，沉重的嘆道：“你不會是後悔了吧？”

千手柱間的頭低下。

千手扉間拽下他濕漉漉的衣袖，說道：“人死無法複生，你必須接受這個現實。”

千手柱間喃着弟弟的話，突然眼中爆發出奇異的希望，“對，斑死在我的手上，他屍體還在木葉！”千手扉間被他的喜悅之言弄得毛骨悚然，前一秒哭成那樣，後一秒笑成這樣，大哥你确定還好嗎？沒來得及問清楚兄長是不是神經錯亂了，千手扉間就看到病床上與宇智波斑生死決戰後的男人麻溜的爬下床，穿上鞋子就踉跄的往外面跑去。

“等一下！”

“不能等！斑還在等我！”

千手柱間抛下這句話，目标直奔安置宇智波斑屍體的地方。

病房裏，千手扉間呆滞，不敢置信的問向暗處的忍者，“我兄長……千手柱間在說什麽？”

保護病房的忍者的面色一抽，小聲的說道：“我覺得大人現在去看看就明白了，可能是火影大人一時無法接受宇智波斑的死亡。”

闖過隐藏氣息的結界，千手柱間在地下室裏找到了終焉之谷一戰後死亡的宇智波斑。擺在他面前的一幕就像是抽去了十尾的宇智波斑，同樣的失去生機，同樣的讓人感到悲痛。

宇智波斑一生游走在生死邊緣，百折不撓，不論跌得有多慘都會咬緊牙關的爬起來。第一次被他殺死，對方以失去光明為代價施展伊邪那岐之術複活，第二次死在壽命殆盡，一個人孤獨的謀劃着驚天動地的事情，第三次……斑被黑絕背叛，身體成為了大筒木輝夜姬的降臨容器，最後死在尾獸抽離的情況下。

在死之前，他們和解了。

“斑。”

千手柱間眼眶發熱，這條探尋和平的道路，他們背道而馳了多久啊！

抱住不知道是真死還是假死的宇智波斑，千手柱間權當他是昏迷，哭得稀裏嘩啦，“斑，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在人世待了那麽久，我總是被你騙的團團轉，你不要再騙我了好不好。”屍體死亡的氣息沒有讓千手柱間松手一分，滾燙的眼淚不斷從下巴砸落，流在宇智波斑的胸膛上。

那道傷口上的血液凝固，卻仿佛被淚水濕潤了許多。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在黃泉裏等了你好久，你一直都沒來，我還以為你不想見到我了。”

“你看，我們都沒死呢……未來還可以改變。”

……

男子唠唠叨叨的聲音伴随着哽咽，字字句句仿佛泣血，一點都不像是木葉眼裏陽光爽朗的火影。

旁邊監守屍體的忍者驚悚不已，火影大人，您的話是什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