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49)
第七十三章 (49)
,可是當第二日他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熹!
那一次他沒有哭,從那一日開始他便再也不會哭了,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再怎麽哭,他的父王,他的母妃,再也不會醒來了!
“朕沒想到!朕沒想到她會那麽傻!為了那個根本就不值得的男人就這樣送了自己的性命,朕不知道!”
南宮絕再一次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揮袖将九龍案前所有的東西都掃在地上虛!
守在外頭的夏知冰聽到了乒乒砰砰的聲音,卻仍舊那樣安靜的守在殿外,周圍巡邏的禦林軍剛想要靠上前來詢問,卻看見夏知冰這樣鎮靜的站在門外閉着眼睛,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裏頭的聲音一般,想着寧王便轉身繼續巡邏。
“皇上以為母妃至始至終愛着的是你?憑什麽?你有什麽值得她愛的?就憑你奪了她的身子,就憑你是九龍至尊?”
南宮宸望着情緒有些失控的南宮絕雙眸之中帶着凜冽的寒風,嗤笑着霜聲道。
“閉嘴!你若是再敢說一個字,朕便殺了你!”
南宮絕似乎是被這南宮宸的這一番話氣得犯了病,緊緊地捂着胸口,望着眼前這張讓他熟悉卻又同樣讓他痛恨的臉,一字一句的從牙縫之中擠了出來!
“時間也不早了,臣就暫且告退了,只是有一句臣會告訴皇上,臣不會和離,哪怕毀天滅地!”
說完這話,南宮宸連看都不看一眼南宮絕便轉身離去。
“混賬!”
南宮絕啞着聲音望着将要離去的南宮宸的背影,氣得将九龍案上唯一的金杯朝着南宮宸的背影丢去,然而在離着南宮宸後背的三寸的地方,那金杯哐當一聲落下,被沒有碰到南宮宸半分。
“夏知冰!”
咬牙切齒的望着南宮宸消失在殿門口的背影,南宮絕咬着牙不甘的叫着夏知冰的名字。
“皇上!”
夏知冰剛剛走了進來,就看到倒在了龍椅上的南宮絕,吓得灰飛魄散,心中暗怪着南宮宸:這個寧王到底怎麽刺激皇上了,竟然讓皇上氣成了這樣!
夏知冰手忙腳亂的取出袖子中的一個鼻煙壺,放在了南宮絕的鼻子底下讓他嗅了嗅,南宮絕聞到了熟悉的味道,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灰敗的面色漸漸地恢複了人色,精疲力竭的靠回了龍椅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皇上。。。。。。”
手中拿着那鼻煙壺,想要讓南宮絕再吸一次,然而卻被南宮絕揮揮手拒絕了,夏知冰收回了那鼻煙壺小心翼翼的放好。這裏頭額東西是榮太醫放進去的草藥,是專門用來治南宮絕的頑疾了,平日裏出了南宮絕身上有一瓶急用的,就只有自己身上有了。
“走,去看看皇太後!”
南宮絕鷹一樣的眼眸之中帶着一絲陰鸷,随後只覺得頭有些暈,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來,好不容易才站穩了。
“皇上,今個兒已經這麽晚了,皇太後想來已經睡了,要不明個兒再。。。。。。”
夏知冰看着南宮絕眸中的光芒,便知道事情不好,連忙開口勸道。
“夏知冰,你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
南宮絕睨了一眼扶着自己的夏知冰,波瀾不驚的開口道,然而說出來的話卻讓夏知冰身形一震。
夏知冰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垂下頭去,恭恭敬敬的回道。
“奴才不敢。”
他自然是知道南宮絕對于自己早就有些懷疑了,然而依舊将自己留在身邊的緣故大概只是因為自己曾經伺候過還是郡主的寧王妃。
與其說是寬待自己,倒不如說是寬待寧王妃罷了。
南宮絕沒有在說些什麽,轉身朝着殿外走去,夏知冰連忙緊跟上,擡頭望了一眼天空,此時原本露出一角的月亮又縮了回去,背脊被一陣風吹得不由得一顫,真是妖異的天氣啊!
“參見皇上。”
沒想到這麽晚了南宮絕還會到這攬月宮來,守門的侍衛不由得有些驚恐,後悔自己真的不該放翎公主進來,只好硬着頭皮跪下迎接。
“怎麽,今個兒還有誰來?”
南宮絕望了一眼那一把已經被打開的大鎖,不由得冷聲問道,一雙利眸之中閃動着隐隐的怒意,讓那些侍衛不由得一顫。
“回。。。。。。皇上的話,翎公主。。。。。。公主她帶着寧王妃硬是要闖,奴才們本想攔着,只是那寧王妃實在是太過狡猾了,奴才們才。。。。。。”
想到了那個狡猾的寧王妃,侍衛頭領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當初這攬月宮剛剛被落了鎖之後翎公主的确是日日來闖宮,只可惜都被他們攔下來了,之後也是總是變着法子的想要進去,卻沒想到今個兒帶了一個寧王妃來,他們竟然沒能攔住。
“哦,說說看,寧王妃是怎麽瞞過了你們進去的?”
南宮絕一聽到了雲拂曉也在裏頭,頓時心情好了很多,即使他的岚兒最後愛的到底都不是她,可是她到底還是生下了這個孩子,而且讓她這樣健健康康的長大了,如今就活在自己的眼下。
“回皇上的話,這寧王妃用了聲東擊西的法子。”
那守門的侍衛擡頭驚異的看着原本還全身散發着冷冷的殺氣的南宮絕此時竟然嘴角帶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這樣溫和的和他們說這話,瞬間有些不敢相信一般,然而也不敢怠慢,連忙開口回道。
“那寧王妃在攬月宮外頭的各處鬧出了些動靜,趁着奴才們跑去看得時候,撬了鎖進去了。”
想到這裏,那個侍衛長想到自己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丫頭算計了,不由得嘆了口氣,然而想到了雲拂曉卻依舊還是佩服着她的聰慧,那是她剛開了鎖,被已經被發現了,她同翎公主便一邊大叫着一邊朝着皇太後的寝宮闖去,最終還是被皇太後保了下來,留在了攬月宮之中。
“哈哈!果然是個聰明的女子,來人今個兒攬月宮所有的人都賞黃金百兩!”
南宮絕忽然心情一好,從龍辇之上下來,擡步朝着攬月宮之中而去。
同素來的一樣,這一回依舊是南宮絕一個人進去,讓所有的人都在宮門口等着。
而那些得到了賞賜的侍衛們還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們明明犯了錯為何皇上還要賞他們,雖然得了賞賜心中高興,然而若是不知道為何得賞他們心中到底不安。
那個侍衛長從地上站了起來,讨好的上前對着默立在夏知冰笑道。
“夏公公,這皇上為何這般開心,還請夏公公指點一二,小的往後也好。。。。。。”
夏知冰掙開了眼睛,盯了那個侍衛長良久,知道他想要知道這一回為何南宮絕會高興,往後也要得到更多的賞賜,不由得冷笑一聲。
“要謝,你便去謝謝那個寧王妃吧!”
說完了這句話,便再一次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了。
“那個狐貍一樣狡猾的寧王妃?”
侍衛長不解,然而看着夏知冰不再理會他,也就只好讪讪地退了回去。
“大哥,我們得了賞賜是因為那個寧王妃?我們可要好好謝謝她!母親的病有救了!”
說話的是侍衛長木頭一樣的弟弟石頭,聽到了夏知冰說是因為寧王妃自己才能拿到這一百兩黃金的,心中默默地記住了。
“哼,那個寧王妃可是差點害了我們的性命!”
侍衛長是石頭同父異母的哥哥石峰,冷眼睨着石頭,絲毫沒有将石頭的話放在眼中!
哼!花錢去治那個快要死的女人?
還不知道治不治得好,誰會去花那個冤枉錢,有了這一百兩黃金,他就能夠買宅子,将怡紅樓那個花魁包上一年,好好地風流快活快活!
要知道怡紅樓的那些妓子從來都嫌他沒錢,就連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頭平日裏也不拿正眼看他,這讓他多少憋屈!
“等有了錢,娘親的病必定能好的,太好了,娘親有救了,還有我能娶村裏頭秀才家的那個女兒了。”
石頭的心中只有最淳樸的想法,希望能夠只好自己的娘親,然後娶一個小家碧玉,有幾畝薄田,接着好好地過日子。
“鄉巴佬!”
石峰自然不會将石頭說的話放在心上,冷哼一聲,随後背對着他做着自己的春秋大夢了。
而此時,攬月宮之中,雲拂曉同翎公主正坐在皇太後身邊将着笑話兒,翎公主也端着藥碗,一口一口的喂着皇太後。
三個人就這樣坐在床邊顯得別樣的溫馨,就好像是一家人在享受天倫之樂一般。
“你這丫頭,怎麽總有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故事!”
聽着雲拂曉将着故事,一生都生活在高牆之中的皇太後笑得別樣的開心,有時候對于外頭的自由羨慕了,就算是聽着別人說着心裏頭也是開心的。
“這些事情都是一個朋友告訴我的,他最喜歡的就是走遍這世上的山山水水,所以看到的多了,知道的也多了。”
雲拂曉将空空兒和自己說的那些趣事兒都說給了雲拂曉聽。
空空兒是一個大盜,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偷人家珍貴的東西,雖然他總是玩幾天之後放回去,從來就沒有私藏過,然而卻還是被官府通緝。
也就是再一次被官府通緝的時候,空空兒受了重傷,正好雲拂曉路過救了他。那人也過膩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便進了雲拂曉手下的文殊閣,做了一個打雜的小二。
自然,那日龍澤幽蘭遇到的那個脾氣挺大的小二,便是那“妙手神偷空空兒”,自然是要吃虧的了。
“你這丫頭,當真是博識廣見了,翎兒兒既然這一回能進來,想來往後也能瞞着你父皇的眼睛進來。那就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吧!”
皇太後雖然是對着南宮翎說的,卻是拉着雲拂曉的手輕拍着笑道。
“既然皇太後都這樣說了,那拂曉自然是遵命,”雲拂曉的笑聲猶如清泉擊石一般清冽明麗,讓站在殿門外頭聽着雲拂曉說話的南宮絕不由得想到了一股的寧王妃,不由得嘆了口氣。
就在這個時候,拿着果子糕點朝着這裏走來的素素看到了門口有一個男人的影子站在那裏,朝這裏頭看着,剛要開口叫喊,忽然想到了攬月宮如今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來的,便不動聲色的走近想要一看究竟。
素素輕手輕腳的走近一看,沒想到那個正在“偷窺的人”竟然是南宮絕,連忙跪地請安道。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素素的聲音驚動了裏頭的三個人,南宮翎沒想到今個兒這麽晚了南宮絕竟然會來攬月宮,吓得放下了手中的藥碗一下子蹿進了皇太後的懷中,世人都以為南宮絕是最疼愛自己的,然而只有南宮翎明白南宮絕心中并沒有真正的疼愛過自己一絲一毫。
南宮翎自然不會又想南宮涉這樣銳利的目光和深沉的心思,憑着的僅僅只是一個孩子的感覺罷了,一個孩子只有對于自己真正親的人才會靠近,而對于南宮絕,南宮翎更多地還是畏懼。
“公主莫怕。”
雲拂曉自然是知道南宮翎對于南宮絕的害怕,若不是那一日在幽岚殿之中看到南宮絕毫不留情的下令将翎兒宮所有的嬷嬷宮女都殺光了,她也以為南宮絕是有多麽的寵愛這個翎公主。
雲拂曉說完這話,安慰似的拍了拍皇太後拉着自己袖子的手,微微對着她一笑,随後深深吸了口氣,朝着寝宮門口走去。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的,能解決的總有辦法的。
想到這裏,雲拂曉伸手剛想要打開殿門,卻聽見門吱嘎一聲被打開了,南宮絕這樣站在門外,四目相對之間雲拂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忙垂下眸子,屈身請安道。
“臣女參見。。。。。。”
“不必多禮。”
南宮絕虛扶了雲拂曉一把,随後邁步朝着寝宮之中走去,看到了只喝到了一半的湯藥,便端了起來,站在床頭望着縮在皇太後懷中的南宮翎沉聲道。
“翎兒,起來!莫要壓着皇太後!”
南宮翎還在鬧別扭,然而聽到了南宮絕嚴厲的聲音哪裏敢不聽,連忙從皇太後的懷中起身,退到了雲拂曉的身後,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父皇對于雲拂曉比對自己還要好。
“皇太後這幾日身子好些了沒有?”
南宮絕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舀起藥碗之中的湯藥送到了皇太後的唇邊,一雙利眸望着她,似乎在警告着什麽。
然而皇太後也不是什麽逆來順受的女人,就這樣緊緊的盯着南宮絕,似乎要從他的臉上看出花來一般。
南宮絕背對着她們,南宮翎自然看不出南宮絕與皇太後之間發生了什麽。
然而雲拂曉卻能敏感的看出兩人之間正對峙着,連忙上前從南宮絕的手中端過藥碗笑道。
“皇上,這藥已經涼了恐怕藥性不好了,讓素素姐姐再去熱熱吧。”
“嗯。”
聽到了這話,南宮絕沒有拒絕,而是将藥碗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中,侍立在一旁的素素連忙上前接過了藥碗,匆匆下去了。
“父皇。。。。。。”
南宮翎知道自己今個兒私闖了攬月宮必然是逃不過責罰了,若是自己先認錯恐怕南宮絕還能從寬懲戒,便上前垂着頭撚着衣角嚅着唇。
“兒臣知道錯了,兒臣。。。。。。”
“你怎麽想到了聲東擊西的法子,若是那些侍衛不吃這一套你可怎辦?”
誰曾想到南宮絕似乎并不生氣一般,而是望向了站在遠處的雲拂曉。
“回皇上的話,臣女在來之前已經打聽好了,這攬月宮每三個時辰一班,每班有五個人,臣女也是看準了換班前的一刻鐘是這些侍衛最松懈的時候,若是有一絲動靜必然能讓他們突然之間變得警惕起來,從來而不及多想便前去看看。”
雲拂曉斂着眸子,仔仔細細地回答着,她自然是知道對于南宮絕就算是再隐瞞也沒有什麽意思,因為他看得出來。
再者說了,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讓人知道的事情她自然也就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那若是這些侍衛不吃這一套你怎麽辦?”
雲拂曉的話一下子勾起了南宮絕的興趣,對于雲拂曉這個“女兒”南宮絕是愈發的滿意了,心中也是更加想要疼愛,然而想到南宮宸說的那些話,心口就有一道無名之火湧起。
“這皇宮之中的三個時辰一般會讓侍衛太過勞累,若是換成了兩個時辰一班反倒是能提高侍衛的效率。”
這些都是雲拂曉前生常年在皇宮之中總結出來的,那個時候南宮涉也是憑着提出這一點受到開始受到了皇帝的青睐,雲拂曉緊接着開口道。
“再者說了,剛才那一招不會失效,只要這個時候有一個人跑出來,說是看到了神秘的黑影,就算是侍衛想不信也不能了。”
“果真是聰明,不愧是我大晉的第一才女!”
南宮絕聽到了這話,不由得誇贊道。岚兒你可看到了,我們的女兒竟然已經出落得這般了,你若是能活到現在恐怕也會心裏頭歡喜的!
“臣女不敢。”
朕,後悔了
更新時間:2014-2-9 1:59:33 本章字數:6322
南宮絕聽到了這話,不由得誇贊道。岚兒你可看到了,我們的女兒竟然已經出落得這般了,你若是能活到現在恐怕也會心裏頭歡喜的!
“臣女不敢。”
雲拂曉依舊是斂着眸子,屈身對着南宮絕福了一福,疏離而冷漠。讓南宮絕不由得有些失落,然而想到了雲拂曉素來都是這樣的性子,似乎對于雲博遠也是這模樣的,心中也就平衡了。
“今個兒很晚了,都回去歇着吧,明個兒再來。”南宮絕的聲音響起,讓皇太後有些莫名的望着他,什麽時候這個絕情的男人轉了性子。
“兒臣告退。焘”
聽到南宮絕願意放了皇太後了,南宮翎的心中自然是開心,似乎對于南宮絕的怨氣也少了許多,一個孩子就是這樣,能夠很快的忘記一些仇恨,特別是像南宮翎這樣單純的孩子。
“臣女告退。”
雲拂曉随着南宮翎一同離開,離開之時卻深深地望了一眼皇太後,按着皇太後方才的表現,她和南宮絕之間似乎有什麽不能言明的深仇大恨一般,然而南宮絕對着她又是那樣的恭敬桫。
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南宮絕并沒有首先開口,而是從床邊站了起來坐在不遠處的桌邊,冷冷的望着皇太後。
而倚在床邊的皇太後則閉着眼睛一句話也不說,兩人就這樣長長久久的沉默着。
直到最後皇太後終于忍不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瞪着眼前這個絕情狠戾的男人。
“你還來這裏幹什麽?你想要知道的事情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都已經知道了?”
南宮絕冷笑一聲,随即眼中帶着一抹苦澀的沉痛。
“可是朕從來就不知道原來當年瀾兒愛着的一直都是南宮玄,她的目光從來就沒有在朕的身上停駐過!”
“哼,你竟然到如今才知道?”
皇太後睨了一眼南宮絕,眼眸之中閃動着嘲諷的不屑。
“那是自然,瀾兒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她一直以來就将你當成了哥哥看待,一直信任着你,一直仰望着你,然而你這個禽獸,竟然!”
說到這裏,皇太後已經倒在床頭泣不成聲了,她的瀾兒,是當年她一時情動在入宮之前就生下的孩子!
那個她最愛的男人,如今卻早已經化作了塵灰,可是她從來就不悔為他生下了孩子。
只可憐了她的瀾兒,總是讓人戳着脊梁骨說一生下來就克死了父母,也是因為不忍到了最後才将那個孩子帶到了身邊撫養。
“哥哥?是哥哥又怎樣?朕的瀾兒只能是朕一個人的!若不是當年你們設計讓朕誤以為瀾兒因為痛失了孩子已經瘋了,就算是死朕也不會允許她出宮去療養。”
南宮絕想到當年自己的一時心軟,将瀾兒安置在了離宮苑之中,給了她和寧王南宮玄機會,最終致使她嫁入了寧王府,南宮絕便覺得心痛欲裂,幾欲癫狂!
“呵,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乎瀾兒心中真正愛着的人到底是誰呢?”
皇太後聽到了這話冷哧一聲,一轉身朝着床裏頭睡着,只留給了南宮絕一個孤清的背影。
南宮絕就這樣望着皇太後的背影良久,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麽,大約是心中的憤怒已經在南宮宸的面前發洩了,也大約是累了,亦或是看到了雲拂曉之後已經不願意再計較當年的事情了。
終于,嘆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南宮絕起身準備離開。
聽到了南宮絕想要離開的聲音,皇太後忽然轉過身來,盯着南宮絕已然走到門邊的背影問道。
“若是當年你知道了瀾兒心中真愛便是寧王南宮玄,你可曾會放過瀾兒?可會放過南宮玄?”
“絕不可能!朕會殺了南宮玄,然後将瀾兒綁在身邊,絕不再會允許她離開朕的視線!”
南宮絕停住了腳步,沒有轉身,周身散發出的凜冽的氣息讓整個寝殿之中變得愈發的寒冷。
身後是一片靜默,良久之後才聽見皇太後輕嘆了一聲。
“果然,看來當年瀾兒做的是對的。”
随後似乎是睡着了一般便再也沒有說話了。
南宮絕聽到這話閉了閉眼睛,冷冷一笑。
“可是朕卻後悔了。”
随後再也沒有理會霍得從床上翻身起來的皇太後,擡步走出了寝殿。
“南宮絕你要做什麽!”
皇太後赤着腳,追出了寝殿之中,在一片雨幕之前停住了腳步,望着緩步在暴雨之中離去的南宮絕的背影,想也沒有想便沖進了雨中,大聲喊叫着。
“南宮絕若是你敢傷害瀾兒的孩子半分,你必定會後悔的!”
皇太後瘋狂的在雨幕之中橫沖直撞,剛剛想要拽住南宮絕飛起的一角衣袖,卻一不當心摔倒在地上,擡起頭望着沒有做半點停留便走出了攬月宮的南宮絕,突然之間嘶聲哀嚎起來。
“南宮絕你一定會後悔的!”
怎奈雨幕太大,她的聲音不能似乎無法透進南宮絕的心中一般。
“娘娘,您病還未好,外頭雨大咱們快回去吧!”
素素将熱好的藥送到了寝殿之中,卻沒有看見皇太後的身影便到處去找,卻沒想到她卻倒在這裏,哪裏還顧得上手中的雨傘,慌忙将它丢棄了跑到皇太後身邊冒着雨将人扶進了寝殿之中。
“宸兒,宸兒。。。。。。”
此時的皇太後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素素只能聽見她迷迷糊糊的叫着南宮宸的名字,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寧王也總是來看皇太後的便沒有再想深。
“娘娘忍忍,榮太醫已經在路上了,只是這雨太大,過來大概還要些時日。”
素素一邊将搓了冷水的白巾蓋在皇太後的頭上,一邊焦急的同她說這話,似乎這樣能讓她好受很多。
外頭的雨依舊大的能夠砸彎油紙做的傘,然而攬月宮匆匆來回的太監宮女們似乎半點也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天氣,一個個臉上都帶着肅然的模樣。
翎兒宮,素心閣,抱着雙膝窩在軟榻之上,擡頭透過薄薄的窗紙看到外頭忽而亮起的紫電青霜,雲拂曉靜默的靠在牆邊,忽然陷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這裏冷。”将身上的袍子覆在她的身上,南宮宸握着雲拂曉冰冷的小手,将它捂進自己的胸口,還不是的對着她哈着氣。
靠進了南宮宸的懷中,雲拂曉瞬間覺得外頭的動雷已經變得不那麽可怕了,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帶着妩媚的困懶小聲的問道。
“你怎麽偷跑進宮來了?”
“你在哪裏,我便在哪裏。”
說罷便将雲拂曉攔腰抱起,輕放在床上,看着雲拂曉還沒在床上坐穩,便覆身上來,雙手撐在兩邊,将雲拂曉攏在中間。
溫熱的氣息撲在雲拂曉的頸上,讓她不由得面色酡紅,側過臉去。黑暗之中,看着雲拂曉面色酡紅,模樣醉人南宮宸忍不住吻上了她的櫻唇。
身下的人小聲的嘤咛了一聲,雙臂勾住他的脖頸挂在他的懷中,這樣的主動讓南宮宸心中一喜,伸手抱住了雲拂曉微顫的身子。
感覺到懷中的人的腰肢愈發軟了起來,鳳眸微眯望着那一張沉醉在其中的小臉,使壞的在她的腰上一捏。雲拂曉剛想要驚呼出口的聲音,被南宮宸含化在了口中,扭着身子瞪着他,雲拂曉伸手想要推開自己身上的人,然後卻覺得這人的巨擘似乎有千斤重一般。
心頭一惱,膝頭一彎就想要頂向南宮宸,說時遲那時快,南宮宸已經放開了雲拂曉,巧妙一避,抓住了她纖長白皙的小腿,笑得別樣的邪魅。
“若是你這一腳踢下去,你家相公可就廢了。”
被南宮宸抓着擡高的小腿,雲拂曉重心不穩便一下子向後倒去,一頭栽進了柔軟的被衾之間,散亂的頭發覆住了小臉,從錦被之間露出一張惱怒的笑臉,黑發交纏之間顯得一種散亂的妩媚,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嬌媚的慵懶。
“哼!誰是你的了!”
南宮宸的黑眸幽深,拽着雲拂曉的小腿,輕輕一拽,并不重也不至于弄痛了她,只聽見雲拂曉驚呼一聲,人已經到了南宮宸的懷中。
伸手撫摸着懷中貓一樣的女子,南宮宸只覺得自己恨不得就此沉迷在她的味道之中。
“你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南宮墨?北溟晟還是北溟晨?”
“寧王妃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大概是聽到了方才雲拂曉的驚叫聲,守在外頭值夜的小宮女不放心的開口詢問道。
雲拂曉責怪的瞪了一眼南宮宸,似乎在說“都是你幹的好事”!南宮宸連忙陪笑着,無聲的揉着雲拂曉方才被抓過的小腿,雲拂曉這才開口朝着外頭喊了一聲。
“沒什麽,就是被魇住了。今個兒的夢可這是可怕,夢見了一個青面獠牙的怪物,老鼠的頭,蜘蛛的腳,還會吸血,半夜爬進了我的屋子,想要咬我。”
雲拂曉一邊說着,一邊那眼睛瞟着南宮宸,努力壓低着聲音想要掩飾住自己的語氣中的笑意。
“呵呵,小姐想來是白日裏太累了,有奴婢守着這屋子裏頭什麽怪物也進不來。”
那小宮女聽着雲拂曉憋笑的顫音因為雲拂曉是被吓壞了,連忙開口安慰道。
“我知道了,我困了。”
雲拂曉說完這些,一回頭正好對上南宮宸一張霜青的臉色,嬉笑着朝後挪了一點,卻被南宮宸一把抓緊了自己的懷中。
“青面獠牙的怪物?老鼠的頭?蜘蛛的腳?還會吸血?嗯?”
南宮宸呵氣如蘭,聽不出聲音之中的喜怒,只是那樣将雲拂曉削瘦的身子扣在自己的懷中。随後俯下頭去,不斷地在她的頸上摩挲着。
“不過是随口說說的,若是我不這麽說,那她豈不是要發現你了。”
雲拂曉的眼神亂轉,也只有在南宮宸的面前,她的小女兒情态才會盡顯,頗有些撒嬌的在南宮宸的胸口劃着圈,擡頭望見南宮宸正在看着她,眼神躲閃的對着他傻傻一笑。
“啊!南宮宸你竟然咬我!”
然而正當雲拂曉以為南宮宸放過她的時候,只覺得頸上一疼,忍不住大叫出聲來。
又再一次驚動了外頭的侍女,大概是因為叫的太響的緣故,就連已經睡下的孤月和春-宵也爬了起來,叩門問道。
“小姐,怎麽了?”
“沒事,我夢見寧王爺了。”
雲拂曉眼淚婆娑的撅着嘴,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牙印,委屈的望了一眼身邊的南宮宸,開口說道。
“哈哈,小姐今個兒晚上才見過寧王爺,怎麽這麽快就想王爺了?”
春-宵聽到這話,并不知道裏頭的情景,只是開口調侃道,剛想要推門進來。
見春-宵想要推門進來,雲拂曉連忙開口疾聲阻止道。
“別進來了,很晚了,我困了還想再睡,你們也去吧!”
“是。”
孤月自然是知道裏頭有什麽人,也擔心春-宵一進去到時候看到了什麽可就不好了,忙拉着春-宵,只是簡單的吩咐了幾句那個小宮女便回去睡覺了。
聽到外頭再一次安靜了下來,雲拂曉擡頭望着身邊的南宮宸冷着眉惱道。
“你怎麽還不走?”
說完便掀了被子往裏頭一躲,蒙着頭不再理會南宮宸。
“真生氣了。”
望着身邊錦被隆起的一個鼓鼓的小包,南宮宸輕撫着錦被,口中還帶着雲拂曉身上香甜的血腥味,輕聲哄道。
“你先出來,我幫你傷口上上點藥。”
“不要,都是你!”
被窩裏頭的雲拂曉将被角糾的更緊,悶着頭,氣呼呼的朝着外頭道。
“拂曉,讓我看看,傷得可嚴重,我幫你上藥。”
南宮宸見雲拂曉害羞生氣了,又擔心方才自己是不是咬的太重了,口中殘留着的血腥味讓他心驚,攀着被子,卻又擔心弄痛了她。
被子裏頭的雲拂曉似乎睡着了一般,就這樣死死地揪着被子一角,不再理會南宮宸說些任何的話了。
忽然,雲拂曉的眼前閃過一道青紫色的電光,眼前出現了南宮宸那一張方才的俊顏,帶着不舍的擔心。
頭上的被子已經被南宮宸掀了起來,撅着嘴坐了起來,望着眼前這個拿着膏-藥的男子,雲拂曉的眸中帶着霜冷。
“別動。”嘆了口氣,舀了一點藥-膏輕輕的擦在雲拂曉的頸上,眼前的這個女子就像是一只貓一樣,高傲而清冷,遇到了自己願意真心相付的人,便會變得慵懶而妩媚,盡情的撒嬌,然而只要是受了一次傷害便會露出防備的眼神,恢複到原本的疏離。
“疼不疼?”
看着雲拂曉的眼中盈着淚,南宮宸小心的擡頭問道,然而雲拂曉只是緊緊地揪着傳單咬着唇搖着頭,南宮宸便知道藥-膏弄疼她了,小心翼翼的将手勢放得更輕。
“早些休息,明個兒再來看你,這傷口過幾日就會好的。”
南宮宸對着別人的是能夠那舌頭能燦若蓮花,然而遇到了此時的雲拂曉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只得小心翼翼的措辭,生怕一招不甚傷了她,就像剛才一樣。
“你可以走了。”
縮緊了錦被之間,雲拂曉轉過身去,只留給南宮宸一道孤清無言的背影。
“曉曉。。。。。。”
望着雲拂曉背對着他朝床內側躺的身影,南宮宸不由得嘆了口氣,并沒有轉身離去,而是靜靜的站在窗外望着床內看似已經沉睡的雲拂曉。
一夜輾轉,直到第二日天邊泛起一道魚肚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等到醒過來只是已經是正午了,外頭豔陽高照,午夜之時窗口的那一道月光白也早已經不見了。
“小姐,快些起來吧,今個兒皇上吩咐了讓所有的皇子、公主、娘娘都到禦花園之中去,要在那裏比賽作畫兒呢!”
春-宵推門進來着急着開口催促道,仿佛很是緊張的模樣。的确,外頭的夏公公已經等了多時了,夏知冰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若是得罪了可不大好。
“翎公主呢?”
雲拂曉忽然想到了自己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