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42)
第七十三章 (42)
去摟她,卻被韓氏微微一躲,退了一步走在了雲拂曉的身邊。
“爹爹還是讓拂曉盡一盡孝道,雨天地滑還是讓玉姨娘扶着您吧。”
雲拂曉明白韓氏的意思,笑着上前攙住了韓氏。
聽到了雲拂曉的吩咐,流觞連忙上前替雲博遠披上了一件防雨的蓑衣,攙着他走在最前頭。
既然雲拂曉給了一個臺階,雲博遠自然也就下了,點點頭望着韓氏的眼神有些怨念,走在了最前頭。
此時整個雲府都燈火通明,原本沉寂的府中都已經蘇醒了過來。
福壽院之中亮如白晝,黃氏面色漲的血紅坐在上首看見雲博遠走了進來,怒得冷哼了一聲。
“你倒也舍得那溫柔鄉,來看看我這老太婆死了沒有!”
“母親莫講不吉利的氣話,這不是要讓兒子為難嗎?”
雲博遠在黃氏的面前,立即變成了恭恭敬敬的孝子。
然而黃氏依舊不理會他,反倒是看見韓氏走了進來臉上變得溫和了些,朝着她招招手。
“這大雨天的,你身子不好怎麽就來了,快到我身邊來坐着。”
“老太太都起來了,我怎麽敢不起來。”
韓氏笑着做到了黃氏身邊,自從韓氏一直伺候在黃氏的身邊之後,黃氏與韓氏倒是親近了起來,對她更是好的沒話說。
雲博遠見黃氏不理會自己也不說些什麽,黃氏不吩咐就這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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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李氏,流觞自然也不敢坐下,都垂頭站着。
“既然來了就都坐下吧。”
終于黃氏擡了擡眼,沒好氣的吩咐道。
“紫竹将那兩人都給我帶上來!”
随着黃氏的一聲吩咐,便有一個力氣大的下人揪着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和一個哭哭啼啼的女子上了來。
大概是因為被抓到之後都被反綁了,所以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不過是随意的遮掩着身子,裸露出的大片肌膚讓人一看就明白了出了什麽樣的事情。
“老祖宗,拂曉有話要說。”
就在這個時候,沒等衆人說些什麽便對着起身對着黃氏盈盈下拜,垂着頭看不清情緒。
“有什麽話就說吧,不必跪着,你如今是寧王妃,只不過是為了你娘親過府主持中饋的,身份到底是不同,不用動不動就對着我這老婆子。”
黃氏說着便給紫竹使了個眼色,紫竹連忙上前将雲拂曉攙了起來。
“如今是拂曉治家,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是拂曉無能。如今娘親的胎也已經樣的差不多該穩了,那日問了太醫,太醫說已經沒什麽大礙了,拂曉便想着該是将執掌府中中饋之事交到娘親手中的時候了。”
雲拂曉望了一眼韓氏這是她臨時決定的,因此并不知道韓氏願不願意所以這一眼算是在向着她征求意見,只見韓氏對着她點點頭,旋即淡淡一笑轉頭看向了黃氏。
黃氏自然将這母女兩的眼神交流映在眼中,明白了韓氏同意了此事,卻依舊還是勸慰雲拂曉。
“你這傻孩子,這些事情你又如何懂得,是這些沒皮沒臉的東西自己不知道潔身自好,如何又怪得了你!今日這件事情誰若是敢在背後說你一句壞話我這老婆子便揭了她的皮,可聽仔細了!”
黃氏說着便朝着衆人環視,最終将目光定在了李氏的身上,李氏身形一震連忙下跪惶恐的回道。
“妾身必定謹記老太太的吩咐。”
“嗯,那就好。畢竟拂曉年紀還小,既然鳳儀身子已經懷着子嗣還是等到把孩子生下來了在接掌家中中饋吧,只是既然鳳儀的胎最近穩了不少,你們娘倆便一同管着就是了。”
黃氏朝着榻上靠了靠,似乎是有些倦了,随後擺了擺手,看想了雲博遠。
“既然你是這家中的主子,這兩個不要倆的東西你說怎麽處置吧!”
“這是內院的事情,自然是要由鳳儀說了算,鳳儀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雲博遠沒有做任何的意見,反倒是挑了挑眉望向了韓氏。
“這兩人自然是好辦,只是既然是要查妾身覺得便要查個徹底,正好李妹妹不是說要查那什麽黑影嗎?正好那就一道兒查了吧。”
韓氏神色淡漠,她來這裏不過是擔心女兒罷了。
如今雲拂曉既然無事她也就不在乎其他的了,不過這個李氏近日裏實在是太過猖狂了,也該是時候接過大權好好地将府中整治整治了。
她已經讓自己的女兒受了十幾年的委屈了,既然這些人還不打算放過她們,那她就讓她們看看什麽叫做,将門無虎女!
“嗯,就按着你說的辦吧!”
黃氏似乎是累了,對着韓氏揮了揮手,便讓紫竹扶着朝着屋子裏走去。
“這兩個人是哪個院子的?叫什麽?”
韓氏送走了黃氏,轉過身來,眸中淬着鋒利冷冷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兩人。
“回夫人的話,一個是二少爺院子裏的長随叫做榮順的,一個好像是府裏頭新買的丫鬟,叫雲裳的。”
管家認了認了,很快便回道。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是雲裳先勾-引的小的,小的已經告訴了她小的家裏頭已經為小的說了一門親事,可是雲裳她還是要勾-引小的。小的真的是一時糊塗啊,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那榮順望着坐在上首的韓氏,腦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額頭上很快就被他磕出了一個偌大的傷口,鮮血流了下來,顯得別樣的淋漓可怖。
榮順忍着疼痛,心中卻是得意洋洋,作為一個下人,他聽過一個好兄弟說過若是犯了大錯,為了能夠被罰的輕些,他都會用這樣的法子,雖然看起來傷口很大,看起來恐怖但是卻不過是一些輕傷罷了。
更何況他早就知道,這個夫人素來是個軟弱的女人,也最是心腸軟的,放在雲府中不過是一個擺設罷了,自己如今只要是用了這個法子他必然不會對自己太過苛責,畢竟“勾-引他”的人是雲裳。
“你!你!”
跪在一旁的雲裳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你了很久,急得眼淚都落下來了,卻還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春-宵,給她松綁,去倒杯水給她。”
雲拂曉望了一眼雲裳,吩咐身後的春-宵。
喝了水之後,雲裳逐漸地輕松了下來,殷紅着眼睛恨恨的瞪着榮順良久之後才尖聲叫出兩個字。
“騙子!怎麽會這樣,明明和之前說的都不一樣,你這個騙子!”
“
怎麽回事,明明白白的說。”
韓氏皺着眉頭望着榮順,對于這個一出事就想要逃脫責任的男人只覺得胃中翻騰。
“榮順告訴奴婢,他很是喜歡奴婢,只要奴婢把自己給了他,明個兒便告訴母親,擇日迎娶奴婢,卻沒想到。。。。。。沒想到。。。。。。騙子!”
說到這裏,雲裳回頭一口淬在了榮順的臉上。
“夫人,千萬不要聽這個賤人胡說啊,她是胡說的!”
榮順聽到了這話,急得伸手指着雲裳,疾聲叫道。
“我胡說,夫人我雲裳對天發誓若是我胡說,便天打雷劈,化作一縷鬼魂永世不得翻身。”
雲裳說完這話,心一橫,一咬牙便朝着那柱子上撞了上去。
“孤月!”
當雲拂曉意識到雲裳想要做什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孤月上前扶起了地上頭破血流的雲裳,飛快地點住了她的穴道,止住了血。
此時雲裳還有一絲神智,艱難的擡起頭來,望着上首的韓氏,奮力地想要吐出幾個字。
“夫人,奴婢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夫人。。。。。。”
“我知道。”
韓氏嘆了口氣,望着雲裳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會替你報仇的。”
聽到了這三個字,雲裳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
“這樣我就放心了。”
說完這句話,雲裳便閉上了眼睛。
“去請神醫過來。”
雲拂曉望着地上已經昏死過去的雲裳,眼眸中閃過了一絲什麽,忽然開口道。
春-宵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雲拂曉,沒想到雲拂曉竟然會為了一個區區的侍女動了恻隐之心,但仍舊還是按着雲拂曉的吩咐去了。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了,你若是想要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這東西給你,往脖子上一割我便信你。”
雲拂曉說着從孤月的腰間抽了長劍,遞到了榮順的面前。
榮順望着那泛着冷冷寒光的劍尖,不由得往後挪了挪,咽了咽口水,擡頭望着雲拂曉笑容帶着僵硬。
“二小姐您莫要說笑了,這劍這麽鋒利若是往脖子上一割可是會出人命的,奴才就算是證明了自己是清白的,到時候命都沒了還有什麽用!”
“是啊,只可惜世上偏偏就有這麽傻的人。”
雲拂曉呵呵笑了一聲,望着柱子上仍舊在往下滴着的血跡,眸子瞬間變得霜冷。
榮順見雲拂曉笑了,本以為自己能夠逃過一劫,誰曾想到雲拂曉的那把長劍忽然之間就朝着榮順的咽喉刺去,榮順吓得倒在了地上,大聲的喊道。
“是我,是我,我是騙子,我是騙子,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用這劍殺了你,髒的是這劍。”
雲拂曉霜聲笑道,将刺進了地面的劍尖緩緩地拔了出來,随後交到了冬雪的手中,擡頭望向了韓氏。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接下來的就交給娘親了。”
“老爺怎麽看?”
韓氏倒是不理會那個榮順,而是望向了雲博遠。
“什麽味道?”
雲博遠剛想要說話,卻聞到一股刺鼻的***味忍不住掩住了鼻子,望見了榮順只見他身下一片濕濡,恨得皺緊了眉頭。
“來人,拖下去重責一百。”
“老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二小姐饒命啊!
”榮順一聽到雲博遠竟然要打自己一百板子,就算是鐵作的人也經不起,如果能死了算是好的,若是死不了,到時候也是下半身攤了,這一輩子都要在床上躺着不中用了。
“去交代一聲,別讓他就這樣死了。”
雲拂曉輕聲吩咐春-宵道。
像這樣的人就不該怎麽容易的讓他死了,讓他一輩子都只能動上半身,讓所有的人都看在眼中,才是真正的起到了訓誡作用。
“這件事情就到這裏吧,既然李妹妹說要搜,便跟着我一同将阖府搜個幹淨。”
韓氏的視線掃向了坐在那裏的李氏。
李氏正在出神,忽然聽見了韓氏在叫她,擡頭對上了韓氏冰冷的眸光,心中一震,忙站起身來想要拒絕,卻聽見雲博遠吩咐道。
“既然鳳儀這樣說了,你就一同去吧。”
“既然姨娘陪着娘親一同去了,拂曉便先回去了。”
雲拂曉對于深夜闖入人家屋子的事情沒有什麽興趣,不過她的娘親也真是厲害。
想到這裏,雲拂曉不由得嘴角一勾,對着雲博遠行禮告退。
等回到芷蘭院的時候,已經四更了,天很快就要亮了,雲拂曉此時早已睡意全無。
“雲裳怎樣了?”
按着雲拂曉的吩咐,雲裳被暫且安置在了芷蘭院的下人房之中。
“賽神醫已經去看了,似乎是就回來了,只是那額頭上的傷恐怕要跟着她一輩子。”
春-宵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道,這樣的傻姑娘也真是世上上有,就憑着男人的一句話就送上了自己的所有,到了最後險些送上了自己的命。
“等她醒來了便帶到這裏來。”
雲拂曉沒有再說什麽,似乎是又回到了自己的思緒之中。
“小姐,後日晚上就是秋水夜宴了,聽說為了這天飄渺閣那裏可是做足了準備,您是不是也該好好地合計合計?”
春-宵見雲拂曉因為熬了這一個晚上面色蒼白的很,不由得心疼起來。
“有什麽好合計的就那樣吧,我都是已經嫁了人的,還能怎麽樣?”
雲拂曉有些好笑的回頭望着春-宵,對于這所謂的秋水夜宴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若不是為了霍白這人她還真是不想去,世人都圖一個虛名,卻不知道有時候這虛名争多了不過是讓自己死得快些。
“那小姐睡吧,一會兒夫人來了必然會親手親腳的,絕不會吵醒了小姐。”
春-宵見雲拂曉依舊沒有要睡得意思,忍不住再一次勸道。
“這外頭來沒來抄家,自己到預先演練上了,你說我這爹爹是圖個什麽?”
雲拂曉放下了手中的筆,挑了挑眉冷笑一聲。
“小姐真真是糊塗了,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聽到雲拂曉這話,着實讓春-宵吓了一跳,連忙去掩住雲拂曉的嘴巴,随後硬是搶過了她手中的狼毫,将她拖到了床邊。
“小姐可莫要忘記了神醫的囑咐,自己的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受不了春-宵的碎碎念,雲拂曉終于繳械投槍,爬上了床鋪用枕頭蒙住了自己的耳朵,忍不住叫道。
“怎麽如今你也和慎嬷嬷一個樣了。”
說到這裏之時,一愣,随即便放下了枕頭,聽話的讓春-宵為自己掖緊了被子。
看着雲拂曉這樣,春-宵知道對于胡嬷嬷的事情她至始至終都無法釋懷,嘆了口氣,滅了燈,守在她的床邊,輕輕地拍着被子哄道。
“小姐若是睡不着,奴婢在這裏陪着您,有奴婢在那些噩夢便不會再來了。”
“嗯。”
雲拂曉嘤咛了一身,閉上了眼睛。
之後的下半夜,一夜好夢,雲拂曉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這才醒了過來。
“小姐,昨個兒李姨娘可是吃了大虧!”
一看見雲拂曉已經醒了,春-宵便安排了梳洗,地上擰幹的白巾,春-宵笑得別樣的開心。
“就屬你最開心!”
雲拂曉洗了臉,站起了身來仍舊是一身的月光白,坐在銅鏡之前從銅鏡裏頭望着笑得暢快的春-宵。
“那李姨娘想要陷害小姐,卻沒想到最終害了自己。”
春-宵用鼻子哼了一聲,想來是對着這李氏極為不滿。
“昨個兒夫人同那李姨娘到了四小姐的院子時候,四小姐竟然一夜未歸,聽說柳姨娘當場臉色就綠了。李姨娘自從沒了雲扶搖之後,可是好不容易才勾搭上了雲纖苒,聽說已經說服了老爺将雲纖苒過繼給她,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
秋水夜宴
更新時間:2014-1-27 0:44:17 本章字數:6298
春-宵用鼻子哼了一聲,想來是對着這李氏極為不滿。
“昨個兒夫人同那李姨娘到了四小姐的院子時候,四小姐竟然一夜未歸,聽說柳姨娘當場臉色就綠了。李姨娘自從沒了雲扶搖之後,可是好不容易才勾搭上了雲纖苒,聽說已經說服了老爺将雲纖苒過繼給她,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
“是嗎?”
雲拂曉擺弄着放在面前的香膏,似乎并沒有太大的驚訝,反倒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
“小姐就不覺得奇怪?熨”
見雲拂曉并不在乎似的,春-宵失落地開口問道。
“四小姐平白無故的竟然不在自己的院子裏,可真把那李姨娘給急壞了,如今正跪在老爺的書房面前哭呢!老爺也不想見她,派人把她打發回去,誰知道她硬是跪着不肯回去。”
“已經請了九門提督了沒有?稭”
雲拂曉撚了一點香膏塗在手上,湊到鼻子前頭聞着味道,仿佛不過是無意一問。
“還沒有,老爺不讓任何人将這件事情傳出去,說了若是誰傳了出去就割了他的舌頭。”
春-宵頗有些恨恨地的回道,恨不得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雲纖苒徹夜未歸,大概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看着吧,他不讓人說,自然外頭的人也不會知道的。”
雲拂曉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些什麽。
果然,午後剛用過午膳,雲拂曉正在福壽院之中同教遂心寫字,韓氏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正在和黃氏說這家中的各種事宜,屋子裏安寧一片溫馨。
“聽說今個兒金喜閣有人鬧事,鬧的大了打得頭破血流的,九門提督史大人帶着人去了金喜閣,卻發現了四小姐也在那裏。”
春-宵站在桌邊,一邊替雲拂曉倒着茶,一邊說道。
“春-宵姐姐,金喜閣很好玩嗎?為什麽纖冉姐姐會去那裏啊!拂曉姐姐,什麽時候你也帶着我去玩玩吧。”
雲随心從字帖之中擡起頭來,好奇的望着雲拂曉扯着她的衣袖撒嬌道。
“說的些什麽混賬話,還不快好好學寫字!”
聽到這話,黃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對着雲随心呵斥道。
雲随心聽了這話,垂下頭來,癟了癟嘴頗為委屈的繼續寫字。
雲拂曉自然知道黃氏并不是對着雲随心發得火,而是氣惱雲纖苒竟然如此不知自愛。
“童言無忌,老太太又何必較真兒。”
雲拂曉摸了摸雲随心的腦袋,回頭對着黃氏勸道。
“她是年紀小,可是你那四妹妹難道年紀還小嗎!當真是不要臉,丫挺的東西,竟然徹夜不歸去了那樣的髒地方。”
黃氏恨鐵不成鋼的怒道。
黃氏看着如今雲拂曉這景象,将來必能嫁一個好人家,說不定還能夠入宮為妃為後,到時候還能夠幫着這些姐姐妹妹們找一個好人家,讓雲府一直繁榮下去,卻沒想到這些丫頭片子們一個個都到處給她惹事。
“老祖宗也莫生氣,畢竟闵大人與府上的關系不錯,再加上看到的人并不多,也就壓了下來了。”
雲拂曉教着雲随心寫完了另一個字,繼續說道。
“畢竟五妹妹回來了就好。”
“若是這些個丫頭們都有你的大度就好了,唉,一個個不讓人省心的!”
黃氏放下了賬本,對着雲拂曉伸出了手,雲拂曉會意起身坐到了黃氏的身邊,只聽見黃氏嘆氣道。
“拂曉,有一句話,老祖宗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黃氏接着又嘆了一口氣,沒有等雲拂曉回答便繼續道。
“明個兒秋水夜宴的機會你可要幫着你家裏頭的幾個姐妹好好物色物色,那寧王的确是一表人才,那你如今也當上了寧王正妃。可是家裏頭的姐妹們可還沒嫁出去呢!”
“母親,拂曉會忙物色着的。”
韓氏望了一眼雲拂曉,她極力想要讓黃氏忘記利用雲拂曉,卻沒有想到雲拂曉最終還是被逼着去做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黃氏聽着韓氏這行說,以為是韓氏的意思就是雲拂曉的意思,便沒有在說些什麽了,只是撫着雲拂曉柔軟的秀發,笑着道。
“明個兒的秋水夜宴可千萬不要讓老祖宗失望啊,春-宵昨個兒小姐沒有歇息好,扶着她下去歇着吧。”
“老祖宗那随心是不是也可以去玩了?”
雲随心聽說黃氏要雲拂曉先回去歇着,興奮的丢下了手中的筆,笑得別樣的歡欣。
“你拂曉姐姐走了,不是還有你母親!你母親當年可是整個帝都赫赫有名的才女。”
說完便拿過了韓氏手中的賬本笑着道。
“你去教随心寫字吧,今個兒我這老太婆就替你勞累一日了。”
福壽院之中又恢複了以往的安寧靜谧,就好像方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芷蘭院之中,雲拂曉無所事事的坐在院子裏,喝着茶,此時春-宵走了上來在雲拂曉的耳邊輕聲詢問道。
“小姐,史大人方才派人來問了,是不是要将四小姐出現在金喜閣的事情傳了出去?”
“既然他們那麽不想讓人知道,那就暫且不要傳出去了,有些事情要到後頭才有趣。”
雲拂曉漠漠一笑,昨日南宮墨在金喜閣對着雲纖苒做了些什麽她自然是全都知道。
只是她這個人懶怠慣了,只要對方不出手她也就按捺得住不動手,若是對方按捺不住了,那就休怪她翻臉無情了。
雲纖苒的事情就這樣掀過了,似乎所有的人都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只有雲纖苒自己日日生活在秘密被戳穿的恐懼之中。
秋水夜宴這日轉眼便到了,韓氏因為家中事忙便也借口不去,就讓雲拂曉帶着諸多姐妹們一同前往紫衣侯府。
同去的還有南宮宸,至于雲錦懷上回被史勝瀾打了三十大板之後一直都在自己的院子裏養傷,這一回自然也就不能去了。
“拂曉妹妹怎麽這樣的日子依舊穿得這麽素淨?”
雲甄洛一身玫瑰色的雲錦襦裙,滿頭的釵環顯得愈發的貴氣逼人,再加上原本就勝人一籌的絕色容貌,只消淡妝點點便猶如神妃仙子一般惹人遐想。
原本以為雲拂曉會打扮的如何如何,誰曾想到她依舊如平日裏一般一身素淡的月光白素錦,不屑的瞟了她一眼開口讪笑道。拂曉姐姐就算是如此素淨那又怎樣,就好像是樂音一般,這世間有些喜歡的是下裏巴人,自然也有人喜歡的是高山流水。拂曉姐姐,你說是不是?”
雲随心拉着雲拂曉的手,小大人一般的對着雲甄洛說道。
聽了這話,雲甄洛臉色瞬間鐵青,竟然說她是下裏巴人!
可是雲随心不過是個小孩子,她又怎麽能和一個孩子計較這些。
“時辰不早了,拂曉妹妹難道想要遲了秋水夜宴!”
雲甄洛見雲随心就巴着雲拂曉,冷哼一聲,一甩袖徑自朝着馬車走去。
這馬車原本是該作為嫡女的雲拂曉先上的,然而雲甄洛卻不管不顧的優先上了馬車,雲随心正想要開口,卻被雲拂曉拉住了,對着她搖了搖頭。
“拂曉姐姐,她!”
雲随心到底是個小孩子,看不慣雲甄洛這般猖狂的模樣,伸手指着坐進了開着窗戶最寬敞,最透氣的位置。
“随心,記着,不要為了些不值當的小事浪費了自己的功夫。”
雲拂曉摸着雲随心的臉笑着說道。
“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還要撲上去咬狗一口?”
“随心記住了。”
聽了這話雲随心粲然一笑,對着坐在窗邊将所有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的雲甄洛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雲拂曉,你竟然罵我!”
雲甄洛氣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掀開了簾子塗了鮮紅丹寇的指尖指着雲拂曉,面目猙獰。
“姐姐莫要對號入座,拂曉從來都沒有這個意思。”
雲拂曉對着雲甄洛挑了挑眉,無辜一笑,似乎對于方才的事情完全不知情一般。
“你!好一張利嘴,看我今天不撕了你的嘴!”雲甄洛被雲拂曉這一說,一時氣結再一次忘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伸手就想要朝着雲拂曉的臉上打去。
“啊!”
然而雲甄洛的手掌還沒有落下,只覺得手腕一陣劇痛不由得叫出了聲來。
“這麽危險的東西,可不是雲小姐這樣的大家閨秀該玩的。”
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帶着一絲邪肆的笑意從雲甄洛的身後響起,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兩根纖長的手指便從她的指尖取下了她戴在中指上的那一枚紅寶石戒指。
雲甄洛驚愕的回頭,見來人竟然是寧王南宮宸,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眼神躲閃的說道。
“寧王爺再說些什麽,甄洛聽不懂。甄洛不過是一時氣憤所以才會失禮,不過寧王爺這樣捏着甄洛的手,莫不是。。。。。。”
說到這裏,雲甄洛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雲拂曉,眼眸之中帶着挑釁的意味。
然而雲拂曉卻并不在乎一般,斂着眸子,靜靜的站在那裏看着雲甄洛,面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雲小姐若是真的不知道本王在說些什麽,本王也不介意将如此精巧有趣的東西送給雲侍郎鑒賞鑒賞,想來雲侍郎必定也會覺得這是一件好東西。”
南宮宸放開了雲甄洛的手,饒有興味的把玩着手中的那一枚紅寶石戒指,聲音之中帶着一絲徹骨的冷漠。
“哼,不過是一枚寶石戒指罷了,寧王爺若是真的對着甄洛的東西這般有興趣盡管拿着好了,不過這可是要讓拂曉妹妹傷心了。”
雲甄洛咬着牙,冷笑一聲,不甘心的望了一眼南宮宸手中的那一枚帶着毒針的戒指,轉身進了馬車之中。
“這蛇蠍心腸的女人!若不是寧王爺恐怕此時拂曉姐姐就兇多吉少了!”
雲随心望了一眼南宮宸手中的那一枚戒指,恨恨地望着已經鑽進了馬車之中的雲甄洛地忍不住大聲罵道。
“随心,你又忘記了方才拂曉姐姐的囑咐了?”
雲拂曉低頭捏了捏雲随心那張幾乎能掐出水來的臉蛋,揚了揚眉。
“随心記住了,不過和這個女人坐在一起實在是太危險了,既然寧王爺已經來了,拂曉姐姐就坐那裏吧,随心一個人沒什麽問題!那個女人她不敢!”
雲随心對着南宮宸眨了眨眼睛,随即仰着頭望着雲拂曉道。
雲随心可以說是南宮钰寄放在雲府之中的孩子,至少雲博遠是這樣認為的,所以雲甄洛自然不敢對她做些什麽。
雲拂曉望了一眼站在一邊摸了摸鼻翼的南宮宸,知道他又在耍小聰明了,也不戳穿,便朝着南宮宸的馬車走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讓雲拂曉停住了腳步,回頭一看果然是龍澤明澈。
“寧王妃,在下昨晚做了一個夢,夢見寧王妃忽然改變了主意要去參加着秋水夜宴便抱着試一試的想法,沒想到寧王妃果然改變了主意了!”
龍澤明澈的臉上帶着真摯的笑容,似乎自己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一般。
“那龍澤太子難道沒有夢見拂曉說她是本王的王妃,只能坐在本王的馬車上?”
南宮宸淡漠一笑,挑了挑眉,望着晚來一步的龍澤明澈,他方才說的那些話他自然是一句也不信,想必雲拂曉也不會相信。
雲拂曉不喜歡這個嘴甜的過分的龍澤太子,他的心思太過明顯了,明顯的就好像是為了遮掩某些東西一般,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原本只有寧王殿下一人,寧王妃自然是沒得選擇,如今既然本宮已經來了,那自然是讓寧王妃自己決定,更何況,寧王殿下若是喜歡自然也可以做到本太子的車上來。”
龍澤明澈自信滿滿地望着南宮宸,似乎确信雲拂曉會坐上自己的馬車。
“在晝陽,雖然兩人人成了親,可是女人仍舊能夠有自己的選擇。”
回頭望了一眼那輛純金打造鑲上了紅寶石和藍寶石的馬車,龍澤明澈不相信會有女人會拒絕珠寶的誘惑!
每個女人都是虛榮的,更何況是像雲拂曉這樣生活在如此富貴華麗的大家閨秀。
聽到了龍澤明澈這樣成竹在胸的話,就連跟在南宮宸身邊的紫陽也不由得冷哼一聲,若是寧王妃是那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經同意了太子,坐上了太子妃之位了。
而主人也絕不會喜歡這樣女人。“可是龍澤太子別忘了,這裏是大晉,不是您的晝陽國!”
南宮宸雖然笑着,然而那笑意未達眼底,冰冷徹骨的眸光乜斜着龍澤明澈。
“我想要騎馬。”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雲拂曉既沒有選擇龍澤明澈的純金馬車,也沒有坐上南宮宸的馬車,而是垂着頭低低的說了一聲。
“孤月去把我的馬,牽過來。”
不一會兒,一匹棗紅小馬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那小馬并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只是赤色的馬鞍之上垂着幾個純金的小鈴铛,對着棗紅小馬的步子發出清脆的響聲。
南宮宸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寵溺的笑意,上前從孤月的手中接過了缰繩牽到了雲拂曉的面前。
“再不上馬可就要過了時辰了。”
龍澤明澈看着甘願做個牽繩的馬夫的南宮宸,挑了挑眉,望着南宮宸緊跟着雲拂曉的棗紅小馬的背影。
随後若有所思的一笑,吩咐人去牽馬過來,跨上黑馬急急地朝着兩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寧王爺怎麽也不等等本宮就走了?”
因為兩人騎得并不快,龍澤明澈很快便追上了雲拂曉和南宮宸,笑望着南宮宸帶着一絲責備。
“龍澤太子有那麽多黃金要帶,本王怕自己耐性不好。”
南宮宸明顯嘲諷那輛被俗氣的黃金包裹的馬車。
“哈哈,寧王爺果然幽默。”
龍澤明澈的笑容一僵,随後爆發出了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然而怎麽聽怎麽覺得笑得頗為勉強。
“不如我們來賽馬可好?”
龍澤明澈似乎見雲拂曉喜歡騎馬,便開口提議道。
龍澤明澈從小就是生活在馬背上的,他方才被南宮宸這般調侃面子自然是過不去,想着如何也要扳回一成。
“龍澤太子可有彩頭?”
雲拂曉望了一眼龍澤明澈,突然開口問道。
“這可是晝陽國特有的蓼藍冷玉,夏季的時候貼身帶着便能夠不出津汗,還能遍體生香。”
龍澤明澈從腰間解下了一枚玉佩,遞到了雲拂曉的面前。
雲拂曉看了一眼,這種冷玉她也是見過的,雖然是晝陽國特有的,但是也只是特供給皇室成員使用的,因為産量極少。
似乎最近聽說那蓼藍冷玉的玉礦已經耗竭了,再也開采不出一塊玉來了,所以龍澤明澈手中的這塊冷玉更加是價值連城。
“既然龍澤太子有這個興致,那本王自然是奉陪到底。”
南宮宸只一眼便看出了雲拂曉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