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4)
條有意識的毒蛇一般纏上她。
每一下都打在身子最嬌嫩的部位,痛入骨髓。
先開頭的時候雲扶搖還有力氣犟嘴的開始怒罵着,到了後來,只能凄慘的發出哀嚎聲,之後全身幾乎都已經是鞭子抽打的痕跡,連衣服也碎成了破布。
“嗚嗚~~~妹妹,好妹妹,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雲扶搖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終于換上了楚楚可憐的模樣,對着雲拂曉凄凄楚楚的哭道。
然而雲拂曉依舊冷眼看着,仿佛耳聾沒有聽到雲扶搖的求饒一般。
當着所有人的面,雲拂曉讓雲扶搖吃了整整二十鞭子。
緩緩地走到已經氣息奄奄的雲扶搖的身邊,雲拂曉蹲下身子,一把拽起了她的頭發,在她耳邊罵道。
“你才是真正的蠢貨!別以為聚賢雅閣的事情我不知道!給我好好想想,若是當日那箭真的是我發出的,你、你娘,還有這個雲府如今在存在嗎?哪裏會容得你還有力氣來害我娘!”
說完這話,雲拂曉伸手一放,将雲扶搖的腦袋撞回了堅硬的地板上。
看着她額頭帶血,連哭的力氣都沒有的模樣,雲拂曉的眼中沒有半點心疼。
若不是她蠢得要死,竟然相信南宮涉的鬼話,也沒有如今的那麽多事情。
還得意洋洋的以為自己是天下最聰明人?
去死吧!
她以為要是沒有她雲拂曉,如今她還能這樣活奔亂跳的在這裏挨打!
南宮涉是什麽人?他的話能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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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許諾算個屁!屁至少還會響一聲!
如今這雲府還能存在,這全是她受了毒箭,換來的!
這些蠢貨,這些賤人竟然還處心積慮的要來謀害她娘親!
“來人,吊起來,派人守着,不到三天,就是少了一刻鐘也不準放下來!”
雲拂曉說完這話,便轉身進了韓氏的屋子,外頭鬧了這樣大的動靜,想必韓氏也已經醒了吧。
果然,當雲拂曉走進屋子的時候,玉枝站在一旁伺候着,雲錦容正坐在床邊喂着韓氏喝藥。
“母親。”
雲拂曉冰冷的臉上終于出現了一絲溫暖,上前拿過玉枝手中的湯藥,一口一口喂着韓氏。
“你沒事就好,傷口還疼嗎?”
韓氏是什麽人?雖然素來溫婉,平素也極為謙讓,可是她并不笨。
那日的事情雲錦容已經七七八八的講了個大概,她也猜得出來,這其中必然有雲扶搖的一份“功勞”,因而方才雲拂曉在外頭打人的時候,她并沒有開口阻止。
這雲扶搖的确是太不像話了些!
宅內的事情自然有宅門之內解決的辦法,就算是要動小心思,也絕不能牽扯到了皇家的事情上。
若是一個不下心,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
所以,雲拂曉鬧了這樣一出,她自然也猜到了幾分。
這不單單是為了她出氣,也是為了雲拂曉自己出氣。
“娘親,你不罵我?”
雲拂曉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有話可說的,唯獨在韓氏這裏只能蔫兒了。
其餘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對她有所圖的,或是并非真心對她。
獨獨她這個親生母親,很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整顆掏給了她。
“錦容都告訴我了,你也沒做錯什麽,扶搖這一次做的太過了,的确該罰。只是你爹爹那裏恐怕。。。。。。”
韓氏說到這裏欲言又止,雲博遠相比于雲拂曉這個次女,更加喜愛雲扶搖這個大女兒。
大概是因為這是他第一個女兒的緣故吧。
“娘親寬心,您如今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給爹爹生出個白白胖胖的弟弟出來。”
笑着摸了摸韓氏的肚子,雲拂曉輕聲安慰道。
她既然敢這樣對待雲扶搖,在雲博遠面前自然是有自信能讓他不在管這件事情。
“三小姐,老爺帶着人來了。”
果然,不到半個時辰,***便派了個小丫頭進來禀報。
雲拂曉安慰了韓氏幾句,示意雲錦容留下陪着韓氏說說話,便跟着那丫頭出去了。
錦繡園門口的大樹下,雲扶搖好像是僵屍一樣被吊在半空之中。
而樹下,雲博遠目眦欲裂,血紅着眼睛同鋤藥等人對峙着。
“爹爹今個兒怎麽回來的那麽早?”
雲拂曉假裝什麽也不知道一般的上前,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逆女!你竟敢将你姐姐打成這樣,還把她挂在樹上!你。。。。。。”
雲博遠被雲拂曉氣得整個身子都不住的顫抖着,指着她的手指也微微震顫着,似乎是被雲拂曉氣得不行。
“爹爹,女兒如今掌管着府中中饋,這樣做自然是有女兒的道理。父親不聽女兒解釋,就這樣斥責女兒,難道父親的心中只有姐姐,沒有這雲家嗎?”
雲拂曉面色如常,沉靜的眸子就好像是一汪看不到底的古井一般,冷冷的望着雲博遠。
“你!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話說!”
雲博遠一甩袖子,等着雲拂曉解釋給他聽。
“爹爹,救我。。。求求你,和妹妹說說,我快要死了,好疼,好疼啊!”
雲扶搖眼看着雲博遠來了,立馬裝出一副受到惡人欺辱的小白花的可憐模樣,凄楚的望着雲博遠,氣若游絲的呢喃着,似乎真的就要撐不下去的模樣。
“你先把你姐姐放下來,她身子弱,受不住這些。”
雲博遠心疼的看着自己這個寶貝大女兒,十幾年來他都是将她捧在手心,當做珍寶一樣,平日裏就連一點傷也沒受過,怎麽受得了這樣的折磨?
“父親還是先聽女兒說,說完了,若是父親還覺得我做的不當,再放也不遲。”
雲拂曉依舊堅持,言下之意便是,再吊一會兒也死不了。現在放下來了,一會兒還要再吊上去,多麻煩。
側着身子讓雲博遠走在前面,将雲博遠引進了錦繡園的偏廳之中,也沒有去吵着韓氏休息。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
雲博遠看也不看手邊雲拂曉遞上來的茗茶,冷着臉沉聲問道。
“父親可還記得前幾日太子遇刺之事?”
雲拂曉也不生氣,将茶放在小幾上,尋了個舒适的位置坐了下來,開口問道。
“記得,你提這件事情做什麽?難道。。。”
雲博遠在官場混跡了這麽久,近月來才得到了皇帝的看重,自然也有他的過人之處,見雲拂曉說到這件事情,又想到今個而雲拂曉動了這麽大的氣,還能猜不到?
“不錯,這件事情姐姐也有份。”
雲拂曉将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看着雲博遠的面色漸漸鐵青,手指逐漸的緊握成拳,雲拂曉知道這件事情雲博遠是聽見去了。
畢竟,這件事情并不是區區小事,而是關乎整個雲府安危的大事,他作為雲家的當家人自然不能小觑。
“你怎麽就那麽确定,這件事情有你姐姐的份?”
雲博遠仍舊不相信,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大女兒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險些就葬送了整個家族!
“那日我看見姐姐身邊的丫鬟碎玉就站在吳水心的身邊,那日姐姐并沒有去,那碎玉去那裏做什麽,而且還和那個吳水心那般親密。”
雲拂曉頓了一頓,見雲博遠并沒有反駁,知道他已經信了六七分了,繼續開口說道。
“吳水心可不是那麽好親近的人,怎麽會和一個小小的丫鬟在一起。自然,爹爹可以說其他的可能,女兒也辯駁不得,只是事實都指向了姐姐,而且姐姐今日派人報假信,想要還娘親肚子裏的弟弟的事情,可不是空穴來風的!”
雲拂曉故意将“弟弟”兩個字咬的很重,看着雲博遠果然變了臉色,随即霍得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頭看向雲拂曉的眼神帶上了一抹溫度。
這一次多虧了這個女兒救了雲家!
這些年來,他的确是對着雲扶搖太寵了,也太忽視這個小女兒了。
“拂曉,這一次你做的很好,多虧了你。”
“拂曉是雲家的人,自然要為雲家着想。”
雲拂曉話音剛落,外頭就傳來了敲門聲。
“老爺,宮裏來人傳聖旨來了。”
雲博遠聽到這話,想到了方才雲拂曉說的話,身子一僵,面色有些難看的望向了自己的這個女兒。
“爹爹放心,不會有事的,咱們出去吧。”
聽了這話,雲博遠回複了鎮定,随之親昵的上前摸了摸雲拂曉的頭,溫柔的說道。
“出去吧。”
大廳之中,傳旨的公公一看見雲家一大家子都到齊了,便仰起頭,攤開自己手中的聖旨,尖着嗓子讀道。
“雲拂曉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雲氏拂曉,毓生名閥,協輔中閨,溫惠宅心,端良著德,茲仰承皇太後慈谕,皇上聖谕,封爾為清寧郡君。”
“謝主隆恩。”
雲拂曉接過聖旨,當即便被那宣旨的公公客客氣氣的扶了起來,笑着道。
“恭喜清寧郡君了。”
“仰仗公公了,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請公公喝茶。”
雲拂曉自然是知道規矩的,将一個厚實的紅包塞進了那公公的的手中。
那公公一摸裏頭銀票的厚度,當即眉開眼笑,說了幾句吉祥話,将皇帝和皇太後還有皇後賞賜的東西交到了雲拂曉的手中便離開了。
“***,帶人去清點之後入庫。”
說完這話,轉頭見到黃氏和雲博遠驚喜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
這道聖旨她幾乎已經猜到了,所以并不驚訝,只是沒想到的是,皇帝竟然會當即就封了三品的郡君。
“爹爹,祖母我累了,想先回去歇息。”
知道兩人想要說些什麽,不過就是幾句好聽的話,然後便是晚上要辦家宴什麽的,她剛剛回府就将雲扶搖給辦了,如今又得到了這個郡君之位,已經滿足了。
師傅也吩咐了要好好休息,身上的餘毒并沒有清除幹淨,若是來日毒發,便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自然是要好好歇息,***快扶着你家小姐回去歇着,一會兒我讓人送燕窩雪蛤過來。”
一旁的李姨娘看的是目眦欲裂,她聽到了雲扶搖被罰的消息,急忙讓人将雲博遠找了回來。
原本,雲博遠的怒火已經被自己挑撥的差不多,就剩下看見雲扶搖那凄慘的模樣,将雲拂曉好好地修理一頓了。
可是沒想到,雲拂曉拉着雲博遠在錦繡園的偏廳說了會兒話,雲博遠就将雲扶搖抛在了腦後。
如今雲拂曉竟然還被封了郡君,到時候這府中出了黃氏,誰見了她都要矮上三分,這樣她怎麽氣得過!
雲拂曉,你等着好戲還在後頭!
狠狠的撕扯着手中的絲帕望着雲拂曉被衆星拱月般圍出去的模樣,李姨娘恨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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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今天狠狠虐了白花,好爽啊~一掃前幾日的陰霾~~~的确,忍雲扶搖忍得夠久了~~~
嘿嘿,明天更精彩,有一只大家沒有想到的黑馬要跑出來了~~~你猜,你猜,是誰內?
毒如蛇蠍
更新時間:2013-11-10 1:32:45 本章字數:6591
三日之後的午時,陽光正烈,這幾日因為天氣晴好,暖洋洋的溫度催的桃花開得正豔,枝頭爆出的綠芽也長得極快,過不了多久就已經将那點點桃-色-藏在了翠綠之間。
雲拂曉照舊在芷蘭院中養病,中午時分屋裏頭太冷,生了爐子又太悶,幹脆就将軟榻搬到了屋外頭來,和煦的陽光照的人暖洋洋的。
“小姐,老太太命人送來了珍珠玫瑰露,說是對傷疤愈合極好。”
雲拂曉正眯着眼躺在樹下,***便請了黃氏身邊的瑾嬷嬷進來。
雲拂曉睜開眼睛,只見瑾嬷嬷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過來,上頭放着一只雕刻成玫瑰模樣的白瓷小盅辂。
“去凳子,請瑾嬷嬷坐。”
雲拂曉一邊說着,一邊正要起來。
這瑾嬷嬷是黃氏身邊的老人,從年輕的時候就随着黃氏陪嫁過來,如今已經有幾十年了,府裏的人都極為敬重她妪。
更重要的是,在雲拂曉當時還是一個小小的剛從庵堂之中被接回來的不受寵的孩子時,瑾嬷嬷盡心盡力的幫過她。
別人傷過她的仇,她記着;別人對她的好,她自然也永遠不會忘記。
“三小姐身子弱,還是躺着吧。”
瑾嬷嬷将手中的托盤放在一旁的小幾上,扶着雲拂曉複又躺下。
“嬷嬷不用客氣,那時您能幫着拂曉在老祖宗面前說話,這樣恩情拂曉自然不會忘記。”
雲拂曉笑着接過瑾嬷嬷端上的玫瑰花盅,望着裏頭淺绛色的珍珠玫瑰露,臉上現出溫潤的笑意。
瑾嬷嬷那個時候就不是一個笨人,如今應該更加明白。
“三小姐有什麽需要的,奴婢能夠做到的自然殚精竭慮在所不惜。”
瑾嬷嬷知道,黃氏已經年邁,進來府中事多,她受了不少的閑氣,如今的身子已經大不如前了,不知道還能挨幾年。
良禽擇木而栖,她是黃氏身邊的人,可是身子骨仍舊硬朗,至少還能多活個十幾年,甚至是幾十年。
到時候如果黃氏不在了,她當年為了伺候在黃氏身邊自梳不嫁,也沒個着落,到時候境況絕不會太好。
想來若是雲博遠念舊,還能讓她在府中伺候幾年,等到年紀大了頤養天年,派兩個人伺候着,那倒也是個去除。
若是不念舊,說不定就随便指派給一個年紀大的管家為妻,可她如今早已經人老珠黃,又怎能得到丈夫的歡心?
難道要她一個老婆子,同那些十七八歲水汪汪、嬌滴滴的小妾去争寵?
“拂曉向來是敬重老太太的,自然也對嬷嬷您也是敬重的。”
雲拂曉模棱兩可的笑着,雖然并沒有明說,但是瑾嬷嬷卻是已經聽懂了。
“奴婢聽說,大小姐也已經在錦繡園外曬了三天三夜了,想必大小姐也已經知道錯了,這裏裏外外、進進出出的人多口雜,小姐如今剛剛封了郡君,若是将事情鬧大了對小姐的名聲有損。”
瑾嬷嬷笑着拿過放在小幾上女紅籃中雲拂曉在繡的荷包,撫摸着上頭的刺繡。
“好久不做女紅,現在手都生了。”
雲拂曉見瑾嬷嬷正在看自己的繡品,有些赧然的笑道。
瑾嬷嬷拿過一旁的針線,拆了幾針,随即又補了幾針,笑道。
“把這些陣腳藏進去,這樣就好多了。”
雲拂曉側頭看過來,嘴角挂着頗有深意的笑容,點點頭順着瑾嬷嬷的話說道。
“是啊,的确是好多了。”
“那小姐。。。。。。”
瑾嬷嬷眯了眯眼,對于雲拂曉的稱呼已經從“三小姐”變為了“小姐”,也證明了她的效忠之心。
“***,***。”
雲拂曉叫了兩聲,站在遠處的***便小跑着趕了過來,站在三丈之外聽候吩咐。
“派人去告訴鋤藥一聲,将大小姐放下來送回玉瑤閣去,再派個大夫過去瞧瞧。”
雲拂曉頓了頓,見***正要走,似乎想起了什麽似得又叫住了她。
“讓李姨娘這幾日就呆在玉瑤閣照顧着,父親那裏這些日子就不用去伺候了。再把這事告訴各院,老太太那裏你要親自去說。”
雲拂曉說完,揮揮手讓***快些去辦。
瑾嬷嬷見自己不過提點了一句,雲拂曉便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還知道舉一反三。
這一番吩咐下來,既讓李姨娘能夠遠離雲博遠,還告知各院給了所有人一個警告,更加不下了黃氏的面子,不由得點點頭,心裏頭更加篤定要跟着雲拂曉。
“既然老太太托奴婢辦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那奴婢也要回去伺候了。”
見雲拂曉已經将珍珠玫瑰露吃完了,而黃氏的意思也已經表達到了,雲扶搖也放下來了,瑾嬷嬷收了東西,便離開了。
“倚翠,去送送瑾嬷嬷。”
雲拂曉見瑾嬷嬷要走,便開口吩咐站在一旁的倚翠去送人。
原本倚紅正要搶着做事,卻沒想到雲拂曉竟然吩咐了倚翠,小嘴一癟,露出不高興地模樣來。
倒是那倚翠似乎沒有看見這一切一般,始終垂着頭,安安分分的将瑾嬷嬷帶了出去。
雲拂曉看着這兩人的模樣,不由得搖了搖頭。
這倚紅心底是個直白單純的丫頭,只可惜性子太過急躁,她這些日子也沒有少打壓她。
可是她仍舊這樣,并沒有像自己預想的那樣,将那份急躁銳氣磨平。
而那個倚翠,雖然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平日裏也是埋頭苦幹,只是總覺得多了幾分陰沉。
甚至有時候,雲拂曉也覺得自己不能看透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這樣的人,小事能讓她去做,可是遇到了真正棘手重要的事情她絕不會放心。
到了如今,能夠用的,仍舊只有***一個人,慎嬷嬷年紀大了,她也不忍心讓她去做些麻煩的事情。
唉~到底還是缺人啊~
棘手。
真棘手。
此時,已經有幾個婆子将渾身是傷的雲扶搖擡了進來,而李姨娘已經被通知了等在玉瑤閣中了。
“丢下!”
為首的一個婆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姨娘,沒好氣的吩咐道。
這四個字在所有的地方都适用,此時雲拂曉被封了郡君,而韓氏又有孕在身,所有的人都看在眼中。
至于雲扶搖,原本以為大老爺會來管一管,可是沒想到自從那日之後,大老爺連問都沒有問起,就連李姨娘這裏也冷落了不少。
所有長眼睛,長腦子的人自然明白該怎麽做了。
此時,雲拂曉和雲扶搖兩個人已經撕破臉了,她們若是要巴結一方,另一方那裏自然不能再有交集。
“你們幹什麽!扶搖好歹也是雲家的大小姐,你們竟敢這樣對她!”
李姨娘轉頭怒瞪着這群婆子,不可抑制的大聲吼道。
這些日子老爺對她的冷落她自然是看在眼中,如今連這些奴才也敢這樣對她,李姨娘如何能不氣!
之前她和雲扶搖得寵的時候,這些人可是一個個排着隊來巴結她,恨不得跪下來舔她的鞋子!
那些婆子倒也沒有多說什麽,就好像是避瘟疫一般的甩下個冷臉子,就朝着外頭走去。
“娘親,我好痛!娘親。。。。。。”
此時,雲扶搖忽然虛弱的睜開了眼睛,吃力的對着李姨娘伸出了手,帶着哭腔喃喃道。
聽到這話,李姨娘也來不及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計較了,連忙趕到雲扶搖的床邊,握着她的手,輕聲地安慰道。
“不哭,不哭,大夫很快就來了,大夫一定會醫好你的,扶搖乖。”
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竟然被雲拂曉傷成了這個樣子,李姨娘恨不得将雲拂曉千刀萬剮。
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女兒對雲拂曉做的那些事情更是過分,典型的就是雙重标準。
“娘親,我一定要報仇!我要将那該死的狐媚子千刀萬剮,要讓她被萬人騎,千人睡!”
雲扶搖此時已經傷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卻仍舊咬牙切齒的想要找雲拂曉報仇!
聽着雲扶搖這樣說,李姨娘連忙點了點頭,眼中也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
“放心,娘親一定會給你報仇的!那個狐媚子不是喜歡狐媚男人嗎?到時候,娘親一定讓那狐媚子盡情的狐媚男人!”
“還是娘親疼我,娘親對我好,不像爹爹。。。。。。”
雲扶搖聽到李姨娘這樣說,嘴角立即勾起了一抹滿足的弧度,似乎只要一想到雲拂曉會有那樣的結果,她渾身都已經不痛了。
摟着李姨娘的脖子,親昵的蹭了蹭,撒嬌着柔聲道。
“住嘴!你爹爹就是你爹爹,你要尊重你爹爹,你要記住,如今老太太已經不疼你了,這個家中我們母女唯一能仰仗就是你爹爹了!”
一聽到雲扶搖想要說雲博遠的壞話,李姨娘面色一冷,冷眉一挑,當即斷喝一聲,阻止了雲扶搖想要說下去的話。
“是,女兒明白了,等女兒傷好了之後,一定會盡力讨好爹爹,讓爹爹恢複對女兒的寵愛。”
雲扶搖被李姨娘這樣一喝,吓得登時住了嘴,眼淚汪汪的望着李姨娘,似乎要哭出來一般,随即懂事的點點頭,咬着下唇說道。
雲拂曉,你娘搶走了屬于我娘的正室之位。
你搶走了我的嫡女之位。
如今又搶走了爹爹對我的寵愛!
甚至還想要搶走我的美好姻緣!
雲拂曉,這樣的深仇大恨,我雲扶搖必定要好好地同你算個清楚!
五月裏的天氣愈發的熱了起來,前些日子剛剛下過雨,這幾日還稍微涼快些。
雲拂曉養了一個多月的身子,剛剛好些了又遇到了下雨,只得再在芷蘭院歇息了幾日,這幾日天氣晴朗,雲淡風輕,終于能走出去走走了。
“小姐,不若今個兒我們上街去吧,我聽說這幾日珍寶街那裏開了一家新的酒樓,做的東西可好吃了,好像叫朱雀樓什麽的。”
***見這幾日一直在下雨,雲拂曉的心情不是太好,好不容易今個兒晴了,便撺掇着雲拂曉出去玩。
“朱雀樓?”
雲拂曉聽到這名字微微的蹙了蹙眉,嘴角漾開一抹淡笑,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璀璨。
“怎麽聽着倒不像是酒樓的名字。”
反倒像是。。。。。。
一個江湖組織。
然而雲拂曉看着***那亮晶晶,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可憐的模樣,只好答應了。
這丫頭,要是在-屁-股-後面安一個搖搖晃晃的尾巴,就俨然是一只等吃食的哈巴狗了!
“走吧,走吧,依了你了。”
***聽了急忙喜氣洋洋的點了兩個丫頭,又讓人備了車。
就在倚翠扶着雲拂曉走出大門的時候,忽然就在門口遇見了雲扶搖。
“妹妹。”
雲扶搖叫了一聲,想要叫住雲拂曉。
然而雲拂曉似乎沒有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去。
“妹妹,等等我。”
雲扶搖見對方竟然不理她,一咬牙,幹脆提着裙子快步跑上前去,拉住了雲拂曉的手臂。
“妹妹,我在叫你!”
語氣之中帶着一絲責怪,似乎在說,我叫你,你怎麽都不應一聲,當真是沒規矩。
“哦,原來是姐姐,我剛才沒聽出來,以為是下人在吵鬧呢!”
雲拂曉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一般的笑道,也不提自己要出去的事情。
“妹妹這是要去哪裏?”
雲扶搖臉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複了原本的溫柔和婉,殷勤的開口問道。
“也沒什麽,就是母親胃口不好,聽說珍寶街新開了家朱雀樓,便去看看有什麽好吃的。”
雲拂曉淡淡一笑,佯裝沒有聽出雲扶搖話中的意思。
“我聽大夫說,姐姐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也不能吹風,免得留疤。”
說到這裏,雲拂曉原本言笑晏晏的臉忽然一變,淬滿了寒霜,肅然的眸光一個一個緩緩地掃過跟在雲扶搖身後的丫鬟。
“你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麽不看好主子?主子心情不好鬧脾氣,你們就不會勸着點!難道你們不知道大夫的吩咐嗎?”
晴天瞬間變成了陰天,甚至有電閃雷鳴的預兆,讓雲扶搖和那些丫鬟們瞬間傻了。
“大小姐,您身上還帶着傷,還是先回去歇息吧。”想到了那日雲拂曉下令當着所有下人的面,将含翠亂棍打死的模樣,所有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
“哼,多謝妹妹關心了,我們走!”
雲扶搖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就被雲拂曉幾句話堵了回來,心中更怒!
雲拂曉你以為不讓我看戲,我就沒辦法出去了嗎?
馬車緩緩地行駛在路上,雲拂曉伸手挑起簾子的一角望着外頭看去。
這珍寶街她記得前世南宮涉總喜歡帶着自己來這裏。
在珍寶街的最中間,有一家叫做“墨玉閣”的店,是專門賣些精致上等的珠寶的。
記得那個時候南宮涉每一次總會進去,親自挑當月新的首飾送給自己。
“珠寶配美人,拂曉,天下再珍貴的珠寶都配得起你。”
南宮涉總是那樣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凝視着她容顏的雙眼帶着最深的愛戀。
也許,那個時候,南宮涉是愛自己。
只可惜,南宮涉愛的只是雲拂曉那一張絕色傾城的容貌。
雲拂曉想到這裏不由得自嘲的搖頭。
夫妻八年,同甘共苦。
再美的容貌也看膩了,再不老的容顏也被皇家鬥争中那步步驚心的惶恐摧殘了。
“停車。”
忽然雲拂曉對着外頭叫道,馬車瞬間停了下來。
“你呆在這裏,我想進去看看,你們不用跟來了。”
雲拂曉忽然有種時過境遷、物是人非的滄桑感,不知道為什麽,很想要進去看看。
不是為了南宮涉,而是為了自己。
這是一個祭奠着自己八年來青春的地方。
“小姐,您需要些什麽,小店的東西可是這珍寶街最好的。”
雲拂曉剛剛走進店中便見掌櫃喜笑顏開的湊了上來。
這掌櫃見過不少的人,自然是一眼就能行雲拂曉的穿着舉止上看得出她的身份。
“帶我去樓上看看。”
雲拂曉望了一眼外頭的店面,随即開口說道。
那掌櫃一愣,随即笑得更加燦爛了,态度也愈發恭敬起來。
看着雲拂曉這模樣是自己絕對沒有見過的,憑着他過目不忘的本事他能确定。
若是第一次來這裏,沒有從別人那裏聽說過,自然是不知道墨玉閣的二樓。
別看這店面之中放的東西都是一等一的好貨,可是二樓的東西才是真正的珍寶。
“小姐莫怪,小店有規矩,若是沒有。。。那二樓。。。。。。”
那掌櫃有些不安的望着雲拂曉,雖然他是這個店的掌櫃,可是後頭的主子可不是他,這規矩也不是自己随随便便就能壞的。
“我是清寧郡君。”
雲拂曉頓了頓,最終報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掌櫃的聽見這四個字,眸光瞬間綻出光亮來,急忙弓着身子将雲拂曉請進了二樓。
“小姐,漫漫看,小的給小姐去看茶。”
說完這話,那掌櫃便離開了。
雲拂曉望着四面高閣上整整齊齊擺放的東西,忽然将目光擰在了一直翡翠白玉簪上,沒有注意到身後閃過的幾道黑影。
“恩。。。”
就在雲拂曉踮起腳尖,要将那支翡翠白玉簪拿下來的時候,一只手拿着帕子蒙住了雲拂曉的口鼻。
蒙汗藥!
雲拂曉剛反應過來,連忙閉住了呼吸,可是還是吸進去了一些,閉上眼暈了過去,身後的人急忙接住了倒下來的身軀。
“走!”
手一揮,便有兩個人用袋子将雲拂曉套了進去,擡着麻袋從後面的一個小窗跳了下去。
—————
曉曉被綁去了那裏內?主謀又是誰?曉曉會不會有危險?誰又會來将曉曉救出生天?
原諒藍藍沒計算好TT,那匹黑馬竟然沒出現~
綁架~(黑馬出現~~!~)
更新時間:2013-11-11 1:43:15 本章字數:6355
“走!”
手一揮,便有兩個人用袋子将雲拂曉套了進去,擡着麻袋從後面的一個小窗跳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拂曉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
睜開眼唯一能看見的只是自己被綁着雙手雙腳縮在一個麻袋裏,雲拂曉皺了皺眉,細細聽着外面的動靜。
因為方才即使的閉緊了呼吸,所以并沒有吸進太多的蒙汗藥,所以雲拂曉醒得很快辂。
外頭很安靜,仔細一聽就能夠聽見辘辘的馬車聲。
她現在在馬車裏!
這些人要帶她去哪裏妤?
雲拂曉知道自己一個人,目前來說絕對不是這些人的對手。
所以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裏頭的人醒了沒有?”
忽然雲拂曉聽到外頭傳來了一道低沉的男聲,連忙閉上了眼睛,裝作還未醒來的模樣。
“那蒙汗藥這麽大的劑量,就算是一頭牛也要睡上好幾日,哪有這麽快醒過來。”
另一個男的聲音有些猥瑣,笑的別樣的輕狂。
忽然雲拂曉的眼前亮了起來,讓她有些難受,極力忍住才沒有皺眉。
一只大手伸了出來解開了麻袋,看了一眼雲拂曉仍舊沉睡着,這才放心的又回到了車外。
只聽見那個猥瑣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帶着幾分挑-逗-的狎昵。
“大哥!這丫頭真是個美人,聽說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想必味道一定不錯。”
“在想些什麽,別忘了上頭的命令,是要把這妮子買進帝都最大的-妓-院——洞香春!”
那個被叫做“大哥”的人,沉着聲音罵道,聲音之中還帶了幾分怒意。
“胡二,我警告你,這妮子不能動!”
“知道了,我不過說說罷了!”
那個被叫做胡二的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摸了摸嘴邊的胡子,嘟囔道。
“好了,好了,到時候把這妞兒賣了,賺了的錢,加上上頭給的賞錢,難道還不夠你買幾個小妾回家樂樂的。”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安慰胡二。
“也是,到時候這丫頭破了初夜也就不值錢了,爺有了銀子也好去包幾夜嘗嘗鮮。”
想到那個白嫩嫩的小丫頭,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