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瑣事 這日郁歡醒來又見床前多了一個琉……
這日郁歡醒來又見床前多了一個琉璃玉瓶兒,打開一一絲甘甜中透着竹香,可不正是那竹露嘛!
這一連幾日不是竹露便是藥膏也不知那世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遲來的愧疚還是試探?
但不管怎麽說總歸都是好東西,放在眼前不用那是傻子,再說她正是需要那竹露……
又過了兩日,外面田管事傳來了消息。還真別說在京都這武成王的名頭真挺好用。
那是個混不吝的,賭場管事連個四品官家都忌憚,更何況是這向來惡名昭昭的武成王。
郁歡順利的以一千兩銀子得了一個好鋪子,心情瞬時舒爽了,連着紅腫的腳踝也減輕了些疼痛。
只鋪子到手了,這裝潢還得費些功夫。
這鋪子是兩層樓的樣子。郁歡打算下面的賣香料花丸這些普通些的,價格低出售人群也是大衆。
上層閣樓賣那些比較貴的,如桃花玉脂,香體丸之類。這些出售人群便是那些富裕的大家小姐了。
二樓的裝潢也相應的更加的雅致華麗。只是現在畢竟剛剛起步,那桃花玉脂沒有市場所以二樓裝潢倒是不急。
郁歡之前在鳳陽的時候畫過門面裝潢草圖,當時準備的是去臨城開個分店。沒想到這分店竟是開到了京都來了。
憑着記憶,郁歡一個時辰便将草圖畫了出來。
郁歡放下手中的狼毫,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忽而問道:“還剩下多少銀錢?”
鋪子有了,還需要原料。這幾日她才制了幾十顆花丸那花園裏的花都快被她薅禿了。
這般下去早晚會被人注意。尤其是那好色之徒二老爺也快回來了。
她總不能還半夜去竹林吧。所以最穩妥的辦法便是在外面買些山頭田地種些花樹,竹林。
“主子放心,裝潢的銀錢還是有的。”青蓮看着桌上的草圖笑着道。
前些日子章管事送來的首飾剛讓田管事當了,再加上宮裏賞賜的銀兩大約也得有一千兩了。
“還有多少?”郁歡又問道。
“大約一千兩。”青蓮輕聲道。
一千兩的确是不夠了。只能等着夏收過去,那些佃戶送了銀錢再做打算了。
只京都這邊不同于江南冷的早,冬季是不說是花了便是主子都掉了葉了。
“也罷。你暫且先讓田管事留意着。”郁歡将手上的草圖遞給了青蓮都讓她明日出去捎給田管事。
田管事在鳳陽的時候也幫着她掌過店鋪,這鋪子裝潢的事交給他最是合适,她也放心。
郁歡得了一鋪子,心中也了了一事。身體乏累早早的便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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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卿彥這幾日臉色不好看。甚至一到晚上都不想睡下了。一睡下便是滿眼的白皙與紅腫,濕漉漉的狐貍眸……
深夜,外面的李文都有些打哈欠,而房中仍是燈火通明書案後的青年絲毫沒有睡意。
忽而一道暗影而過,跪在了書案前。
“攬心閣沒有異動。郁姨娘買了一鋪子。而那鋪子前主子是內閣侍讀學士。”影三說起後面的官職特意打量了一番主子的神色。
這內閣學士和禦史雖都不是什麽大官,但是言官大多有一個毛病便是話多事管的也多。
動不動便在皇帝面前參上一本,要死要活的賣忠心。
武成王這等不守規矩、暴虐成性之徒可不正是參的好對象嘛。只不過那日大電扇被說的狠了,下了朝便将人直接打了。
而且一捶便将人家揍的鼻青臉腫的。俗話說這打人不打臉,更何況這還是言官,自來便有規定不殺言官。
自此兩家便結下了仇。只不過武成王勢大又得皇上護着。他也沒甚辦法只能有時候不着痕跡的上上眼藥。
現在郁姨娘得了這鋪子,以後還不知面臨什麽麻煩呢。
衛卿彥果真皺着眉眼眸黯淡不知想些什麽。
“盯着鋪子。”良久衛卿彥才淡聲吩咐了一句。
女子經商本就不容易。他們已經欠了她不少了,沒必要這些思怨再牽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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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一晃而過,郁歡的腳傷也好了大半。也許是在房中憋的時間長了難得的腳不疼了郁歡竟是想出去走走。
只是前日那二老爺上香回來了,郁歡便是出去散步也就是在旁邊的小花園裏。
雖說她現在是過了皇上眼有品階的孺人料想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對她做些什麽。但總歸是小心些好。
畢竟色字頭上一把刀,他這種人沖動起來還不知道會做些什麽。
這幾日郁歡腳上受了傷,青蓮又是雞湯又是人參的養着,眼看郁歡的氣色倒是比之前還好了些。
不施粉黛便已是膚若凝脂,芙蓉面玉脂透粉讓人心神未滞。現在六月中旬她早早的便換了紗衣,淡綠色的紗衣裹着凹凸有致的身子若新荷一般亭亭玉立、婀娜多姿。
許是心情不錯美人正俯身輕嗅身前的花,兩兩相應竟是将那嬌豔的海棠襯了下去。
衛皓瑾自诩見過美人無數,但是仍是久久沒回過神來。
直到身前的小厮提醒他才反應過來。只是心中卻另有算計。這女子未梳發髻,應不是出嫁的婦人。
出現在自家的未出嫁的閨秀應是二房妹妹的手帕交了。若是出神不高的話納了做個偏房還是可以的。
“公子,王妃娘娘早早的便備好了您歡喜的茶點呢。您走了這兩個月,娘娘可是想念的很呢。”小厮是個機靈的,見二公子不動腳步連忙催促道。
衛皓瑾可不是那風流成性的二老爺,他是讀書人是才子自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也不能唐突了佳人。
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遠處的美人轉身便走了。打小他想要的東西就沒要不到的,更何況還是個女人,不急。
月明院中王妃難得沒捧着那佛經。她看着自家兒子滿眼都是慈愛。
“快和母妃說說江南游學怎麽樣?可是順利?”王妃柔聲道着,眼中滿是自豪。她兒子打小便是聰慧的很,功課極好不說還聽話。這世家貴婦可不知都怎的羨慕她呢。
王妃一想起宴會時衆人的稱贊便覺得欣喜自豪。
“多謝母妃牽挂。一切順利。江南多才子,只是先生說兒子的資質是極好的。”他坐到王妃身前朗聲笑着道。
“既是先生所說那定是差不了的。你這一行看着消瘦了不少,也是辛苦了。母妃讓人炖了你最愛喝的湯水一定要多喝些。”王妃笑着拍了拍他的手,心中越發的得意了。
林先生可是江南岳麓書院中最有名望的先生。當年聖上可是多次派了人去請都沒能将人請進宮做太傅。
要知道好多的學子都借着名氣去了那岳麓書院,經了那林先生一指導大多不是中了舉便是出了名。
徐妃娘娘可是答應了她等瑾兒中了舉定是好生的在聖上 面前說道說道。
“你後院的人母妃幫你清理了。你也不小了,等成親之後便是有再多的姬妾都無妨。只未成親之前可不能犯錯。”王妃想了想囑托着。
徐妃和她是手帕交,所出的元宜公主很是得聖上歡喜。若是瑾兒能尚公主,還愁沒甚前程。
只這元宜公主養的嬌了些善妒的很,最是不愛和旁人分享東西。
“母妃做主便是。”衛皓瑾眸中微閃想起了剛才遠遠瞧見的美人。雖是心中微癢,但美人再美總也比不過官職身份的。
“再過一月便是元宜公主的生辰了,你既是回了京,便好生的準備準備。”王妃見他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心中嘆慰又細聲交代着。
“兒子明白。”衛皓瑾輕聲回答着,只暗處那雙手攥的更加的緊了。元宜公主?蠢笨荒淫。仗着聖上寵愛無法無天,府中面首無數。
如是他真的尚了公主榮華富貴自是保住了,只這背後怕不少人會看他的笑話。
衛皓瑾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怨恨和羞辱。為什麽他不是世子?為什麽同是武成王之子他就得四處奔波考取功名,還得靠着女子救助?
即使心中再是不忿,衛皓瑾面上還是帶着笑意。母子倆表面歡歡喜喜的用完了膳便各自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