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天降妹妹39天
聽到傅澤言三個字, 棉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瞪得溜圓溜圓，小小一只都激動起來，手腳并用地快速跑到秦淮嶼腿邊, 伸長小脖子想要看看iPad裏的內容。
她小奶音裏透着一點點急躁：“傅澤言？真的是傅澤言？他長得好看嗎？淮嶼哥哥有照片嗎？”
秦牧野驚呆了，詫異地看着自家妹妹：“啊這？你不是挺喜歡姜姜的嗎，姜姜和他爸爸不來了你只失落了一秒？然後就關注起新的小哥哥了？這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人類幼崽嗎？”
棉棉懶得搭理小嘴叭叭的二哥哥。
她認真地扒拉着平板, 急切地想要看一看這個活在凡塵簿裏的男主究竟長得什麽樣子。
畢竟是她家靈靈的命定CP呢, 她得看看能不能配得上她的靈靈呀。
秦淮嶼哪裏知道妹妹在打什麽主意，他的理解跟秦牧野差不多，忍俊不禁地幫她翻找照片, 因為每個嘉賓都有基礎信息介紹，确實是配有一張拍好的宣傳海報, 應該還沒有在網上公布過。
秦淮嶼指給團子看：“喏, 這就是傅森叔叔和傅澤言小哥哥。傅森叔叔是個大導演，很厲害的。”
秦牧野随口嘟囔：“也沒有多厲害吧，成天就拍那些酸裏酸氣的文藝片，奔着各種國際大獎去，這幾年也沒見他獲獎啊。”
秦淮嶼發笑：“不會因為前兩年你去試鏡沒通過，一直記仇到現在吧？”
因為秦牧野是十七歲出道，出道時還沒成年，父母都忙, 秦淮嶼作為兄長, 有一定程度上代替爸媽承擔了監護人的責任，那段時間秦牧野的工作動向都有汪川向他一一彙報。
雖然時隔挺久了，但秦淮嶼記性好，他記得二弟剛準備轉型拍戲的時候，因為人氣爆棚, 受到了不少大片的邀約，都邀請他去試鏡。
傅森是國內知名的文藝片導演，十年前就曾獲得過國際大獎，可謂是出道即巅峰，但是他比較排斥純商業化電影和商業化藝人，加上秦牧野當時确實沒有任何演戲經驗，傅森不太給投資人面子，秦牧野去試鏡，才演了三分鐘就被他當場pass了。
秦牧野聳聳肩：“記仇倒不至于，我當時确實沒啥演技，而且那個角色也不怎麽适合我，不要我就不要呗，這沒啥。我就是實話實說，雖然業內很多前輩吹傅森，但我覺得他被捧得也太高了吧，除了十年前那個電影，後面這些年拍的都古古怪怪的，我看都看不懂。”
秦牧野倒不是孤高自傲，他在外面工作的時候肯定這麽猖狂，也就是在家随便吐槽一下。
他畢竟是表演專業的學生，雖說不是特別刻苦的那種，但閑來無事也會嘗試提升自己的演技，電影學院有個專業課的老師非常推崇傅森的電影，有一回他就專門花時間想去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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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看得昏昏欲睡，感覺拍得太深了，雖然電影有內涵不是什麽壞事，但是傅森的呈現手法有點過于晦澀難懂，難怪沒有票房。
秦淮嶼對電影藝術毫無研究，但是他謹慎地提醒：“不管你對他的作品怎麽看，拍真人秀就是綜藝，跟你們在拍戲的工作毫無關系，畢竟是前輩名導，你态度可得客氣點，別讓那些黑粉又抓住機會黑你。”
“知道了知道了，”秦牧野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現在很會做人了。”
秦牧野最近也有冷靜下來反思自己過往的經歷，他确實仗着自己年少輕狂，有時候過分口無遮攔了點，這種性格難免招黑。
他從前覺得不care被黑，做自己就行，但是最近心态漸漸有些變了。
一方面可能是因為有妹妹，他不由自主地會擔心自己的形象影響到妹妹，如果被黑得太厲害，他妹妹還怎麽稱霸幼兒園啊？
另一方面可能是真的成熟了一點，個人性格如何其實都無可厚非，但既然他當了公衆人物，終究是要比普通人多一些考量，不能過分放飛自我，免得因為自己的性格特點成為黑子攻擊他的利劍。
低調穩重些，既是保護他自己，也是保護家人。
默不作聲的小團子正在認真打量傅澤言的長相。
這可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啊，大氣運子，未來的當紅影帝。
棉棉大概是受了凡塵簿裏的描寫渲染影響，還是有點期待和好奇的。
然而在看到照片之後……她小臉耷拉下來，不免有點沮喪。
秦牧野注意到她的表情，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肉臉：“幹嘛這種表情啊？對新來的不滿意？”
秦淮嶼也很好奇妹妹的審美，雖然妹妹才三歲半，但是提前了解一下妹妹喜歡什麽類型的小男孩也不是壞事。
他溫聲問：“這個小哥哥不是長得挺好的麽，棉棉不喜歡？”
三歲半的奶團子滿臉都寫着：“就這？”
海報中，跟爸爸手牽手的小男孩今年六歲，他頭發有輕微的自然卷，皮膚很白，可能是天生黑色素較少的緣故，發色不是純黑，有點栗色，長得很洋氣，也很精致。
但畢竟也就是個六歲的幼崽……
跟十歲的清珩哥哥完全比不了啊。
棉棉的真實想法就是這樣。
她奶聲奶氣地說：“傅澤言小朋友容貌周正，額頭飽滿，果然是大氣運子之相，不過他眉眼略窄，這個面相，應該是年幼時命途多舛的那種。”
秦牧野大笑着揉了揉團子的小腦袋：“你又犯病了啊？神神叨叨的，都開始給人算命了。”
棉棉躲開二哥的大手，靠向秦淮嶼懷裏。
秦淮嶼覺得妹妹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怎麽了棉棉，你是擔心姜姜爸爸不來，沒有大餐吃了嗎？”
團子搖搖頭。
秦牧野拍着胸脯說：“你哥這次把菜譜背下來，給你好好露一手！上次就是因為沒菜譜，算了，就當上次給其他人一個表現的機會。”
“你還是抓緊時間學一下怎麽殺魚吧。”秦淮嶼毫不留情，他一想起直播裏二弟和一只鳜魚大眼瞪小眼十幾分鐘的畫面就無語。
棉棉扒拉着秦淮嶼的耳朵，小聲說：“指望二哥哥風險太大啦，陸哥哥會做飯呀，我們還是去找靈靈蹭飯靠譜一點。”
*****
隔日下午，三個哥哥都不在家，棉棉午睡起來想找媽媽玩。
棉棉在客廳沒見到媽媽，主卧也沒，她就猜到媽媽應該在書房。
她邁着小短腿進了黎湘的書房，卻看見媽媽表情悵然地坐在電腦前發呆。
她都進去好一會兒了，黎湘都沒發現。
團子的小奶音甜乎乎的：“媽媽，你在幹嘛呢？”
團子繞到黎湘身後，看到電腦屏幕上的畫面，是一個很漂亮的阿姨穿着古風的裙子，旁邊還站着很多也穿着古代衣服的人。
黎湘從放空中回過神來，抱着女兒
坐在自己腿上，她指着屏幕裏的女演員問：“棉棉覺得她好看嗎？”
棉棉想了想，點點頭：“好看呀，不過她的裙子如果是媽媽穿，一定更好看！”
黎湘見女兒用天真又崇拜的目光看着她，不由得有些茫然。
這是某部歷史題材古裝大片的路透照。
半年前她息影，已經簽約的幾部戲也沒辦法如期進行，只能進行了解約。
其他的戲倒是還好，唯獨這一部，是她确實等待了很久的題材。
黎湘從三十歲開始走紅，拍文藝片獲獎，後來又拍了不少商業片，都票房大賣，但大多都是現代題材。
她有一個古裝夢，想演那種穿着古裝的大女主，裙裾飄飄，英姿飒爽。
但好本子可遇不可求，多年來找上門的古裝本子也不少，但黎湘一直想給自己的夢尋求一個最合适的機會，不想貿然選擇一個勉強的角色。
直到半年前，她等到了這個本子，可是女兒突發意外，她悲痛萬分，實在沒辦法進組，自然是放棄了。
對于當時的她來說，事業，家庭，金錢，名譽，一切都微如塵埃。
棉棉沒了，她也只剩下半條命而已，能活着都是行屍走肉罷了。
棉棉剛回來的時候，她非常高興，只想養好身體悉心照料女兒，暗暗發誓絕對不能再做失職的母親，可是當她看到別的女星代替她出演她等待多年的角色，心裏還是有些失落。
小團子看着媽媽明顯沮喪的表情，隐隐猜到了什麽。
她小聲問：“這些叔叔阿姨是在拍戲嗎？”
她起初沒反應過來，仔細一想，在這個世界裏會穿古裝的，也就只有演員了。
棉棉知道媽媽曾經是個非常出色的女演員，拍戲是她的事業。
黎湘點頭：“是的，媽媽以前也經常在這種環境裏工作。”
團子觀察着黎湘的細微表情，她畢竟才三歲半，對大人們的事業理想沒有那麽深入的理解。
但是她心思敏感，悟得很快。
淮嶼哥哥的事業是在公司裏當總裁，把秦氏做好就是他的理想。
二哥哥的事業是唱歌跳舞拍戲上綜藝，作品和人氣就是他的理想。
肖燃哥哥未來的事業是打游戲，在游戲裏用精湛的操帶領團隊贏得比賽，就是他的理想。
媽媽……一定也有屬于她的理想。
棉棉軟乎乎的小胳膊環住黎湘的腰，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早點養好身體，繼續去拍電影吧，我聽二哥哥說過，媽媽是超級厲害的大明星，拍過好多好多電影。”
黎湘驚訝不已。
她看着懷裏又甜又乖的團子，很難想象她現在這副蒼白瘦弱的樣子，女兒還會吹她的彩虹屁。
“……可是，媽媽已經息影了，就是不再工作了。”
棉棉眨了眨眼：“媽媽不想演戲了嗎？”
黎湘欲言又止。
她總覺得自己的人生規劃有問題，兩個大兒子還好，肖燃剛出生她就開始忙碌了，明顯對肖燃關懷不夠，棉棉她倒是親自照顧了一年多，但……後來還是交給了保姆和育嬰師。
黎湘一直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女兒。
聰明的小團子猜到了黎湘的想法，她大膽地說：“媽媽是為了照顧棉棉才不去工作的嗎？”
黎湘點了點頭：“媽媽是個失敗的媽媽，也沒有什麽可以彌補你的，只能盡可能多陪一陪你。”
團子卻用力地搖搖頭：“可是棉棉希望媽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真正開心起來，媽媽不要忘了，棉棉可是厲害的神仙，棉棉可以保護自己的。”
黎湘眼眶濕紅，鼻子也酸得厲害。
她何德何能，生出這麽懂事的女兒，還有三個出色的兒子。
棉棉在她懷裏蹭了蹭，堅定地說：“媽媽身體好了之後一定要繼續拍戲哦，哥哥們也一定希望看到媽媽實現理想的樣子。”
棉棉記得在夢中，三哥因為右手受傷，被迫退役後是多麽絕望。
也記得二哥人氣下滑後萎靡堕落的樣子。
她不僅要保護哥哥們，也要守護媽媽。
媽媽也應該站在舞臺上，光鮮亮麗地被許多影迷愛着。
……
棉棉的鼓勵，讓黎湘有了一點将來複出的考慮。
她拿出自己停用許久的工作電話，充上電，自動開機後，收到了很多滞留依舊的工作邀約。
黎湘心裏發燙，想着還是要先跟丈夫商量一下，如果他支持的話，再聽一聽三個兒子的意見。
*****
晚餐時，只有棉棉、秦肖燃、黎湘三個人。
秦淮嶼加班，秦牧野有通告，秦崇禮有應酬，都沒辦法回來。
九點半，黎湘幫棉棉洗好澡，換了睡衣，上了床準備給她講故事。
秦肖燃剛從健身房運動出來，他滿身汗，正準備上樓洗澡。
剛走到樓梯口，卻見秦淮嶼和秦牧野前後腳走進玄關，臉色都不好看。
秦肖燃下意識問：“大哥，有什麽事嗎？”
秦牧野氣呼呼地說：“你自己看熱搜。”
秦肖燃：“二哥你又上什麽熱搜了？”
“不是我，是你爹！”
秦肖燃：“？？？爸上熱搜？”
秦肖燃點開微博，從熱搜頁面往下翻，果然在後排找到了關鍵字。
#秦姓富商疑似出軌#
#已息影的黎影後疑似婚變#
熱搜裏有幾張模糊的照片，是在酒局上，秦崇禮和一個挺紅的女星坐得很近，乍看上去姿态很是暧昧。
秦牧野忍不住吐槽：“真是絕了，明知道媽身體不好，他還不檢點一點，這……這跟一個女的湊這麽近，簡直不守男德！”
秦肖燃比較冷靜，他放大照片看了好幾次，指出來給兩個哥哥看：“這裏不太對勁，爸坐的沙發有個拐角，其實兩個人坐的位置應該有一段距離，是這個女明星站起來身體剛好擋住了，應該是借位的視覺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