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對,是貓撓我
林驚鴻的手術完成的非常順利, 陸連川偶爾回去住院部探望,問問林驚鴻的恢複情況。
頭幾次去,病房裏除了林驚鴻和他的妻子, 就沒有別人, 可後來,陸連川再去, 意外的發現劉皓也在。
可能是陸連川的目光太過驚奇,劉皓特地追上他,解釋了一通。
“老爺子太熱情,說要答謝救命之恩,又是給我送錦旗又是給我寫感謝信, 還請吃飯……我一想,這也太不好意思,薇薇記者又到南拂島工作去了, 我就代她照顧一下她爸爸……”
以前,陸連川遇到這種事,也就點個頭應個聲,壓根不會接話。但最近可能是跟溫槿學壞了,陸連川打趣劉皓:“哦, 照顧岳父啊?我最近也在照顧岳父岳母,不愧是我戰友, 在岳父岳母面前刷好感這種事, 咱倆是同階段進行啊!”
劉皓:“你找揍?”
陸連川:“行了行了,這麽明顯的事, 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劉皓:“不是你等會兒?陸連川你追溫槿的時候,比我現在還扭捏吧?你有資格說這話?”
陸連川兇道:“你聽誰說的?劉皓,你挺八卦啊?我沒資格說?我好歹結婚了,你呢?”
劉皓指着門:“快走!不要再捅刀了,兄弟,你可真是向兩肋插刀,全心全意兄弟情啊!”
陸連川哼了一聲走了。
岳父岳母在昭陽待到年末才走,這期間,陸連川乖巧懂事,溫和有禮,成功的呈現出了一個優質女婿該有的所有品質。
剛把岳父岳母送走,還沒出機場大門,陸連川就暴露了。
他摟過溫槿親了一口,牽着她的手吐槽岳父岳母:“啊……終于走了。”
溫槿白了他一眼,她說:“你有意見?”
陸連川皺着眉嗯了一聲,真誠點頭道:“是的,意見很大。你爸媽在,我快憋死了……連睡覺都得輕輕的,你還不能出聲……不是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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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槿當然知道這個出聲是指的那種出聲,公共場合猛地聽到,溫槿惡狠狠給了陸連川一腳,并用雲州話罵道:“你個大色魔!!”
陸連川:“你說我啥?”
溫槿:“哼……”
陸連川道:“你別得意,我給你預告一下,我會學雲州話的,你提防着我,我學會的那天可不會告訴你!”
岳父岳母離開後,不僅陸連川放松了,不高興也得以從房間裏出來,滿屋巡視領地。
最終,貓蹦到陸連川身上,跟他一起看電視。陸連川閑得慌,嘴不閑着,溫槿不說話時,他就咬貓,招惹不高興。
等不高興真的不高興了,兩個幼稚鬼就相互咬。
陸連川在貓面前,充分展示了自己堪比奧斯卡影帝的表演技能,貓一張嘴,還沒咬到他胳膊上,陸連川就大叫:“疼!不高興!咬疼了咬疼了,哎唷真疼……”
不高興懵了。
它明明還沒有咬到肉啊!不高興懷疑起了貓生。
溫槿坐在桌邊,幫忙修改學生們的論文,和一堆又一堆的錯誤論證做搏鬥,陸連川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讓她忍無可忍,抓起玩偶就朝陸連川腦袋上砸。
陸連川抓住玩偶,馬屁道:“好準!厲害,再來!”
溫槿:“我說你幼稚,你服氣不服氣?”
陸連川:“服氣啊,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把玩偶扔回去,說道:“你爸媽當時問我為什麽要買這麽多玩偶,我都不敢接話……你爸說不像你買的,我沒辦法了,就說,給孩子買的。”
溫槿:“你要點臉吧!”
陸連川道:“我都想好了,這一夜一玩偶的優良家風,必須延續到有孩子那天截止。到時候閨女來了,這一屋的玩偶,就都是她的玩具。”
“你想的還挺遠……”溫槿說,“要是男孩兒呢?”
“……”陸連川頓了一下,道,“男孩兒就男孩兒呗,還想讓我特地給他買玩具嗎?想得美。就這些了,湊合着玩吧……”
過了會兒,陸連川又說:“問你個問題,看你平時的觀察力如何。”
溫槿頭都沒擡,敷衍地嗯了一聲。
“提問,不高興最喜歡的是哪個玩偶?”
溫槿仔細想了下,轉頭看向貓屋,說道:“那個小企鵝。”
“錯。”陸連川皮道,“正确答案是,不高興最喜歡的,是我們在浴室的那次,鴛鴦浴!”
溫槿抓起‘客廳地毯’那晚的玩偶——卡通大錘,怒打陸連川。
“你那腦子裏塞的什麽!塞的什麽!!能不能消停點!!”
陸連川受了十幾錘,支撐不住,狂笑着舉起貓抵擋:“我錯了我錯了,打我可以,不要打到不高興,快!不高興!快拍你媽馬屁,讓她高興!”
不高興:??
溫槿收了錘。陸連川見目的達成,立刻抛棄不高興,抱住溫槿:“來來來,轉圈嗎?舉高高嗎?”
溫槿冷笑:“來,你舉高高,能舉起來我叫你哥。逞能鬼……”
陸連川:“哈,小意思!”
溫槿:“你注意點,沖動是魔鬼,你可要想好了,萬一扭到了手腕,你那飯碗就摔了。”
陸連川哼了一聲:“飯碗重要還是跟小媳婦打情罵俏重要?”
溫槿挑眉。
陸連川抱了一會兒,讪笑道:“……嗯,還是飯碗重要,有飯吃了才能有打情罵俏,不然小媳婦兇我。”
陸連川躺在溫槿柔軟的懷中,心滿意足地笑道:“那轉圈圈可以吧?我抱着你轉圈圈。”
溫槿玩了個雲州話梗:“嗯,要看川川轉圈圈。”
陸連川:“哈哈哈……你怎麽這麽壞?”
溫槿揉了揉他腦袋,問道:“你是不是無聊了?”
“嗯……你冷落了我,我生無可戀。”陸連川說,“大冬天的,還把我打入冷宮,我委屈。”
溫槿:“等我看完論文……這樣好了,你要沒事幹,你就給我唱歌吧,坐對面唱歌,我不想戴耳機聽歌,頭疼,但想聽歌。”
陸連川一拍大腿:“這個你老公絕對擅長!你随便點播,不會算我輸!”
溫槿說:“自己想去,想唱什麽唱什麽,但不能離我太近,中間也不要說話。”
陸連川癟嘴道:“懂了,你就是不想讓我打擾你。”
雖然失落,但陸連川還是很聽話的搬着凳子坐到了桌子對面,托着下巴開始給溫槿唱歌。
無伴奏清唱,陸連川也還沒有進入狀态,打着哈欠唱着,頹得很。
溫槿翻了一頁,擡起眼皮瞄了他一眼,道:“太難聽了。”
陸連川不可置信道:“難聽??”
溫槿:“一點都不誠懇,你這個表情,讓我有種負罪感……”
陸連川:“負罪感?”
溫槿說:“船長出海抓了個海妖,強迫海妖給船長唱歌,不然不讓睡覺,海妖就打着哈欠強撐着精神為船長唱歌……”
陸連川很自然地接過去,說道:“是啊,因為船長不聽海妖唱歌就寫不出東西來。”
溫槿停住手,驚叫一聲:“啊!”
陸連川:“怎麽了?”
溫槿:“……跑神了,在給學生寫論文評價,結果多寫了個海字,都怪你……”
幸虧沒順着寫妖。
陸連川問:“怎麽辦?能圓回來嗎?”
溫槿思索一會兒,道:“……海量文獻資料表明……”
陸連川哈哈大笑:“溫槿,你是真的,長相太有欺騙性。”
溫槿:“我怎麽了?我這個長相能欺騙誰?”
陸連川說:“長相像個乖孩子,其實是個皮的。”
溫槿翻開了第二本論文,筆敲了敲桌子:“你是不想唱了嗎?”
陸連川浮誇地演:“哎呀,可憐的海妖……還得給船長唱歌讨她歡心。你想聽什麽?情歌嗎?”
“你唱吧。”
陸連川這次帶了點感情,多了份真誠,唱了起來。
但尴尬的是,情歌多為備胎之歌,歌詞大多是犧牲自己成全情侶後,傾吐內心的苦悶和用情之深。
陸連川轉着筆,懶懶唱:“明日你要成為別人的新娘……”
溫槿嘆了口氣:“你能唱點好的嗎?”
陸連川笑趴在桌上:“是你要聽情歌的,都這種德行,你先犧牲一下……”
溫槿:“那就不用等明天了,今晚我就跟不高興組成新家,你一個人唱新娘吧。”
“改你的論文!快點的,不許分心跟我說話!”
後來,陸連川唱累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貓蹲在他腦袋上舔手。
溫槿終于改完了論文,叫道:“陸連川,睡覺了。”
陸連川沒有反應。
溫槿一個口哨把貓叫來,捧着貓說:“陸連川,我跟不高興一起睡了啊,你一個人在這裏睡吧。”
陸連川悶聲道:“你虐待我。”
他半睡半醒地跟在溫槿身後往卧室去,念叨着:“精神虐待……威脅……冷落我……”
溫槿數:“一——”
“你還抱着貓,還親它,但你從來不主動親我……”
“二——”
“你還數數威脅我……數到三是想把我槍斃嗎?”
這句話說的,溫槿那句三愣是沒能說出口。
陸連川攤在床上,自己蓋好被子,說道:“我困了,我睡了……”
剛剛陸連川控訴她從不主動親他,溫槿想了想,決定今晚睡前,給他個晚安吻。于是,她捧着陸連川腦袋,在他腦門中心親了一口。
陸連川睡意濃厚,眼皮沉得也睜不開了,悶聲道:“晚了,我是真的困了,如果你想交流感情,那就自己來吧……”
坐上來,自己動。他要表達的中心思想就是這六個字。
溫槿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床尾,道:“閉嘴睡覺!”
第二天,陸連川精神飽滿上班,換衣服時,一照鏡子發現自己的太陽穴到眉尾,有兩道淺淺的抓痕。
陸連川疑惑道:“不高興撓我?”
可是,可不高興昨天白天才剪的指甲,絕不會撓破皮的。
陸連川眉頭微微一蹙,頓感不對:“家暴!絕對的家暴!”
他當即掏出手機控訴溫槿:“溫槿,你今天沒發現我帶傷出門嗎?”
溫槿:“沒有呀。”
沒有就是沒有,如果後面跟着輕飄飄的語氣詞,那絕對是有問題!
陸連川太了解溫槿了,他道:“溫槿!你昨晚幹什麽了?!我臉上兩道爪子印!爪子印!!”
溫槿:“爪子印嗎?那肯定是不高興幹的啦!”
聽!!後面加了啦!
陸連川立刻明白了真兇是溫槿沒得跑了:“到底是誰?!這麽重的鍋,不高興背得動嗎?你昨晚對我幹什麽了?”
溫槿怕他想多,連忙承認:“只是推了你一下,可能指甲刮到了……就輕輕一下,誰知道你那麽厚的臉皮,竟然那麽容易破。好意思嗎?”
陸連川:“你還甩鍋我?哦,怪我臉皮了,我臉皮是應該再厚點,這樣你撓我才不破是不是?”
溫槿說:“誠然。”
陸連川原本要給她表演一個厚臉皮,結果一轉頭,看見同事正在賊笑。
同事說:“我啥都沒聽見啊!”
陸連川閉嘴了,人模人樣地挂了電話,披衣。
同事一個勁地盯着他臉看,賊兮兮問:“撓在哪了?”
陸連川一愣:“說好的沒聽見呢?!還有沒有同事愛了?!”
同事臉皮也厚,斬釘截鐵道:“沒有,同事愛是什麽玩意?從來沒聽過。”
陸連川怕人看出溫槿撓他了,因而調整了座椅朝向,希望病人不要注意到。
然而坐班時,只要有對着他臉看的病人,陸連川都要解釋:“咳,貓抓的……”
他不解釋還行,他這麽一解釋,特別像心中有鬼,尤其他眼神還很不自然,躲躲閃閃的。
中午吃飯時,陸連川被老婆撓了的消息,已經一個科室一個科室的傳開了,連員工食堂的打飯阿姨都知道了。
阿姨:“陸醫生啊,給,今天有豬耳朵,我多給你一勺……吃啥補啥。”
陸連川:“……”
他端着飯盒正襟危坐,放空了一會兒神思,深吸了口氣,給溫槿打電話。
“溫上校,你陪我精神損失費。”
溫槿應該也在餐廳吃飯,小聲道:“……你是不是要說,折合成情感交流,床上賠?”
陸連川冷聲一笑:“不夠。”
“……哇,這次不夠了?那你說,你還要什麽,你撓回來?”
“我可跟你不一樣。”陸連川說,“我對你都是客客氣氣,輕手輕腳的,生怕你掉一根汗毛!我不會撓你的。”
“那你說怎麽賠吧,我聽聽。”
陸連川說:“賠我個孩子。”
溫槿淡定吃完飯,答:“先賒着,來年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