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種病

第5章

聊了一會兒，莫方打了個哈欠，這幾天心思太重了，沒怎麽睡踏實，突然松懈下來，就覺得整個人很倦。耿直聽到哈欠聲，問他：“困了，要睡覺了吧，快去睡。”

“你是不是早就想睡了？”莫方問。

“是，”耿直說，“明早還要騎車帶你呢。”

“你真帶我啊。”

“什麽時候騙過你。”

“明天你跑多少米？”

“一千五。”

“……耿直，你太拼了。”

“老師說誰跑一千五，期末給加五分。”

“你是想考的比滿分多嗎！”

“我只是不想考的比你差。”

莫方捂住胸口，覺得自己怪緊張的，他覺得可能是因為成績被人追趕的原因：“你別給我壓力。”

“不給你，我在給我自己動力。好了，睡吧。明早見。”

挂了電話，莫方起身坐回書桌看書，莫媽媽見他還不睡，問道：“明天不是運動會嗎？怎麽還看書？”

“是啊。”莫方把書放下，“我去洗了睡了。”

莫媽媽看莫方進了廁所，覺得孩子學習是不是學的有點傻了，是不是應該跟孩子說，差不多就行了。但是，她又想，如果莫爸爸真的和自己離婚了，她和兒子過，她确實很想兒子有出息。

如果孩子有出息了，以後莫爸爸看見莫方就會有愧疚，如果孩子沒出息，莫爸爸說不定就會覺得，幸虧離了。

“媽，你怎麽還坐那兒呢。”莫方洗完澡出來，看見媽媽坐在自己床頭，保持着一個姿勢不動，走過去關心地問道。

莫媽媽看着莫方，有點愣神。這兒子是自己的，不管是以後出息還是以後平庸，都是自己的，莫爸爸不想過，那是他的事，剛才自己想什麽來着？還想着莫爸爸會愧疚，太好笑了，既然決定抛妻棄子，又怎麽會愧疚？

“沒事，頭發擦幹了早點睡，媽也睡了。”

“晚安。”

“晚安。”

莫媽媽把莫方的房門關上，進到屋裏，對着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莫方是像自己的，可是，自己的這張臉，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老了。

一早，莫方起床就開始收拾，穿上做的衣服，吃了早飯，樓下傳來自行車鈴铛的聲音，莫方趕緊趴在窗口看，耿直站在下面沖着他笑。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總是青春稚嫩而可愛的，又透着些迫不及待要長大的念頭，想方設法的老成。看着從三樓都能看見耿直頭上擦了發膠，莫方笑的差點把嘴裏的面包屑噴出來。

跑下樓，到了二樓拐角，莫方放慢了自己的腳步，下到一樓，從樓棟裏出來，朝着耿直走去。

從耿直略微發直的眼神，莫方就知道今天自己有多帥：“怎麽樣？”

“真是……合身，你昨天說做的，也沒說這麽好看。”耿直看了兩眼，覺得看不夠，死命盯着瞧，眼珠子都不帶錯的。

“我說了很好看啊。”

“是說了，但昨天不是看不到嘛。”耿直小聲嘀咕，“這就是量身定做，就給你一個人穿的。”

“耿直，”莫方覺得他今天格外地會說話，也不像平時一說話就叫他生氣，所以他忍不住笑得咯咯直樂，“你今天嘴真甜，你要是平時也這樣，對你們班女生嘴也甜一點，那幫女生保準圍着你轉。”

“不行。”

“怎麽不行？”

“太吵了，都圍着我，我還活不活了，叽叽喳喳的。”

莫方哈哈哈哈地大笑，耿直看着莫方一口白牙，眼睛都笑的成了彎彎的月亮，他想着，如果周圍圍着的都是莫方，都是莫方在跟他說話，或者吵，或者笑，或者鬧，他都不會覺得煩，要都是莫方，好像，挺有意思的，一下子可以看見好多莫方。

“耿直！！”

“……”

“看着我你都能發呆你想誰呢！想哪個女生呢！”

“沒想。”耿直扶着車把，“上來吧，走了。你，你側着坐吧。”

“為毛！我又不是女生！”莫方直接跨坐了上去。

“我怕你褲子撕了。”

“寬松着呢，別看屁股有點緊。”嘴上雖這麽說，莫方還是動了動，伸手往kua下摸了摸，沒撕，還有空間可以撐，要真破了可丢人丢大了。

耿直今天騎的是輛山地車，輪子比較粗的，這車眼熟，莫方以前看他騎過一次，後來就沒見過：“我記得這車沒有座的吧。”

“是沒有，後安的。”

“哦。”莫方坐在他後邊，一手拉着耿直的衣服，一手摸着自己坐着的後座，這是準備以後帶女生回家安的？“你帶過誰了嗎？”

“就今天帶你了。”

自己是第一個，賺到了。莫方略微寬心。

到了學校，莫方的出現果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他本人非常享受被人注視的感覺，當然，這種時候總是能收獲良多。

莫方舉年級的牌子，後面還有四個從全年級選出來的漂亮女生，之後才是年級儀仗隊。據說選莫方的時候，男生裏也有人掙紮了一下，但最後都被pass了。但是女生的選出簡直可以用腥風血雨來形容，就這儀仗隊領隊，據說還有家長送禮托關系，雖然不知道成功沒成功，但原先定的兩個領隊變成了四個。相比之下，從各班挑人進年級儀仗隊，簡直太小case了。

四個女生和莫方的衣服是呼應的，她們是英倫校園風女式的，莫方是男款。四個女孩穿的一樣，所以她們在發型上下了不少功夫。

“都紮了馬尾辮啊，沒覺得有什麽不一樣。”耿直看了一圈各班的儀仗隊，操場略大不過每個班穿的都不一樣，年級的也不一樣，他眼都花了，不過回過頭來，他總能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那裏挺胸傲氣充滿活力的莫方。

“當然不一樣，你看她頭發編了兩股，她編了四股，她是兩側都編了這個編發要在理發店才能編吶！”薛天宇給耿直做着解說。

耿直聽完腦袋都大了：“還是我們男生方便。”

“男生理發也要選發型的啊，理不好就變成二愣子了，你看莫方的頭發，肯定剪頭發都特別注意。”

耿直搖頭：“并沒有，他和你的發型是一樣的，之所以你會覺得不一樣，是因為他長的帥，所以，長相真的挺重要的。”

“……”薛天宇表示，手好癢，好像揍人。

作者有話要說： 薛天宇：我要揍你。

耿直：薛小胖，我只能被莫方揍。

莫方：你這麽說我很欣慰。

薛天宇：為毛！你抖M嗎！

耿直：不，這事也看臉。

薛天宇：你們等着放假我就減肥絕對一鳴驚人！

耿直：那只能我揍你了，就算你減肥了顏值也比我們差一點點，看臉，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