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準備坦白
其實司馬溪這段時間也是很郁悶。也是一直想跟胖子光好好談談,而且也看出胖子光想跟自己找話說。可是偏偏自己臉皮薄,拉不下臉來。每次跟胖子光碰頭,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身就走。心裏面卻是罵個不停,這個死胖子,明知道我司馬溪斯文,你就不能跟以前一樣大咧咧的纏着我,多說幾句?什麽叫司馬老板,你他媽的還是豬頭小工呢!我是同志怎麽了,我又沒強奸你個死胖子!
這是秋天的夜晚,潔白的月光從小窗戶灑進來,晃動着司馬溪寂寥的心情。司馬溪望望窗外飄舞的落葉,不由得想起南唐李煜的那首詞來: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鈎,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
哎,自己的這顆心啊,何處是歸途?那個死胖子,能吃能喝能睡。有時候還真羨慕這樣的粗人,沒心沒肺,活着開心。
司馬溪都能聽見自己喉嚨裏的咕嚕聲,趕緊将身子縮回拐角後面,腦袋卻因為雙眼的不由自主繼續停留在樓梯底沿之外。
胖子光一個深彎腰去搓自己的腳趾頭,冷不丁就倒立着腦袋,穿過自己的兩腿縫隙,瞧見偷窺的司馬溪。心中冒起一股莫名的興奮,溪溪在偷看我,原來溪溪不是不搭理我!這個念頭一竄出來,胖子光高興的轉過身去,大喊:“溪溪!”
只見樓梯拐角的臉嗖的一下不見了,幾聲蹬蹬樓梯聲,接着傳來一下重重“咣當”關門聲。
胖子光傻了眼,怎麽又把人給吓跑了?自己也沒說什麽啊,就叫了聲“溪溪”啊。就像當初他自己說的,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可以叫他溪溪,他也可以叫自己光哥。而現在,恰好沒有外人想起“外人”這倆字,又記起自己才是溪溪的“內人”,胖子光又樂了,有辦法了。也不擦幹身子,光着就趿拉着拖鞋上樓。
司馬溪跑回房間關好門,好一陣時間心裏還是砰砰直跳。靠了,自己又不是偷窺大姑娘,至于吓成這樣嗎?都是大老爺們,看見了又能怎樣?怎麽總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呢?真悲哀啊,同志見直男,簡直就是火星撞地球。
“啪,啪,啪——”
“誰啊?”話一出口,司馬溪才反應過來,這樓上樓下的不就倆人嗎?一慌亂,又說了句沒邊的話,“對不起,我已經脫衣服睡了。”
“我沒洗頭水了。”胖子光在外面偷笑,“剛才還看見你在樓梯上哩。”
這個死胖子,就不知道給人留點面子啊?司馬溪心中暗罵一句,無奈的準備去開門,又一想,趕緊把上衣脫掉,然後脫褲子,總得做做“已經睡覺”的樣子吧。可是脫褲子的時候遇到點麻煩,下面還支楞着呢,牛仔褲又緊。無奈,幹脆不脫了,光着上半身開了門。
“你想幹嘛?”司馬溪盡量面無表情的問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沒洗頭水。”胖子光故意湊上來,貼着司馬溪很近。司馬溪慌忙退了幾步,胡亂塞給胖子光一個白色塑料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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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洗頭水,這是洗面奶。”胖子光古怪的笑道。
我日!司馬溪心裏罵了一句,又急忙拾起一個瓶子,仔細看了看标簽,才遞給胖子光,又用手推搡着胖子光的後背。“去去去,趕緊的,洗去!”
胖子光剛被推出門口,司馬溪趕緊關緊了門,摸着胸口直喘氣。腦子裏還是胖子光光溜溜的模樣。濕淋淋的身子,密布的汗毛挂着水珠,燈光的照射下,泛着微亮的光芒。自己的手扶到他的後背上,軟軟的又有些瓷實的質感。司馬溪擡起手,聞了聞,手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體味。司馬溪心裏又是亂成一片。
還沒清醒過來,房門又啪啪作響。
“又怎麽了你?”司馬溪問道。
“我的毛巾太舊了,好硬啊,紮臉!”
我日,這個死胖子,皮糙肉厚的,他還怕紮臉?司馬溪無奈,只好重新打開門,放胖子光進來。胖子光一進來,然後一扭一扭的直接走到床邊,竟然一屁股坐下來。
“你坐我床上幹嗎?你身上都晾幹了,還要什麽毛巾?”
“我頭發還濕着呢,不信,溪溪,你摸摸看。”
司馬溪沒理他,坐到屋子中間小桌子旁,假裝拿起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看着。
“啧啧,溪溪的毛巾就是好使,又軟和又香!”胖子光一邊擦着并不是太濕的頭發,一邊偷眼打量司馬溪。見司馬溪沒反應,就站起身來走過去,貼着司馬溪沒話找話,“看啥好書呢?好看不?給我講講呗!”說着。
“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引論》,給你講你也聽不懂,你就一豬腦子!”
“精神啥論?神經病的書啊,你看這玩意幹嗎?”胖子光假裝俯下身,探過司馬溪的肩膀去看他手裏的書,半張身子都貼在司馬溪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