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冬天的第一場風
第31章 冬天的第一場風
【之前全副身家壓師兄弟組的姐妹呢?出來挨誇!你cp帶你發家致富原地建大別墅啦!】
【本初見私奔批含淚退出這場豪賭, 并轉頭死磕一個歡喜冤家!】
【嘻嘻嘻,來意難平啊!都來意難平啊!意難平可能不會贏,但永遠都不會輸!三人行就是墜吊的!!!】
【啧啧啧, 看了九城, 俺才知道俺以前有多見識淺眼皮子薄, 這才剛播兩集,戲裏就天降遇竹馬、戲外是合照把其中一人裁掉的戲碼, 刺激!】
【師兄弟組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易故那頭發合照隔空cue他月亮師兄,鹿之難這頭才姍姍來遲地完成互關, 關鍵還是先關注的安頻,多麽明顯的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咳咳……的劇情啊!(沒有說安頻是溝渠的意思!)】
【鹿之難真就高嶺之花呗!】
【沒有互關卻在幾分鐘的時差裏,一個發博cue月亮, 一個發博回太陽……嘻嘻嘻這種宿命感更好磕了!日月星辰都是你!kswlkswlkswl!】
【你們看安頻在易故圍脖下跳腳質問的樣子, 像不像氣急敗壞抓老公出軌的正房大太太?(理性讨論,沒有泥塑的意思!)】
【有一說一, 論氣質, 還是鹿之難更像名門閨秀正宮娘娘,端莊優雅,不動聲色卻穩坐主位, 安頻這炸毛樣子更像因為略有幾分姿色仗着君王寵愛橫行後宮的嬌蠻貴妃。】
【啊這?那易故豈不就是左擁右抱,白月光朱砂痣全部擁有的渣男皇帝?】
【什麽渣男皇帝?說話放尊重點!都是成年人了,人家這是人生贏家!】
【橋豆麻袋!只有我一個人覺得白月光x朱砂痣的配對更他媽妙嗎?要什麽渣男皇帝!娘娘們內部消化他不香嗎?本萬年北極圈常駐民第一個磕爆!有無姐妹入股?!】
【這對光看白月光和朱砂痣的經典配置是可的,但目前沒看出什麽深入發展的趨勢,皇帝雖渣但好歹有官配保障,勸姐妹慎重, 壓cp如買股,當心傾家蕩産!】
【好家夥!感情《九城》是部宮廷劇?失敬失敬!(狗頭)】
……
今日入冬,氣溫驟降,鹿之難卻感覺自己被架在火上面烤,心煩意亂坐立不安,随時會撲通一聲摔進火堆被燒成路姐都認不出來的人形黑炭。
而那兩位聯手添材加火将他架上火堆的同事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嘻嘻哈哈(安頻單方面)讨論劇本(易故單方面),仿佛昨晚的合照被裁事件上的是個假熱搜。
鹿之難是真想揪住他倆的衣領挨個兒搖過去,讓他們清醒清醒,可是他不能,作為演員鹿之難,他有重重的形象包袱。
所以他只能坐在一旁狀似雲淡風輕地看着,耳朵裏還時不時聽見化妝師和她的服裝師小姐妹壓抑而古怪的破碎笑聲,用盡全部演技無視掉那些細碎的‘正宮’、‘大房’、‘貴妃’、‘齊人之福’‘kswl’等等等等虎狼之言。
……如果我有罪,法律會制裁我,而不是讓我被架在火堆上還要聽她們醉生夢死磕我和同事的泥塑cp:)
“啪啪啪!”一陣清脆拍手聲打破鹿之難心內吐槽,黑色毛絨帽加黑色臃腫羽絨服配上半永久亂糟糟絡腮胡,寒風中的靳導像頭落拓不羁大黑熊。
大黑熊一手壓着十分富有鄉土氣息的中老年仿貂毛包耳帽一手叉着腰,扯着嗓子吆喝:“都準備好了沒!趁外面霜化了,趕緊過一遍戲!等會兒刮風不好拍!”
明明是粗粝渾厚的男中音,鹿之難卻如聽仙樂如蒙大赦!迫不及待逃離火坑,起身就往門外寒風中走去。
“哎鹿老師外面冷!披件衣服再出去吧!”化妝師沉迷邪惡大三角也不忘送出真摯關心。
鹿之難卻一步不停:“不用了,等會兒正式拍攝也要脫,我提前适應一下。”
被‘火’烤了那麽久,他何止是熱,都要焦了!一刻也不想多待,正好出去吹吹風冷卻冷卻。
“可……”可能多暖一會兒是一會兒啊!化妝師望着鹿之難山巅白雲一樣輕盈飄出化妝棚的身影,話被堵在喉嚨口,僵硬拿着印有九城毛筆字logo的劇組定制長款羽絨服停也不是追也不是。
正為難糾結呢,手上突然一空,山巅白雲後面緊跟上一道深藍。
“我給小鹿送去……”易故步子太急,尾音破碎在呼嘯的山間寒風裏。
化妝師原地愣了幾秒,轉眼就空蕩蕩的爪子徒勞地抓了幾下冷空氣,然後她沉默轉身,臉上露出一個因為過于真摯而顯得有些猥瑣的微笑,她說:“師兄弟組再加一分!”
一旁的服裝師悲痛扼腕:“私奔組不争氣啊!白白錯過大好上分時機!”
……
出門就被山風撲了一身的鹿之難覺得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其實被火烤也沒什麽,那不過是虛拟魔法攻擊,只煎熬心神,而這入冬的第一場風那是物理加法術攻擊啊!吹到身上那是實實在在的清涼凍人!
關鍵勁兒還特足,第一陣迎面撲來還夾雜着點飛霜的寒風就像迎頭先給他潑了一盆冰水,而後緊跟而來的一股股寒風就是浸了水的冰棘鞭子,抽得人暈頭轉向,溫度和風度一起陣亡。
鹿之難發自內心的覺得在風中一身白袍假發共淩亂的自己像個傻逼,想抽剛剛說不用羽絨外套的自己……哦,風已經在抽了>m<
形勢突然在這一刻變得嚴峻起來。
往前走,要風度不要溫度會被凍成白衣飄飄傻冰雕。
往後退,雖然向大自然屈服并不算十分丢臉的事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尴尬……畢竟他先前那麽斬釘截鐵的放了話,小鹿老師也是要面子的。
在淩冽的寒風中,鹿之難再一次懷念起路姐陸哥的好,要是經(監)紀(護)人(人)和助理在,他絕對不會面臨如此艱難的抉擇,在他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候就會被經紀人和助理強行裹成冬眠的小熊。
俗話說,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作為娛樂圈不知名演員,靠臉吃飯,臉面尤其重要,在這等惡劣天氣之下,不管是出于職業精神還是求生意志,他都理所當然應該首要選擇保護物理意義上的臉面!
凍面癱了怎麽辦!做不了細微表情了怎麽辦!沒戲拍了怎麽辦!他還上有老下有小要養呢!
山中帶着濕意的寒冷仿佛連時間都能延緩凍結,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鹿之難就在心裏想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并成功說服了自己。
然而心理活動再活躍旺盛被凍僵的腿腳也是客觀存在的阻礙。還好戲服層層疊疊夠寬大,遮得住他顫抖的手和僵硬的步伐。
鹿之難剛狼狽轉身就撞進一片柔軟雪白——原來是易故拿着羽絨服追上來了。
“風大天冷,小鹿老師還是先穿上吧,正式拍攝再脫也不遲。”
古有雪中送炭,今有風中送羽絨服,易老師,永遠滴神!
鹿之難幾乎是心懷感恩地鑽進易老師愛心牌寬大溫暖的羽絨服裏,緩了兩秒,才擡頭紅着鼻子眼眶道謝:“謝謝易老師,我……”
鹿之難真誠道謝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面前的易故突然消失在他視野裏——易故蹲下身,捉住低至小腿以下的拉鏈頭,利落扣好,然後‘唰’的一下,從下往上拉到鹿之難下巴。
“還冷不冷?”易故問。
周身寒風盡數被厚實柔軟羽絨服隔絕,鹿之難感覺自己像是從冰天雪地一秒瞬移到囤滿糧食的過冬洞穴,安全又溫暖。
看着躍躍欲試似乎只要他流露出一丁點冷意就立馬給他加第二件羽絨服的易故,鹿之難抿着唇,眼神堅定地用力搖頭:“不冷了!”
萬萬沒想到,即便路姐陸哥不在,他依然被裹成了冬眠小熊……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路姐陸哥不會喪心病狂到想給他裹兩層羽絨大衣OTL
易故拿羽絨服的手微微一頓,神色說不上來是放心還是遺憾。
“……不冷就好。”
“我們走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鹿之難你這啥造型啊哈哈哈哈哈!”
兩人動作被最後出化妝棚的安頻打斷。
“哈哈哈哈哈原來你這麽怕冷啊!”安頻兩只手按着額頭鬓角的假發邊,猙獰狂笑:“你拉鏈認真拉到頂的樣子真的好像個被保齡球撞飛的白色球瓶!”
“哈哈哈哈就那種白色的,被撞飛的球瓶你知道吧哈哈哈哈!”
鹿之難:“……”
易故:“……別理他。”
雖然但是……鹿之難低頭看了一眼嚴密防護到小腿下方的白色羽絨服,不得不承認,安頻說得對。
為了能塞下不是穿着廣袖長裙就是肩甲護腕戲服的演員,九城劇組專門定制的繭型羽絨服十分寬大,不僅能把穿着戲服的演員裝進去,裏頭甚至還有富裕,以保證戲服不會因為外面套了羽絨服而變得皺皺巴巴。
這設計雖然方便保暖,但也不可避免的導致了臃腫笨重,敞開穿或者簡單用手、用腰帶攏住前襟腰部還好,要是嚴絲合縫地拉上拉鏈,那就會瞬間變身成一個溫暖笨拙、堪堪露出毛絨絨腦袋和小半截小腿的球瓶——什麽顏色的取決于羽絨服是什麽顏色。
也不知道劇組的羽絨服是不是按角色戲服顏色發放,鹿之難分到的恰好是白色。
……于是他就不幸的成了安頻嘴裏的白色球瓶。
……
在化妝棚門內豎着耳朵聽完全程的化妝師嘆氣搖頭,嫌棄之情溢于言表:“真想讓那些鐵齒銅牙豪賭磕紅白(朱砂痣白月光)的姐妹來看看,認清現實,不要懷抱無謂的僥幸鹿之難。”
服裝師沖跟在三位演員後面扛着攝像機的攝像師擡擡下巴:“她們會看到的。”
“也是,這種素材紅棗臺才不可能放過……”化妝師腦海裏已經能想象到時哀鴻遍野的畫面了,語氣憐憫地問,“對了,花絮綜藝什麽時候播來着?”
她已經迫不及待了……反正誰家房子塌她家房子都不可能塌的,混亂三人行就是墜吊的嘻嘻嘻~
“等不了幾天了,綜藝只在網絡平臺播放,審核快,到時候紅棗視頻白熊視頻聯合播出……據說現在就剩一點後期了,哦,綜藝名字還沒取,綜藝導演正禿頭呢。”
“嘻嘻嘻嘻嘻嘻本紅棗白熊視頻雙年費會員願稱之為‘九城劇組混亂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