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對面
舒舒服服一覺睡到自然醒。
是的, 即使是游戲中也可以享受睡覺的感覺，但能那麽舒服念瀾猜測是不是還是和昨天零的那一指有關系。
正這麽想着，就傳來了敲門聲, 出人意料，門口站着的依舊是零。
明明和木心是一樣的容貌, 零連話都不用說，念瀾一眼就能看出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感覺怎麽樣？”
他平靜的聲音裏愣是讓念瀾聽出一絲關心，“早飯已經點好了, 等下就能送上來。”
念瀾迎零進門，“多謝，你……額, 接下去都是你嗎？”
畢竟等下就要安排行程，如果換來換去會比較麻煩, 念瀾又不知道他們交換的條件和要求是什麽。
甚至，她都不知道零知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的身份。
咦，怎麽又開始繞口令了？
“對, 這段時間都會是我。”在沒有解決念瀾的問題前, 零不打算或者說盡量不讓木心出來。
以他對念瀾的關注程度，一定也會發現這個問題，零要防範于未然。
“他、沒事吧？”
“沒事。”
這個話題就這樣告一段落，兩人吃過這裏的豪華早餐後就開始讨論接下去的行程。
昨天兩人分別去打探了極寒之地的位置和這邊有沒有關于雪玉石或者萬年玄冰的消息。
現在彙總一下, 越往北邊走越寒冷，那裏的冰基本常年不化，也不知道有沒有萬年，反正在阿特丹絲蘭城建立前這冰川就已經存在。
至于具體的東西……
“雪玉石？沒聽過。”
“萬年玄冰？要冰就去挖呗，我怎麽知道有沒有萬年！”
“什麽東西？不知道！”
……
也就是說，念瀾他們必須往北邊走一趟, 看能不能親自挖出萬年玄冰，也就是雪玉石。
真正的雪玉石質地如玉，不化不融，呈美麗的冰藍色，是一種非常好的煉器材料。
因為數量稀少大部分人都沒聽說過，不知道這裏能不能找到，如果不行念瀾就得另想辦法，至少任務既然發布出來肯定是有完成的可能。
只不過他們出發前還得再準備些東西。
“就這裏了，再進去我可扛不住了。”花重金找了一位資深向導，念瀾兩人一路跟着他花了大約兩個小時才進到這片人跡罕至的地方。
周圍全是高聳入雲的冰山，放眼望去更是一片白色，沒有任何植物的蹤跡。
至于動物，這樣的環境下也看不出什麽。
要不是帶着這裏特制的護目鏡，念瀾毫不懷疑自己根本別想睜開眼。
聽到向導的話，念瀾比了個手勢把剩下的尾款給清後，那位就迫不及待離開這，顯然一秒也不想在這裏多待。
木心：「繼續直走」
念瀾：「等等」
只見她從包裏拿出一瓶黑色的液體倒在冰面上，這東西瞬間結冰但顏色還是黝黑，與旁邊的潔白呈鮮明的反差。
念瀾：「走吧，以防萬一迷路先做個标記」
零點點頭，一只手伸向念瀾，示意她抓住。
在前一段路，系統就提示坐騎已經承受不住這極寒的天氣，念瀾和零只能靠雙腿前進。
平常十分鐘就能走完的一段遇上這狂風和光滑的冰面足足翻了三倍時間。
念瀾的全身屬性更是已經下降20%，讓她都想給自己先來個「火」了。
但當她将手放在零的手上時，念瀾驚奇地發現，明明隔着厚厚的布料，依舊有一股暖意從手上傳來，随後流遍全身。
整個人就像泡在暖洋洋的溫泉裏。
念瀾：「你做了什麽？」
零一下子明白她的意思：「精靈天生是元素的寵兒，我只是彙聚了火元素」
在這種地方彙聚火元素？
念瀾：「不要勉強」
零把念瀾的手握的更緊些，「不會」
兩人就這樣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面前終于出現一個巨大的冰洞，一眼望去只有黑色。
念瀾：「進去？」
木心：「進」
進到洞中那一刻，強風瞬間弱了一半，再走幾步，光線更是微弱到極致。
念瀾動了動手示意零松開，現在兩人另一只手都舉着一盞照明燈，萬一等下突發什麽情況，這樣很容易處于被動地位。
而且沒有寒風加上洞穴加成，這裏的溫度到是還能忍受的程度。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零并沒有如念瀾所願松開她的手。
木心：「不要松開，會迷路」
念瀾眨眨眼睛，就是因為會迷路所以她才要松手做标記啊。
仿佛讀懂了念瀾的眼神，零緊接着又來了一句：「我認路，不用擔心」
念瀾：……「哦」
那她剛剛倒顏料時為什麽不說？念瀾不由猜測難道是因為自己做了，他就不會去制止？
這會不會太……縱容了點。
一時無言，兩人繼續向前走去。
這個山洞剛開始挺寬敞，但越走倒後面越窄，還沒有第二條路選擇，如果不想毫無收獲的回頭，兩人只能一前一後緊貼着走。
但如果再窄下去，念瀾也只能打道回府了，畢竟她不會縮骨神功。
而且木心比她高比她壯，在這種地方只會更難受。
念瀾：「回去」
她眼尖地看到零的透明防護面罩上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說明他的呼吸急促了，哪怕零僞裝的很好，呼吸微不可聞，可這種反應是瞞不了人的。
在後面的念瀾第一反應就是回去，然後就轉過頭打算把零扯回去。
但零跟着樁子似的，一動不動。
木心：「很快的，相信我」
念瀾：「二選一，回去或者先到寬敞的地方我自己一個人過來」
她的話讓零成功無言，這種帶着強勢的選擇還是零第一次遇見，也從來沒有人會或者敢讓他做二選一。
零一個都不想選。
因為真的很快，只要再走十五米這條路就會寬敞起來，但他不能直接說這件事，這是違反規則的。
木心：「真的很快」
念瀾：「回去或者我一個人，沒有其他選項」
零僵住，只是用他黝黑的眼睛默默看着念瀾，裏面沒有任何情緒，一般人對上這樣的眼神肯定堅持不了多久。
但念瀾是誰？
她毫不畏懼地看回去，眼睛更大、更亮，也更堅定。
不知是過了一分鐘還是兩分鐘，最終還是零敗退。
木心：「二」
意思就是先到寬敞的地方兩人交換位置後，由念瀾自己去找。
這個選擇也讓她确信了這條路的背後肯定有雪玉石，不然零不會那麽堅決。
她用力拉出零，疾步往來時的路走去，直到一個可以讓兩人交換位置的地方。
零慢慢地從前一步轉過身，恰巧與念瀾面對面，此時身體間的距離不足一指，他頓了一下。
念瀾不矮，以他精準的眼力可以看出她剛好是173.21厘米，但木心的身體更高，六十級的他換算成年齡剛好是十八歲，接下去還能再長。
即使現在也有198.74厘米。
念瀾在他面前的确小了些，現在這個動作讓他有一種微微伸手就能将這個人抱個滿懷的錯覺。
念瀾：“怎麽了？”
她模模糊糊的聲音從面罩下傳出，也成功驚醒了零。
他神色微微一動，奇怪，自己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
說起來，念瀾現在也很不自在。
近、太近了。
這樣的距離讓念瀾很沒有安全感，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看零好像在發呆似的，她忍不住自己出聲同時向前一挪，逃離那個讓人心悸的位置這才好些。
零：“抱歉。”
他的聲音同樣模糊，念瀾也不知道他在抱歉什麽，憑借着直覺，加大聲音快走幾步，“我走了，你到前面寬敞點的位置等我，有事好友聯系。”
說完，也不看零的反應，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零注視着念瀾的背影，不由低頭看着剛剛兩人交握的那只手。
為什麽，他為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
難道不僅是念瀾出了問題，他也是？
零知道在很早以前，像他這樣的人工智能還會遭受一種名為病毒的東西的侵害，可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現在沒有東西能悄無聲息的侵害到零，如果真的有，那聯盟恐怕也危矣。
或者又是森南當年做了什麽事？
給自己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的零只能把這件事記錄到sss級最高秘密檔案中，這是只有零才有權看的檔案。
不管怎麽樣，現在首要的事還是先把念瀾的問題解決。
另一邊，念瀾很快就到了剛剛卡住兩人的地方，經過這一路，剛剛的不自在早就被她丢之腦後，但到底有沒有留下丁點痕跡，大概只有念瀾本人知道了。
這次雖然挪動的還是很艱難，但比起零肯定要輕松不小，畢竟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念瀾都要嬌小很多。
很快她就感受到這條道路稍稍寬敞了一點點，零果然沒有誇大，念瀾又加快了動作，大約三分鐘後，眼前的景象終于大變。
出現在念瀾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冰洞穴，但明顯不是天然形成的，因為在這個洞穴中央正懸浮着一顆冰藍色的珠子。
周圍有白霧纏繞，珠子似乎在吸收這些東西，這裏的溫度比起外面更低，念瀾的屬性直接下降了50%。
沒有零的供暖，念瀾已經得到一個三級凍傷的負面buff，她毫不懷疑再多待一會，自己的初死成就就會在這達成。
而在珠子下方則有不少散落的呈冰藍色的碎冰，大的足足有拳頭那麽大，看起來像是上面珠子在吸收白霧時不小心洩露了一些才形成底下那些東西。
對着這些很像記載中的雪玉石的東西，念瀾卻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四周。
沒有其他生物存在的痕跡。
她又随手拿出一樣東西擲向珠子所在地方。
叮——
還沒靠近珠子，僅僅接觸到白霧，那件東西瞬間就結冰然後落下，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冰裂聲。
在這個安靜的洞穴裏還能聽到回聲。
念瀾相信自己要是靠近肯定也會變成冰雕碎成渣渣。
她并不貪心想要拿到那顆一看就不普通的珠子，只是想要下面的碎冰看起來也有些麻煩。
該怎麽取到又不會被凍住呢？
念瀾陷入沉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