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然而,機甲兵是作為機甲師的後續力量而存在的,星域首腦們卻将機甲兵當成炮灰頂在前面,機甲兵死傷無數,又因常年來的機甲精兵之間自相厮殺消耗兵源,導致機甲師被打光之後接力出現斷層,作為星際執法系統的機甲師們節節敗退。
太陽系位于叛軍行進路線正前方,只等戰火燒了過來,為了生存,為了不被奴役,為了恪守機甲兵的職責,她被迫殺人,然而人殺着殺着便殺習慣了,出手之時,已是殺招,無關乎是否害怕下一次的挑戰,也無關乎單純美好,殺人,生存,守護家園,僅僅如此簡單。
哲微愣,陰毒的雙目中,浮現一抹從不曾見過的疑惑,恨聲道:“你這樣軟弱的人,遲早有一天會在這殘酷的機甲師試煉之路上死無葬身之地。”
于是彼岸微笑,雲淡風輕,轉身步出病房的門,進入亮了白色熾光燈的走廊,邊走邊道:“這只是我自己理解的機甲師試煉之路,別人如何,我管不着也沒有資格管,但我今天不會殺你,如果僅僅只是為了積分而已,我都不會殺你。”
她不會殺哲,因為哲是她未來的戰友,那樣生死與共所培養出來的感情,即便重活一回,即便哲根本不記得她,她都無法對哲痛下殺手。
然而人都會變,哲才二十歲,因為人類壽命的無限延長,未來還有很遠很遠的路要走,特別是這條機甲師試煉之路,顯而易見的會走得十分艱辛。她不信蝴蝶的翅膀無法煽動歷史一絲一毫,特別是她現在還争取到了錐冰站在她這一邊,那個神秘的叛軍首領未來會變成如何,她拭目以待。
哲是幸運的,因為有她來改變歷史,無論歷史被她這只蝴蝶的翅膀扇成什麽樣子,或者更好,或者更壞,無論如何,她都希望哲能好好的活着,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戰中活下去。
孤孤單單的行至醫院大門外,倒鈴蘭花的燈光略稀薄,彼岸無心觀察醫院的全貌,只知此刻還是淩晨兩三點,時間上有些過早,不知見面會上發的變形小屋被收走了沒有,不過她的那個小屋,呆不呆也無所謂,反正現在的她,對未來很迷惘,去哪兒都是一樣的。
她的迷惘并非來自她自身,而是不知叛軍首領躲在何處,不知他是不是因為失戀才導致的走火入魔,不知那個被他愛上的人是誰,不知重生的她應該做些什麽,即便她有赴死的心,卻是滿心的迷惘,不知怎樣赴死,才能改變歷史。
黑夜中,變形小屋依舊一棟一棟的矗立,組成了一個小鎮子,鎮上的人已十走九空,大部分雙層紅頂別墅小洋樓裏都是黑漆漆的,沒有燈光。
寂靜的小鎮,偶爾會有房子裏傳來細微的呻吟聲,風過無痕,卻教聽覺敏銳的彼岸捕捉到。看來這樣的見面會,其實跟大型相親活動差不多,不僅僅讓叛軍首領找到一生摯愛,還不知促成了多少對鴛鴦。
忽而,在她的五感中出現一名灰衣男人,帶着D等級的異能能量,在屋頂起躍,一絲淡淡的血腥味被彼岸捕捉,她吸吸鼻子,又擡手揉了揉精致的鼻頭,雙腳略分開,氣勢萬鈞的站在亮了路燈的風中,靜靜無言,等待來人自屋頂躍至自己身前。
淩晨兩三點,屋頂上飛縱而下的30歲灰衣男人,與淩晨兩三點,身背機甲雙劍的獨行少女,怎麽看怎麽不協調,那灰衣男人揚手,殺意湧動,灰色衣袖間,銀亮利刃上沾着一抹殷紅的血漬,冰冷問道:
“可看見剛剛那名24歲,身穿黑衣,面目英俊,五官如刀刻一般,身手在你之上的高手去了哪裏?”
彼岸蹙眉,為着對面這男人顯而易見的殺氣,她不知道他問的是誰。異能者與普通人類高手所散發的能量不一樣,或者強或者弱,根據個人能力而定,《諸神》給一本正經幫劃分的區域裏,是有幾名異能者,但都打不過她,如果是說身手在她之上的普通人類高手的話,這一路走來,她都沒看到過。
而且這灰袍人身為D級異能持有者怎麽敢以這樣的口吻同她說話?難道他看不出自己身上隐約透出的銳氣在他之上嗎?思附之間,她隐約覺察出是自己的渾身銳氣被吸收了起來,于是低頭,扯了扯身上的白色裙角。應該是這套生物機甲衣在作怪,這星際中還有這樣的生物機甲衣嗎?居然能自動吸收主人的銳氣。
于是她靜靜搖頭,繞過灰衣男人繼續前行,寂靜的夜中,忽然想起那個将劣質打火機交給她保管的男人,如果說這個區域裏有普通人類的身手能在她之上的話,那應該是他吧,然而她是在前幾天見過,現在并沒看見。
淩晨兩三點的街邊,有一頭挂白毛巾,身穿分不清男式女式的白色大體恤配一條大紅花色綿綢褲,看起來年齡在30多歲婦女,推着鋁鐵制成的早餐車緩慢而辛苦的自街角拐來。這樣的小攤販很多,由主辦方統一安排,就跟丹桂一樣,出現的目的只是為了更好更方便的為幫會成員服務。
021 天敵
更新時間2013-7-7 10:02:13 字數:2061
分配給“一本正經”幫派區域賣早餐的,好像是個叫什麽“月華芝”的,她在未來完全沒有任何消息,更沒有丹桂那般出名,之所以記得她,是因為彼岸在上輩子的住院期間,月華芝每天都會笑嘻嘻的來給她送一日三餐,當然,送三餐一事也是主辦方安排的。
同時月華芝這是游戲主辦方安排來做生意的小攤販,幫會成員一天沒走完,她便會一直出來賣早餐。
彼岸掐指算一算時間,也到了出來支早餐攤的時候了。而月華芝看見彼岸朝她走來,擡起布滿汗水的臉,有些意外的瞪圓了眼,問道,
“茶茶?你怎麽從醫院出來了?”
彼岸不語,茶雅在游戲中本來就很有人緣,算得上是個小名人,又加上她與鎮惡籠鬥,一本正經幫的幫會成員都認識她,活躍在一本正經幫派區域裏的小攤小販連帶着也認識她,不足為奇。
只是這半夜三更的,沒有哪個正經人家的女孩兒還在外面閑晃的吧,特別是還同一個男人在一起。于是月華芝這淳樸而有些三八的鄉野婦女,便是一臉暧昧的看着彼岸身後一動不動的灰衣男人,不斷腦補,淩晨兩三點,一男一女立在街邊,會做些什麽?
啧啧,啧啧,難不成也像許多幫會成員那樣,兩個人在現實中看對了眼,然後要去做那檔子事了?!
“找死!”
灰衣男人旋身,正好看見月華芝眉目中流露出的那一抹八卦興奮之光,灰袖揚起,一柄銀亮彎弧便旋轉着以極快的速度往月華芝脖頸而去,勢無可擋。
勁風揚起,彼岸黑色馬尾飄揚,她垂目,那柄銀亮光芒自她耳際劃過,黑色發絲被那抹銀亮的利刃切斷幾根,還未飄飄落地,她的手已是擡起,徒手抓住那彎銀亮的薄刀,轉身,與灰袍中年男人面面相對,沉聲警告道:
“別在我面前殺人!”
叛軍沖着太陽系一路殺将而來,她們這些機甲女兵蛋子也被星際聯盟丢出去做炮灰,一開始并不是以地球為戰場開戰,而是從太陽系以外節節抗擊,步步退守,最後被困死在地球上。
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類被殺死,那些星球上哀嚎,期待奇跡出現的無助,以及到最後不得不選擇身上綁着能量彈,駕駛着懸浮車如螞蟻般往叛軍的機甲上撞的普通人類,讓彼岸萬千複雜的情緒,只化為一個信念:只要是在她的面前,便不允許這種濫殺無辜的事情發生。
灰衣男人冷笑,雙手成爪,十指指甲銀亮,看着彼岸的目光殺伐嗜血,緩緩道,“晚了,已經殺了一個了。”
在過來的這條街的路上,他便已經殺了一個半夜出來閑晃的醉鬼,普通人類什麽的,不過是蠅營狗茍,多殺一個,少殺一個,沒所謂。
音未落,他已是暴起沖來,灰色寬袖因風吹鼓,彼岸後退,左手擡起,翻轉間,一柄米長的寒鐵機甲劍自背後抽出,側目掃了一眼已經吓得成石化狀态的月華芝,邊迎下灰袍男人的攻擊,邊警聲道:“你還不走?”
這只是一個普通的柔弱婦女,每天起早貪黑的出來賣早餐,哪裏見過這種陣仗,月華芝的眼前白影與灰影閃爍,看都不看清,卻也出于人類的本能知曉自己已經從鬼門關裏轉了一圈兒回來,反應過來時已是渾身冷汗,推起早餐車便跑,推不到兩步,又是只覺自己手軟腳軟的唯恐丢了性命,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