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小黑屋臨門一腳
第69章 小黑屋臨門一腳
掌心的觸感是幹燥又柔軟的柔順毛發, 絨絨的粉色貓毛摸起來異常順滑,好像僅僅是把手心搭上去,就會不受控制地順着地心引力, 捋着觸感異常良好的尾巴直順到尾椎一樣。
又滑又順, 又柔軟又溫暖,被攥在手心的時候, 還會掙紮似的扭動,試圖從他的掌心裏抽出去——這樣的話, 就會讓人忍不住想要更結實地攥緊, 手上用力地揉捏。
指縫裏擠進來柔軟順滑的尾巴毛,粉絨絨的貓毛緊貼着指腹指肚, 舒服到連肺腔呼出來的氣體都是灼熱的了。
明明天氣已經接近深秋, 房間裏也沒開暖風的空調,但是狗卷棘就是覺得,屋子裏好熱,熱到他呼吸發重,胸前後背出了細密的一層細汗,溻得衣服裏襯格外潮濕, 黏糊糊地非常難受。
被五指圈住的尾巴還在試圖把自己抽出去,不過掌心牢牢攥緊的摩擦力讓它做了無用功,只能被細微的力道帶着扯一扯。
看着徒勞扭動的貓尾巴,白白的尾巴尖掃得人心裏發癢, 不清楚是頭昏腦漲還是鬼使神差,狗卷棘的手指用力,稍微帶了點力氣地攥了一把。
“喵——嗚!”
伏在自己身上的粉毛貓猛的抖了抖, 然後肉眼可見的, 粉紅色的尾巴毛整個炸了起來, 按在自己肩頸胸前的手指也忍不住向下扣了一下,指尖的受力點扣地咒言師肩頸發麻,他不合時宜地想道,如果夏野此刻還有鋒利的貓爪,可能已經陷進肉裏去了。
“棘君,尾巴好痛。”
連着頭頂的貓耳也壓平成飛機耳,騎在他胸腹上的貓耳夏野似乎是把身體縮了縮,後背都微弓了起來,做出一副似乎下一刻就要受驚逃跑,或者伏低身子進攻的姿态,立着一條細細瞳線的粉色貓眼也蒙上水霧,好像野貓被馴怕了一樣,軟軟地把爪子按在他胸口輕按撒嬌:
“松開手好不好?”
狗卷棘突然就想起來,貓咪有一種行為叫做“踩奶”,既把爪子收回爪尖,按在主人身上來來回回地輕踩輕按……就像夏野現在做的一樣。
“鲣魚幹。”
狗卷棘不想松開手,于是他下意識回絕了這個要求。
……但是,拒絕了之後,他該做什麽呢?
一直攥着嗎?
掌心攥着的這條貓尾巴已經扭到他渾身冒汗了,心底也憋着什麽吐不出來,他好想……他其實想……
他究竟想做什麽呢?
于是我妻夏野又抖了抖貓耳,把咒言師茫然的目光吸引過去之後,擡起右手,像真正的貓咪一樣舔了舔手背,才又一次慢悠悠地開口:
“棘君不想要放手的話,就輕一點,溫柔一點……摸一摸吧。”
咒言師的視線才從粉色貓耳尖上那一小點白挪開,渾渾噩噩地落在了舔舐着手背的粉色舌尖上,又在慢半拍理解了我妻夏野話語裏的意思後,緩慢地移到了手掌裏攥着的那半截貓尾巴。
耳邊還在繼續飄着軟軟的誘導性嗓音:
“不管是揉一揉還是捏一捏,我的尾巴尖,尾巴根,還有耳朵……棘君想要怎麽玩都可以哦。”
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緊張的,汗水順着鬓邊滑落,狗卷棘的喉頭滾動了一下,然後目光放空了一瞬間。
——都已經這麽邀請了,再不做點什麽,還算得上男人了嗎?
下一刻,肌肉僵硬被壓在地板上的銀發咒言師猛的撐起上半身,然後單手圈住身上因為沒反應過來所以又炸了遍毛的粉毛貓,另一只手撐着地面,向後挪了挪,半靠在了有支點的床邊。
紫眸略微有點發深,窗簾嚴嚴實實拉着,頭頂的燈光是暖黃色的,在夏野的貓瞳裏打出一條光圈,剛剛好能把粉色貓眼裏小小人像的頭顱遮住,只看得清蒙着一層細汗的鎖骨,和因為呼吸粗重而不停起伏的胸膛。
一只手仍舊攥着半截貓尾巴,而另一只手,逆着毛的生長方向滑過,最後落在了溫溫的尾巴根上。
滾燙的指尖頓了頓,然後繼續上滑,指腹觸碰到了區別于毛絨尾巴的滑嫩皮膚,手下似乎細密地抖了抖,可能是有點發癢,于是狗卷棘安慰性質地輕輕按了按。
他想,原來貓咪的尾巴……是長在尾椎的最後一節上的。
……
貓咪的尾巴似乎格外敏感。
不管是攥緊,揉搓,順着毛還是逆着毛捋,都會有不同的反應,不過除卻那些細微的差別之外,能夠造成的反應最後出現的結果,大都一致相同,最後都會歸類為一種。
——就像現在這樣。
脖頸處埋着毛絨絨的腦袋,柔軟的發絲蹭得他下巴也癢,脖子也癢,抖個不停的貓耳更是會蹭在他下颚與脖頸中間的位置,每一次都癢得他心髒跟着細密發麻,控制不住指尖的力道,一不小心就攥得貓尾巴又疼地炸了下毛。
狗卷棘覺得屋子裏實在是太熱了。
他也熱,空氣也熱,地板也熱,背後靠着的床腳也熱,懷裏的粉毛貓也熱。
熱得仿佛是在抱着一個小火爐,但是卻莫名地不想松手,甚至還想要更用力一點死死圈住……或者,或者再做點其他的。
可以做點別的事情嗎?他太熱了,熱得發絲被汗水緊緊粘在臉側,熱得渾身肌肉都在緊繃,忍耐着什麽……夏野現在的模樣,現在的動作,還有現在的溫度,都讓他很難辦啊。
理智好像就是一條繃緊的弦,只要再受到什麽壓力,就會重力被崩斷,狗卷棘覺得,自己的底線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了,如果夏野再過分一點……
看上去把自己放在弱勢,卻步步緊逼,逼地他連連後退,用最軟的語氣勸誘,做出來的卻都是撩的人分外難受的事情,夏野他……他根本就是在欺負人。
狗卷棘又長長吸了一口氣,但是吸進肺腔的空氣并沒有涼意,反而灼的他氣管發燙,從裏到外都在發燙。
如果夏野再過分一點,他就……
……他就什麽呢?
內心裏隐隐的威脅還沒想出來,頸側就突兀地一熱。
呼吸間的熱氣打在頸側的皮膚上,随後就被小小軟軟的東西蹭了一下,留下了一道濕痕,緊接着就連續不斷地,盯着他頸側那塊皮膚不停磨蹭,蹭得他血液都快倒流到臉上,耳根都紅了個徹底。
狗卷棘慢了半拍反應過來,那好像是粉毛貓在用舌尖舔舐他的脖頸。
太難辦了,太過分了。
夏野實在是太過分了。
狗卷棘狠狠地倒抽一口氣,然後猛的揪了一下手裏的尾巴,在不老實的粉毛貓哆嗦一下停住之後,低下頭,沒有怎麽用力,但是也略帶怒意的,一口咬在了顫顫巍巍豎起來的貓耳上,用牙尖抵着,控制住不傷到脆弱的貓耳,輕輕地磨了磨。
***
事情沒有繼續下去,原因是在“喵嗚”的一聲痛呼之後,房間門被遲疑地“叩叩叩”敲響了。
“狗卷同學,你們還好嗎?”
并不知道我妻夏野已經解除了異能力,還以為狗卷房間裏只有一人一貓,所以根本做不了什麽的乙骨憂太擔憂地問道:
“是不是我妻同學的貓化嚴重了,如果被貓的本能控制,不小心咬傷了你的話,我覺得應該——”
應該考慮讓胖達同學照顧我妻同學,畢竟他是咒骸不怕咬。
乙骨憂太後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敲完之後就沉寂了的房間突然傳來了開鎖的“咔嚓”一聲,反常沉重的腳步聲與呼吸聲停在門後,他眼睜睜看着咒言師同學的房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露出了能從門縫裏窺到一小點的景象。
“……”
銀發的咒言師同學臉上還飛着紅暈,眼角眉梢帶着一股成熟的大人夜晚神秘氣息,衣領徹底敞開着,脖頸和鎖骨都蒙着一層細密的薄汗——重點,頸側亮晶晶的,還能看到一個滲血的齒痕,特別新鮮,一看就是剛咬的。
“大芥。”
——沒事。
狗卷棘如是說。
乙骨憂太:“……”
雖然狗卷說了沒事,但他的目光還是呆滞了起來——畢竟一切都是眼見為實。
扶着門邊的手背還浮着忍耐的青筋,空氣都是熱的,狗卷同學的胸膛還在大喘氣起伏,紫眸裏是明晃晃被打擾了的不耐煩(濾鏡)……這,無論怎麽看,都像是被他打擾了什麽事一樣啊!!!
乙骨憂太倒抽一口涼氣。
他的個子要比狗卷高上一些,所以就算是被擋着門縫,也能從銀發同學的頭頂越過去,不小心看到什麽。
雖然沒看到太多,因為當眼睛一不小心瞥到披着外套的粉發貓耳少年時,乙骨憂太及時地剎住了車,牢牢拽回自己的眼神,低頭死死盯住了自己的鞋尖,用能發出來最鎮定的聲音說道:
“這樣啊……那可能是我聽錯了,抱歉打擾到狗卷同學,我先回去——不,我先去胖達那裏聊聊天,很久沒有和胖達聊天了。”
話畢,在國外出任務的時候氣場A爆,看誰都給誰帶來濃厚的壓力,前詛咒師米格爾每天都擔憂自己會不會被一刀給劈了,連特級咒靈都不怕的特級咒術師……就渾身僵硬的,同手同腳的,甚至帶着一股後怕氣息的,飛速離開了這扇門前。
狗卷棘:“……”
……好吧,憂太絕對是誤會他們做什麽事了。
狗卷棘默默地關上了門,然後回過頭,又有點頭痛地和直勾勾盯着他的粉色貓瞳對視起來。
原本柔順的尾巴毛被他撸得毛毛躁躁,在地上煩躁地“啪啪”掃來掃去,立起來的可愛貓耳上被糊得濕漉漉的,是他剛才咬到的地方。
沒傷到貓咪脆弱的耳朵,但是仍舊疼得粉毛貓“喵嗚”了一聲,甚至引來了聽到聲音的憂太……如果不是憂太打斷,可能他們真的會渾渾噩噩繼續下去,發生什麽未成年禁止的事情也說不定。
外套已經是又一次重新撿起來給夏野披上了,用來蓋住泛紅的肩頭,和被他掐出了指印的後背肩膀與腰側。
……明明什麽也沒幹,甚至連親吻都沒有過,但為什麽,怎麽看怎麽像,他們什麽都幹了一樣呢?
“棘君,礙事的家夥已經走了,我們來繼續呀。”
牙齒比起正常情況下更加尖銳,舌尖也更薄更細,很野的粉毛貓舔了舔指尖,黏黏糊糊地重新邀請道:
“我們可以更親密,更加屬于彼此的——”
“鲣魚幹!”
——不行!還沒成年!所以不行!
至,至少,也等他過兩天成年的啊……
底線已經搖搖欲墜的咒言師痛苦地捂住了臉。
夏野太會了,太能撩了,太考驗他的道德底線了……怎麽說他也是血氣方剛的男子高中生,和道德底線作鬥争,也太難辦了點。
正直的男子高中生還在和道德底線作鬥争,而另一邊早就一腳跨過去的我妻夏野興沖沖湊到了床頭,拉開了床頭櫃的抽屜,然後興高采烈地沖着他舉起兩個小方塊的包裝:
“房間裏什麽都有呢,棘君你看!”
……怎麽回事啊,感覺夏野把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一樣,只差他一點頭了。
狗卷棘默默地抹了一把汗……糟糕了,他也想跑。
***
最後也還是什麽都沒做成。
狗卷棘對待這一套已經稱得上熟練了,先用【睡吧】把眼神熱烈的粉毛貓送進夢鄉,然後熟練到令人心疼地自己進浴室,沖澡。
最後帶着一身賢者氣息與水汽回來,默默地把抱枕重新摟在懷裏,然後睜着眼睛很久,等到困意好不容易來了,才開始睡覺。
他這一覺睡得不大安穩。
可能是房間裏太熱,也可能是夏野頭頂的貓耳仍舊蹭得他下巴很癢,又或者是自己的手臂被枕着,使得血流不太順暢,所以才導致手臂麻麻的……手背也有點發燙。
而且,還做了一個噩夢。
……
夢裏的畫面一開始是很模糊的,能看見的東西都像被塗亂了的油畫,裏面的人都沒有臉,也沒有聲音,就像光怪陸離的默片,看得他眼睛發花。
似乎,是以上帝視角在觀察默片,主角是一個粉紅色模糊腦袋的人影,做了什麽看不清,周圍的環境也看不清,總之除了那個粉紅色的腦袋,什麽都看不清。
然後漸漸的,似乎是姍姍來遲,場景逐漸被構建了出來,人物也仿佛一瞬間從幼兒塗鴉切換為了高清熒屏,清晰到連主人公的一根頭發絲都能看清,聲音也如同接上了線路,直接響在了耳邊。
粉色的柔軟發絲,可愛白皙的臉蛋,有所區別的大概就是表情——與平時老是揚着的無辜笑臉不同,在夢裏,似乎要以面無表情居多。
無論是走路的時候,還是靜止不動的時候,甚至提着血跡斑斑的鏽刀殺人的時候,都沒有笑,只是眼睛睜大了一點,臉色浮上了一點紅暈。
直到這個時候,狗卷棘才在朦朦胧胧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件事。
原來,他夢到夏野了。
夢裏的夏野似乎是銜接着之前的幼兒塗鴉默片,想象不出來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不過在目前已經變成高清熒屏甚至3d立體環繞音效的情況下,他做了什麽,他的環境,包括他周圍的“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最清楚的環境似乎是在什麽陰暗的地下室,有古怪有玄奧的魔法陣,還有奇特的道具,看上去透着一股神秘的氣息,如果讓狗卷棘形容一下他的感覺,那大概就是進入了禪院真希的咒具倉庫,裏面明明都只是武器,但是因為詛咒的作用,而顯得有些詭異。
魔法陣似乎是夏野準備的,因為他就站在中央,邊緣有兩個被陰影擋住了上半張臉的人影,竊竊私語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狗卷棘剛想着,聲音太模糊了,他想要湊過去聽一聽,但是下一刻就猛的意識回流,從夢中驚醒,倏地翻身坐了起來。
天色剛蒙蒙亮,剛剛在夢裏出現的主人公就睡在旁邊,身子半蜷着,尾巴一圈一圈纏着他的一只胳膊,閉着眼睛吐出溫熱的呼吸,濃密的粉色睫毛在眼下打出一圈陰影,連粉色的貓耳都睡得一抖一抖,看上去睡的舒服極了。
大概是咒言的作用,所以連突兀起身都沒有吵醒他,于是狗卷棘默默地又躺倒回去——夢裏什麽都有,不就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不應該讓它影響自己的休息的。
別的地方都很正常,除了手背有點燙。
***
“棘,就算我們都知道貓耳是多麽美好的東西……但是該有的休息還是要有啊。”
第二天,大概是乙骨憂太真的去了胖達的房間一起擠着睡了一覺,又或者是這只滿腦子黃色棉花的熊貓自己腦補了什麽東西,總之,在看到狗卷棘眼下的陰影後,他用毫不意外的語氣這麽說道。
“……”
這一次狗卷棘也懶得再反駁“鲣魚幹”了,怏怏地擡眼,用郁結的紫眸瞥了一眼同學,就又重新挪了回來,目視前方不動彈。
畢竟他的否定實在是太過于無力,以這種狀态,這種背景,說實話把旁觀者換成他自己,他自己都不信,所以根本就完全沒辦法解釋。
——他又能怎麽辦呢?胖達可是早在姐妹校交流賽上就以為他們什麽都做過了,甚至開口第一句直接問“做過多少次”,而不是“做到了什麽程度”……這還解釋什麽,随便誤會去吧。
狗卷棘破罐子破摔地想,反正夏野最近也越來越過分了,說不定哪天就會成真……他的道德底線真的已經被沖擊得搖搖欲墜,等夏野成年恐怕會成為一個格外艱巨的任務,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真的是一個未知數。
然而他已經佛系地覺得無所謂了,我妻夏野卻突然耳朵一抖,眨巴着粉紅色的貓眼看了過去。
『所以說,沒錯吧?連胖達前輩也這麽覺得。』
『我和棘君,明明早就應該屬于彼此,成為最親密的的關系了。』
頭頂扣着一個帽子,把惹眼的貓耳藏在帽子裏,學校的制服外套外面又披上了一件長款風衣,為了擋住尾巴,我妻夏野面無表情地踢了踢地面,然後用眼角的餘光去掃很沒有精神的咒言師。
『明明已經到那種程度了……還在顧忌什麽?』
在咒言師察覺之前,我妻夏野慢悠悠地把目光收了回來,他的眸色有點暗沉,粉瞳裏好像蒙了一層霾,灰撲撲的,似乎做出了什麽打算。
『這樣的話,棘君的想法……就不要再考慮了吧?』
『沒什麽可顧忌的,也沒什麽好猶豫的,棘君老是不肯踏出那一步,那就只能做出一些措施,由我來踏出那一步了。』
『……說起來,今天過去之後,就是棘君的生日了,要送給他一個難忘的生日禮物才行。』
……
這一邊,沒人知道面上擺着無辜乖巧表情的我妻夏野心裏在開什麽雲霄飛車,而另一側,不清楚自己距離小黑屋已經達到了很危險的距離,狗卷棘也有點心不在焉。
說是因為那個夢……那倒也不是,畢竟夢只是夢,沒有必要在夢醒之後糾結。
但是,大概是冥冥中有什麽給了他預感,他總覺得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從左手的手背到那個夢,甚至,他老是覺得,在他腳踩着的冬木的地面,就有什麽不對勁的東西。
——如果有一個魔術師在這裏,可能看得出來,這大概就是微弱的魔術回路被激活的特征。
可能和普通人身體裏蘊含的沒什麽區別,但是就算是普通人,在這種狀态下,也會對于空氣中的魔力有着自己也想不通的反應,包括若有若無地下靈脈的感知,雖然可能僅僅持續很短的一陣子,不過一旦出現,以咒術師有意識控制咒力的條件反射,也會莫名其妙地出現“感覺有點奇怪”的微弱反應。
或者換一種說法,就是咒力與冬木市地下靈脈溢散的魔力産生了微弱的感知,大概和蚊子翅膀震動的氣流差不了多少,最大限度,也只能被感知到這種程度了。
但是,他感知不到其他的,不代表其他人無法感知到他。
……
穿着一身神父裝的男人微微偏過頭,盯着似乎是正在等車的幾個年輕人看了兩眼,在自己的視線被發現之前,表情平淡地把目光轉了回來。
氣息不尋常,但是魔力流動過于微弱……所以是被冬木靈脈激發了少得可憐魔力回路的其他類型能力者嗎?
這種情況也不少見,畢竟日本的人員組成格外複雜,魔術師,異能者,咒術師,還有南歐更為常見的火焰能力者,以及特殊的幻術師……其中出現幾個有着魔力回路的家夥再正常不過了,在踏上冬木地界後被激發了魔力回路,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所以……特殊的只有另一個。
言峰绮禮摩挲着胸前的十字架,漫不經心地想。
另一個,似乎……看上去不太像人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