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好多餘
第50章 我好多餘
在交流賽事正式開始之前, 即便五條悟不靠譜地像個高個子小孩兒,但是該說明的事項也會用毫不在乎的語氣簡述一遍。
比如說把京都校的學生打成四分之三死可以,但是一定要留下四分之一口氣, 又比如說京都樂岩寺校長後來才慢吞吞提出的, 就算東京校方知曉是嚴重的限制,也絕對會同意的要求。
“夏野沒辦法解放‘deus’,這樣就失去了可以躺贏的機會……明明‘deus’掃蕩一圈就可以結束了的。”
胖達又一次嘆了口氣:
“悟沒怎麽說, 但是校長之前有和我提到過, 上面有一些人非常警惕特級咒靈……就像去年的時候吵嚷着要繼續給憂太死刑一樣,如果‘deus’被他們知道傷到了人, 不管場合是交流賽還是什麽別的地方, 就算是夏野可以很好控制,也一定會超級麻煩。”
“鲑魚。”
狗卷棘也在一邊表示贊同, 他和胖達的想法差不多。
『和折原先生的評價完全沒什麽差距呢……折原先生說,咒術界的決策層全都愚蠢得不可思議, 是一筐連人類的有趣都察覺不到的腐爛橘子, 就算沒有人針對他們,也會很快抱着腐舊的竹簍筐腐爛揮發掉的。』
我妻夏野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指尖把屏幕劃到日記最底端, 粗略掃了一眼,然後鎖上屏幕裝回了口袋裏, 接着才突然想起了什麽一樣,好奇地問了一句:“但是之前京都過來那個大塊頭,他被‘deus’打傷了,沒什麽影響嗎?”
“東堂的話, 是他自己沒有提吧?”
胖達撓了撓頭:
“雖然看上去像個肌肉笨蛋, 不過東堂其實清楚很多東西來着, 我們之後追過來的時候,也叫野薔薇盯住真依,防止她跟過來看到什麽……所以只要東堂沒有說出去,其他的就都沒有問題,畢竟夏野把‘deus’控制得很好,咒力擴散沒有那麽廣,不注意的話,那種遠一點的位置察覺不到的。”
“不過就算這樣,以現在的情況來判斷,即便不能使用‘deus’,也是我們這邊的獲勝面要大。”
胖達某種程度上也算樂天派,他只嘆息了一小會兒,很快就又樂觀了起來:
“交流賽比拼的就是時間差和速度,時間差是雙方隊員交戰而拖延的時間,這點在悠仁攔住了東堂後就已經算得上優勢了,真希他們也會盡力攔住京都的人,而至于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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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誰先到達兩方隊伍交界中線,找到目标吧?』
我妻夏野不慌不忙地拉開了高領校服的外套,“咯噠”一聲扳開了槍包的翻蓋外扣,拎着沉甸甸的槍柄取出了這把狩獵用狙擊手槍。
『也就是說,比較重要的人員分布,除了負責殺死咒靈的戰鬥人員外,就是負責搜尋目标的家夥了。』
“芥菜?”
看到我妻夏野突然取出槍,狗卷棘眨了下紫眸,帶了點疑惑地問了一句。
——他沒有察覺到咒力,胖達也沒有,所以夏野為什麽突然做出了備戰的動作,有什麽情況嗎?
“唔,這個的話,是因為我打算把京都飛在天上的那個金頭發打下來。”
我妻夏野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道:
“我還帶了瞄準用的倍鏡,改裝後很方便的……大概還有三分鐘?或者兩分鐘,那家夥就會進入射程的視野了。”
『是之前看到的日記內容,除了這個金頭發的女生,還有一個京都的家夥也在射程內,盡快把他們打下來,然後叫胖達前輩去解決殘局,就可以沒有電燈泡了。』
“是西宮桃吧?”
胖達眨了下自己的小眼睛:“她可以從高空搜尋目标,的确有點麻煩……不過,夏野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不重要。”
我妻夏野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他又從武裝帶上挂着的腰包裏取出了一枚瞄準鏡和一個消音器,靈巧迅速地裝了上去。
“我會把那家夥從天上打下來,胖達前輩只要知道,這是既定的未來就可以了,并且完全不用擔心會影響我們的速度,我的瞄準并不需要那種多麽平穩安靜的環境。”
說到這裏,我妻夏野突然就頓了一下,頭頂的呆毛也“蹭”地立起,粉瞳亮晶晶地看向了身側的銀發咒言師:
“不過,快速趕路的途中還是會容易失誤的……棘君能做到攜帶負重還保持平穩嗎?”
對槍械的使用不太了解,以至于沒反應過來我妻夏野的目的究竟是什麽,狗卷棘只是判斷了一下這個表面上的問題他能不能做到,然後就肯定地點了點頭:
“鲑魚。”
——可以。
——不過,夏野你問這個是想做什麽?
“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迎着咒言師疑惑的視線,我妻夏野翹了下呆毛,臉頰又一次浮起了薄紅,他用期待的語氣回答道:
“不會影響棘君的行動,因為,我的體重其實也很輕巧的。”
狗卷棘:“?”
***
“哎呀,這可真是……”
盯着監測京都與東京各個學生的共享烏鴉視野屏幕,五條悟摸了摸下巴,眼罩後的視線仍舊看着大屏幕上的一角,他先咂了咂舌,然後才帶了點唏噓地感嘆道:
“學生們怎麽這麽可愛,這就是青春嗎。”
旁邊的庵歌姬并沒有開口反駁他,而是目光灼灼地和他盯在了同一個分割屏幕的角落,如果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看到這位京都帶隊教師臉上的微紅。
(庵歌姬:好……好甜好會啊,就算是東京的學生,但是看上去真的好養眼啊!)
……
狗卷棘隊伍的目标主要就是祓除咒靈,但是并不僅僅是目标二級咒靈,如果遇到了京都校的成員,适時地解決那些家夥也很重要,只要讓對面多一個人失去戰鬥力棄權,自己這方的勝率就會增加一些。
而排除其它的幹擾因素的話,他們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盡快趕到咒靈最有可能被投放的區域,其中更為主要的一點就是腳程和速度——也就是說,除非必須的情況,他們都要盡量避免停留,要争分奪秒,馬不停蹄地奔跑趕路。
禪院真希會分配我妻夏野和他同一隊伍,除了夏野毫不掩飾的“我就是想要和棘君待在一起”,再就是考慮到了靈活性與速度,而臨時讓胖達的加入……有部分原因在于咒骸的感知力,不過其它更為主要的,是準備在有人前來阻礙的時候,可以讓胖達拖住對手。
“不過,現在我覺得自己有點多餘了呢。”
只不過,有這種任務在身的胖達此時卻突然有點洩氣,他語氣複雜地自言自語道:
“而且還是各種意義上的多餘……”
“……”
旁邊的狗卷棘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最後還是默默閉上了嘴,眼神游離了一下,又緊了緊自己的一只胳膊——這只胳膊正環住胸前嚴絲合縫抱在他身上的一只粉色大貓。
——沒錯,他身上的。
在詢問了莫名的“棘君攜帶負重後還能夠平穩地保持平衡嗎”問題後,得到了肯定答案的我妻夏野就露出了一副很高興的表情。
然後……別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毫不猶豫扯了扯旁邊咒言師的衣角,在對方疑惑地微微側過點身子過來之後,果斷四肢并用地抱了上去。
脖子環上了兩條細細的手臂,胸膛貼着另一個人薄薄的胸口,原本應該橫亘在胸前的槍包在失去了內容物填充後被壓成了薄薄一層,一側的肩膀被擱上了一個下巴,毛絨絨的粉色發絲蹭在耳朵和臉側,稍微有點軟乎乎的癢。
狗卷棘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只是下意識擡起了一條胳膊,環住了這只突然黏上來的粉毛貓,避免他掉下去,然後才突然意識到我妻夏野在幹什麽。
能聽到腦後緊貼着傳來填充子彈的細碎聲響,嚴絲合縫的胸前也不停傳來“咚咚咚”的心跳聲,為了整個固定在自己身上,夏野牢牢地用腿環鎖在了他的腰上,整個人都是緊緊貼着他的狀态,動作極其自然,自然到胖達和狗卷棘都沒反應過來。
一直到粉發少年粘在狗卷的身上,兩手繞在他腦後,哼着歌開始裝填子彈,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我妻夏野剛剛問的那個問題究竟是什麽意思。
——原來,夏野說的“不影響行進速度”是指這種“不影響”啊……
好像,好像也沒錯?畢竟他們的确沒有停下趕路的腳步,夏野也沒有在跑步的過程中影響瞄準……從頭到尾都完全沒說錯!
胖達的語氣複雜起來:
“但是,無論怎麽來說……”
……無論怎麽來說,都是他更能保持穩定吧?他可是咒骸,身高也更加适合當做穩定的槍托來着。
只不過這句話他只吐出了一個開頭,就很迅速地咽回了肚子裏——為什麽夏野毫不猶豫扒在了棘的身上?這還用考慮嗎?當然是因為人家小情侶貼貼更合适啊,自己這只熊貓根本就是多餘的!
于是胖達深深吸了一口就算在比賽過程中也争分奪秒蔓延的狗糧香氣,由衷地感嘆道:
“……我好多餘。”
——
京都學校,西宮桃失去戰鬥能力,棄權。
一切都和我妻夏野所說的過程相差無幾,僅僅幾分鐘的時間,他的狩獵手槍射程範圍內就出現了坐在掃帚飛在天上的金發京都女生。
距離完全稱不上“近”,甚至對方根本就沒有發現他們這邊的幾個人,不過對槍械不理解的胖達和狗卷棘也沒意識到,用狩獵手槍能夠狙擊到三百碼究竟是什麽恐怖的精度。
——更何況還是在颠簸的行進途中。
『使用的是麻醉效果的低殺傷性子彈,也瞄準了不致命的地方,不過畢竟還是用于狩獵大型棕熊的手槍,又從那麽高的地方摔下去……』
『應該不會死吧?』
我妻夏野頗為不負責任地想道。
『如果被追究了,就讓五條老師背黑鍋吧,是他在一開始說了“打到四分之三死”的這種話,我也只是聽從他的要求而已。』
“這樣的話,我們這邊可以稱得上領先一截了。”
胖達感嘆了一句:
“搜尋的人員也是首要攻擊目标,如果我沒猜錯,對面被派出妨礙惠使用式神進行搜尋的家夥,應該也是級別偏高的加茂……但是很明顯,我們這邊要更快一點。”
比起胖達的興致昂揚,我妻夏野倒是表現的稀松平常,反手摸進了腰後的武裝腰包,取出了一小盒子彈。
“還有一個呢。”
我妻夏野用輕飄飄的語氣說。
『日記裏記錄的這段時間內,一共出現了兩個京都校生,一個是剛剛已經解決掉的金發女生,還有一個……不太像是活人。』
“也是咒骸?還是遠程操控的機械人偶?”
我妻夏野喃喃自語道:
“算了,什麽都無所謂,只要不是活人,那麽也不用擔心使用實心子彈會殺人了……畢竟,那一身外殼看上去就很堅硬的樣子。”
『如果不使用殺傷性大一點的子彈,說不定都無法造成什麽傷害。』
……
胸前貼着另一個人溫熱的薄薄胸膛,肩膀上擱着毛絨絨的腦袋,說話時的震顫能夠直接傳遞到自己的胸口,跟着心跳一起震動。
粉紅色的發絲軟軟的,但是在蹭在臉側和耳朵上的時候,仍舊很有存在感,軟綿綿的嗓音就響在自己耳邊,輕飄飄的吐息能吹動鬓邊的發絲,太近的聲音鑽到耳朵裏,搔得他耳朵裏都覺得有點癢。
夏野在舉槍瞄準的時候,為了承擔扣下扳機的後坐力,會用左手牢牢托住右手的手腕,而為了方便這個動作有所着力點,夏野的這條胳膊會緊緊摟住他的脖頸,繞到右側托住槍托。
明明沒有什麽妨礙呼吸的地方,但是狗卷棘就是莫名地覺得有點緊張,好像被勒住脖子一樣呼吸不暢,忍不住放輕呼吸,或者屏息凝神。
明明經常這樣抱在一起貼貼了,但是這次就是覺得有點奇怪,連耳尖都有點發熱……是因為之前在休息室裏發生那種事情的原因嗎?
無論是環在自己脖頸上的胳膊,還是胸前緊貼的溫熱軀體,都讓狗卷棘的思維不受控制地神游了一瞬,直到又一聲悶悶的槍響在後腦響起,不小的後坐力震得他都跟着晃了晃,狗卷棘這才把思維拉扯回來。
“打中了。”
懷裏的粉發少年用确鑿的語氣敘述道,随後似乎是确認了再沒什麽接近的對手,也沒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擡起槍口,輕巧地從他身上跳了下來,随後繼續跟在了自己身邊。
懷裏突然輕了一瞬,失去部分重量之後,狗卷棘微微仰了一下,才調整好重心,原本環在身前幫忙固定不要滑落的胳膊也落回了身側,胸口溫溫的熱度消失,變回空落落之後,重新被氣流吹得有點微涼。
咒言師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動了動,不過很快就恢複了狀态,他微微側目,看見身邊牢牢跟住的粉發少年用單手拎着狩獵手槍,等它散了散熱,随後重新把它裝回了胸前的槍包裏。
“打中那個家夥了……不過似乎沒有達到‘失去行動能力’的程度。”
我妻夏野把拆下來的消音器和瞄準鏡塞回腰後的腰包裏,然後再重新扯上校服的拉鏈,随後遲疑地說:
“瞄準的地方是左肩,但是那家夥的左肩中彈似乎并不影響什麽,彈片爆破應該會廢掉他的一條胳膊,只是……并不是人類的軀體的話,可能還會造成麻煩吧?”
雖然在個別方面比較遲鈍,但是情商仍舊高出其他人一大截的胖達立刻就聽懂了我妻夏野的潛臺詞,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拍着胸口應下:
“那就讓我去吧,棘你和夏野繼續,這個障礙就由我來負責——”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格外識時務地,急匆匆地沖着我妻夏野剛剛開槍的方向沖了過去,态度急迫地好像身後追了什麽洪水猛獸,或者有狗糧劈頭蓋臉地追着他砸一樣。
狗卷棘:“……”
『胖達前輩能夠聽懂我的暗示,真的太好了。』
我妻夏野格外滿意地看着果斷脫離隊伍的胖達,然後開開心心地把腦袋轉了回來,濕漉漉的粉瞳毫不掩飾地和紫眸對視,拖着長長的尾調說:
“沒關系的,棘君,那個家夥已經沒了一條手臂,不會是胖達前輩的對手——那我們就繼續吧?”
狗卷棘:“……鲑魚。”
狗卷棘的目光忍不住飄忽了一下。
——明明是很正常的繼續尋找咒靈,為什麽從夏野的嘴裏說出來,就好像要繼續什麽奇怪的事情一樣啊……
果,果然,還是之前在休息室的後遺症吧?
***
我妻夏野對于狗卷棘攜帶了幾瓶喉藥一清二楚。
『算上我的口袋裏的兩瓶,棘君能夠使用的喉藥也數量有限……大概是認為,僅僅與其他學校的同學進行對抗,所以用不到那麽萬全的準備吧?』
我妻夏野有點擔憂地想着。
『但是,僅僅是普通的學生之間的對抗還好,一旦涉及到麻煩的事情,這幾瓶喉藥可能就不夠用了。』
“棘君,這種小事就由我來解決吧,不用浪費你的‘咒言’的。”
于是,他用拇指蹭掉了手機熒屏上濺到的圓形紅色斑點,微微皺着眉頭,一邊向下劃着屏幕,一邊用軟軟的語氣叮囑道:
“千萬不要受嚴重的傷哦,之前有聽胖達前輩講,棘君在出任務的時候有時會勉強自己,喉嚨會壞掉……在我面前就不要這樣做了,因為我會擔心的。”
在旁邊的地面上,橫陳着一具歪歪扭扭的臃腫咒靈屍體,咒靈從頭頂一直到尾部都被鋒利的小刀整個劃開,近乎被開膛破肚,此時,除了濺出的血跡斑點還沒揮發,其餘軀幹正緩慢自燃成一坨灰燼。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
只不過是兩個人在搜尋途中遇到了其它的咒靈而已,本着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想法,狗卷棘就非常自然地扯開了衣領,沖着襲來的最多只有三級的咒靈吐出了一句【別動】。
不同的咒言耗費的咒力也不同,并且同樣要維持咒力擴散的範圍,畢竟夏野近乎對于他的咒言沒有抵抗力,如果沒有控制好咒力的放出,影響到了旁邊的夏野……那麽會出現什麽情況也說不定。
所以,為了避免一些烏龍的狀況,狗卷棘盡量還是會使用比較溫和一點的咒言,這種咒言對嗓子的負擔也不大,最多喝兩口潤喉糖漿,就沒什麽問題了。
只不過,他是這麽想的,但是我妻夏野卻好像認為,這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在一句【別動】定住了那只咒靈之後,大概是由于剛剛不停歇奔跑了很遠的一段距離,狗卷棘的喉嚨稍微有點幹澀,他就輕輕地咳了一聲。
只不過這聲咳嗽還沒落地,身邊猛的就竄起了一股粘稠的殺意,直吓得他之後的兩聲咳憋了回去,匆匆忙忙地向着源頭看去——原本安安靜靜乖乖跟在他身邊的粉發少年不明原因突然暴起,袖口滑出一柄折疊小刀,粉瞳一眨也不眨,臉上還挂着無辜的笑容,面不改色地給那只咒靈來了個開膛破肚。
頓時夢回兩個月前,想到了和我妻夏野在血泊初見場面的狗卷棘:“……”
這段時間并沒有出任務,所以腦海裏的場景幾乎都被粉毛貓貓可愛溫順的畫面占據了,幾乎快要忘掉這個只對他很順從的粉毛其實是個極其恐怖的狼滅,狗卷棘的目光追着飛濺出來的血斑點,下意識吞了一口唾沫。
“……鲑,鲑魚,金槍魚,腌高菜。”
……夏野,只是一只普通的咒靈而已,沒什麽問題的。
“棘君怎麽能這樣想呢?”
我妻夏野卻反而驚訝地睜大了粉瞳,詫異地看向了他:
“這只是很普通的咒靈,所以才不應該在它身上浪費棘君的咒言啊。”
把手機裝回外套的口袋,我妻夏野眨了眨眼,理所當然的說道:
“現在就浪費掉咒言的話,如果一會兒遇到了難對付的咒靈,棘君受傷了怎麽辦呢?”
『畢竟,剛剛發來的未來日記裏,可是記載了接下來我們遇到的家夥啊。』
我妻夏野甩了甩折疊小刀上殘留的血跡,随後把它收回了袖口,重新揚起一張乖巧無辜的臉蛋,頭頂的呆毛仍舊晃來晃去,只不過粉瞳顯得有些晦暗不明起來。
『特級咒靈……真奇怪,為什麽在這麽多弱小學生的賽場,會出現特級的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