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喉藥的味道
第48章 喉藥的味道
由于五條悟出來的當口實在是太合适了, 正巧打破了所有尴尬的氣氛,所以就在他亮相的一瞬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把目光挪了過去, 順帶還分給完全陌生的面孔一點關注度。
“也穿着我們的校服哎, ”胖達說,“但是我們沒見過,惠,你認得嗎?”
——不會是傳回來死訊的那個“虎杖悠仁”吧?
伏黑惠:“不認識。”
——不是。
“看年紀也是學生,不過其他年級的家夥我們都認得,這家夥眼生得很。”
禪院真希掃過去一眼:
“還穿着校服呢,沒畢業。”
“鲑魚鲑魚。”
狗卷棘點了點頭, 表示贊同。
咒術高專是四年制,不過四年生基本上見不到,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在校的課程,也不允許參加交流賽的賽事。
十分缺人手的咒術界連一年生都使喚的團團轉, 更別說已經能算得上成熟咒術師的四年生了——而且無論怎麽想, 這個看上去緊張到低頭流冷汗的陰沉的家夥也不像出過任務的樣子。
“那是什麽,會不會是插班生?”
釘崎野薔薇也插了一嘴:
“看青春戀愛電視劇總能看到的,東京的學校不是總會有突如其來的插班生嘛……不過這家夥看上去好陰沉, 一看就是會被小混混組團欺負的那種書呆子,就是差了副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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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嘀嘀咕咕, 得出的結論是沒人認識, 直到我妻夏野勉強從狗卷棘身上分過去一絲注意力,才歪了下頭說:
“……唉,我有點眼熟哎。”
這一句話頓時吸引了東京咒高所有學生的注意力, 齊刷刷把目光盯在了仍舊一臉狀況外的我妻夏野身上。
“夏野, 你認識?”
胖達撓了撓頭:“都沒有想過這件事來着……是以前的同學嗎?”
“鲑魚?”
“是的吧。”
我妻夏野頭頂的粉紅色呆毛慢悠悠甩過了一圈:“不過我記不太清了, 可能不熟。”
『轉過好多次學,無論是新宿還是池袋,甚至橫濱和東京這邊,都有過很多同學……根本記不住那麽多人嘛。』
“也可能是湊巧見過。”
于是我妻夏野毫不在意地說:“記不清也很正常吧。”
“……不,不是的。”
大概是聽到了我妻夏野的話,劉海遮住半張臉的男生嘴唇動了動,手指攥緊了一下,這才從嗓子眼裏擠出了一句低低的反駁:
“我妻君在轉學前,和我是同學來着……就坐在我前面的座位。”
“……”
——明明是前後桌的關系,夏野你竟然連人家是你的同學都沒記住,只留下了一個“有點眼熟”的印象嗎?!!
東京咒高一行人的眼神均變得難以言喻起來,順帶連着看那個男生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而且說到底,能夠被這麽忽視的家夥……究竟是多麽沒有存在感啊?不會是根本沒有和夏野說過話吧?
後面推着箱子的男生似乎是不擅長應對這麽多視線的注視,見狀又戰戰兢兢地縮了縮脖子,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推着的箱子後面,緊張到手指都攥地泛白了。
“嗨——大家——看我,東京和京都的大家都看我!”
看到這個狀況,五條悟立刻拍着手拉長尾調,把所有視線都拉扯到自己的身上:“我可是給大家帶了伴手禮了哦。”
說着,他興致勃勃地從箱子上撿起幾個粉紅色的醜兮兮的娃娃,一邊念叨着“這是給京都的見面禮,請收下”,一邊裝作看不出京都學生嫌棄眼神一樣,強硬地往人家懷裏塞,末了還沖人家的領隊教師庵歌姬欠揍地一攤手:
“歌姬的沒有哦~”
“——我才不想要那種東西!”
完全沒有被明确的“讨厭”打擊到,五條悟又興致高昂地沖落後兩步的男生招手:“這邊則是我送給東京大家的禮物——順平快來快來,來認識一下你的同學和前輩!”
“……”
吉野順平這才吞了口口水,格外緊張地推着箱子磨蹭了過去,然後還沒來得及開口自我介紹,就被戴眼罩的不良教師一把推到了幾個學生面前:
“看!第一份禮物,這是正在辦理轉學手續的吉野順平同學!順便一提,順平可是一千米體育測驗會因中途嘔吐而體測不達标的體弱生哦!”
“……那個,”吉野順平弱弱地開口:“一千米還不會嘔吐,只有一千五百米……”
“……”
這解釋還不如不解釋,禪院真希頭痛地按了按眉心:“這種體能的話,甚至連普通的女生都不如吧,也沒辦法參加我們的交流賽啊。”
五條悟立刻勾着唇角豎起一根食指:“不算體能的話,順平暫時也參加不了哦,因為轉學手續還沒辦理完。甚至連入學也要過一陣子,等到過兩天手續辦完之後就會加入一年級,和你們一起上課——大家熱烈歡迎!”
“……”
與情緒表現得格外高昂的五條悟不同,包括吉野順平在內,所有人都面無表情,一片落葉打着旋被風吹過,空氣裏寂靜無聲,連個鼓掌的人都沒有。
僵硬了幾秒鐘,五條悟又像完全沒察覺到尴尬一樣,興沖沖地沖着吉野順平推過來的箱子一攤手:
“那麽第二份禮物,锵锵锵!是死而複生的虎杖悠仁同學哦!”
大概是之前被囑咐了“要看我的示意”之類的話,劉海蓋住半張臉的吉野順平木着臉格外配合地翻開了鐵箱的蓋子。
于是,下一刻,從裏面跳出來了一個與五條悟一樣興致高昂的家夥,虎杖悠仁滿心期待迎接自己的是同學感動的痛哭,以及與前輩們見第一面留下的深刻印象。只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又是一片落葉打着旋飛過,只有吉野順平覺得這種氣氛對朋友來說太可憐,在後面慢吞吞地“啪啪”拍了兩下手,權當歡迎。
“……”
又是一陣熟悉的沉默。
“……這家夥就是‘宿傩的容器’嗎?”
看着擺出了一副搞笑藝人标志性動作的虎杖悠仁,禪院真希覺得更加頭痛了:
“被帶過來是準備一起參加交流賽的吧,怎麽感覺好不着調的樣子……”
狗卷棘默默點頭:“鲑魚。”
——還沒有剛剛那個轉學手續沒辦完的新生看着靠譜,就算他一千五百米體測會跑到嘔吐。
“往好處想一想嘛。”
胖達寬慰道:“雖然不清楚能派上什麽用場,而且打亂了真希你制定的計劃,不過再怎麽說也算多一個人……總能有作用的。”
我妻夏野對此則完全不關心,無論是一年級多了個新生,還是原本的同學死而複生,都沒有引起他的一點關注度,他專注地在想狗卷棘只帶了幾瓶喉藥,萬一到時候不夠用該怎麽辦。
『要想辦法避免棘君使用太多咒言,出現需要動手的情況可以讓我來。』
我妻夏野光明正大地神游着,粉瞳的落點完全是空氣,頭頂的呆毛也不在狀況地左搖右擺,然後把另一只手縮進口袋裏摸了摸。
『除此之外,我也帶了兩瓶棘君經常用的喉藥……算作備用吧,希望棘君遇不到喉藥存貨不足的情況。』
『反正,無論怎樣,棘君不可以受傷。』
……
另一邊,被巨大的落差打擊到的虎杖悠仁最後默默從箱子裏爬了出來,被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圍上去“興師問罪”了。
吉野順平就站在一邊,縱使他有心幫着自己的朋友解解圍,不過不善交際的他一看到氣勢超足的釘崎野薔薇就發怵,連着小腿肚也發軟,更何況這種氛圍他好像也插不進去,于是嗫喏了兩下一個字也沒敢說——直到虎杖悠仁順嘴就把他和吉野順平相識的過程禿嚕出來之後。
“一開始站在咒靈那一邊?”
伏黑惠眉頭跳了一下:
“沒受處罰嗎,是有誰給他擔保了?而且他又是怎麽改主意的?”
“擔保人是伊地知監督,因為順平也是被蒙騙了嘛……而且準确來說也沒傷到人。”
虎杖悠仁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
“只不過,一開始的時候,順平其實非常相信那個咒靈來着……幸虧有我妻提的主意,要不然想要順平發現那個咒靈的真面目恐怕很不容易。”
“我妻提的主意?”
伏黑惠重複了一遍,他注意到,說到這個字眼的時候,一邊的吉野順平猛的抖了一下,好像聽見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于是他有點疑惑地問道:
“什麽主意?”
……
吉野順平低下頭開始驚恐的用指甲掐衣角,臉色都發白了,虎杖悠仁完全沒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地“哈哈”了兩聲,非常樂天派地豎起了大拇指:
“我妻說先把順平關起來,想要跑掉的話就灌他安眠藥,或者切斷手腳的肌腱,不過我和監督都覺得切斷肌腱的做法不太好,于是征求了一下的意見,之後順平可是很迅速地同意了和我們一起行動——超厲害吧?”
伏黑惠:“……”
釘崎野薔薇:“……”
***
“這下子,我們東京咒高這邊要比京都還多出一個人了。”
姐妹校交流賽開始前,東京和京都兩方人馬會分別在各自的休息室等待,在這段時間可以商量一下戰術或者休整一下心情,多了個參賽者的東京咒高自然是前者,負責制定戰術的禪院真希不得不臨時開始重新制定計策。
“京都那邊最後才提出禁止夏野解放特級咒靈,所以簡單的方法現在用不上了,只能考慮複雜的計劃——我原本的打算是,分成不同的隊伍。”
禪院真希抵着下巴,向着旁邊一起縮在榻榻米角落黏黏糊糊湊在一起的小情侶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移開了視線:
“棘和夏野負責狩獵,惠也能帶隊索敵,胖達可以帶着野薔薇去妨礙京都那邊的動作,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人,計劃又要打亂了……喂,悠仁。”
她喊了一聲舉着黑相框被罰跪坐在地面上的家夥:“你都會些什麽?”
……
另一邊在嚴肅認真地分析制定計劃,這一頭,在聽到“棘和夏野還是不變”之後,我妻夏野就沒再往下聽,而是興沖沖地拽了拽狗卷棘的袖子,輕輕扯着他的衣角帶着人一起縮到了榻榻米靠牆的角落。
“……芥菜?”
——有什麽事嗎,夏野?
狗卷棘有點不明所以,不過那邊的确也是已經結束了自己的任務分配,所以他也就順着力道跟着湊了過去。
背對着認真商談的同學,眼前的粉發少年環膝縮在角落,高衣領的拉鏈衣領被拉來,露出了白皙的臉蛋和纖細的脖頸,高專的制度褲比較寬松,所以屈膝的動作讓原本垂到小腿的褲腳向上竄了好大一截,露出細細的小腿中段緊緊纏着的兩條黑色固定帶,隐隐約約能看見上面固定着的小刀和鋼針。
狗卷棘知道,我妻夏野不止帶了這點東西,他校服下還穿了個槍包,槍包的固定帶有點緊,狗卷棘心想,等到交流賽結束後解開,說不定會在肩膀和後背上勒出紅紅的條痕。
腰上的武裝帶也挂了一些他不清楚用途,但是看上去就格外鋒利的小型武器,甚至還有一小盒子彈,袖口也能随時彈出一把鋒利的折疊小刀,總的來說,我妻夏野現在就像個小型的移動軍火庫,渾身上下都是刺。
但是刺從來沒對準過狗卷棘,我妻夏野從來沒對着他露出這種殺氣盎然的攻擊性,想到這點,狗卷棘忍不住又開始神游——同時他還注意到,自己的靠近擋住了部分光線,冷不丁看上去,有點像自己把人堵在了牆角一樣。
狗卷棘的思維有點莫名發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因為我妻夏野眨着亮晶晶的粉瞳沖他招手示意更近一點,于是他又上前傾了傾身子,聽到了粉發少年湊到他耳邊說的帶氣音的悄悄話。
“……棘君,我想知道你的喉藥的味道。”
溫熱的吐息打在耳朵上,引得耳尖忍不住有點發紅,聲線是熟悉的軟綿綿,像粉紅色的棉花糖,刻意壓低了嗓音不讓別人注意到,更是給人一種背着大家偷偷做壞事的不明刺激——的确很刺激,因為根據狗卷棘對我妻夏野的理解,他多半是話裏還藏了深意。
『單純喉藥的話,也只是普通的枇杷和雪梨的味道,并沒什麽奇特的,最多是藥物成分多一些,苦味更重。但是,如果是棘君舌尖上的喉藥的味道,就一定是甜的吧?』
『棘君能聽出來我的意思的,很大的可能會拒絕,不過應該也會會害羞。臉會紅吧?耳朵也會紅,會變成超級可愛的樣子。』
『非常,非常想和棘君接吻。』
話音落下,我妻夏野就又後背靠回了牆角,臉頰泛着興奮的紅暈,滿眼期待地等着咒言師的反應。
——和他想的幾乎一致,清澈的紫眸先是茫然了一瞬間,随後猛的反應過來,從耳根開始倏地漫上了紅色,連着衣領下的臉頰也微微泛紅。
不過,可能是這一陣子已經很好地“磨煉”了狗卷棘,所以他也僅僅是一開始被這直球打了個措手不及,很迅速就反應了過來——夏野是故意這麽說的,就是想要看他臉紅。
明明自己是最擅長惡作劇的,結果卻被夏野惡作劇了。
要反擊回來。
于是銀發的咒言師微微眯了下紫瞳,低聲回了一句“鲑魚”,接着盯着得逞翹尾巴(呆毛)的粉毛貓貓看了兩秒鐘,就把手揣進口袋,摸出了一瓶他通常不怎麽用的喉嚨噴劑。
——最苦的那一只。
狗卷棘接上能通到喉嚨的延長噴管,然後摘下了噴嘴防塵帽,紫眸裏微微透出狡黠,單手扯開了衣領的拉鏈,帶了惡作劇意味地舉起手裏的超苦喉嚨噴劑,開口道:
【張嘴】
……
對面興沖沖搖着呆毛的粉發少年好像愣了一下,随後就睜大了眼睛,似乎對于狗卷棘的反擊很詫異,不過還是下意識地聽從了咒言的控制,順從地微微仰頭,被喉嚨噴劑的延長噴管伸進口腔,噴了一大片又苦又澀的藥霧。
『……好苦。』
苦澀的味道瞬間覆蓋上味蕾,粉瞳裏瞬間蒙上一層生理性的水霧,眉頭也忍不住微微皺起——我妻夏野心想,怪不得棘君沒怎麽用過這瓶喉藥,因為它實在是太苦了。
苦到唾液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分泌,試圖沖淡這種味道,喉頭也不停地吞咽,脖頸上的choker在這種吞咽的時候格外有存在感,緊緊貼着喉嚨,跟着喉結的弧度一齊起伏,并且非常迅速地吸引走了狗卷棘的注意力。
就算努力掙紮了,不過也沒什麽用處,狗卷棘最後還是承認了自己對于夏野脖頸上橫着的這條choker非常感興趣——感興趣到夏野每次邀請他去觸碰,他都很難昧着心思拒絕。
無論是黑色皮質的柔和觸感,還是其邊側白皙皮膚的溫暖滑順與脆弱動脈的跳動,甚至是choker微微移動位置後露出來的紅色條痕,都是極其吸睛的東西,狗卷棘是會偷偷看裏番的男子高中生,又不是對什麽都不感興趣的禁欲系性冷淡,他對這種景色有關注當然是非常正常的情況。
然而在目前這種情況下,一時的晃神倒是更容易被奪取主動權,于是狗卷棘在目光剛被吸引走的時候,就突兀地察覺到手上輕輕一沉。
眼神移回去的時候,就看到已經脫離了咒言效果的粉發少年牙齒合攏,咬着喉嚨噴劑的延長噴頭,就算苦到粉色眼睛裏濕漉漉的,頭頂的呆毛都蔫蔫地趴下,也堅持不松口,只是一個勁吞咽不受控制分泌的口水。
上下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中咬着延長噴頭,從隔出的縫隙中能看見小小的紅色舌尖,狗卷棘莫名其妙地愣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咬着噴頭的家夥眯起粉瞳,用含糊的聲音說道:
“棘君是故意的。”
『是在用惡作劇回報我讓他臉紅。』
『不過,雖然喉藥的味道很苦,但是棘君惡作劇的樣子也很可愛。』
『所以,不能就這樣結束,我也要回報回去。』
“棘君還抓着這瓶喉藥……如果再不松手的話,我就要咬棘君的手指了。”
『當然……就算松開手,我也會咬棘君的手指的。』
……
右手的食指被上下兩排牙齒輕輕鎖住,原本攥在手裏的喉藥噴劑已經滾落到身側的榻榻米上,指尖能感受到濕潤溫暖的觸感,并且這種感覺不停地在第一指節劃過……
注視着自己的粉瞳帶着意味深長,是,是夏野在用舌尖……
像被濕淋淋的羽毛不停滑來滑去,指尖感覺好癢,狗卷棘忍不住抽動了一下能自由活動的大拇指。
大概是噴劑的苦味還沒散去,口水的分泌仍舊不低,就算用牙齒輕咬着他的指尖,夏野也仍舊隔一小會兒就需要喉頭滾動一下,吞咽多餘的口水,白皙的臉頰浮着淺紅,漆黑的皮質貼在脖頸上,随着呼吸和吞咽起伏,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看哪兒好了。
……指尖,好癢。
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想法,狗卷棘自己也不清楚應該做什麽,但是指尖的感覺好像一直通電癢到心髒,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夏野夜襲的時候做的事,為了阻止他說出咒言,而夾住了他的舌面與舌根。
如果,如果他現在也那樣做的話,這種滑滑的濕淋淋羽毛……是不是就不能再動了?
狗卷棘的思維向着不受控制的方向歪去了,他飄飄忽忽地這麽想着,然後擡起了大拇指,跟着擠進兩排牙齒沒合攏的縫隙裏……捏住了軟軟的舌尖。
……很軟,軟到像泡了水了棉花糖,還有點滑,需要稍微用點力才不會被縮回去,舌尖很小,這樣一小截有點像溫暖的蛇信。
心思有點放空,他下意識輕輕捏了一下,然後重新确認了剛剛的結論。
好像,比蛇信都要柔軟。
原來搓捏舌尖是這麽舒服的觸感嗎,狗卷棘心裏模模糊糊地浮起了這個想法——怪不得,怪不得夏野一直對他舌面很感興趣,原來這種觸感真的會令人上瘾。
另一只手已經不知不覺撫上了纖細的脖頸,拇指擠進了黑色皮質的內側,順着側面的動脈跳動一下一下地摩挲着,手掌和其餘四指扣着頸後,安靜地就像現在的空氣——
——等等,安靜?
霎時間,無論什麽抛掉的理智和記憶全部回籠,狗卷棘覺得自己的肩膀和後背僵硬地像一塊鐵板,他一頓一頓地轉過頭,和鴉雀無聲安靜如雞齊刷刷看着他的同學們的來了一個世紀性的對視。
“……海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