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六十章
“少校,你醒了,哎呀,吓死我了,我差點給司令大人交不了差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只有抛腹謝罪了。”衆人又被他的話弄的一愣一愣的。
只有李瑞澤明白了過來,“心心,你不會就是那個半年前調過來的在販毒集團潛伏了半年裏應外合一舉端掉在M市隐藏了好幾年販毒窩點的少校吧,百聞不如一見啊。”李瑞澤的臉色不好,英雄大家都佩服,但是當變成自己在意的人時,首先考慮的是安危,大家聽到這裏臉色都變了。
“心心,瑞澤說的是真的嗎?那個人真的是你嗎?”顧唯一顫抖着問。
顧心一狠狠地瞪了李瑞澤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麽,抓了抓頭發,還沒開口,熟悉她的顧唯一又怎麽會不知道她的這個動作代表着什麽,果然,她狡辯道,“真是真的,不過也沒有瑞澤哥哥說的那麽玄乎啊。”說着掩飾性的笑了笑。
“幹媽,你半年沒有回來是去打壞人了嗎?幹媽那次受了好重的傷呢,流了好多血,昏迷了一周,在床上躺了二十幾天才能夠下來走呢。我說的可是實話哦,不信,你們可以問紹叔叔。”別看萬錦曦只是說說,他可是有目的的,這裏都是幹媽的親人,他們也一定不想讓幹媽再接受危險系數那麽高的任務了,上一次他還差點以為幹媽會和爸爸媽媽一樣離開他呢,他又會變成沒有人要的孤兒了。只是他把鍋甩給紹陽真的好嗎。
萬錦曦說完只感覺到幹媽那眼神像是能穿透他似的,他配合的瑟縮了一下,緊緊抱住了顧媽媽。顧心一只感覺一排排烏鴉從頭頂飛過,蒼天啊,哪裏來的拆臺的小家夥,那個在她受傷時像小大人一樣照顧她的小包子呢,他去哪裏了?蒼天啊,請把他還回來好不好,收了這個雪上加霜的小小孩吧。
顧心一不動聲色的诽謗着,希望她的警衛員能夠幫她說句好的,然而事實是,“小曦曦說的一點都不錯,少校那次傷的很厲害呢,要不是自身的求生欲強,說不定……”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但是在這裏的人又怎麽不明白他後面要說什麽呢,正是因為明白大家的臉色才變了又變,房間裏仿佛連空氣都變得稀薄。
顧心一知道,她再不開口,在沉默中爆發的人們最終會把戰火引向她,是裝可憐的時候了,這時候臉暫時先丢掉吧,“媽媽,我好餓啊。”顧媽媽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顧心一在轉移話題呢,但是顧媽媽卻不打算幫她,房間裏的其他人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那次是幸運,那麽下次呢,但顧媽媽也知道,顧心一确實餓了,她一點兒東西都還沒吃呢。
“吃什麽吃,顧心一,你不是很厲害嗎,還會感覺到餓嗎?”顧唯一吼道,天知道他聽到這些的時候,心髒都要停止跳動了。
後面趕來的顧清月都被這話震住了,四年的時間真的會改變那麽多嗎,顧唯一又怎麽舍得斥責那個他捧在手心裏的女孩兒呢,這幾年顧唯一根本就沒有給過她一個眼神,要不是她是顧家親生的孩子,顧清月相信,顧唯一真的會弄死她,她也不敢觸摸黴頭,一般她都會躲着顧唯一,她真的害怕哪裏一不小心惹到顧唯一,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聽到顧唯一責罵顧心一,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能讓顧唯一發這麽大火,還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尤其挨罵的對象還是顧心一,她勾起的嘴角怎麽也壓制不下來,但她要是知道顧唯一把顧心一受的這些罪的原因都歸結到她身上的話,應該怎麽也笑不出來吧。
“就是啊,顧心一,你會餓嗎,你的翅膀那麽硬了……”後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就已經淚流滿面,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然然。”顧心一也是淚眼婆娑。
“顧心一,你就是個混蛋。”罵着,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擔驚受怕都要哭出來。
李瑞澤只是看着哭的歇斯底裏的女孩子,顧心一剛剛不見了的那段時間,她每天都會去警局問,剛開始時是,“警察叔叔,真的沒有心心的消息嗎?”後來全警局的人都認識了她甚至記住了她的電話號碼,只要她進去或者打電話進來,就會說,“對不起,席小姐,真的沒有你朋友的消息。”全警局的人都覺得自己真特麽白當特警了,連一個女孩兒都找不到,更多的是為她的那種友誼感到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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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她有時間就會給他打電話,問消息,他甚至害怕接到她的電話,每次聽見她低落的語氣,他都會怨自己太差勁兒,他們之間的聯系因為顧心一變得頻繁,他向她保證,只要有顧心一的消息,第一時間通知她,她的哭聲,他都覺得是好聽的。
席夢然終于停了下來,只是抽噎着罵道,“顧心一,你就是個王八蛋,王八蛋。”看到有這麽多人看她,也怪不好意思的。本來都快挨到她的畢業答辯了,接到李瑞澤的電話,向導師說了聲抱歉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看到顧心一她那顆懸着的心才安定下來。
顧心一也是淚眼朦胧,這就是她的親人啊,這幾年,大大小小的任務她完成過很多,每次都會說,“哇塞,好厲害啊。”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害不害怕,大家都習慣了所向披靡的她,沒有人會因為她的任務太難完成,危險系數太高而責備自己,只有最愛她的人才會這樣啊。
顧媽媽也不忍心看着女兒一直被罵,說了聲,“心心,先喝點粥。你呀,別怪你哥哥罵你,那麽危險的地方怎麽敢去呢?”端起粥,準備喂她。
“我自己來吧,對不起,媽媽,我以後會注意的。”她歉意的看着他們。
顧唯一看了眼眼睛紅紅的女孩兒,心裏也是萬般不忍,對着顧媽媽說,“媽媽,我來喂心兒吧,您坐着。”顧媽媽也不推辭,把碗遞給了顧唯一。
“張嘴。”顧唯一假裝語氣不善的說到,吹了吹,手卻抖得不行,使勁兒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緩緩的向顧心一嘴裏送去,他真是感覺到後怕啊,他的女孩兒啊,這幾年該是遭了多少罪啊,想到這些,心髒就不受控制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