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獨家發表
那晚有江逸柯陪着, 陶洛清才感覺好了許多。
醫生給他打的藥水裏有鎮定效果,陶洛清又在江逸柯面前耗盡力氣哭了一頓,後來話并沒說太多, 陶洛清精疲力竭,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很沉, 卻不踏實。
陶洛清做了一夜噩夢, 夢裏不是被人追殺就是被人綁架,黑暗窒息的恐懼支配着他。他很清楚自己在做夢, 但是怎麽都醒不過來。
等到終于醒來, 是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刻, 江逸柯都已經走了。陶洛清睜開眼只覺得餓, 昨晚沒吃什麽東西, 早上還醒得晚。
好在身體的不适感差不多都退了, 頭不暈了。
從房間出去,陶洛清看到外面桌上有江逸柯給自己買的早餐。
雖然都已經冷了,可陶洛清就是很感動, 這種情況能有一個真心陪在自己身邊的朋友是件非常珍貴的事。
他打開手機,果然有江逸柯的消息:我先走了, 你今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門了, 晚上我再來看你, 明天帶你去看我的小別墅。另外給你一個忠心建議,不要再理姓越的了,要是怕自己會忍不住, 你就删除拉黑他的所有聯系方式,懂了嗎?
陶洛清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删除拉黑賀商越就好了,這樣沒有他的聯系方式,将自己關在家裏不出去,就能省下所有想去見他的心情。
陶洛清回複:我剛醒,現在沒事了。知道了,我現在就拉黑他,雖然他姓賀。
江逸柯的消息回複很快:随便他姓什麽了,總之給我管住你的手,要堅定,知道嗎。
陶洛清認真地回複:嗯,我知道了。
他決定現在就先删了賀商越。
但退出跟江逸柯的聊天對話框,賀商越的消息就在同一時刻發了進來。
賀商越:醒了嗎,今天身體有好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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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信息,陶洛清原本以為,賀商越不會理他的——那一刻手有些不聽使喚,在對話框裏輸入了好幾個字,好在就要按下發送以前,陶洛清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手。
不能因為賀商越一句話就又開始反複了,想想前天他對自己說了什麽,再想想昨晚他對自己的态度。
陶洛清最後忍住了。
拉上看看他們以前的聊天記錄,基本都是他單方面對賀商越的交流。
他努力做着迎合賀商越口味的食物,問他要不要吃,想吃什麽,要不要自己送過來。
現在看,真傻。
他猶豫了幾秒,最後删除了賀商越的好友。
安慰自己,沒事的,再難受的感覺都已經體會過了,現在這樣根本不算什麽,熬過幾天,一切就會恢複原樣,很快都會好起來的。
陶洛清删除賀商越的好友後,又屏蔽了他的電話號碼。
然後發截圖給江逸柯看:好友我删了,號碼也屏蔽了。
江逸柯:不錯,繼續保持。
江逸柯:我先去忙了,你記得吃東西啊。
陶洛清:嗯,你忙吧,我今天就在家休息了。
陶洛清放下手機,揉了揉臉,嘆出一口氣。
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一定沒事的。
這天陶洛清什麽都沒做,視頻不想拍也不想更新,真在家裏懶懶地休息了一天。熱了熱江逸柯買來的早餐當午飯吃了後,就又在沙發上睡下,一覺睡到快日落,才拿出手機來看看。
結果才打開微博,首頁給他推送的消息第一條就是Griffin秀場相關。
陶洛清看到都覺恍惚。
明明就是前兩天才發生過的事,現在回想起來,竟好像過去很久很久了。
這場高定秀的評價褒貶不一,有說別具一格的,也有說掉檔次的。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場秀捧紅了鴨鴨——不論大衆怎麽說,鴨子在秀場的表現可愛奪目是無疑的。
陶洛清提前離場,所以沒看到後面還有模特是捧着鴨子模型出來的。
圓潤肉乎的假鴨子是安睡的造型,做工相當精細,看上去跟真的一樣,像是乖乖縮在模特的懷裏安睡,非常可愛。
與鴨子一同火了的還有那場模特們獨特的淚妝。
Griffin的妝容從未讓大衆失望,這場更是被稱為巅峰之作,這條微博下方的相關推薦,就是各個秀場淚妝的仿妝視頻。
陶洛清覺得老天爺現在就是針對他了。
他打開微博都能刷到這麽多跟Griffin相關的消息,這不是存心要讓他想起賀商越嗎。
他退出微博,打開自己的視頻主頁,結果不少私信內容都是Griffin秀場上的那只鴨子好可愛,長得跟鴨鴨簡直一模一樣。
陶洛清看到還是笑了一下,畢竟對方附上了鴨鴨摔得屁丨股朝天的照片,他心想當然一模一樣,因為那天在秀場上的就是鴨鴨本鴨。
但回複的時候還是說:柯爾鴨長得都差不多[大笑]
最後還是關掉了手機,選擇繼續睡覺。
等再次感覺到餓意,陶洛清終于從沙發上起來做晚餐去了,晚上江逸柯會過來陪他,這是陶洛清這天唯一的期待。
他習慣了一個人生活,做什麽都是獨來獨往,從來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直到這種事情發生,他才發現,總有些時候是一個人撐不住的,他也需要有人陪伴。
江逸柯來的比昨天稍晚一些,他沒有不忙的時候,但再忙都得過來看着陶洛清,防止他犯傻。
陶洛清的狀态顯然要比前一天好上太多,現在恢複了往日該有的神氣跟模樣。江逸柯心裏欣慰不少,整晚閉口不提任何跟賀商越相關的事情,只說着一些其他事輕松氣氛。
第二天江逸柯沒去工作,帶着陶洛清去看了他那幢在郊區的小別墅。
陶洛清剛聽他說小別墅時還以為就是那類普通的郊區小洋房。
到了後才發現,江逸柯謙虛了,他的小別墅誇張到就像小宮殿。
四層樓的小別墅,還有地下室,到正門是一段非常浮誇的歐式階梯——陶洛清看看這棟小別墅,再看看江逸柯,滿臉難以置信。
江逸柯都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你別這麽看我,就是我前兩年剛賺錢時候,人膨脹到不得了,所以才造了這麽一棟房子出來。”
占地面積少說也有三百平米,陶洛清道:“我知道你有錢,可沒想到你這麽有錢啊,就算這裏是郊區,地價也不便宜吧。”
“我爸媽二十多年前就買下了,那時不算貴。”江逸柯說着,“主要這個地段很尴尬,我們自己都不過來去住,原本想租出去,但租貴了沒人要,租便宜了不甘心,索性就空着了,你放心住這裏吧。”
房子裏面裝修豪華,健身房家庭影院茶室樣樣俱全,甚至還裝了室內電梯,陶洛清看呆了,不敢置信:“……裝修這麽好,你都不來這邊住?”
“因為太遠了啊,來回多不方便。本來想着讓我爸媽來住,但他們也不願意來。現在你能來住住挺好的,增加點人氣,別讓這裏太冷落了。”江逸柯笑道,“晚點我找人來打掃一下,你随時都能住進來,真正的精裝修,拎包入住。”
原本陶洛清是想着能躲躲就躲躲,可江逸柯這裏太豪華了,這麽好的別墅給他住,他都快不好意思了。而且心裏更多是感動,身邊能有江逸柯真的很好。
陶洛清想到就有些眼眶發熱,說道:“謝謝你,這次多虧有你陪着我。”
“不用跟我客氣。”江逸柯對他笑,怕他有壓力,更是提前說道,“以後就把這裏當成自己家,也當給我看看房子,這省了我再特意找人來看房子。”
江逸柯不僅當天就請了人過來打掃,還直接将鑰匙給陶洛清了。
但陶洛清沒有第二天就搬進去,他現在住的地方還有很多東西要整理,包括拍攝室,那裏的東西比較重要。
江逸柯那邊的空間完全夠大,也不介意陶洛清在他房子裏進行拍攝,所以陶洛清打算把所有會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搬過去。
唯一的難題就是陶洛清不知道該怎麽跟房正明說。
想想又覺得有些複雜,他跟房正明先認識,在知道有賀商越這麽一個人以前,他跟房正明的關系是很好的。
現在因為賀商越,他卻開始覺得疏遠房正明也是必要的——畢竟房正明是賀商越的親人,要是不疏遠,指不定哪天就又因為房正明跟賀商越遇上了。
陶洛清思考了挺久,最後還是決定先不說了。
總之住的地方是一定要搬出去的。現在房租還沒有到期,先放着吧,等他找好了其他房子或想好該怎麽說了再告訴房正明。
至于拍攝室那裏,他先搬幹淨了,到時候再跟房正明發信息或打電話說一聲。不見面說的話,大概會好一些,能省去可能會出現的潛在麻煩。
不過在正式搬東西以前,陶洛清去了一趟母親那裏,江逸柯提醒了他,新年快到了,往年過年前,他都會去看一下他母親。
或許心裏裝着想要逃避的念頭,今年陶洛清過去得比往年都早一些,母親住在鄰市,他前一天想到了,第二天打完電話就買車票過去了。
有事可做就好了,就不會去想着賀商越了。
陶洛清坐高鐵去的,一個小時的車程,出了車站後,就看到宋曉棠已經在等他了。
他們見面的次數一年到頭也就寥寥幾次,每次見面,陶洛清都有種恍若隔世的悵然感,尤其這次見到,感覺母親似乎老了許多。
雖然身形依舊苗條,頭發烏黑,臉上的笑容也跟以前一樣溫柔,但陶洛清覺得她臉上的疲憊特別明顯,是笑容壓不住的。
跟着宋曉棠一起來的是她再婚後生的女兒,蘇穗。
嚴格來說,他跟蘇穗的關系挺好的,蘇穗偶爾還會給他發發消息,見面了會叫他哥哥。
他走到宋曉棠身邊,就聽着她先問道:“這麽冷的天,你怎麽穿這麽單薄,不冷嗎?”
“不冷,我習慣這麽穿了。”
“好吧,你們年輕人,總之我是看不透。”宋曉棠道,“快上車吧,就等着你吃午飯呢,這次多待幾天再走吧。”
有點意外。
這麽多年來,陶洛清在宋曉棠家過夜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像也就初中那幾年有過。他都已經習慣只過來看看,吃頓飯坐一會兒就走的步驟了,難得今天宋曉棠叫他留下來過夜。
陶洛清幾乎不能拒絕:“好。”
蘇穗坐在他身邊,明媚笑說:“哥哥,你應該多回來,每次你回來,媽媽心情就可好了。”
蘇穗這麽一句,差點讓陶洛清當場落下淚來。
還好忍住了。
他壓抑着情緒說道:“好,以後有空我會常回來的。”
到了宋曉棠家,她的丈夫蘇柏易也在,陶洛清見他還是有點僵硬,蘇柏易是一名高中數學老師,待人總是嚴肅。
蘇柏易不喜歡自己,陶洛清知道,以前因為自己的事情,他跟宋曉棠還吵過好幾次架。所以到現在,陶洛清見他都發悚,就差原地敬禮鞠躬說聲老師好。
“叔叔好,打擾你們了。”
不過這幾年陶洛清逐漸獨立,蘇柏易對他的态度便有些好轉了:“既然到了,那就開飯吧。”
四個人坐在一起吃飯。
他們一家人就是平時其樂融融的樣子,陶洛清還是跟從前任何一次相同,略有些無措。
沒辦法,小時候經歷過的還是沒能忘記,他看到蘇柏易,總是能想起來他嫌棄自己的模樣。
但陶洛清能理解蘇柏易。
當初他跟宋曉棠結婚,就是因為自己被判給了陶興文,不會妨礙到他們再組家庭。宋曉棠那時已經支付了贍養費給陶興文,是陶興文太不像人,将這筆錢拿去吃喝嫖賭全部揮霍光了。
初中的時候陶洛清過得很慘,宋曉棠不忍心,處處幫助他,卻還受陶興文的氣。
那時宋曉棠讓他來家裏住過一段時間,蘇柏易将陶興文的過錯遷怒到了他身上,見他實在沒什麽好臉色。
陶洛清不敢對蘇柏易有意見,因為宋曉棠跟他結婚後就做起了全職太太,一直到他高中畢業,說是宋曉棠在負擔他的學費支出,倒不如說一直是蘇柏易在養他。
飯桌上,蘇柏易問他:“最近在做什麽?”
陶洛清立刻挺直了背,乖巧恭敬地回答:“……還是跟之前一樣。”
蘇柏易微微皺了皺眉:“打算什麽時候找工作?好不容易大學畢業,結果你就只不務正業,像什麽樣子?還是趕緊找份正經的工作,穩定收入好。”
陶洛清沉默不語,這是時代的溝壑,蘇柏易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蘇穗啧了一聲:“爸爸,吃飯呢,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些話了,我一聽就沒心情吃飯了。”
宋曉棠很配合地接上:“穗穗,你怎麽能這樣跟爸爸說話。”
蘇柏易看了看他們母女,嘆了聲氣,對陶洛清說道:“我學校有個老師的女兒跟你一般年紀,什麽時候,你可以跟人家見見面,年紀也不小了,該考慮婚事了。”
陶洛清略震驚,沒想到蘇柏易還會為他操心這些事。
宋曉棠也意外:“……是哪位老師的孩子?”
“教歷史的沈老師,他女兒現在在做舞蹈老師。”
“那很好啊,這專業跟洛清也挺相配的。”宋曉棠對陶洛清道,“你有空就來見見吧,你叔叔提議的女孩子一定很好。”
陶洛清沒敢告訴他們自己喜歡男人,現在更不敢說,只應了:“嗯,等我有空了我會再回來的。”
吃過飯後,蘇穗去練鋼琴了。
宋曉棠在一旁織毛衣,蘇柏易在看書,但他耳朵尖得很,蘇穗那邊的一舉一動他都能聽清。陶洛清都不知道怎麽了,蘇柏易就說道:“蘇穗,你在走神嗎,彈錯好幾次了。”
蘇穗那邊沒聲音。
宋曉棠小聲地說:“你對她也太嚴厲了些。”
蘇柏易哼着:“就是要嚴厲些才好,都初三了,成績成績不行,要沒個特長,以後怎麽辦。”
陶洛清坐在這裏,沒緣由的,突然又認清自己只是一個無法插足的外人。
但說穿了,其實就是羨慕。
要是他的童年也能像蘇穗一樣就好了,明明是同一個母親,他們的人生經歷卻千差萬別。
最近心情低落,一件事激出其他許多過往。
他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人生就好像比一般人更加艱難。
年少時經歷的種種先不說了,好不容易長大了,孤單一個人在外求生活,終于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最後卻又是以這種方式收場。
他小時候真的很想融入這個家庭,想留在宋曉棠身邊,但因為錢的問題,一直沒能成功。
現在他有錢了,獨立了,再妨礙不到他們了,卻連自己都已經失了想要融入的心。
他原本答應了宋曉棠會留下來,現在只覺得太難了。
要他在這裏看着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共享天倫的畫面還是太殘酷些,陶洛清勉強在這裏睡過一夜,第二天說自己還有事,吃過午飯就要先走了。
他在客房的枕頭下塞了一個紅包,裏面裝了兩萬,是來前就準備好的。
宋曉棠提出送他去車站,陶洛清都拒絕了:“不用了,我打車去就可以了,你再來回也太累了。”
宋曉棠捏着他的手:“怎麽不多待幾天就走了?那你過年會來嗎?”
但過年對陶洛清而言才是最難應對的場合。
來的時候他們這裏多熱鬧,走的時候自己就會多落寞。
陶洛清嘴上道:“會來的,今年一定有空來的。”
宋曉棠笑了笑:“那好,到時候提前告訴我。”
“嗯。”
宋曉棠又偷偷說:“給你帶走的盒子裏我塞了幾千塊,你要是錢不夠了,可以随時跟我說,別不好意思。”
陶洛清的眼眶熱了熱。
他也多想像尋常孩子一樣跟母親撒嬌耍寶,只是太多事情讓本該最簡單的母子關系都變得複雜起來。
見陶洛清沉默,宋曉棠又說:“沒關系的,別擔心你蘇叔叔怎麽想,他都知道的,這幾年他對你也好許多了。”
陶洛清默默換了氣,懂事說道:“蘇叔叔一直都對我很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給我打電話。”
陶洛清回到家并不晚,就是那天天氣不好,下着小雨,冰冷刺骨。
他先去江逸柯那裏将鴨鴨接了回來,然後就窩在房子裏沒有出門。
由心向外的疲憊幾乎将他整個人都吞沒,這時他只想藏在自己的世界裏,誰來都不想搭理,包括賀商越——他最近心情低落的最根本原因。
陶洛清把自己關在房子裏,日夜混亂地過了好幾天後,才終于打起精神,準備收拾東西了。
房子這邊要帶的東西其實不多,因為江逸柯那邊什麽都有,他只要帶些衣服就好了。
大部分需要帶去的東西都在拍攝室那裏,但是距離太遠,他的電動小汽車不一定遭得住,所以陶洛清特意找了搬家公司來幫忙。
他的願想是避開賀商越上班的時間點,所以很早就來了。
但搬家公司遇上事情,說要十點左右才能到。
陶洛清接完電話就只有無語,他未免也太背了,就這麽一天,還要遇上這樣的事。
他就知道自己不能過來這裏,時間接近賀商越平日裏的上班點,他就忍不住犯賤,想去看賀商越了。
心裏控制不住去想,這麽多天來,賀商越有聯系過自己嗎。他要是發現聯系不到自己,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會有後悔對自己說過那些話,又是那樣的态度嗎。
他知道自己應該現在就立刻離開,但腳無法挪動。
他忍耐這麽多天,再次站在這裏,還是會想去見賀商越。
陶洛清讨厭這樣沒有出息的自己,最後還是想着,算了,都要走了,就當是跟賀商越告個別吧。他喜歡這個人喜歡得幹淨坦蕩,怎麽出現,就怎麽離開吧。
賀商越已經好幾天沒有陶洛清的消息了。
說實話,有點心煩。
萬黎事出的第二天,他主動給陶洛清發過一條消息,詢問他的身體恢複如何——主要也是考慮到了前一晚自己的态度的确不太好,所以主動關心一下。
結果陶洛清一直沒有回複。
賀商越在這方面不是太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對陶洛清,想到一貫對自己依順的陶洛清也會對自己冷淡時,他只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脫離了本該前進的軌道方向,變得不可控起來。
賀商越剛開始想,不回就不回,他才不在乎。
但下班前檢查消息還是沒有陶洛清的回複時,他沒忍住再發了一條。
還是拿鴨鴨做幌子:鴨鴨在秀場的照片看了嗎,很可愛。
——得到系統提示,對方未添加您為好友,無法收到你的消息,請先添加好友。
賀商越不敢相信,陶洛清把他删了,陶洛清竟然把他删了。
氣得立刻打電話想找陶洛清問清楚是什麽意思,然後着就發現,不僅是被删好友,連電話都被屏蔽了,打幾個都是對方無法接聽的提示音。
賀商越沒想到陶洛清竟然還敢删除屏蔽自己了?
他是想做什麽?跟自己一刀兩斷?
賀商越才不信,他覺得陶洛清是在欲擒故縱,等着自己去找他。
賀商越才不會去找他,忍住了想砸手機的沖動,賀商越決定接受陶洛清的挑戰,他倒要看看,陶洛清能忍幾天。
但這幾天賀商越過得暴躁,他本就是脾氣不太好的人,在陶洛清這裏不順心,脾氣就更不好了。
正糾結着好幾天過去了,陶洛清怎麽還沒一點消息,到底是想做什麽時——賀商越終于在公司樓下見到了他。
心情居然一下就好了起來。
見到陶洛清的身影,心頭竟有一種暖意。
但很快他就裝出毫不在乎的樣子,冷着臉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你的狗頭保住了,但是你老婆馬上要沒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