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3)
一抵達飯店後他們就按照自己的房號先去放東西再到走廊會合,因為只有夏茵跟趙栩熙是女生,所以理所當然的被分配在一間,莫毅跟黃宥軒一間,至于底下的三名員工則是跟向宸廷分成兩間,邵灼跟言苑則是一間。
雖然趙栩熙一直嚷着要跟邵灼同一間,但是夏茵還是把對方抓進了房間裏叫她別鬧,而意外的向宸廷什麽反駁的話都沒有說就這樣抓着小陳随便進了一間房間,讓莫毅一看了挑了眉頭。
「表哥你跟他說過什麽嗎?」莫毅看邵灼走進房間後拉住了言苑問,而黃宥軒在一旁也是用着好奇的眼光看着。
「我沒有跟他說什麽,我只是在車上跟邵灼聊天,我跟他說跟其他人在一起都不會有跟他在一起一樣自在。」說完之後言苑拿起自己的行李跟着進房間,留下有點呆愣的兩人,不過他想他剛剛說的那些話莫毅應該能懂。
「阿毅你知道剛剛老板表達的意思嗎?」黃宥軒睜着大眼問着旁邊在思考的莫毅,他跟言苑不算熟,雖然他知道老板人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一層隔閡的感覺。
「就是那家夥失戀的意思,看來我之前說的那句話提早應驗了。好啦,我們也先去放東西,等等要吃垮表哥!」莫毅淡淡地跟黃宥軒說,只是看到他仍舊一臉困惑的樣子,就決定
等等還是找時間跟夏茵說這件事。
他們兩個都以為言苑不知道向宸廷喜歡他,所以很拚命的趕走這個家夥。可是原來言苑一直都知道,只是沒說出來。
他都快要忘記了,言苑對于不認真的人向來也不會太認真。只是太常看到言苑把事情輕描淡寫帶過去,所以忘記了他也有自己的判斷。
然而等大家放完行李之後,他們又開車到了光複糖廠走走,雖然言苑被狗追到後來直接跳到邵灼背上,被大家取笑,然而向宸廷也只是笑了笑就走到旁邊吃他的冰,讓莫毅忍不住走了過去。
「是放棄了?還是知道表哥讨厭不認真的人是真的?」看着黃宥軒在一旁喂魚,莫毅拿着咖啡走到向宸亭旁邊。
雖然他跟夏茵都喜歡言苑跟邵灼在一起,但是他跟夏茵不一樣。也許是因為知道向宸廷是認真的喜歡表哥只是表達方式錯了。
「我以為他不知道。」從中午在車上聽到那些話,向宸廷的心情一直很難平複,他不知道原來言苑一直都很清楚他的心情「他是第一個不戴有色眼光看我的人,第一個不因為我是向家的人而靠近我的人。特別的人總會特別想要去争取,可是我不知道原來在特別的人眼裏我只是個普通人。」冰化了,就跟他的心一樣。
向宸廷一直都很清楚別人在外是怎麽說他的,玩世不恭的向家二公子,可是只有言苑在遇到他的時候把他當普通人看待,所以他認為就是這個人了。
可是那個人的心底有着比他更特別更早出現的人,喜歡言苑的這四年多來,他的心情除了泛酸以外還得要裝不在乎,面對家人他已經習慣戴上一層面具去敷衍,只有在言苑面前他可以稍稍耍賴當個孩子。
也許是因為,只有他不把他當作向家的孩子看,只是單純看他向宸廷這個人。
Advertisement
「表哥沒有意願要讓你難過,就算他不是以愛情的眼光去喜歡你,但我相信他一定也很喜歡你這個朋友,不然他不會讓你靠近他的生活圈。」看着向宸廷難得失落的窘态,莫毅沉默了一下還是決定跟向宸廷說,畢竟他們兩個有點像,上面都有着讓人難以抗拒卻又擔不下來的家族光環「表哥他……從來不會勉強自己跟不在意的人相處,他不喜歡刻意跟誰保持友好。
表哥對人都很好,但是也只有被他視為是朋友的人才會信任。所以在一開始開店的時候他接受你的幫忙,也接受你類似撒嬌般的親近,只是感情這件事是不能勉強的。」說完之後莫毅就留給向宸廷一個安靜思考的地方,因為他也不知道還能怎麽說。
身為當事人的言苑并沒有特意去觀察,但是約略察覺到什麽的夏茵只是嘆了口氣。
「你跟邵灼在一起了?」趁着趙栩熙纏着邵灼陪她去買特産,夏茵戳了戳在看魚的言苑臉問。她從來就不喜歡向宸廷這種輕浮的人,但是她也不會反感莫毅對那人釋出的關懷。
畢竟人不管喜歡誰讨厭誰都不關別人的事,只要避免會争吵的話題跟尊重他人對那人的想法就好。
「這麽會猜?我都要以為妳剛剛沒睡了。」撇了撇嘴,言苑只是看着池裏的魚。擡頭再看看再買特産的員工還有喂魚還曬恩愛的表弟情侶檔。「我們都還停留在六年前對彼此的印象,但我們都會前進會有變化。我家我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邵灼明顯還沒有跟阿姨說。」他也不是萬能的,只是慢慢地記不清當初那些傷害,雖然因為那些他曾經失去自信。
言苑擡起頭看着在魚池對面沉默的向宸廷,他也知道他昨天的那些話會傷人。但是沒辦法,他知道對向宸廷來說他很特別,但那只是他的習慣。
他不會用誰是誰家的人來看待人,因為他跟邵灼以前就是這樣被看待的人,所以那樣的特別也只是因為生長環境所導致。
「要不是認識你跟邵灼久了我才不想猜到,但是聽說邵灼老爸不是很锺意那位趙小姐?你有想好要怎麽跟他家的人溝通嗎?」夏茵有聽過莫毅說邵正欽是個很厲害的人,所以她有點擔心。
一方面是覺得邵灼父親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個性,一方面是擔心言苑要怎麽跟人家家長談,她還記得邵灼離開沒多久言苑就跟言駿攤牌,那時候言苑回來臉上帶着傷,縱使言苑什麽都沒說,但她還是有從言凈那邊聽說。
那天言苑的父親第一次暴怒失手打了言苑一巴掌,言苑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夏茵知道言苑父親一定不只是打一巴掌這樣,應該還說了些什麽,因為連言凈都不敢跟她說那天到底他的父母跟他說了些什麽。
「還沒有,不過不能讓他跟我一樣。我家老爸之前聽到一整個炸翻了,還說如果是這樣那以後就別回家了,遺産也不會留給我半毛。」其實那時候聽到的難聽話更多,父親只說了幾句,但是傷他最深的依舊是母親。
他的媽媽說他很惡心,他的父親用看髒東西的眼神看他。
他原本以為他的家庭總算是走上了比較正常的路,但是在他跟他家人說完之後只有妹妹沒有放棄他。
雖然六年裏有跟家人慢慢恢複一般關系,不過也只是因為言凈的關系,他早在二十歲那年就簽了放棄所有遺産繼承權的單子,到了那一刻他才有終于不再頂着言家光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