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感慨後的悔悟
“那是你咎由自取。”
汪倫微怒輕喝一聲，對其這樣的态度有種恨鐵不成貝鋼的不滿。
貝千山輕輕哼了一聲，不言語，冷漠的眼神，表現了他此刻內心的想法。
“你好自為之吧，你的傷我也無法救治。”汪倫有些無奈的說道，貝千山的傷太嚴重了，以他的能力只能暫時壓制，玄陰魔功不愧是威震武林百年多年的魔功，與武陽真經一正一邪，號稱武林最強絕學。
可惜《武陽真經》下落不明，玄陰魔功又殘缺不全，這也是為何貝千山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飽受煎熬的他其實不只是因為天機老人的原因。
玄陰魔功本就殘缺不全，如果不是天機老人或許貝千山現在已經走火入魔而死了，但是他想不到這一點，他想的是因為天機老人他才會走火入魔，經脈錯亂，以至于現在這樣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貝千山邪邪一笑看着一旁的唐昊說：“老乞丐，天機的徒弟不是在這兒嘛，他會天機點穴法，加上你的內力，定然沒問題。”
唐昊為之一愣，汪倫也看了看唐昊，但汪倫還是搖了搖頭：“沒用的，天機武功天下無雙，就算這小子會天機點穴法又如何？天機的手段你難道忘記了？”
貝千山一怔，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一件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事情，這件事也是奠定了天機老人天下第一的原因。
“幾十年過去了，老夫依然是墊底，狗屁五大高手，狗屁五絕之名。”貝千山忿忿不平的碎嘴，那枯瘦的模樣着實令人生不出同情之心，更多的是厭惡。
五絕之名？
唐昊、蕭然不解，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這五絕之說。
“師父，什麽是五絕？”蕭然好奇的問道。
這也是唐昊相問的，但他不好去問，畢竟對于汪倫來說他就是一個外人。
汪倫微微嘆息，想起了曾經過往，那是一個瘋魔的年代，人命不值錢，天天有人死，百姓吃不飽，江湖亂作一團，魔道強盛，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五絕之名已經存在很多年了，可也已經很多年沒人提起過五絕之名了。”汪倫沉聲，回憶過去，心情沉重，随即他又說道：“五絕，說的便是五大高手，然而最初的五絕并不是說的我們。”
“其中還有什麽緣由不成？”唐昊忍不住的開口詢問道。
汪倫沒有看唐昊，只是微微點頭說：“五絕是我們再泰山一處隐秘涯壁上看到的五個名稱，天機、道人、閻王、丐俠、毒王，便是五絕之名，泰山決鬥也由此而來，六十五年前我們相約泰山一戰，最終決出五絕之名，五大高手也從那時開始江湖聞名。”
貝千山此時不由得笑了一聲：“呵呵，當年一戰，真乃曠世決戰。”
感慨一句，盛名負累，五絕之稱将五人推上了巅峰，也成了衆矢之的，挑戰者絡繹不絕，其中最慘的當屬閻王。
唐昊、蕭然內心感慨萬分，誰能知曉五大高手那些聞名江湖的稱號，居然是五絕之名。
汪倫、貝千山兩個老前輩此時神色黯然，回想過去種種，他們經歷的那麽多，如今也是一個風燭殘年等死的老人了，時光匆匆，眨眼即逝，一切都變了樣子。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一腔熱血的少年，他們也是俠義淩然的大俠，但依然抵擋不了時間的侵蝕，老了，老了，一代舊人換新人，江湖是時候出現風騷下一個年代的青年才俊了。
“哈哈哈.......”
忽然貝千山瘋狂的大笑起來，沉浸在回憶裏的他，此時忽然大笑，着實令唐昊、蕭然驚駭，老家夥是不是發瘋了？
“枉我自诩聰明，到頭來最傻的卻是我，傻，太傻了，白白浪費了二十多年。”貝千山自言自語的說着，汪倫也忽然大笑起來，兩個老家夥狂笑不已，不知為何？
“老乞丐，來吧，給我一個痛快，我不想活的那麽的痛苦了。”
貝千山突然而來的這麽一句，小屋裏寂靜下來，安靜的可怕，汪倫轉頭看向貝千山，深邃的雙眼，令人慌神，貝千山卻不懼怕與他對視。
“想好了？”
“想好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快一百歲的老人了，活夠了。”
“也對，當初我們發過誓的。”
“還記得呢！”
“當然，只是可惜了閻王他........”
“別提那個廢物，他不配。”
“你.......自生自滅吧，你已經油盡燈枯了，活不了一個月。”
貝千山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老乞丐還是下不了手，當年的情分依然存在。
汪倫心裏是苦澀的，年輕時便在一起闖蕩江湖的好友，到如今白發蒼蒼，都是快一百歲的老人了，一大半的身體早已進入黃土了，現在再讓他去殺了曾經一起的好友，他做不到，任誰都做不到。
一旁的唐昊和蕭然，看到了這兩個老人家之間的那種最為真摯的感情，不會因為時間而磨滅，不會因為功名利祿而磨滅，哪怕是毒王沉迷于玄陰魔功的時候，他依然記得曾經的兄弟。
這或許與他們的經歷有關系，動蕩年代過來的人，他們最珍惜彼此得來不易的感情。
可惜，貝千山恨了天機老人二十多年，他也找了天機老人二十多年，卻從未發現他的蹤跡，他仿佛人間消失了一般。
“悔悟已晚，罪已成，我這輩子都無法償還天機的恩情了。”貝千山醒悟的太晚了，今日的老朋友相見，一番感慨回憶，他才漸漸的明白，原來他追求的這一切都是虛妄。
他痛苦了二十多年，不是天機造成的，而是他自己，忍不住誘惑修煉了玄陰魔功。
“小子，天機的恩情老夫這輩子可能都償還不了，老夫倒是可以償還給你這個徒弟。”貝千山忽然的看着唐昊說道。
唐昊一愣，笑道：“你如何償還？”
“武功我教不了你，但說到毒沒人可以與老夫相提并論，老夫毒王這個稱號，可不僅僅是五絕之名而已，五大高手的五絕之名每一個人都是人如其名。”
貝千山此刻是驕傲的，眼神不再是陰冷，而是光明，閃閃發亮，用現代話來說就是給人一種正能量的感覺。
“前輩好意，我.......”
“別着急拒絕，老夫看得出你受殺氣影響，武功發揮不出十層水準。”
唐昊本想拒絕，可貝千山一言讓他心猛然一跳，五大高手果然不簡單，這都看得出來，厲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