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後遺症
猥瑣男
偏偏那麽不湊巧,這三人均是我最害怕的三種人。
維爾吧的大多數顧客是華人和旅客,而我,過去為了一件操蛋的事情,苦命學習英語。當然,沒啥效果,咱不是那塊料。
這件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是碰上了個不太對頭的人。
我們那個年代,流行交筆友。那時候手機很稀罕,信件倒是頻繁。我高中時期鬼使神差交了個美國筆友,純粹看在他在學習中文的份上。(他應該不會看到這篇文吧,老兄,多多得罪了)他在另一座城市的中學教英語,一次過節,說想來見見我,便帶着他的一幫美國朋友來了。
朋友們當中有男有女,我哪曉得他們全是gay。那晚在一個朋友家住下,有的人在客廳打地鋪,有的擠房間。有個男的,比我大,多少不曉得,要求和我一起睡。我當然沒給同意,我說我要和我那個美國筆友睡,畢竟跟他比較熟,信得過人家。
事情就從讨論誰和誰一起睡這難題上展開來,表面上真的只是睡覺這麽簡單,實際上,可想而知,說白了就是配對。我當時真沒往一夜情上面去想,以為自己純粹就是個打醬油的。
沒想到,那個猥瑣男趁人不注意把他的手伸向我。我當時才多大的年紀,十幾歲也啥都不懂,不敢說,不敢叫,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我英文賊爛,一晚上連話都沒說上幾句。但我那位筆友,挺有意思的一個人,死命不肯睡床上,他要我睡床他睡地板。地板涼,自然一夜無眠,在天亮時分,我還是将他拉上了床。就這件事,我對他的印象挺深的。
第二天,我們一夥去吃飯。猥瑣男一把将我拉到他身上,要我坐他旁邊。我立馬站起身,退到筆友身後。筆友終于察覺到了不妥,還傻傻地替他道歉。飯後我們幾人打車各奔東西。那麽不湊巧,我和猥瑣男是最後兩個下車,兩人一同乘坐了一段路程。
他絲毫不含糊地扭過身要吻我,我拼命地掙紮把他推開。他的表情變得尤為詭異,開始爆粗罵我是碧池。我一個男人,人生第一次被人罵是碧池。我瞪大眼睛,聽他罵了一路,能聽懂的,大概就是他說我這人不爽快。不曉得是否與文化差異有關,我也沒覺得我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要被人罵到這個份上。
最後他面紅耳赤地下了車,重重地帶上了門。
不就是沒給他碰麽,至于麽?
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家,心裏很不是滋味。
Issac雖然看上去不像個猥瑣男,但他太主動了,還說一口我聽不懂的荷蘭語。
我怕,老子我怕。
還不成?
戀童癖
纏着我不放的那個少年,勾起了我的一段陳年舊事。
那件事我不敢和老爸老媽說,不敢和任何一個人說,大人和小孩,人們會相信誰?總之,我覺得沒人會信我。
我有個叔叔,我叫他叔叔,比我大十幾歲,是我一個表姐的新婚老公。從我小學到高中,甚至大學,每次見着我總帶着色迷迷的笑,叫我“奕之”。
一開始我以為是錯覺,直到一年春節,表姐帶上他來我家拜年,我證實了這件事情。
那個下午,我永遠忘不掉。
老爸老媽和表姐在樓下嗑瓜子,我上樓要回房間,叔叔跟了上來。他默不作聲,跟在我後面,進了房間,帶上了門。我轉過身去,看他表情有點不太對勁。
我說:“叔叔有事?”
他張望了一會,說道:“這是你的房間?”
我點了點頭。
他緩緩走向我,直到把我逼到書桌上。我有些驚慌地看着他,他嘴角還是那個意味不明的笑。
後來我倆什麽話都沒說,他看了我許久,忽然間把手繞到我的身後,猛地抓了一把我的屁股。
我差點被吓得叫出聲來,可是我不敢,我怕被人發現,大人會罵我。我不曉得是不是小孩心理,以為什麽事都是自己的錯。犯錯還要受處罰,老媽就經常打我,不是真的打,是吓唬人的打。說要是我不乖,她就把我賣了,或丢下在樹林裏,被狼撿去。
我害怕極了,後來才覺得我那時是多麽窩囊。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時間被凍結,有人從外面敲門,也沒等我去開,就自己進來了,是老媽。她當然什麽都沒看見,叔叔解釋說要問問我的功課,她也就沒多過問。
自那以後我處處防着叔叔,後來住校很少回家,大學也是去了別的城市讀。
或許是因為這件事留下的陰影,我看到小孩就怕,怕他們以為我會對他們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也大概是因為這件事,我試着改變自己,只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不會受人欺壓。
情種/濫情人
下一章接着寫吧。哎呀。我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