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了邪肆。
而此時,客廳裏的喬念嬌靜待了一會兒,聽見廚房傳出淅瀝瀝的水花聲,打了雞血般掀開身上的阻礙抓過那兜東西就迅速鑽進了卧房裏。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背後有一雙目光灼灼的眼神,就隐匿在廚房門邊上,笑意盈盈地看着她難得迅速而敏捷的身手,還有那幅活生生的裸奔圖。
看着她那身手利索的,怎麽也不像是來了例假肚子疼的樣子啊,他地搖頭,嘴角挂着一抹寵溺的微笑:
“傻丫頭!”
【song,61】陪我一晚,放你一生
晚餐,黎宸準備了白米粥,還有豬肝炒山藥,餘下的就是鹹菜了。
喬念嬌也知道,家裏實在沒有菜了,前幾天買了好幾百塊錢的菜把冰箱塞得滿滿的,這兩天全都吃完了。
她看着黎宸系着圍裙在竈前盛着白粥,便上前想要幫忙。
“我來吧。”
蔥蔥白指湊了上去想要接過,黎宸身子一偏,不讓。
“燙!乖,去外面等着,不然就把那盤菜端出去吧!”
那盤菜已經炒好有一會兒了,溫度不會太高。喬念嬌側眸瞥了瞥,心下會意,端起菜的同時伸手拿了兩雙筷子,就出去了。
黎宸将手裏盛滿白粥的碗放在一邊,拿起另一只碗要盛粥的時候,看着她翩翩而去的背影,嘴角一彎。
她身上的黑色透明吊帶睡裙,早已經被她換成了平時在家裏穿的純棉家居服了,他就知道,她的性子,若不是被逼的,才不會碰那個呢!
眼裏滿是柔情蜜意,一張桌子,兩個人,可是這次,黎宸卻将自己的椅子挪了個位置,沒有坐在喬念嬌的對面,而是貼着她在她左側坐了下來,還挨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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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他不論是喝粥,還是夾菜,右手手臂都會來回磨蹭着喬念嬌的臂膀。
雖說磨蹭的是她的左邊身子,不影響她的右手吃飯,但是異性間總是這樣有意無意地摩擦着,還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喬念嬌總是覺得這感覺乖乖的。
“來,吃點豬肝,你正好不舒服,豬肝補血。”
他泰然自若地夾了兩片豬肝放進她的碗裏,然後看也沒看她一眼,埋首繼續吃着山藥。當然,在他繼續吃飯的過程裏,手臂依舊不斷磨蹭着她的嬌軀。
喬念嬌眨眨眼看他,他的表情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她想,他應該不是故意要蹭她的吧?只是靠的太近了。可是,他手臂上的溫度卻隔着彼此薄薄的衣料傳入她的皮膚上,暖暖的,甚至有點燙,蹭的她臉紅心跳。
她夾起碗裏的豬肝放進嘴裏,又看見身邊的他忽然放下了筷子,端起面前唯一的炒菜,将盤子裏的山藥全都撥進了碗裏去,然後把剩下的豬肝往她面前一放,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就吃了起來。
喬念嬌詫異地看着他,認識他這麽多年,沒發現他這麽喜歡吃山藥啊,吃着就跟拼命似的。
要命的是,黎宸端起碗不斷扒拉着吃飯,他的手臂就一直緊緊貼着她的胳膊,絲毫沒有分開過,反而随着他扒拉的動作一下一下地抖動着,抖得她的小心肝都發毛了。
蹙了蹙眉,她忽然想起之前柳絮叫她買山藥,是因為山藥補腎。
面頰更紅了,嘴裏的豬肝嚼了半天,愣是沒有咽下去,只覺得全身一陣陣口幹舌燥。腦海中不由想起之前在浴室裏,看着他光潔白皙的肌膚,還有某處支起的一個小帳篷。
完了完了,光是這樣就已經心猿意馬了。
等她把碗筷放下吃完的時候,她才發現這頓飯吃的可是真的狼狽,額頭上都是小細汗,精致的小臉酡紅的快要炸掉了。
她有些惴惴不安地瞥着眼神斜睨着身邊的男人,卻發現他依舊面無表情地消滅着小碟子裏還剩下的幾粒鹹菜。
長出一口氣,還好,他沒有發現自己的異樣,不然,真的丢死人了。
“咳咳,我去換一塊衛生棉。”
像模像樣地站起來,聲音隐約有些隐忍。黎宸聞言,依舊沒有表情,只是淡淡“嗯”了,一聲,然後放下手裏的碗筷開始收拾桌子。
等到喬念嬌倉皇地逃進卧室的時候,他的嘴角才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他心想,他家小嬌最單純了,這麽明顯的性暗示,怕是她已經有點招架不住了。她嘴裏說的什麽去換衛生棉,他一點也不信。他料定了她此刻一定在洗手間裏開着涼水洗臉呢!
然,他的這些想法如果被正在洗手間裏,拿着毛巾擦着臉上水珠的她洞悉,那麽,她八成會找個地縫鑽進去的吧!
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下心情從卧室裏出來,想給自己倒杯水喝,卻發現,黎宸不在廚房,也不在客廳。
她在家裏走了一圈,才發現書房的門是緊閉的。
蹙了蹙眉,她的小手剛剛觸及到門把手,就聽見黎宸在裏面打電話的聲音。她心想,現在進去應該會打擾他的吧,還是等等吧。
于是她轉過身在冰箱取了瓶冰紅茶,然後回到沙發裏窩着看電視。
而此刻的黎宸接到媽媽杜海蘭的電話純屬意外。
他站在書房的飄窗前,看着窗外的華燈初上,雙眉微擰。
“媽,你先別急,我明天回去給你簽字,先把錢貸出來讓公司正常運營再說,那度假村是外公留給我的,不也是屬于杜紗國際賺的錢買的嗎,咱找點銀行裏的熟人,加上爸爸的關系,貸個幾千萬應該還是可以的,我這裏還有五百萬的私房錢,不行明天也給你。”
電話那頭,杜海蘭就知道兒子一定會幫自己,自家兒子也不用說什麽謝謝了,反正将來這一切不都是要交給他的嗎?
“宸宸,錢的事情媽媽不擔心,媽媽知道你一定會幫我的,只是媽媽總覺得這兩天公司的股票有問題,連同跟新加坡合作的這批單子,我們杜紗花了半年的時間才談下來的,今天下午到了簽字的檔口了,連新聞發布會的場地跟時間都拍板定釘了,人家合作公司的代表忽然不肯簽字了,你說媽媽跟董事們這半年來的心血不是白費了?”
黎宸鳳眼一眯,抓住裏面的關鍵詞,追問了起來:
“公司股價也有問題了?”
這事不能提,一提杜海蘭就眼疼心疼全身疼!
“是啊,媽媽為了這次跟新加坡的合作,把流動資金全都押上了,原料什麽都買了回來,成批地堆在工廠倉庫裏,就要準備開工了,這邊對方不簽字了。”
“媽媽,這是你的不對了,還沒簽字呢,你那麽着急張羅原料幹什麽!那些東西我們杜紗都有固定的進貨渠道,簽完字了再砸錢進貨也不遲啊!”
聽見兒子的埋怨,杜海蘭氣不打一處來,她恨恨地開口:
“這是筆大單子,除了媽媽以外,淩氏也在争取跟他們的合作,而對方對于合作夥伴的要求很嚴格,簽字前還要實地考察。媽媽放在淩氏的眼線回來跟我說,淩氏的工廠倉庫裏堆得滿滿的全是原料,每一個分類跟級別,連同原料的牌子都是引進的新加坡方面指定的規格。宸宸,你想啊,媽媽這個單子談了半年了,在這個時候能輸給淩氏嗎?媽媽只有把錢砸下去把自己的倉庫充實地比他的養眼,人家考察完才會有比較,才會選我們杜紗啊!”
杜海蘭口中的淩氏,不用問,那就是淩予的商業帝國。
Z市處在江南地段,常年風調雨順,是出絲織品最多的城市,這裏有很多的小作坊都靠販賣或者制造絲綢為生。
杜紗國際是黎宸的外公在黎宸快要出生的時候一手創建起來的,前身甚至可以追溯到晚清時期,杜家原本是做染料的大作坊,杜家的先輩一代代開始擴展自己的技能,最後流傳到黎宸爺爺那輩的時候,已經可以有一條流水線式的絲綢工藝,出絲到成綢再到染色,杜紗每一道工序都是精益求精,到了杜海蘭手裏的時候,杜海蘭又開創了杜紗服飾以及杜紗絲綢工藝品兩個子公司,從而形成了一套完整的自産自銷的經營模式。
而淩氏卻不是這樣的。淩氏沒有杜紗那樣祖傳的工藝,也沒有杜紗那樣悠久的歷史。它只是淩予憑借着自己聰慧的頭腦跟幾個合作夥伴玩過家家酒一樣,就建起來的龐大的商業帝國,這在全國的絲織品行業歷史上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不可能超越的奇跡。而淩氏的興起,也不過就是七八年的事情。
黎宸閉上眼睛算了算,那個時候,淩予應該剛好十八歲,剛好夠年紀注冊屬于自己的公司。
“媽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再想也沒用,商業競争都是殘酷的,既然對方不肯簽字了,那就想辦法把那批原料制成別的,自産自銷吧。錢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明天一早就去杜紗,度假村的産權證就在我們家裏,在我房間書櫃第三層的檔案袋裏裝着,你明天上班的時候記得帶上。”
“唉!好!”
杜海蘭跟兒子訴了半天苦水,最終還是挂了電話。
她知道,這一晚自己是睡不着了,杜家的百年基業,資深雄厚,這一樁單子自然是不可能傷其根本,但是眼看着自己跟股東們的心血就這樣沒了,她氣,她也恨!
黎宸挂上電話,雙目灼灼地盯着窗外的路燈,那璀璨的眸光裏閃動的螢火,似乎比天上的星星還要透亮。
靜立了許久,他走到書桌前開始查看杜紗這幾天的股市,兩眼盯着液晶屏上的曲線走向,雙眉越擰越緊。
大約就這樣一個人冥思苦想了大半個小時,他關掉電腦,從書房出來,一開門,就看見喬念嬌那張溫柔寧靜的小臉很認真地看着電視。
“忙完啦?”
她坐在沙發上對他沒心沒肺地笑了笑,隐約看出點他神色上的疲倦,于是講電視的遙控器獻寶一般遞給他:
“來,想看什麽,我陪你!”
其實黎宸休息在家的時候,除了上午的時段喜歡看看NBA的聯賽直播外,對電視幾乎沒什麽興趣。與其說她陪着他看,其實還不如說他陪着她呢。
嘴角牽起一抹寵溺的笑,他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雍容地上前将她摟緊懷裏抱着坐下,然後心裏打定了主意,記着她現在看的是哪個頻道,然後打算裝模作樣地換一圈,再換回來陪着她看。
只是,指尖動了沒幾下,當電視上的畫面轉到Z市頻道的都市新聞時,上面的畫面正是淩氏與新加坡的某絲織品大亨集團簽訂合作意向,并且召開的新聞發布會。
淩予那張穩操勝券的俊臉赫然眼前,他一身深灰的修身西服,很正式,發布會現場也搞得很隆重。
黎宸一挑雙眉,看了兩三秒,然後面無表情地循着剛才的頻率換着頻道,最後,換到了喬念嬌之前看的那個,柔聲笑着:
“轉了一圈了,還是你看的這個好看。”
喬念嬌窩在他懷裏笑笑,剛才電視上出現淩予的臉,她也挺詫異的,也覺得挺掃興的,還好,黎宸沒有因為這個而覺得不自在。
雙臂不由自主地圈緊了黎宸的腰肢,她沖他莞爾一笑,然後擺出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神情來看電視。
而此時黎宸的雙眼雖然是陪着她一起看着眼前的液晶屏的,可是眼珠子卻是一動不動,似乎電視上的畫面都沒有進行過活動或切換似的,甚至,他連眨眼的次數都變的少之又少。
然而,這一切自然不會被懷裏的小人看見。
等到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很久,電視上的肥皂劇,三集連播都唱響了片尾曲,黎宸的思緒才轉過神來,他垂眸看了一眼懷裏的小人,早已經輕輕阖上了眼簾,窩在她懷裏呼呼大睡了。
他擡手撫摸着她滑嫩的臉頰,寵溺地笑笑,然後将她輕輕抱起,送回了房間。
安置好喬念嬌,黎宸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了,便拿着手機小心地退了出去。
因為明天一早要去杜紗,還要落實跟銀行簽訂産權抵押的事情,那麽一大筆款子,沒有他親自到場親筆簽字,怕是哪家銀行也不敢擅自做主給放款的吧。因此,他明天的工作必然要找個人跟自己換班。
一圈電話打下來,終于有人願意幫忙了,他跟人家約定好換班時間,然後很有禮貌的表示謝意,一個人窩在書桌前,又開始研究杜紗的股票了。
——機長先生,外遇吧——
漸漸地,窗外的天色漸漸泛起一道道亮藍,黎宸從書桌前站起身子,輕手輕腳地洗漱,換好衣服後,出去給喬念嬌買早餐。
當喬念嬌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他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床邊,正一臉深情地凝望着她。
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她嬌羞着坐起身子,發現他今天穿的有些正式,纖塵不染得白色襯衣,還有咖啡色的襯褲,就連頭發也是噴的亮亮的。
“怎麽了,今天不飛?”
對上她疑惑的眸光,黎宸俯身就是一個法式深吻,他炙熱的氣息将她柔軟的身子重新壓倒在大床上,一只大手固定住她的腦袋,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奮力偏過頭去,他又開始咬她的頸脖跟耳朵,不一會兒,就留下了片片桃花開。
喬念嬌能清楚地感覺到今天的黎宸有些不一樣。以前他也親吻過自己,但是從來沒有一次是像現在這般狂野肆意。
“宸,我,我還沒刷牙洗臉。”
見他的唇又要貼上來咬住她的小嘴,她趕緊說了一句,他卻義無反顧地封住她的話,唇齒間喘着粗氣道:
“傻瓜,我不嫌棄你!”
大手從她的睡衣衣擺內探入,緩緩向上,握住一團柔軟,肆意揉捏着。
“小嬌,你是我的,就算天塌了,你也是我的!”
喘着粗氣又說了一句,他擡起滿是**的眸光定定地看着她,忽然停止了一切的動作,只是看着她被自己吻得暈乎乎的,然後陣陣嬌喘的樣子,看着她酡紅無辜的臉頰,還有迷離渴求雙眼。
他輕輕吻上她的額頭,又一遍起誓般說着:
“喬念嬌,你聽着,不管發生什麽事情,就算天塌了,也不可以離開我,因為我,已經為了你,完全地豁出去了。”
說完,他的大手眷念地又捏了一下,然後依依不舍地拿了出來。他含笑看着她似懂非懂的樣子,、開懷地笑了:
“早餐買好了,在外面餐桌上,記得吃,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
“好。”
心裏有疑問,但是她沒有問出口。喬念嬌無比地信任這個男人,因為她知道,她的世界只剩下他了。
眼巴巴地看着他卓爾不凡的身影雍容地走到門邊,替她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忽然開口:
“不要開手機,有事就用家裏的座機。”
“好!”
她滿口答應,看着他那雙笑意盈盈的眼睛,乖巧地點頭。
時光靜靜流淌,黎宸不是不想告訴喬念嬌他的去向。只不過話題涉及淩予,所以他不想提。
他不希望喬念嬌胡思亂想,因為撇去她是淩予的妻子不談,杜紗跟淩氏本來就是競争對手,商業競争的殘酷性向來都是很現實的。現在加上了喬念嬌的這層關系,淩予想要在事業上對杜紗步步緊逼的決心,自然可見一斑。
黎宸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呆在杜紗的總裁辦公室裏,跟杜海蘭還有杜紗的幾個重要董事商榷了一些針對股價的具體方案,然後又跟銀行的人簽訂了度假村的抵押合同,銀行方面表示,48個小時之內便可以放款。
由于杜海蘭把手頭的流動資金全用來充實倉庫了,因此,除了那單原本想要跟新加坡商家合作的生意外,杜紗手頭上還有很多生意,集團需要運營,便需要啓動資金。因此,在這48個小時之內,應付一些小病小痛的事情,黎宸那五百萬的私房錢雖然擋不了什麽,卻有勝于無。
杜海蘭在商業上也是老手了,她估算了一下現在的出庫單營業額,也分析了即将投入生産及銷售的營銷額占比比例,跟黎宸說,那五百萬德私房錢,48個小時後銀行一放款便可以還給他,至于度假村的抵押,最少也要三四個月。
黎宸自然不會着急,就算這些財産全都石沉大海了,為了自己家的生意,他也無怨無悔,本來嘛,做生意就是有賠有賺的,如果杜紗之前沒有賺錢,他也不會有那麽一間度假村了。
——機長先生,外遇吧——
喬念嬌聽話地将黎宸買回來的早餐吃完,然後撩起袖子就開始打掃家裏的衛生,一個上午的時間,整個家裏都被她收拾的幹幹淨淨的,香噴噴的。
忽然想起來冰箱已經沒有菜了,她眨眨眼,自己有兩三天沒有外出曬過太陽了,還是出去買菜,順便透透氣吧,免得自己發黴了。
心情頗好的一個人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打扮了一番,然後美滋滋地晃悠着身上穿着的一襲水蘭色連衣裙。這是柳絮昨天給她帶來的禮物,說是慶祝她即将告別處女時代。
想到這裏,她無奈地笑笑,這件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
提着背包檢查完錢夾,喬念嬌忽然發現裏面多了一張銀行卡,而且密碼就寫在卡的背面,密碼前面,還有黎宸的親筆簽名。
這個?什麽時候的事情,她怎麽沒發現?
不用說了,這肯定是黎宸給她塞進去的!
她眨眨眼,将銀行卡左看右看,又塞了回去。心裏有些小小的別扭,卻還是滿心歡喜的。
以前,淩予也給過她銀行卡,喬念嬌知道,裏面的錢一定不會少的。就算他在外面再怎麽玩女人,再怎麽不把她放在心上,但是有着淩太太這個頭銜在,經濟上,這個家夥自然不會委屈她。
只不過,她覺得花他的錢,是一種有損自尊心的事情,因此從來沒有用過,甚至連裝在錢夾裏都沒有過。
現在想想,那張卡被她遺棄在那棟大別墅的哪一個角落裏,她都記不起來了。
嘴角含笑,她知道,黎宸給她的卡,自然跟淩予的不同的。
将錢包塞進包裏,她拿着自己的手機看了又看,猶豫着要不要帶上。黎宸臨走前的話悠然在耳畔邊回蕩着。
她明白,黎宸是害怕她去見淩予。
但是她要是出去買菜了,但是黎宸忽然回來找她找不到,怎麽辦?
想了想,她有些小聰明地将手機打開,然後翻出淩予的手機號,把他的號碼加入了黑名單!
沖着手機屏詭異地笑了笑,喬念嬌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聰明了!
走出公寓,喬念嬌披着暖陽狠狠地伸了個大懶腰,然後去車位上取車出發。只不過,還不到一會兒,手機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蹙了蹙眉,不想接。天知道是不是淩予的哪個女人又懷孕了,來找她的!
又過了一會兒,另一個陌生的手機號出現在屏幕上了,是一條短信:
“小嬌,我是柳絮,我包被人偷了,手機也丢了,有急事,你趕緊給我回個電話,就這個號碼!”
喬念嬌看完一愣,趕緊将車停在路邊上,然後照着這個電話播了過去。
“喂,絮兒,你在哪兒呢?”
電話剛剛接通,對方還沒有說話,喬念嬌就心直口快地開口了。
對方愣了一會兒,然後說:
“你終于開機了。”
喬念嬌的思緒自風中淩亂!是淩予的聲音!
“你?”
“你把我手機號拉進黑名單了吧,我就這麽不受你待見?”
他懶洋洋的調子聽起來有幾分不悅,玩世不恭的姿态卻絲毫沒有減少。
喬念嬌不想跟他多啰嗦,每次他找她,都沒什麽好事情!
“有事說吧!”
“淮海路三號左岸咖啡館,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有關黎宸的事情,我想要跟你好好談一談,不來的話,你以後別哭着求我!”
說完,對方挂了電話,跟以往的每一次通話一樣,絲毫沒有給她轉圜的餘地!
喬念嬌握着電話的手指有些微微泛白,絕美的小臉嗎,滿滿的糾結。
思緒不知不覺流轉到今天黎宸的反常,他說的那些,為了她已經完全豁出去的話,還有今天她在家裏打掃衛生的時候,在他書房發現的煙蒂。
黎宸從來不會吸煙的,她認識他這麽久,又豈會不知?
起先,她以為是不是前兩天他們冷戰的時候,他睡客廳,因為對她懷有歉意心情沮喪,所以才抽煙,線在看來,怕是昨天晚上留下的吧。
左岸咖啡廳?
閉上眼,喬念嬌就知道淩予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不管他嘴裏說的愛上自己了,是真的還是假的,淩予就是淩予,他的東西,哪怕放在那裏一輩子都不會碰,也絕對不吮許別人觊觎,何況,是她跟黎宸給他了戴帽子?
這可是關系到顏面的問題。
可是,那一年之約,也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啊!
喬念嬌急的看着手機咬着唇,一時間腦子裏亂哄哄的。想了好久,她肯定的是,不論如何,她不會離開黎宸,不論如何,她不能因為自己害的黎宸因此而付出什麽慘痛的代價。
銀牙一咬,她開車去了。
一進咖啡廳,服務員便熱情地湊了上來,因為這樣漂亮幹淨的女孩子不多見,一雙琉璃般的大眼睛很是靈動可愛,透着清麗,身上渾然天成一股親切感,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樣,出入咖啡廳都是一身傲氣,好像天下之大,她最美一樣,把眼睛放在頭頂上。
“小姐,有預定嗎?”
“我找人,淩先生。”
“好的,小姐請跟我來。”
一說淩先生,服務員立刻露出更親切的笑臉,一路将喬念嬌引進了店裏最裏面的一個角落裏,四周有花束玄關遮擋,乍一看,頗有幾分與外界小小隔絕的意味。
淩予看見喬念嬌的時候,兩只眼睛忽然直了。
他一直都知道這丫頭很美,可是今天,卻是怎麽看都覺得更美了。她清純的小臉上多了幾分妩媚的氣韻,很傳神,很動人。
“坐。”
淩予含笑沖她示意,然後側臉對服務員說:
“一杯羅蘭院長咖啡!”
喬念嬌也不跟他客氣,直接一屁股坐下去,臉上沒有了一貫溫柔可人的笑意,而是面色閃過幾縷不悅。
不等淩予再次開口,她直接問了:
“說吧,你到底想幹嘛,你要對黎宸怎麽樣?”
幾天沒有見到她了,淩予很想她,絞盡腦汁把她騙的接了電話,現在坐在他的眼前,她又心心念念只想着另一個男人,眼裏對自己的厭惡是這般明顯。
淩予苦笑,心裏很疼。
“小嬌,我想跟你好好談談。你先喝咖啡,聽我一點點跟你分析,我說完了,你要是覺得我說的沒道理,你再反駁我,好不好?”
他一臉認真的看着她,信誓旦旦的眼神,像極了那日在喬家的時候,他問她,能不能給他一個機會的時候。
喬念嬌蹙眉,錯開眼,看着桌面,有些煩躁:
“你說吧!”
淩予修長的指尖在餐桌面上輕輕地彈着,有一下沒一下的,像是在彈鋼琴一樣。
氣定神閑之後,他緩緩開口:
“小嬌,你試想一下,如果當年你的父母沒有把你嫁給我,而黎宸的爺爺也沒有剛好就趕在那個時候去世,你跟黎宸,會怎樣?”
喬念嬌眸光一亮,脫口而出: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會結婚!”
“呵呵。”
淩予笑了,看着她斬釘截鐵的樣子,笑的那般戲谑。他搖頭,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傻瓜:
“你錯了,如果當初我沒有娶你,如果當初黎宸的爺爺沒有去世,你跟黎宸早就分手了。”
“不可能!”
喬念嬌怒了,她有些兇狠地瞪着他,那模樣就像是護食的母獅子,瞪得淩予心裏很不爽。
“為什麽不可能?你家當時出事了,你去求黎宸,黎宸去求他爸爸,那麽他爸爸會不會對你家出手相助?實話告訴你,當年喬家出事的時候,我給黎宸的父親打過求救電話,但是被人家委婉地拒絕了,我是輾轉了別的方法壓下了你父親的經濟案!”
淩予說的有些強硬,那氣勢奪人的調調容不得喬念嬌反駁,見她詫異,他接着道:
“如果喬家出事,你去求黎宸,黎宸求他爸爸,結果他爸爸不但不幫忙反而從中作梗非要你們分手,喬念嬌,你喬家早就完蛋了不說,你跟黎宸也不可能走的下去。因為黎宸的父親是市長,是政治人物,不可能要一個經濟案犯的女兒做兒媳婦!永遠不可能!”
喬念嬌徹底呆住了。
淩予的話雖然重了,但是卻一語中的,他說的很現實,喬念嬌知道,确實很現實。
但是,喬念嬌不敢去想。
她曾經期盼着時間可以倒轉,期盼着黎宸的爺爺長命百歲,不要在她最迷茫無助的時候去世,讓黎宸與她彼此錯過。
可是今天淩予的話,卻像當頭一棒,打得她的心,那麽疼!
她咬着唇,逞強着:
“不管怎樣,現在我跟黎宸在一起了,我爸爸沒有坐過牢,我不是經濟案犯的女兒,你說的那些,永遠不會發生的!”
她那副倔強的樣子刻在淩予的心上,生生挖出一道口子。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重重地放下杯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喬念嬌,你爸爸沒有坐牢,你不是經濟案犯的女兒,你喬家的産業得以保住,你最該感謝的人是誰?黎宸嗎?你應該謝謝我,在那麽關鍵的時候接住了你!”
他忽然放柔了音調,話語裏夾雜了些許祈求的調調,連看她的眼神也變的格外溫柔,格外小心翼翼:
“喬念嬌,我承認我以前沒有發現過你的好,但是如果沒有我,你的人生絕對比現在凄慘多了!我以前沒有珍惜你,我知錯了,我只想你能給我一個機會,我是你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了,只要你願意回頭,我不管你跟黎宸已經發展到哪一步了,以後我天天只守着你一個,也不行嗎?”
在淩予看來,他以前是沒有珍惜過她,但是如果當初不是他,她一家都完蛋了,她跟黎宸也鐵定會因為現實而分手的,她流落街頭不說,愛情上也慘遭失戀,絕對比一個人在一幢大房子裏還要凄慘的多了。
淩予覺得,黎宸就是運氣好,跑出去避過了喬家出事的危險,繞了一圈,金光閃閃的回來了,遇上喬念嬌,然後白白撿了這個便宜。
“事實上,我的付出比黎宸多得多!”
他不服氣地說了一句,說的喬念嬌看他的眼神更為古怪。
以前喬念嬌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也沒有站在淩予今天思考的角度上去想過,今天淩予說了,她不否認他的話是有幾分道理的,但是,那有怎樣,她的心在黎宸的身上,已經收不回來了。
就算淩予打着廣告對全世界宣布,他今後只要喬念嬌一個女人,她的心也收不回來了。
她愛的是黎宸,不管命運曾經如何捉弄,她的心裏滿滿的只有他一個!“淩予,對不起,我很感謝你對我跟我家人的幫助,但是,我的心我做不了主,它是屬于黎宸的。跟你結婚的這兩年裏,我一直想着他,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他。我真的很愛他,我只愛他一個人。”
對比淩予之前真誠懇求的語氣,喬念嬌這次說的更是感人肺腑,那雙清澈真摯的眼神,深深刺痛了淩予的心。
淩予深深看她,良久,溫柔地說着:
“只要你願意給我一次機會,相信我,我會陪你一起忘了他。好嗎?”
這一刻,或許是淩予有生以來最卑微的一刻。他放下所有身段低下頭來懇請她,那副掏心掏肺的樣子,看的喬念嬌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她終于肯定了,這個男人不是閑的蛋疼,也不是沒事找事,他是真的愛上自己了。
“不要!我不要忘了他!淩予,我求你了,你別這樣,我離不開他,我根本就沒有辦法離開他!”
她像個無助的孩子一樣哭了出來,一邊揚手擦着自己臉上的淚痕,一邊直言不諱地向他訴說着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這一刻,她不讨厭淩予了,但是,她卻依舊不可能愛上他!
“淩予,對不起,你別這樣!嗚嗚~對不起~!”
淩予如雕塑一般坐在那裏,靜靜看着她掉眼淚,他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就那樣靜靜看着她。誰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只是他的眼神那般深邃,盡管,透着受傷。
半晌,她不哭了。他嘆氣:
“如果我簽字跟你離婚的話,你覺得,你跟黎宸之間,會幸福嗎?”
“你願意簽字?”
喬念嬌立即來了精神,兩只眼睛也是閃過流光溢彩,萬般期待地看着他。
淩予苦笑,從口袋裏掏出一根,姿态慵懶地點燃,又恢複到玩世不恭的做派。他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層層疊疊的煙圈。任彌漫的袅繞阻隔在他倆之間。
不為別的,就為他不想這麽清晰地看見她紅腫的雙眼。他心疼。
“喬念嬌,我淩予沒有父母,沒有兄弟姐妹,淩家,我最大。而黎宸不同,黎家的大門,不是那麽好進的,尤其這個圈子這麽小,你喬念嬌的名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