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機長先生,外遇吧》作者:星蕊
【男女主身心幹淨】+【初戀+初夜】+【蜜寵快熱】
黎宸VS喬念嬌=JQ不斷+啃啃咬咬+婚外貪歡+吃幹抹淨
他飛越重洋,形單影只,心,始終惦記着一段未完的初戀。
他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卻處心積慮偷上了她的初夜。
他寬容,癡心,溫潤如玉,卻為她的幸福而狠辣腹黑,機關算盡。
你可以說他是個挖人牆角的男小三,他卻不允許任何人往她的身上潑髒水!
只因,他看見了她所有的掙紮,心疼她所有的一切!
有人說,他是她的守護神?NO,她是他的命!
【song,1】即興表演,遇見他
人生最大的幸福,是發現自己愛的人正好也愛着自己。
——張愛玲
【愛情的道路上,我們都期待着遇見一個人,然後一生都改變,再一朵花的姿态,靜默、嬌嬈,低眉淺笑,幻想着此生不離不棄,白首共度。拈一枝桃花的芬芳,攜一朵四月的流雲,書一筆清遠與寫意,我願将這份期冀寄放于文字,噓~這個故事開始了】:
循着鬧鐘聲聲催促,喬念嬌機械地掀開被子,光着腳丫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拉開厚重的窗簾。又是人間芳菲四月天,執一阕清詞,漫步韶光旖旎,桃染春色,碧柳疊翠,一川晴好如夢,幾縷相思溫婉,心事橫斜,氤氲粉黛如煙…。
嘴角含笑,喬念嬌又夢見自己的初戀了。不過,昨晚臨睡前,那個最近很紅的女模特打電話來說什麽了?
哦,想起來了,說是懷了她丈夫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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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漾開的笑,逐漸變得苦澀如花。她胡亂扒了幾下頭發,慵懶地漫步床邊,拾起自己的手機,翻了好半天,終于找到了他的電話。
響了好久,對方才接:“喂,我是淩予。”
他的聲音很公式化,不輕不重,她聞言蹙了蹙眉,莫名一陣煩躁。說是有了他骨肉的女人,這個女模特,已經是第幾個了?
“我是喬念嬌,昨天半夜有個女模特給我打電話,說是懷了你的孩子。”
“哪個女模特?”
“我怎麽知道是哪個!”
“…,你把她的手機號發給我吧。我不會再讓她去sao擾你了。”
“好。”
說完,她作勢就要挂斷電話,他卻難得地又加上一句:
“等等!”
她錯愕,卻原來:
“晚上有個慈善舞會,你準備準備,六點半點我讓司機去接你。”
她沒答,直接把電話給挂了。曼妙的身姿重重墜在大床上,她懶懶地眨眨眼,冰冷的牆壁上還挂着她跟他的結婚照,可是這間房,他卻一次也沒有進來過,而這唯一的一張結婚照,還是為了配合拍給他心愛的女人看的。
慈善舞會麽?呵呵,所謂夫妻之間的交集,也僅此而已了。
喬念嬌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過去兩年的婚姻裏,她從來不曾感受過被丈夫擁抱着醒來是怎樣的滋味,他們彼此間頂着一個夫妻的頭冠,卻又安靜地好像對方并不存在。
她知道,這場商業聯姻,是她作為喬家的女兒所必須去履行的義務與責任,于是,面對他的緋聞無下限,她明明一清二楚卻還要在外人面前微笑優雅地說,她相信他,然後等待着下一場不得不一起參加的宴會襲來,她再跟他手挽着手,以行動去粉碎他的桃色無邊。
深吸一口氣,喬念嬌有些麻木了。她想,其實這一生就如此這般相安無事地過下去,也不錯,至少她還不曾愛上他,也不曾為他而迷失了自己。
是啊,不曾愛上他。那麽,她所愛的人呢?
輕輕合上眼睛,喬念嬌眷念地回味着曾經純潔而美好的一切,很多東西,無關風月,卻疑似風月;很多夢,不需回首,卻依舊斑斓。繁華過後的寂寥,如落花,随風入泥,卻無法掩埋那一地的憾。
——機長先生,外遇吧——
晚上7點。
當喬念嬌乘着淩予派來的車抵達會場的地下停車場時,從車裏出來,看見的,就是淩予的車安靜而雍容地停在她左手邊。
淡漠地等待他下車,他幽暗的車窗玻璃裏,卻隐隐勾勒出兩個人緊緊相擁的輪廓,還有貼在一起的腦袋。
她蹙眉,這個男人,真惡心。
他下車,關門前微笑着沖着車裏說了一句:“乖,等我回來。”
再擡眸,看見的,是眼前靜立于車邊宛若仙子般美好優雅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他的妻。甚至于,比他經歷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要美麗出挑。
可是,他卻對她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用徐良歌裏的句子來說:她單純太過,多餘了那些溫柔。
曾經他也深愛過一個跟她一樣單純優雅的女人,曾經他也是那個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癡情種,不過,那僅限于曾經。
“走吧!”
他淡漠地吐出兩個字,走到她的身側,頓步,微微擡起自己的胳膊肘。
她垂眸瞥了一眼,并沒有配合地将手腕搭上去,聲音飄蕩在空氣裏,顯得比他剛才說的,還要清冷幾分:
“到了會場再說吧,現在演戲還太早。”
帥氣地提着淡紫色的晚禮服長裙越過他的身側,手腕忽然被人毫不憐香惜玉地用力鉗住。她吃痛,薄怒的眸光立即向他掃了過去。
他忽然用溫柔的眼神看她,伸手将她攬入懷裏親昵地抱着,帥氣的臉龐揚起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
“老婆,是我錯了,剛才老公應該幫你開車門的,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嗎?”
耳畔,除了他可憐而深情的話語,還夾雜了幾串細碎的腳步聲。她心裏跟明鏡似的,這男人,演技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即興表演的本事更是堪稱一流!
“老公,你下次要記得,不然我可不會這麽輕易饒了你。”
他涼薄的唇在她的額上輕輕落下,面對她的嬌嗔,他微笑的眼神就跟每一個深深陷入愛情的男人一樣,寵溺而滿足。
“我知道了。”
“呵呵,淩少跟少夫人果然是天作之合如膠似漆啊!在這停車場裏都能看見你們恩愛甜蜜的樣子,真實羨煞旁人啊!”
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市土地局的副局長,他笑的春風得意,一身幹練的黑色西服套裝,乍一看不像是參加舞會,倒像是出來公幹參加什麽政府會議的。
“廖局長說笑了,男人生來就是要疼老婆的,我對我自己的妻子好,那是應該的。”
淩予話音剛落,深邃的目光便瞥向了廖局長身後的年輕男人,那男人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色燕尾服,身材高挑颀長,面龐幹淨如汯,一雙妖嬈的桃花大眼明明可以綻放出更多魅惑的色彩,叫天下女人的心魂都勾了去,卻偏偏黑白分明,清澈的有些離譜。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淩予望着這雙清澈的眼眸,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個畫面。他狐貍般地笑了笑,玩味地攬着喬念嬌的肩膀,将她的身子轉了過去,一邊暧昧地湊在她耳邊**,一邊深情地說着:
“老婆大人,你說是不是?”
喬念嬌莞爾一笑,明媚的小臉上滿是幸福地花,甜甜道:
“那是自然,你不寵我,還能寵誰?”
語畢,她順着感覺朝着對面的來人望過去,看到廖局長的時候,禮貌地點頭示意,但看到廖局長身後那抹高大的身影時,整個人如同石化一般呆住了!
對方儒雅而清隽的臉龐上也露出驚愕的表情,但是在發現她的僵硬與不知所措後,便很快隐匿了自己的情緒,嘴角彎起一道好看的弧度,他善意地沖她點點頭:
“好久不見。”
喬念嬌面色蒼白地笑笑:
“好久不見。”
“老婆,怎麽你們認識?”淩予玩味地看了看喬念嬌:“老婆,你們剛才凝望彼此的眼神,很容易讓人誤會你們是彼此的初戀呢!”
這一下,喬念嬌算是知道了,淩予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曾經他們的結婚前,他說,別指望我會愛上你,我這個人,沒有心。她淡漠地仰望星空,懷念着什麽,說,我的心在高高的天空裏,也給了另一個男人。
當時他錯愕,卻也決定娶她。彼此不愛,相安無事,這是他看來最好不過的婚姻狀态。
不過,第一次有女人面對他的時候會說不愛,他玩味地看她,她卻拿出自己的錢夾,裏面有一張她跟初戀的照片,他瞥了一眼,照片裏的男人,很帥,一點也不比他差,最明顯的就是,那男人有一雙清澈的不像話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
面對淩予戲谑的挑釁,喬念嬌沒有說話,而黎宸卻是急于幫忙解釋起來:
“淩先生不要誤會,我跟淩太太是同學,所以認得。淩太太是個很好的女人,值得淩先生好好珍惜。”
溫潤如泉的話語,伴随着他清澈眼眸裏認真,一字一句,像是針尖一樣刺在喬念嬌的心上。她知道,他還是老樣子,為她設想的,永遠那麽周全,那麽多。
淩予優雅地笑了笑:
“既然是老同學,就別叫淩太太這麽生疏了,直接叫名字不是更好。”說完,淩予探究的目光瞥向了廖局長:“廖局長,這位青年才俊是?”
廖局長笑笑:
“這是黎市長家的公子,黎宸。剛從國外回來,在東方航空公司工作,是機長。”
淩予的眸光瞬間明亮了起來,回想起懷裏女人曾經說的,她的心,早已經在天上了。
“開飛機的啊,很崇拜。”
淩予從喬念嬌的身上撤回一只大手,很紳士地遞了過去,而黎宸也是很禮貌地握住了他的,并且溫聲說着:
“很高興認識你。”
既然來了,碰了面,又相互認識過了,自然是要一起進入電梯的。喬念嬌一直處在被動的姿态,不言不語,而淩予卻破天荒的在另外兩個人面前第一次将喬念嬌打橫抱在了懷裏。
一邊優雅向着電梯而去,他一邊不好意思地沖着他倆笑笑:
“我太太最近剛剛懷孕,她穿高跟鞋我不放心,還是抱着吧。二位別見笑。”
喬念嬌立即張大了嘴巴,又不好大庭廣衆下發作出來,擡手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擰了他一下。
“嘿嘿,老婆,好消息當然要大家一起分享,難得我這麽勤奮耕耘,今天終于有了回報。”
與黎宸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她聽見他薔薇色的唇瓣輕輕才吐出兩個字:
“恭喜。”
但是,那清隽溫潤的面頰上,明明是微笑着的,卻讓喬念嬌看見了他清澈大眼裏,流淌過的淡淡的憂傷。
------題外話------
寶貝們,首推哦~快收快收~男主暖心暖肺還貼心,錯過就再也遇不上了~快把他帶回家,暖床也好,胡鬧也罷,好脾氣的男主随你折騰~麽麽噠~!
【song,2】遺憾嗎?
不敢再擡起頭來,喬念嬌的鼻尖萦繞着一股女人的香水氣息,這味道,不是她的。
她明白,淩予的懷抱裏向來女人不斷,被他這樣抱着,她的內心是厭惡的。可是她此刻卻不得不把自己的臉頰埋進他的胸膛,這幅在外人眼裏是嬌羞的姿态,在她心裏,卻是那麽酸澀。
她忘不了剛才那驚鴻一瞥時,源自于黎宸眼裏的那抹憂傷,腦海中,夢魇裏,她不争氣地幻想過無數次他們會再次相逢的場景,卻原來,風華是一指流沙,蒼白了一段過往年華,紅塵初妝,最初的面龐,碾碎了世事無常,那被歲月覆蓋的花開,如白駒過隙終凋零成空。
“別丢人了,我的襯衣都濕了。”
淩予忽然沒好氣地在她耳畔吐了一句,她錯愕,才發現電梯裏竟然會只有他們倆,而黎宸跟廖局長并沒有跟進來。
眨眨眼,自己鼻子是有些酸,可是還沒有真的掉下眼淚來。薄怒地擡眸,她瞪着他:
“我沒哭!”
淩予面色微冷,直接把她的腿一松丢在了地上:
“你的眼睛沒有哭,可是你的心在哭。”
“混蛋!”
雖然不至于摔個跟頭,但是沒有預兆的墜地,喬念嬌的腳脖子還是扭傷了。她咬着牙,忍着疼,扶着電梯內冰涼的金屬內壁,一點點挪到一邊。
一聲輕嘆,一只有力的胳膊伸了過來,毫不客氣地摟住她的腰肢,逼迫她将身體的重心轉移到他的身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居然摁下了電梯上的“stop”暫停鍵!
“放開我!”
喬念嬌的聲音終于沙啞了,眼底也開始浮現水霧。
“喬念嬌,不管你心裏多想他,記住,你是我太太,這輩子,你跟我就像是綁在一起的螞蚱,至死方休!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不要給我做什麽丢臉的事情!”
幽深的瞳孔,除了一片冰涼,沒有任何感情。喬念嬌無語地看着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嗤笑一聲,沒有說話。
他有什麽資格讓她不要做什麽丢臉的事情?他每天女人不斷,搞不好天天晚上還搞NP,做完了不負責任,一個個的孕婦找上門來,都是她幫他在公衆的視角掩蓋了過去,現在,他居然開口說要她安分守己?
笑話!
“你那是什麽眼神?”
淩予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雙聖潔高傲如蓮花一般的眼神,每次凝望她這樣的眼神,他都會覺得很不自在,很不心安,尤其,現在她的眼神裏,還夾雜了幾分嘲笑。然而,不久之後,淩予就已經明白了,他之所以受不了她的眼神,之所以娶了她卻不想碰她,居然會是因為自卑。自卑于自己的複雜深邃,對比她的純潔清澈。
狹小的私密空間裏,喬念嬌忽然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淩先生,你的車裏還有女人等着你呢,你确定要在這裏跟我浪費時間?”
“你吃醋了?”
“你自我感覺太良好了,或許在那些女人眼裏,你是個寶,但在我眼裏,你就是根草!”
“呵呵。”
面對她的涼薄,淩予忽然笑了,他戲谑地看着她,伸手鉗住她的下颚,逼近她:
“你的初戀居然會是市長家的公子,那喬家當年落難的時候,他在哪裏?為什麽不來幫你?喬念嬌,你以為你是誰?我淩予願意娶你幫你家渡過難關,為了就是要求一生相安無事的婚姻!所以,我的事不用你管,而你,只能給我安分守己!”
幾滴大滴的淚珠終于不可抑制地掉了下來,劃過她絕美的臉頰,她緊緊閉眼。
腦海中回想起當年喬家落難的時候,她半夜哭着跑去找黎宸求助,可是,他家的管家卻說,他出國了。
那段灰暗的日子裏,她怨過,恨過,不甘心過,但是事有輕重緩急,她等不得。
當她的父母将她推到淩予面前的時候,淩予只見了她一面,有了那樣的一段對話,看了她錢夾裏黎宸的照片,然後答應娶她。
轟轟烈烈的商業聯姻過去僅僅三天,她才從同學的口中知道,原來黎宸國外的爺爺忽然間去世了,他不得不跟父母一起回去。那一刻,她哭了,原來他不是故意不管她的。可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當時她沒有開口去詢問黎宸還好不好,但是那個朋友卻主動告訴她說,黎宸在國外得知喬家的事情之後,瘋了一樣回來找她,卻發現她已經嫁人了,他在這個城市僅僅逗留了半天,就又坐飛機回國外了。
那一次,是她最後一次有他的消息。
遺憾嗎?能不遺憾麽!
淚水越流越多,臉上的妝都花了!
“你這副死了爹娘的樣子,是打算給我丢人丢到底嗎?”
淩予狠狠吐出一句,揚手摁了一下,電梯重新開始運行,只不過,剛剛到達慈善舞會會場所在的頂層的時候,電梯門只打開一條縫,璀璨奪目的各種閃光燈噼裏啪啦地一陣亂拍,他又立刻摁下了負一層的鍵,快速閃身出去,扔下喬念嬌一個人留在了冰冷的電梯裏,緩緩下墜。
喬念嬌此刻乘的是貴賓專屬電梯,關于樓層上,只有兩個鍵:負一層,頂層。這個電梯,只有一座。而廖局長跟黎宸之前并沒有跟着進電梯,是因為廖局長拉了一下黎宸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進去當電燈泡。
然,兩個男人在樓下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廖局長說,不然就從酒店的正門進去吧。
而黎宸卻彬彬有禮地說,讓廖局長先去吧,他再等一會兒。
事實上,在之前看見喬念嬌的那一刻,他的靈魂就已經悵然若失。她身上穿的那抹淡紫色,是一種鐘情,是他心頭淡寫的迷離,更是經年深藏的一抹憂傷和美麗。
他一直在後悔,為什麽自己不能早點回來,哪怕只是在她婚禮當天也好。但是後來又想,可能嗎?且不說他是黎家唯一的孫子,不可能缺席自己爺爺的葬禮,就說這該死的時間上的巧合,就已經不可能了。
懷着內疚的心一個人過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不放心,此刻黎宸苦笑,今天終于看見她了,她過的很好,她的丈夫很寵愛她。
輕輕閉眼,他想,他該滿足了,該放心了。只要她幸福,他就怎麽都會幸福的。
眼前的電梯門忽然打開,黎宸本能地睜開雙眼,入目的,居然是她:哭的跟小花貓一般的臉頰,還有一瘸一拐的狼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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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3】正常的關心,別拒絕
四目相對,喬念嬌錯愕地望着他,随即低下頭去,擡起自己小巧精致的水鑽晚宴包遮擋住狼狽的面頰,咬着牙忍着腳上的疼痛走出電梯。
她在心裏祈求,就這樣無言地擦身而過吧!
因為黎宸此刻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都會讓她感到無地自容。
每個女人,都會期盼着,能夠與心愛的男人相遇,在她最美麗的時刻。喬念嬌自然也不會例外,然而,她此刻的狼狽與難堪卻如此鮮活地赫然在目,讓她無處躲藏。
他是她最牽挂的人啊,她只希望他好好生活,快樂生活,在國外的這些年,應該會有人讓他不再寂寞吧,她怎麽舍得讓他因為自己的落寞而跟着擔憂難過?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只要是彼此深深愛過的,即便不言不語,即便擦身而過,心裏的羁絆,卻依舊相互明了。
“你的腳腫了。”
他還是開口了,淺淺的,如一縷無形的薄荷香氣彌漫在空氣裏,沁人心脾,卻又很快消散不見。
“你丈夫呢?不是一起上去的嗎?”
她頓步,倔強地不肯回頭,努力用正常的腔調回應着:
“我們吵架了,是我自己太驕縱了,他很想陪我,但是上面有記者,有不能缺席的應酬,所以我自己下來了。”
說完,她自己愣了一下,害怕他不相信,于是又急忙補充了一句:
“是我自己要求下來的,他想追,我把他推出去關上了電梯,他沒追上。”
黎宸漂亮的大眼眨了眨,目光流連到她的腳脖子,面對她最後那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補充,他隐約明白了什麽,卻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問。
“等着,我去開車。”
說完,他颀長的倒影便在灰色的水泥地面上一點點拉長,也一點點朝她逼近。
“不用了!我可以叫司機。”
她急忙拒絕,口吻裏難掩的緊張。
他似乎會意了,擦身而過的一瞬間,嘴裏呢喃着:
“就算沒有了擁抱的理由,我們還是同學,同學之間正常的關心,還請你不要拒絕。”
同學之間,也是可以關心跟幫助的,黎宸的話宛若春風,清爽而幹淨,句句在理還沒有摻雜任何暧昧的口吻。這樣的話飄蕩在耳畔,倒是讓喬念嬌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好在,他說話的時候一直低垂着腦袋,并沒有看她一眼。這正是喬念嬌所希望的。
趁他去開車的空擋,她迅速在包裏取出卸妝紙巾将自己哭花的小臉擦了個幹幹淨淨。透過橢圓形的化妝鏡看上去,除了眼眶有些微紅,沒有別的異樣了。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便看見一輛炫銀色的轎車正緩緩向她靠近。
一顆心,就這樣提到了嗓子眼。
她咽了咽口水,告訴自己,一定要勇敢,過了這一關,一切都會好起來。
黎宸的車技似乎很好,調轉了個車頭,然後緩緩後退,副駕駛的車門,剛好穩穩停在她的手邊,讓她不用多走一步路,直接拉開車門就可以上去了。
當那抹炫銀色駛出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回歸市區主幹道的時候,喬念嬌擡頭看着窗外的碧藍天空,空間光線下由昏暗到明亮的一瞬間,她忽然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心也跟着開朗起來。
多麽美麗的天空啊,每天翺翔在這樣的天空裏,多麽自由,多麽惬意。
“難怪你會當機長,那上面挺像你的。”
一樣的遼闊,一樣的寬容,一樣的溫柔,一樣的晴朗。她看似自言自語,他聽後默默無言。
這似乎有些超出了一般的舊情人間重逢後應該有的劇情。他們彼此間沒有去追問對方一句,你過得還好不好,或者,他(她)對你好不好。她害怕他會問她,而他寬容地選擇沉默。她很想問問他的,卻說服自己,不知道更好。
很快,車子在一家私人的中醫診所門前停下了。
他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在她錯愕的一瞬間,有補充了一句:
“在車上等着。”
心裏五味雜陳,她正在胡思亂想,車門已經被人打開,黎宸直接将一個輪椅送了上來,然後二話不說兩手從她的腋下穿過,像是舉起一件藝術品一樣,将她從車座上放到了輪椅上。
她無聲,卻感動。他靜靜推着她,柔聲解釋:
“這是我舅舅的診所,不會有狗仔隊,你放心吧。”
“謝謝。”
喬念嬌清淺地說了一句,恍然大悟的一瞬間,格外感激。如果黎宸真的帶她去了什麽大醫院裏,被無聊的雜志拍到什麽“豪門少婦劈腿會情郎”的畫面,那就麻煩了。
“對我,你可以不用這麽客氣。”
黎宸輕飄飄地吐出一句,兩人又一次地相對無言。
到了內室,黎宸讓喬念嬌先等等,然後自己去了他舅舅的辦公室,過了一會兒,他出來,推她進去。
黎宸的舅舅檢查了喬念嬌的腳,擦了點藥水,開了點活血化瘀的中藥。當喬念嬌接過那幾幅中藥的時候,面上露出了一絲嫌棄的表情。
黎宸終于笑了,他走到她身後将輪椅轉了個方向朝向門外,戲谑道:
“沒事,一會兒多給你買幾根棒棒糖,喝完藥就拿這個解苦,順便,就當提前給你肚子裏的小寶寶解解饞。”
說到這裏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麽一樣,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舅舅:
“舅舅,這藥孕婦吃着沒事吧?”
黎宸的舅舅聞言一愣,看了一眼喬念嬌,不解地說着:
“呃,這位小姐并沒有懷孕啊。”
黎宸的雙眉難得地蹙了起來,垂眸看了一眼輪椅上的女子,她正面色煞白,尴尬地低着腦袋。
眨眨眼,黎宸忽然走到她的身邊,将她從輪椅上橫抱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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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ng, 4】最初的原點與終點
很多時候,很多事,無法改變,就像微雨的夜,點點輕痕,一任昨天在心的最柔軟處,輕輕的來過,又靜靜的走遠。
黎宸緊緊擁着喬念嬌,清隽的面容難得的蹙眉。
在喬念嬌的記憶裏,他一直是優雅的,溫和的,不論發生任何事情,他的嘴角邊始終會挂着淡淡的笑,可是,現在的黎宸,卻讓她感到莫名的壓抑,還有不安。
把她塞進了車裏,他垂下腦袋給她系上了安全帶。颀長的身影繞過了半個車身,再次回歸她的身側。
緊密的空間裏,格外安靜。
黎宸将車鑰匙插入,卻沒有啓動引擎,他的目視前方,眼神是渙散的,似在回憶,又似在思考。
愛她,是一種流淚的幸福,一簡素箋,一窗瘦影,韶光散盡,半卷經年,走過萬千山水,她的微笑,依然是他燈暖不眠的牽絆。
喬念嬌的鼻子有些酸,她想,今天大概是她人生裏最狼狽的一天了。
車外,嘈雜的人流,繁華的街道,霓虹閃爍,車水馬龍,每個人都在上演着自己的劇本。如果當初,他們可以愛下去,不用想,他們的結局一定會是天荒地老,可如今,被命運沖散的他們,卻都不清楚各自的歸路。
不一會兒,她傻傻地笑了:
“黎宸,你別這樣,我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他沒有說話。
她有些緊張,咬了咬唇,不知在為了誰而辯解:
“黎宸,其實,我結婚兩年了,一直沒有孩子,你應該明白,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圈子裏,女人一旦結了婚,不能生育的話,下場都會很可悲。所以我才會跟淩予……”
“行了,別再勉強自己去編那些話了。”
黎宸忽然打斷了她的話,他仰起頸脖看了眼車頂,然後長出一口氣:
“丫頭,你搭錯航班了。”
喬念嬌眨眨眼,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她側目看向一邊的窗外,腦海中響起淩予對她的警告,他們是拴在一起的螞蚱,致死方休。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兩個人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
黎宸瞥了一眼手機屏,掐斷,然後柔聲對她說:
“你先接吧。我不出聲。”
喬念嬌看了眼手機屏上淩予的名字,吸了口氣,手指一劃,放在耳邊。
“喂。”
“你在哪兒?給你配的車還在停車場,司機說你沒有叫他。”
“我已經自己打車回家了,你讓司機把車開走吧。”
淩予頓了一兩秒,随即慵懶的強調裏顯出幾分不耐:
“可是,你不在家。”
喬念嬌有些懵了,淩予主動給她打電話也就算了,連她在不在家他都知道,難不成,他現在就在家裏?
清麗的小臉顯出一絲慌亂:
“你在我家做什麽?誰讓你去的!”
“哼!”
一聲冷哼過後,淩予便挂了電話。
喬念嬌的思緒一直沉寂在剛才淩予的那一聲冷哼裏。結婚兩年,淩予從來不曾回過一次那個家,他是有鑰匙沒錯,但是他也說過,他對她沒興趣的。可是現在他如果真的在家裏,是不是表示,他打算在家裏過夜?
一想到她是淩予的合法妻子,如果他真的要她的身子,她并沒有刻意拒絕的理由,心裏的忐忑,已經逐漸放大,美麗的瞳孔閃爍着一絲恐懼。
“我送你回家吧。”
“不要!”
如沐春風的話語,卻叫喬念嬌的心頭一驚,她收回思緒迅速擡眸看向一旁的黎宸,入目的,是他別有深意的眼睛。
黎宸深深看她,瑩亮的眸子一閃一閃:
“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家,不大好吧?”
喬念嬌的一雙小爪緊緊捏着禮服的裙擺,蒼白的小臉忽然沖他莞爾一笑,很彬彬有禮,卻也顯得疏離:
“今天謝謝你,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
說完,她作勢就要去開車門,開了兩下,打不開,才發現黎宸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車門給鎖上了。
她不說話了。
黎宸忽然啓動引擎,讓炫銀色的轎車在閃滿姹紫嫣紅的夜色裏,劃出一道別樣的風景。
二十分鐘後,轎車穩穩停在了喬念嬌所住的別墅門前。
喬念嬌錯愕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而他卻是沒有再看她一眼,摁下了轎車的開鎖鍵。
面對他面無表情的臉,還有緊抿的薔薇色唇瓣,喬念嬌忽然覺得,跟他之間的距離,已經疏遠到了可以不必再說再見的地步。
心裏很酸澀,小手打開車門的一刻,他清潤的調調如凜冽的甘泉在她身後響起:
“丫頭,搭錯航班沒有關系,就算回不到最初的原點,只要記得最初想去的終點,堅定不移,就怎麽都會飛到的。”
身形一僵,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卻又不敢回頭。硬着頭皮跨出腳去,又聽見他半帶笑意地說着:
“後天見!”
還別說,黎宸舅舅給她貼上的藥膏很管用,就算紅腫沒有消退,但是此刻走路,已經沒有剛才那麽疼了。
喬念嬌下車之後本能地四周望了一眼,發現并沒有停着淩予的車,這才如臨大赦般吐出一口氣。
這個細微的小動作,全都被駕駛座上的黎宸盡收眼底,他的眸光閃了閃,瞥了一眼喬念嬌的別墅,好大的一座宅子,可是,沒有一盞燈是亮着的。
黎宸不禁雙眉一挑,耐心等待着她纖麗的身影逐漸隐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