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夜色霧霭

第5章 與蛇争鬥

“2加隆5西可。”

“喵喵……”

“10西可。”

“喵……”

破釜酒吧裏，老湯姆每次收錢時，一只碧眼睛的黑貓都會跟着附和。酒吧裏的客人嘻笑着付了賬，總要向他調侃幾句。

“湯姆，你這是你新雇傭的幫手嗎？”強壯的男巫一邊從錢袋裏數出金加隆一邊笑道，“看在我天天來你這喝酒的份上，1西可的零頭你就別再跟我計較了。”

“喵嗚……”

“好吧好吧。”滿身肌肉的強壯男巫聽到這聲響亮的貓叫，裝作被訓斥的模樣如數的将錢支付出來，他們在酒吧裏待了一下午，自然知道這只貓對“西可”這個詞有多敏感。

“我這裏有3納特的酒，1西可可不是個零頭呀！”酒吧老板用抹布擦拭着吧臺，笑呵呵的看着付賬的客人，即使知道強壯男巫這是在跟他調侃，砍價這種事，依然要抹殺在萌芽狀态。

“你可以再給我1個金加隆，這樣有17次你都可以不用付西可。”（1加隆=17西可）

“湯姆，在你這真是一點便宜都占不到。”強壯的男巫搖了搖頭，他打了個酒嗝，黑貓在他們交談時，不時插上一聲貓叫。

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老湯姆暫時關上了店門，他一轉頭看着抹幹淨的吧臺上新踩出來的幾個梅花印，好笑的嘆了口氣。

“對不起！”安吉洛趕緊将碧眼睛的黑貓從吧臺上抱了下來，只要一不留神，他新買的寵物就會在酒吧裏四處搗亂。

“這只貓的名字叫西可？”酒吧老板一點都不生氣，因為這只貓，客人們特意點了好多帶西可價位的酒水，今天他店裏的銷售量上升了不少。

“事實上我正在讓它适應新名字，你覺得諾恩這個名字怎麽樣？諾恩諾恩！”男孩試着用費盡心思想出的名字呼喚他的寵物，可惜黑貓全無反應的趴在金發男孩的懷裏，讓他感到一陣洩氣。

“看起來他對你起的名字不感興趣，其實西可這名字也不錯。”老湯姆頑皮的眨了下眼睛，“明天也讓它待在樓下吧，客人們都很喜歡它。”

“噢，好的。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男孩臉上浮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酒吧老板沒嫌棄這只搗蛋的寵物，讓他開心極了。

揮動魔杖幫着老湯姆将酒吧裏的桌椅全部歸位，不一會住在酒吧裏的房客們便紛紛下樓用餐，他們在交房租的時候特地支付了夥食費，酒吧裏的晚餐分量十足，價格公道，而且味道也不錯。

安吉洛打量了一圈圍坐在長方形餐桌上的客人，沒有一個是和他差不多年級的小巫師。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好在這些男女巫師們的穿着還算正常，沒有出現隐在鬥篷裏的詭秘身影。

想起今天在酒吧裏遇到的古怪客人，安吉洛還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有些客人的食物要另外做，他們一般是不會下樓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的。”酒吧老板看出了男孩的顧慮解釋道。當一鍋煮馬鈴薯被端上餐桌時，膚色蒼白的年輕教授從狹窄的樓梯上走了下來，他的一只眼睛仍然在緊張的抽動，不過安吉洛發現其他人對此已經習以為常。

“晚上好，奇洛教授。”安吉洛打了個招呼。

“晚……晚上……好。”奇洛結結巴巴的回答，安吉洛對這位教授中午的落鎖行為還有點擔憂，不過現在看來，奇洛教授面對他時的反應并沒有比其他人多出點什麽。

“人到齊了。”等奇洛落座後，食物也全都端上了桌，酒吧老板拿起餐具嘴裏念念有詞，然後将一塊烤羊排放進了自己的盤子裏開動起來。

“我以為能在這遇到同校的同學。”安吉洛看到四周已經坐滿的座位不由有些失落，他知道不會再有人來了。

“這裏還住着兩個霍格沃茨的小女巫，不過她們通常在外面解決完晚餐才會回來。”酒吧老板咀嚼着食物回答。他用魔杖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每個人面前都多了只酒杯。

安吉洛面前的杯子形狀和別人不一樣，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裏面盛的是鮮果汁。

懷裏的黑貓聞到食物的香味鼻子動了動，它不安分的從金發男孩的身上跳了下來，在餐桌下每個人的腳邊來回徘徊。坐在對面的女巫把吃剩下的魚刺丢下了桌，不一會餐桌底下就傳出了咔咔的脆聲。

奇洛教授雖然無時無刻不在顫抖，吃飯時這個毛病卻好了不少，他将盤子裏的鲑魚切成了極小的碎塊，這是一個精細活。

他時不時的用叉子挑起一小塊鲑魚肉隐到了白色的桌布底下。安吉洛開始以為他和其他人一樣在喂到處讨食的黑貓，不過當他偶爾看到從奇洛口袋裏伸出的紅豔舌信時，才想起這位教授養了條吓人的寵物。

回憶起冰冷的紅色蛇瞳，安吉洛打了個寒顫，雖然他與奇洛教授之間隔了兩張座位，卻仍然将椅子往旁邊挪了挪。

“啊！”就在安吉洛對一塊豬排發起進攻的時候，奇洛教授突然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從他嘴裏發出了慘叫聲，吓得其他人都停止了進食。

“梅林呀！”安吉洛看見他的黑貓從奇洛手中的叉子上奪走了魚肉，食物被搶走的毒蛇從口袋裏露出了大半個身子，吐着舌信發出嘶嘶的警告。

“喵嗚！”感到危險逼近的黑貓擺出了進攻的姿勢，從它的肚子裏發出了呼呼的悶叫。

“諾恩，回來！”安吉洛叫道，不過黑貓對這個名字沒有反應，它猛地跳起，用鋒利的爪子将已經往奇洛口袋裏縮的毒蛇拍飛了。

嘶……毒蛇被甩在了地上狂怒不已的昂起腦袋，它露出毒牙擺出了攻擊的姿勢，讓圍在周圍的巫師們一下子散開。

奇洛教授發出了一聲比剛才還要的慘烈的尖叫，他拔出自己的魔杖指着黑貓，眼中露出了兇光。

“別，教授！”安吉洛沖上去提起了他的魔杖，一道從魔杖前端發出的光芒，将裝食物的盤子打了個粉碎。

就在這時，黑貓一口咬在了毒蛇的七寸處，奇洛渾身哆嗦了一下，一下子癱倒在地。

“西可，住口西可！”男孩終于叫出了黑貓熟悉的名字，黑貓的耳朵動了動，尖利的牙齒從毒蛇的身上拔了出來。

它剛一松開口，毒蛇的尾巴帶着風聲抽打而來，碧眼的黑貓動作敏銳的蹿上了餐桌，居高臨下的看着毒蛇，全身的毛都豎了起來。

“把你們的寵物看管好。”老湯姆看着流了滿桌的湯汁心痛的直搖頭，“一會我把食物送到你們各自的房間，現在都上樓去！”

“教授，對不起，奇洛教授！”安吉洛想要将奇洛從地上扶起來，不過這位膚色蒼白的年輕人煞白着一張臉，甩開了男孩的手臂自己爬了起來。

“教授……”

“離我遠點！”氣憤讓奇洛暫時克服了口吃，毒蛇發出冰冷的嘶嘶叫聲，紅豔的蛇瞳對向了他。

“看管好你的貓！”奇洛的一只眼睛抽動着，毒蛇游到了他的袍子下擺，沖他搖晃着腦袋。

奇洛緩慢的将魔杖插回了口袋，這個動作讓安吉洛松了口氣，他海藍色的眼睛浮出了一層水霧。

“對不起……我會看管好它的。”他愧疚的退到了餐桌邊，将自己的貓緊緊護在懷裏。直到奇洛捧着小蛇跌跌撞撞的爬上了樓梯，安吉洛才敢大口的呼吸。

“奇洛教授一定恨死我了。”安吉洛沮喪的看着老湯姆，酒吧老板聳聳肩，開始收拾起餐桌上的食物。

“對不起，湯姆。”男孩歉意的說，他将貓放回到地面，捋起袖子加入了收拾的行列。

碧眼睛的黑貓伸出舌頭舔食起滴在地上的肉湯，它無辜的看着他們，重新鑽進了餐桌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