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三個人

第23章 ☆、生日快樂

再也習慣不了一個人宅在家的時間，再也控制不去想木杉的樣子，木杉的每一句叨念，我想每分每秒跟他在一起，或者聽他嚴厲的罵我淘氣，或者他說我笨蛋也好，就是希望以後的歲月有他讓我依戀着。

清早我便成了網吧的第一位客人，也許這是我能想到的，最直接的消磨無聊時光的法子。

木杉很少上網，可是今天居然讓我瞧見他在線上，而且我一上來他就主動跟我打了招呼。

他說他一早就開車回林娘那裏了，現在就在林娘家裏。

其實心裏有點小心思，為什麽他不帶我一起回去呢！我是多麽想見到他……

木杉就是這樣，總會保持若近若離的感覺，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是不是所有的大男人都喜歡裝神秘，故作沉穩呢！還是我太過于感情用事，不是個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反正我喜歡他我就是希望朝朝暮暮的，就是想兩個人經常湊在一起膩膩歪歪的。

他發了視頻請求給我，反正大清早網吧也沒人，而我有什麽好顧及的，為什麽潛意識裏我總感覺自己像個做賊的！

他還是那張沉穩又帶着淺笑的臉龐，認識快一年了我就沒見過他的服裝重複過，每一次都是新樣子，很潮很利索的，盡管視頻裏的他的畫面略微模糊我還是看的滿心喜歡，他在我心裏就像一棵松、一棵白楊……挺拔穩重又值得依靠。

（今天怎麽休息了？）木杉基本很少休息的，他總是忙碌着，每一次在一起總是見他手機響個沒完沒了。

（請假了）木杉回複信息比較慢，也很簡潔，這是他的作風，打字沒有我快而說話呢惜字如金。

（你！請假！是太累了嗎？）我發現他并沒有什麽精氣神，反而今天看起來有些失神。

（我生日，今天，呵呵）他對着視頻幹笑了一下，我很了解他，這個笑太假，硬擠出來的。

（生日快樂）木杉告訴過我他的生日，但我這個人天生粗線條哪裏記得住，我還知道他是金牛座，想了一下今天是幾月幾號，好像真的就是這幾天，我可真是糊塗，喜歡他又忽略了他的細節，如果我問木杉我的生日是哪天，他一定脫口而出。

（謝謝親愛的，呵呵）這幾個字木杉回複的尤其慢，是因為“親愛的”這個稱呼他猶豫了嗎，呵呵。

（誰是你親愛的，不要臉）

（我睡過你……哈）在視頻裏他無恥的笑着。

（你好像一個神經病，太不要臉了）

（你沒跟我睡過？我叫你親愛的不行？）

（只是一張床上睡過而已，好嗎！）

（何止一張床，我媽家這裏的床，賓館我們睡過202、205、318、405、410……太多了房間了！）

（人要臉，樹要皮！你現在看起來特別下流、猥瑣！）我太佩服木杉的記憶力了，他的腦筋總是特別好用，記得住好些亂糟糟的事情。

（方向兒，叫你一聲親愛的難道不可以嗎！今天是我生日……）好久後他又敲了一排字給我。

（木杉，你是不是有心事，你在強顏歡笑我看出來了。）

（鬼機靈，就你聰明似的，沒什麽事，過生日我高興啊。）

（騙人！）

（親愛的（微笑的表情））

（……）

（你答應一下，我再喊一次，如果你再不答應我就下線了，親愛的）

（……啊）我扭過頭去，不能讓他看見視頻裏我的樣子，這太難為情。

（真好，我如果在你面前你還敢答應嗎，哈哈）

（林娘給你做什麽好吃的了？有沒有提起我？）我得趕快轉移話題。

（家常便飯，怎麽會沒提你呢，剛剛她還問我那個小傻瓜怎麽沒跟來呢……老太太是你親娘一樣，念你比念我都多，呵）木杉打了一大堆字，明明是在跟我調侃我卻捕捉到了他臉上的無奈。

（木杉！）

（說）

（我不想看你這樣，跟我說說怎麽了吧，你有事。）

（方向兒，你媽媽會忘記你的生日嗎？）

（不會，我自己反而總忘記，這幾年每次要過生日前幾天她都會打電話提醒我。）

（你林娘忘記了，呵）

（你說林娘不知道你今天生日！不可能，她咋能不記得呢，她還沒說而已，也許……也許晚上就給你做好吃的了，然後才告訴你你今天生日……）

（我不是挑你林娘的理，只是天下間真有忘記兒子生日的媽……）

（她肯定記得，你問她了！沒準她晚一點會給你驚喜呢！）

（她說她忘了……我還是不好，無論多努力她還是喜歡我哥的，老太太她……算了，還好今天你對我說了生日快樂，連你嫂子都沒來個電話……）

木杉不開心我就不開心，我知道木杉是個通情達理又明白道理的人，他不是生氣只是失落，我可以換位思考，若我老媽忘記我的生日我會多難過，雖然我也一直記不住她的生日，可我相信，我老媽永遠不會忘記我的生日，因為她是我媽……而且木杉做事做人都很努力，凡事要求完美，可是他卻總得不到該有的認可，我知道林娘一直更偏心木杉去世的大哥的，我也知道木杉的妻子是個女強人，做事更是不輸木杉，他們夫妻感情也不是很好，木杉不該這樣的，他夠努力了。

（木杉，網吧通知一會停電，我可能要下線了，生日快樂）

（謝謝你，親愛的）

隐身了網號狀态，坐在椅子上吸煙發呆，也許我該做點什麽，總是木杉替我做事情，總是他想着辦法逗我開心。

給木杉的好朋友智立發了條手機短信息（我是方向，木杉生日拜托你給他發個祝福信息好嗎，其他都不用做，木杉讨厭麻煩，謝謝）

（好，杉子讨厭麻煩我了解，就一個短息呗，明白）智立很快給我回了信息。

還能做什麽呢！走在大街上胡思亂想着，我想要他開心，我想讓他知道他不冷清，我在乎、在意他。

進了蛋糕房，選了好久挑了一款生日蛋糕，可是我的錢包不見了，我真的服了我自己了！估計是丢哪裏了。

月光族的悲哀就是錢沒了就是沒了，我不怕我後半個月沒有生活費，就只想着要怎麽買蛋糕，怎麽辦！厚着臉皮又給智立發了信息說了事情，我雖然跟他不熟但他一定會幫這個忙，我确定。

只是二十分鐘而已智立就開着出租車來了，扔了些錢給我。

“我是很願意跟你去杉子家給他過生日的，而且我開車更方便，不過，他可能更想見到你自己去，呵呵”智立可能是着急開出租車掙錢去吧，丢下一句看似玩笑的話，開車就走了。

蛋糕一耽擱做好已經是下午了，我又是個路癡，坐錯了兩趟公交車，因為我一直不記得林娘家那個小區叫什麽，就知道很遠，因為木杉每次開車都要很久。

四月的天還不是很長，天黑的有點早，坐對了車可是很晚了，也不知道幾點能到，太晚了去人家裏好不好。

乘務員說我要去的站還有半個小時，在擁擠的末班公交上抱着生日大蛋糕尤其的小心，我可不想前功盡棄。

手機響了，我哪有閑手看手機……

（在哪？）好不容易空出手看了短信，呀！有五個木杉的未接來電，剛剛太擁擠我都沒聽見。

（洗澡，先不說了）信息是木杉發來的，我怕木杉追問下去，他要知道我這麽晚折騰過去肯定生氣。

（你敢跟我撒謊！）他回信息很快。

（沒）

我還沒打完信息他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車上亂呼呼的噪音我又不敢不接。

（喂，木……）

（到哪了？馬上下車！）

（你……）

（陳方向我讓你馬上，立刻下車。）

得！肯定是智立告訴他的“外面黑漆漆的，我下車站路邊？”

“幾路車？到哪了？”

“335，這附近是大學城吧，好像是”

木杉果斷的挂了電話，都沒讓我解釋，他生氣了嗎？為什麽我會怕他。

我沒想到五分鐘後木杉開着他的車截住了公交車，跟車上人說了句抱歉就把我像小雞仔一樣拎下了公交，狠狠的把我丢到了他的車上。

“那是給我的？”木杉看了一眼我懷裏的蛋糕。

“嗯”

“我不吃奶油”

“哦，我真不知道”

“胡鬧什麽！智立晚上打電話給我，問我跟你過生日是不是很開心，我都不知道你來了！他說你早就過來了。”木杉瞪着我，樣子很兇，我都不敢接話了。

“你主意太正了，想什麽是什麽，你知不知道我開着車順着公路在找你……你的電話怎麽回事？”

“沒聽見”

“如果再有一次我就扔了你的手機”

木杉都沒看一眼生日蛋糕，我的手機還是他送我的，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聲“生日快樂”感覺好委屈，我怎麽還惹他不高興了……

車停在路邊，彼此沉默不語，木杉給智立打了一會電話，聊了幾句說找到我了，我看着車窗外的後視鏡，借着車裏的燈可以看見自己的臉，像個傻子，好傻好傻，咬着牙忍着委屈不讓自己有情緒，我都怕我哭出來。

突然木杉一把攬着我的脖子把握抱到他的面前，讓我的頭貼着他的臉。

“陳方向，我最怕你不接我的電話，找了好久都不見你我多着急你知道嗎！你是想讓我揍你一頓嗎！”

“小心蛋糕！算了……你又不愛吃”

“我們回家吧，你林娘愛吃蛋糕……謝謝你”

……

“你知道我家那棟樓是幾號樓嗎，上百套都一樣你到了又找得到嗎？”

“我沒想，我就是想先過去再慢慢找”

（一大章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