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章節
意的看着我道:“對不起,對不起,時間緊迫,請梅大夫和小大夫不要生氣。我家老爺沒有要傷害兩位的意思,剛才實屬無奈,若真是想傷害兩們。也不會放任那小厮去找人報信了。”
他說的很婉轉,嘴角帶着苦笑,清澈的眸子裏,也确實沒有帶殺意。
梅然黑着臉,閉上眼睛端坐在那假寐,劇烈起伏的胸口告訴任何人,他在憤怒。而且很憤怒。
而我只是冷笑了幾聲,扶着撞痛的額頭,把視線移開。一個小厮敢這樣做,不是受了主子的命令,還能是什麽,有心害我們,還是沒心害我們,現在我們都是他們案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這回天氣好的很,車速又是飛快。那六名男子全都騎馬在側,飛馳而過塵土揚起幾丈高。
大約兩柱香的時間,就到了蒯府。
這回可不是昨日那樣紅裝拱月,而是六名男子相挾。
可以說就是連拖帶拽,将我和梅然帶到昨日那紅燕閣。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面罵聲和哭聲響徹雲霄。
罵人的是蒯荊,哭的高低不一,應當是丫環。
“老爺。老爺,梅大夫請來了。”那小厮急匆匆的提前跑了進去。
頓時所有哭聲嘎然一聲,全都停了下來。
那蒯荊一臉鐵青的從內室跑了出來,一看到梅然。立馬苦笑着卑謙的道:“梅大夫,求你救救我家夫人。”
梅然黑着臉,胸口的起伏越來越劇烈,看也不看他的,往院子邊上的榕樹下一坐,冷然怒道:“人我是不會救的,我到要看看,你們把我們擄來,又有幾個膽子敢對我們幹什麽。”
氣氛在梅然的這一聲怒罵下,變的僵硬起來,我沉着臉,移到梅然的身後,警惕的看着蒯荊和那六名男子。雖然知道我就是再警惕,此時也是任人魚肉。
那蒯荊沒想到梅然脾氣這麽大,臉色立馬變的青紫,目光有如吃人一般的找到擄我們來的小厮身上,幾步向前,就是幾個結結實實的耳刮。
那小厮看到蒯荊怒氣沖天的朝他走來,渾身一個哆嗦,就被蒯荊刮倒在地,還算秀氣的臉上,立馬顯出赤紅,嘴角也被打破了。
“該死的奴才,我是讓你去請梅大夫,你竟然敢擄人?這等奴才還留着做什麽?來人啊,來人啊,給我拉下去打八十棍子。”蒯荊起伏着胸口,忍着濤天怒火,指着小那厮吼道。
接着又轉向圍着我們進來的那六名男子,全都面面相視了幾眼後,立馬聽命的去拿小厮。那小厮也不求饒,只是拿眼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竟然全都是謙意。
我心裏微微一涼。
這時蒯荊走了過來,苦着臉,彎腰在梅然面前陪笑道:“梅大夫,都是這小厮亂來,得罪了大夫,對不起,對不起了,梅大夫人大人大量,還請看在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份上,救救我家夫人吧。”
梅然偏過頭,看也不看他,那起伏的胸口,擺明就是任你再怎麽說,也不會搭理你。
那蒯荊好像也有意一般,就讓那小厮在紅燕閣的外面挨棍子,只聽見那院門後面,“啪啪”的作響,還有那忍痛的悶哼聲。
想不到這小厮也是個有骨氣的硬漢子,挨板子,竟然能咬牙隐忍不喊,只是悶哼,說來,從昨日開始這個小厮就讓我吃驚不少。
這時從花廳裏急速走出那二夫人,急匆匆的喊道:“老爺,是梅大夫來了?來了就快請過來看看姐姐,姐姐快要不行了,剛才又吐了口黑血,這會昏過去了。”
這二夫人說話的聲音詐然一聽好像很急,可仔細一聽,我感覺透着一股子平穩,好像,所有事情都在她預料之中的一樣。
蒯荊此時到是真的心急如焚了,看到梅然閉着眼,怒火中燒的坐在那一動不動,臉色變的越來越猙獰。
轉頭就朝着門外怒吼道:“沒吃飯嗎?都是一群飯桶,給我用力打,往死裏打,今日不打死他就難消我心頭之恨。”說完,那臉色猙獰的很吓人。
這時我看不下去了,小厮敢擄人,若不是你的主意,他敢擄嗎?現在你到好,不敢動我們,就把過錯怪到小厮身上,甚至連人命都妄顧,不把下人當人看嗎?
同時,我還在心驚,梅然為什麽從一開始就這麽鎮定的以為,他們不敢動我們?由此,我更加好奇梅然到底還有什麽秘密了。
“夠了,他若沒有你的同意,敢擄人嗎?他只不過是一個下人,卻敢指揮那六個人,蒯先生,你就別演戲了,今天你就是打死了他,我師傅說了不看,還就是不看了。”我冷谟的盯着蒯荊說道,這種把戲,真是爛透了,臭透了,還是有人喜歡用,而且不分年代。
這時蒯荊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看我,再看看梅然,權橫再三之後,蒯荊做了個大出人意料的動作。
074要人命的毒
“砰”的一聲,他居然當着府裏上上下下的人面前,在梅然那跪了下來,低着頭,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梅大夫,都是在下的錯,不該指使下人将你擄來,但請梅大夫看在,我這是救人心切,就原諒了在下吧,在下的夫人現在還在裏面命在旦夕,肯求梅大夫不看僧面看佛面,救她一命吧。”
此話此情,說的極為婉轉動聽,若再配上悲傷的音樂,此時我真該替他鼓掌。當然,前提是要在,我不知道裏面那個人就是建國夫人,而昨日也沒看到他眼裏的那一絲陰冷。這蒯荊到底是怕掉腦袋多些吧,建國夫人一死,袁術若不要他腦袋,那才是出了奇跡。
不過,此時我腦子清明了一些,不由就想到,為什麽梅然有這麽大的架子?就算他是華佗的師傅,也不可能讓人畏懼到這個地步。再說了,在這種年代,你醫術再超群,在利益和權勢之間,還是顯的微不足道,甚至可以一刀砍之,反正也只是一條命罷了。
如此,蒯荊這模樣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梅然到底又有多少秘密?
這時站在門前的二夫人,也走了過來,款款生姿的身子,也跪了下來。
“梅大夫,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學醫不就是為了于人活命嗎?下人們有冒犯的地方,一會再教訓可好。”二夫人軟言相說,不知道這人是不是唱戲出生的,我竟然在她平穩的眼底看到眼淚。
這一家子人都假,假的讓我惡心。
但道理卻說的沒錯。于人活命。
“師傅,剛才那小厮不是說,只吃了藥後,就中毒嗎?師傅不妨看一看,省得他們說我們下毒害人。”
蒯荊和二夫人一聽,神色巨變,尤其是蒯荊,惡狠狠的朝院外喊道:“再給我加五十大板。該死的奴才,打死了算了,竟然敢造謠生事。”
說罷,趕緊轉身道:“梅大夫別聽奴才的謠言,若在下真的以為是吃了梅大夫開的藥中的毒,在下還如此請你來做什麽,為何不直接告到官府。說梅大夫人謀害我家夫人的性命了。”
那二夫人也趕緊附言道:“是啊,梅大夫,求你先看看我姐姐吧,人命關天,有什麽事一會再說好不好。”
幾番說下來,梅然這才動了動。
“師傅,我們先看看吧。”我說道。
梅然這才睜開眼睛。怒瞪了幾眼蒯荊,站了起來就往內室走。
我随在他身後,看到蒯荊起來,又聽到院外開始傳來的低聲慘叫,聲音顯的越來越弱了,就這麽一夫功夫,最少是打了四十多板了。
“叫人停了吧,我師傅學的是于人活命,不是視人命為草芥。”
蒯荊看看了我,擦去腦袋上的汗。趕緊唯唯諾諾的應到,朝着二夫人擺擺手,那二夫人趕緊出聲叫停,院外的板子聲,這才消停下來。
進得屋子,我就聞到一股腥臭,入眼便看到床邊擺着一個銅盆,銅盆裏盡是一些烏黑的濃血。發出一股股的腥臭氣。
就只是這麽一看,我也明了,這建國夫人确實是中毒了,而且中毒很深。
再看人。此時的建國夫人,那有昨日那般豔治,此刻就像那快要凋謝的喇叭花,黃不拉叽的樣子,形如槁木。
梅然只是看了這麽一眼,就立馬神情緊張起來,沉着臉,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這回不是昨日的那般怠慢之情了,直接兩手把脈。
再翻開眼皮,扳開那建國夫人的嘴巴看了之後,表情黑了下來,直勾勾的看着銅盆裏的烏血。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梅然的口氣冰冷,目光犀利的看向蒯荊。
蒯荊趕緊回道:“昨日你走後,夫人沒多久就醒了,吃了你開藥,在下就讓丫環們侍候着她好好休息,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我們都發現夫人的神色看起來精神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