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聖歸來][孫悟空X唐玄奘]我的另一半有些唠叨

第29章 ☆、十年

十年後的長安城并沒有發生巨大的變化，這裏依舊是最熱鬧的城鎮之一。

五十歲的唐玄奘也沒有看起來多麽衰老，盡管眉宇間多了幾分滄桑，卻也只是添了分別樣的魅力。所有人都相信他這樣的聖僧會長命百歲，豬八戒和沙悟淨也沒想到會在唐玄奘五十歲大壽之日聽到對方說活不過這年。

敖烈到的時候就見豬八戒和沙悟淨傻站在一邊，竟是眼眶都紅了。

“怎麽了？”

他們已經給唐玄奘過了八年的生日了，不知是為何開始的，可好像也沒什麽不妥的地方。他們都希望唐玄奘的身邊能熱鬧一些，這樣唐玄奘就能少想些孫悟空。

敖烈不知唐玄奘說了什麽讓兩人都這麽傷心，即使是孫悟空的從未出現也未曾讓他們這般反常。

而當敖烈知道真相的時候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紅孩兒來了之後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他。”

唐玄奘知道紅孩兒的性子，這事若是告訴了他免不了惹出些禍來，更何況他的親爹有着數不清的神丹妙藥，唐玄奘覺得他會砸了煉丹爐。

今年紅孩兒也是最後一個到的，進屋之後的第一句話便是“你們都可以走了”。

豬八戒早就習慣了對方這種語氣，也不擡頭理會，繼續吃東西。

紅孩兒見沒人理自己，正要發怒，就聽到了唐玄奘叫自己的聲音，忙走過去。

豬八戒哈哈大笑，轉頭對敖烈道:“這家夥倒是被師父教化得有意思多了。”

紅孩兒瞪了豬八戒一眼，咬着牙道:“今天是好日子，我不跟你計較，可以後你最好是躲着我走。”

以往每一年紅孩兒想留宿唐玄奘都沒有同意，可這一次唐玄奘卻點了頭。紅孩兒不傻，馬上察覺到了不對勁，可其他人早就離開了，唐玄奘又不會老實告訴他，他也只好先忍着不問。

他們同榻而眠，紅孩兒雖然三番五次地追問唐玄奘有沒有不良的習慣，可其實是一點都不在乎那些的。他只是想極力掩飾那份喜悅罷了，唐玄奘縱使早已看得明白也沒有說破。

他對他而言像是師父，像是兄長，又像是朋友，或許其中也摻雜着一些別樣的東西，但唐玄奘知道那并不是最主要的成分。

豬八戒本就心裏憋不住事，在給唐玄奘過了生辰後便上天庭去找了孫悟空。

誰不知孫悟空戀上了西王母最鐘愛的小仙，明明已被封為了鬥戰勝佛，卻絲毫不懂四大皆空為何物。豬八戒就納悶了如來佛祖怎麽不管管這猴子，簡直可恨。

豬八戒沒想到的是沙悟淨也會追上來跟他一起去，本就老實的三師弟卻是比他還要更加憤怒的模樣。

他們找到孫悟空的時候對方正坐在樹上發呆，明明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卻也沒有回頭與他們打招呼的意向。

豬八戒左右掃了一圈也沒看到那小仙，擡頭對孫悟空嚷嚷道:“你給我下來你這弼馬溫，小心我砍了這樹。”

孫悟空哼了一聲，轉了個身，翹着二郎腿道:“八戒，有什麽事你可以直說。”

孫悟空本以為豬八戒會罵他不懂感恩，他以為對方會告訴他唐玄奘的生辰，可對方卻只是抿着嘴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竟是說不出一句下文。

“大師兄，你去看看師父吧...來不及了。”

最後還是沙悟淨給了他答案，竟也是哭哭啼啼着說出來的答案。

他有多久沒見到這兩個師弟哭成這樣了，對了，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他們了。

什麽叫來不及？

唐玄奘很喜歡安心的兒子，安心的兒子給他帶去了很多的歡樂。

這天他像往常般帶他游玩之後送他回家，卻不料回頭見到了他最思念的身影。

孫悟空好像跟着他很久了，只是他沒有發現。而他竟然蹦出的第一句話便是解釋那孩子是安心的孩子，他對自己的話感到可笑，他到底是在怕孫悟空誤會什麽呢。

孫悟空只是看着他不言，好像是不在乎那孩子，又好像是不在乎任何事。

十年不見，好像不只他一人變了，孫悟空也變了很多。

“怎麽來了？”

孫悟空走近了些，然後與他并肩走過這條熱鬧的街道，好像他們只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可如果孫悟空只是他的老朋友，他的心就不會跳得這麽快，完全失了節奏。

“八戒和三師弟告訴我...”

唐玄奘早就猜到了是他們沒忍住說了出去，可他其實也是想試一試孫悟空會不會聽了那話之後來見他的。

“告訴你什麽了？”

“沒什麽。”

孫悟空以為唐玄奘會沉默，可唐玄奘卻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般一句接着一句地講起了記憶中所有的有趣事。

他好像是那麽的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說給他聽，這讓他不得不相信豬八戒和沙悟淨對他說的話。

他意識到那原來并不是騙他的，他也并不能如他所想般借着這個謊言來看他一面，或許這真的是最後一面。

“他們倒是經常往這裏跑，說是其它地方的東西吃不習慣。八戒身為行者卻還是從前的模樣，總說些當初不如回高老莊的話，悟淨每次都會對他講些道理，卻是沒什麽作用。”

他一邊說着一邊與路上認識他的人打招呼，孫悟空發現這人真的是非常受歡迎。

他又一次進了唐玄奘的房間，并且在窗臺上過了一夜。他發現唐玄奘的身體是真的差了，深夜的時候總是能聽到對方隐忍的咳嗽聲。他是孫悟空，又怎麽會聽不到那聲音。

可除了心疼，他也只能為對方倒上一杯水。唐玄奘看着他，半晌後才道了聲謝。

孫悟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對方當時的眼神，可他分明在裏面看到了一絲決絕。唐玄奘就好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好像有了不得不去做的事。

孫悟空想告訴對方，他雖然回到了天宮，也确實一直待在蟠桃林，但他再沒與那小仙交談過。他很想唐玄奘，每時每刻都在想，可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唐玄奘，他很怕唐玄奘告訴他其實他根本不需要他。

為什麽要隐瞞他，為什麽要欺騙他，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唐玄奘開口挽留他，他又怎麽會不留下。

只是唐玄奘從來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