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路
和尚說自己的名字是唐玄奘。
孫悟空覺得這名字還算耐聽,但他又感到有哪裏不對勁。當然了,具體是哪裏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
他們下山之後馬上遇到了一戶人家,孫悟空一眼便認出了這家的夫婦是對妖怪,可奇怪的是唐玄奘看起來跟他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麽,你怎麽看起來更兇了啊,這可不好。”
女妖怪像是一點都不怕他,為他們倒了杯茶,接着轉向唐玄奘道:“小師父,他可是腦子出了問題,怎麽那麽看着我?”
唐玄奘只是笑了笑,轉了個話題道:“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這段時間以來多謝你們的關照了。”
大漢忙擺了擺手,顯得憨厚無比。
“不不不,我們該多謝你的,否則我們也不能現在過這種小日子。”
本來唐玄奘是打算跟孫悟空分開睡的,可孫悟空二話不說直接進了他的房間蹦到了窗臺上,一副打算就在那裏休息一夜的模樣。
孫悟空總覺得有很多地方都熟悉極了,那種抓不到的感覺讓他煩躁。他閉上眼睛實在是睡不着,便又睜開眼回頭看向床上的人。
和尚雖然閉着眼睛但顯然是還沒睡着的。
“和尚,你可知外面那兩個并非人類。”
豈料唐玄奘卻是輕笑了幾聲,沒有回話。
“你弱的要命腦袋也不好,連妖怪都認不出來,就這模樣還打算明日上路去哪?”
“有你護我周全我自是不擔心的。”
孫悟空跳下窗臺走到床邊蹲下身,盯着唐玄奘的面容仔細地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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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明日一早我便去花果山了,我根本沒打算跟你去別的地方。”
唐玄奘睜開眼睛,偏頭與孫悟空對視,他似是一點都不緊張,可這倒是讓孫悟空心裏一緊。
“你不會的。”
孫悟空吸了口氣,別開目光道:“你又不認識我,怎麽知道我不會。”
接着唐玄奘沉默了。
孫悟空以為對方是失落了或者傷心了,突然有些不自在,他剛想着要不要說點好話,便聽對方開口問道:“你又怎麽知道我不認識你?”
孫悟空不知道該怎麽回話,他只能盯着對方看,希望能從對方身上找出答案。
他是由開天辟地的靈石孕育而出的,習得了法術擁有了火眼金睛之後更是狂妄,可現在他竟是拿一個和尚沒辦法了。
這和尚一定是對他下了法,又或者是他們之前就是認識的。
“和尚,我再問一次,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面?”
唐玄奘一笑眉眼之間竟是添了幾分風情,孫悟空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笑,明明是個和尚卻比花果山裏的那些母猴子更明白如何勾引他。
“你叫聲師父,我便告訴你。”
孫悟空沒想唐玄奘會提出這種要求,可他想知道那個答案,所以三思之後便應了要求。
“師父。”
“我這一生別無所求,只希望你平平安安...我們當然是見過面的,只是出了些意外你忘記了,不過沒有關系,你帶上這個緊箍便能全部想起來。”
孫悟空把唐玄奘給自己的緊箍掂量了幾下,倒是不怎麽重。他一直尋思着唐玄奘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我們以前是什麽關系?”
孫悟空不傻,他看出了唐玄奘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澀與落寞,他不喜歡這樣的唐玄奘,這和尚就該開開心心的才是。
唐玄奘反問道:“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
孫悟空此刻也沒了搞亂的心思,只想着把真實的想法都告訴眼前這人,便自然而然地道:“想必我是非常在乎你的,但一定不是師徒關系,我的師父可厲害着呢,怎會像你這般柔弱。”
“好吧,反正我帶上這東西就...”
孫悟空在帶上緊箍的那一瞬間便知道了情況不妙,他萬萬猜想不到唐玄奘會害自己。對方開始念訟咒語,而他頭上的緊箍竟是越來越緊,抽走了他所有的力氣。
他抓住唐玄奘的手,惡狠狠地道:“你竟然害我...”
接着他便活生生地疼暈了過去。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孫悟空便醒了。他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這不像是他平常的習慣。
而他還沒有想起來這是在哪裏,頭上的不适感便讓他隐隐約約記起了些片段。他記得那個和尚騙他帶上了這緊箍,可奇怪的是他已經記不起對方是怎麽騙自己的了。
無論如何,和尚都把他耍了個徹底。
孫悟空覺得自己對和尚的那些好感被踩了個粉碎。
這時候和尚走進了屋內,他見孫悟空已經醒了便招呼他上路。
孫悟空哼了聲,剛想拒絕便聽對方又要念咒語,忙低頭示好。
“別念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緊箍一旦收縮那疼痛竟是比當年在天庭裏承受的所有酷刑都難以忍受。
唐玄奘見孫悟空真的是怕疼了倒也沒說對方不夠男子漢,畢竟疼的不是自己。
山妖夫婦送了他們一小段路便揮手與他們告別了。唐玄奘知道這一對本來只是搭夥過日子的關系可如今是真的産生了不一樣的感情了,他最後勸告兩人要好好珍惜這種來之不易的普通生活,切勿危害人類。
孫悟空見那兩個妖怪倒也像是聽唐玄奘話的樣子,不禁猜想着唐玄奘是怎麽收服他們的。
“和尚,他們為什麽聽你的話?”
唐玄奘把手中的法杖落在地面,轉而提醒道:“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悟空你該換個方式稱呼為師。”
孫悟空一愣,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唐玄奘在指什麽,若不是他拿不下頭上的緊箍此刻又怎麽會受這種氣。他語氣不善地叫了聲師父,雖然唐玄奘一定聽出來了其中的不怨卻沒有多加計較。
唐玄奘說他們要去一個西邊的地方,很遠。孫悟空嘆了口氣,剛想說自己一個跟頭便是十萬八千裏,卻聽對方先開口拒絕了這項提議。
“為師要靠自己的這雙腿走到那裏。”
孫悟空聽得煩,知道唐玄奘這人唠叨起來一定是沒完沒了的,便急忙擺了擺手道:“行行行,可到了地方你得把我這緊箍摘下去。”
“悟空,你可知我們這一路要走多遠,多久。”
“你不說我當然不知道。”
唐玄奘挑了挑眉,見孫悟空不願意繼續接話,便輕聲嘆道:“對你而言或許只是短短數年,可對我而言卻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