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變故
很難得,方綏安比花時聞醒得早,後者估計是被視線燙醒的,睜開眼就看到方綏安一臉傻笑望着他,花時聞心裏是開心的,但也不太明白他一大早這幅模樣是想幹什麽。花時聞問:“你又想什麽呢?”方綏安嘿嘿兩聲:“我終于睡到了聞美人,我太激動了。”花時聞輕笑出聲,“希望下次你還能這麽激動。”說完就掀開被子起身。
哪怕昨晚上他把人剝個幹淨,哪怕他們肌膚相親,哪怕他已經摸遍了全身,可當修長挺拔全身赤裸的花時聞就這麽站在他面前時,身上還留着歡愛過後的痕跡,看他拿起桌上的礦泉水,仰着頭喝了幾口,喉結滾動,方綏安終是看不下去了,他覺得花時聞就是他行走的春藥,随時都能讓他血脈噴張。
“你趕快穿衣服啊!到處裸奔像什麽樣子。”方綏安轉過身背對着他。
花時聞側過頭瞥了他一眼,翹起嘴角沒說話,開始穿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的時候,方綏安才磨磨蹭蹭起了床,花時聞親手幫他穿的衣服,對眼前這人的寵愛日漸劇增。雖然走起路來還是不太舒服,但是沒有昨天那麽腿軟也沒昨天那麽疼,方綏安居然冒出自己韌性真好的念頭。
花時聞還要留在J市,只能送他到機場。對于剛開了葷就要異地相隔的人來說,他們之間的告別顯得簡單又直接,花時聞一改過年那次的唇上觸碰,摟緊方綏安深切地吻住,然後看着方綏安進了安檢,轉身走了。方綏安也沒有說太多話,好像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更深的羁絆,不需要多說什麽多做什麽。
回酒店的路上花時聞給王昊打電話。
“你換的房間?”花時聞連基本的問候都省去了。
“是。”王昊承認得幹脆。
“那你應該慶幸我找到他了,并且他沒事。”
“我是為你的安全考慮,有人打聽老板的私人行程還那麽具體,我不認為我的處理方式有問題,而且你本人也并沒有反對不是麽?”
“你因為什麽自己清楚,王昊,不要做多餘的事,還是你想離開YOURS?”說完沒等王昊回答,花時聞就把電話挂了。王昊保持着接聽的姿勢,電話被緊緊攥住。
陸至榮對方綏安的突然請假有點不滿,不過沒耽誤什麽工作也就走個過場關心了一下沒再說什麽。夏天大家衣服都穿得少,方綏安那脖子上大喇喇的都是印子,他既沒法遮也不想遮,回到辦公室被周圍同事好一頓八卦,正好魏子昂又來找他“例行公事”,其實也是因為他突然請假所以想來看看是不是他有什麽事。過來就聽到一群人嘻嘻哈哈正聊得熱鬧。
“方綏安,老實說你請假幹嘛去了。”
“這還用問啊,你看這脖子,啧啧。”
“不得不說,你女朋友真兇,不過就算約會也用不着兩天假吧,還是突然請假。”
“那你就不懂了,幹柴烈火什麽的……哈哈哈哈。”衆人一陣哄笑,方綏安跟着扯了兩句也沒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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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昂本來聽到這些打算當沒聽到,可是他走過來看到方綏安脖子上斑駁的痕跡時,幾個月來壓抑的情緒眼看着就要控制不住,“方綏安!”開口叫人的聲音已經是隐含着憤怒。方綏安被他這一聲吼還給鎮住了,愣了一下覺得不對吧,你不好好裝你的大尾巴狼,跑這瞎吼什麽?普通同事的角色演不下去了?方綏安皺着眉看他想幹什麽。
魏子昂忍了忍說:“你能來一下麽。我有話跟你說。”方綏安想你算老幾你叫我我就要去。不過他怕魏子昂少了這一回還有下一回,索性就跟着他出去了,周圍同事不明所以。
方綏安跟着魏子昂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你要說什麽?”方綏安沒幾分耐心。
“你們做過了?”魏子昂夠直接的。
方綏安轉頭就走,神經病。結果魏子昂用力拽了他一把,人剛轉過來就打算要強吻上去。這會方綏安又沒被下藥,回手就是一拳。魏子昂頭偏到一邊,聽方綏安說:“怎麽?好同事好朋友太難演了是不是?”方綏安甩了甩手,這一拳不怎麽輕。
“你又沒打算跟我做朋友。”他還委屈上了。
“你的意思,我跟你做朋友你就不想這些了?”
魏子昂用手抹了一下嘴角,轉過臉來變了表情,“方綏安,你專門請假就是去千裏送操的?”
方綏安剛想發火,後又覺得這樣的魏子昂好像更正常,天天跟他玩同事游戲自己也怪累的,于是說:“我願意,我喜歡,你管得着麽?”他本來想說得話更過分,但是怕太刺激魏子昂指不定這瘋子又幹什麽,就收了嘴。
不過魏子昂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真能忍,還跟變形金剛似的,“剛才對不起,你打我應該可以解氣了吧。”方綏安真是受不來他的變化,翻了個白眼走了。解氣是挺解氣,但是關系并不會有什麽改變。
一切如常,好像這個午間不算争吵的争吵從未發生過一樣。
自從千裏追夫那日之後,方綏安徹底成了騷話小王子,見不得面,就使勁通過其他各種方式撩。花時聞一開始還會說他,後來看也沒什麽效果索性不說了,反正隔那麽老遠啥也幹不成,而且正因為如此,方綏安才膽子那麽大,不怕撩出事兒,不過花時聞說都欠着,他好像忘了,花時聞可沒忘。雖遠卻甜,花時聞也知道,他是想讓自己不要因為工作太忙過于緊張,變着法的給自己放松,其實只要聽到方綏安的聲音,知道他一切安好,花時聞就不覺得有什麽辛苦或者疲累。
可看似平靜的生活都是暫時的,美好也是虛浮于表面的。方綏安這天給花時聞打電話的時候,花時聞關機,一開始他沒在意,等到晚上再打的時候,發現電話通了卻沒人接。方綏安有點納悶,連着打了幾個都沒人接,他只能認為花時聞正在忙,但是又覺得上次他去的時候,花時聞并不會忙到這麽晚,而且一直以來,他們晚上也經常電話微信聊天,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對,但又一時沒有頭緒。
晚上睡覺前,方綏安又試着打了一個,這回電話直接被對面挂斷了,然後很快回了一條短消息:很抱歉,我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方綏安先是被按掉的電話整不舒服了,花時聞從來沒有挂過他的電話,接着他又看了看這條短信,猜測對方不方便接所以還是回他消息了。可是這條消息讀起來怪怪的,花時聞不會跟他這麽說話吧……想了半天方綏安終于發現問題出在哪了,這不是花時聞編輯的短信,是一條快捷回複。
這下方綏安徹底不淡定了,患得患失其實是人的通病,太在意一個人會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哪怕理智告訴他這些都是子虛烏有,但感情上就是沒辦法做到無動于衷。可既然對方已經不方便了,方綏安也不好這麽晚纏着問,只能等明天再說。
一晚上睡得也不是很踏實,第二天醒來發現沒有電話也沒有新消息,他記起上次去找花時聞,順便要了他助理的聯系方式,決定打電話問問花時聞的助理。
“花總?他已經回S市了,你不知道嗎?”助理現在對他們倆的關系門清,方綏安打電話給他他也不覺得奇怪。
“回S市?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天晚上,走得挺急的,他讓我留在J市處理完工作,我昨天才回來。”
“走得急?你知道因為什麽嗎?”方綏安滿腦袋問題,只能先撿重要的問。
“不是很清楚,好像他家有什麽事兒吧,你還是直接問他比較好。”
“好……我知道了,謝謝。”
家裏有事?這麽急着回去而且電話都沒空接,甚至都沒時間告訴自己他回來了,能是因為什麽事呢?他和花時聞在一起這麽久,現在單方面被切斷聯系他有的只是擔心,沒有任何不滿或者氣惱,正在考慮要不要晚上去花時聞家找他,電話就響了,方綏安看到是花時聞打來的,立刻接了起來。
“小安,抱歉。”花時聞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
“你別每次什麽都沒說就先道歉,事出有因,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快說怎麽了。”
花時聞聽到他聲音的時候已經得到了很大的慰藉,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麽說,心裏熱烘烘的。
“我爸剛做完手術,我在醫院,最近可能沒什麽時間,你照顧好自己。”
方綏安心情複雜簡直要流淚,一邊覺得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關心我,一邊覺得都這種時候了還關心我幹什麽,我又不是個廢物。不多做寒暄,方綏安趕忙問:“那叔叔現在怎麽樣了?”他覺得老天爺真是不公平,花時聞對什麽都看得不重,甚至不過分在意,公司出問題他也只是盡自己的努力做好,可偏偏為數不多他所在意的就出事。
花時聞大概說了病情,方綏安聽得出情況并不好,花時聞肯定心裏也着急,他很想陪在花時聞身邊,可又不知道該什麽時候以什麽身份去,去醫院嗎?花時聞顧不上他,他媽媽估計也忙着陪護,何況他沒有正式見過花時聞的父母,現在去只會徒增尴尬和麻煩吧。
“畢竟上了年紀,他本身也有基礎疾病,所以恢複時間會比較長。”
“你別擔心,既然手術順利那恢複是遲早的,你現在是不是要兩邊跑了?”方綏安是指工作和醫院。
“嗯,這幾天會比較趕,等情況穩定了有我媽在醫院就行,我不用每天過來。”那就是除了在醫院的時間都在外地了……方綏安的心被難過和擔憂揉捏,又酸又疼,他可以忍受短時間內見不到花時聞,但他沒法忍受花時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這麽辛苦,而他一點忙都幫不上。
兩人沒聊太久就結束了通話,然後他們就進入了偶爾電話的間歇性失聯期。方綏安以為的短時間不見,沒想到一次就是将近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