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聞花時方綏安

第29章 游泳

周日早上6點，市游泳館內。

方綏安打着哈欠按照花時聞的要求在泳池邊熱身。他把游泳當約會，而花時聞是真的準備給他上課。方綏安開始對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感到發愁，不過這點憂愁在他看到穿着泳褲的花時聞從更衣室走出來時，就煙消雲散了。寬肩窄臀不用說，全身的肌肉線條好看極了，兩條人魚線順着腹肌往下隐入黑色布料中，胯間凸起的部分方綏安已經不敢停留目光了。方綏安覺得，花時聞的衣服保護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啊！因為他，真的，流鼻血了。

花時聞看到趕忙走過來用毛巾捂着，“好好地怎麽流鼻血了？額頭不燙啊，你這讓我怎麽教你，這麽脆弱。”

花時聞的皮膚顏色偏淺但不是病弱的白，游泳館的燈映着水光照在他身上，像覆了一層光膜，方綏安想摸一把，看能不能搓紅它。

看他視線游移就是不看自己，花時聞心中了然，調侃道：“年紀不大心思不少啊，腦袋裏一天天裝的都是什麽？”

“都是你行了吧！”方綏安已經夠尴尬的，沒想到還被看出來了，他不想學了，想直接浮屍。一想到花時聞每次游泳這個樣子不知道被多少人看過，方綏安就無比憋屈。花時聞大概猜到他在想什麽，說：“我每次都這個時間來，沒什麽人，行了，趕快下水涼涼你的腦袋。” 花時聞催促道。

方綏安舒服了，不過又覺得，花時聞看到他都不激動嗎，難怪上次色誘不成功，看來是沒看頭啊。倒真不是他沒看頭，只不過花時聞比他能忍有自制力而已，不像他，有什麽都寫在臉上，看一眼全明白。

之所以這麽早來，就是因為游泳館剛開門沒什麽人，方便他練習，不然人多了以後，在這種正規泳道會影響別人。方綏安既然不怕水，閉氣就不是難事，這一點比許多游泳初學者要好很多，起碼可以任人擺置。花時聞讓他趴在池邊，整個人伸展開埋在水裏。想會游，先會浮，他最大的問題就是急于求成。之前的人教，他姿勢什麽都沒掌握就急着在水裏撲騰，然後就沉底兒。面對花時聞，他乖了許多，讓幹啥幹啥，不讓動不動，好像花時聞不扶他，他能在水裏憋暈過去。

“呼………………噗噗”方綏安被花時聞拉着在水裏站住，“不用憋那麽久，不難受麽你，這是讓你試着浮起來，又不是讓你潛水，憋那麽久做什麽。”方綏安抹了一把臉，“我不是想着多憋一會就能多浮一會麽，聞哥你別扶我了我自己試試。”

其實有的時候，老師的教學方法不一定是最重要的，老師的氣場很重要，劉新宇和宋輝教他那會，他訓老師，花時聞教他，他還開始自學了。這讓前任兩個老師上哪說理去。

方綏安扶着池邊埋頭進水，身體浮起來後雙手慢慢松開，事實證明，只要聽話，浮起來是真的不難。可是沒一會，大概是每個初學者的通病，就是會不自覺彎腰，這就是開始下沉的前兆，花時聞注意到他背部有弓起的趨勢，伸手進水在方綏安的小腹上虛擡了一下。感受到突然地觸碰，方綏安緊張的抽動嗆了一口水，被花時聞猛地拽出水面。

“咳咳……咳……”咳了好一會，方綏安才緩過來，“聞哥你幹嘛突然摸我啊，差點被你淹死。”

花時聞真是無辜得很，想了想湊近方綏安的耳朵說：“真這麽敏感？”方綏安趕忙捂住有些發燙的耳朵，“喂！”其實不是他太敏感，主要是沒準備有點突然。花時聞在旁邊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長。

接下來的練習順暢很多，因為方綏安足夠配合也足夠認真，加上他本身練過搏擊的關系，手腳協調性就不錯，這一個小時內，他就掌握了蛙泳的基本姿勢，雖然游不了多遠而且也不會換氣，但對于連狗刨都不會的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進步了。

“我還是學得很快的吧，聞哥，我就說是老師不行，回去可有得吐槽了，他們還說是因為我笨，游泳明明這麽簡單。”

“你對學會的定義也太粗淺了，掌握姿勢和浮水都是最基本的，有了這些你才能開始學，真正要練習和加強的是肢體動作的标準化，還有跟呼吸的配合，不然你以為你游個三米就算會游了？”花時聞說他嚴格，不是随便說說的。

方綏安有點被打擊到，腦袋瓜一轉，說：“聞哥，我教你自由搏擊怎麽樣？”

花時聞不知道他這是哪一出，“不需要。”

“為什麽？很厲害的，你看我都能徒手鬥持刀歹……徒。”說着說着見花時聞臉色逐漸變差，方綏安越說聲音越小。

“小安，你有這項技能我很放心，但我希望你是用來自保，而不是用來出頭。”

方綏安知道說錯話想活躍氣氛，“那聞哥你肯定打不過我。”

“我為什麽要打得過你？”

“打不過我我怎麽心甘情願讓你……”他又在發什麽瘋說什麽外星語了。但是大概花時聞還被剛才他那句持刀歹徒的話所影響，沒明白也沒深究他要說的是什麽。方綏安松了口氣，他一定是魔怔了。

游泳館陸陸續續來了更多人，今天也練得差不多了，兩人收拾好東西離開游泳館。坐在車上方綏安說：“聞哥我本來以為你會很嚴厲，沒想到教得又好還有耐心，不像劉新宇他們，動不動就罵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罵誰。

“嗯，以後每周末兩天早上6點都在這裏練習，直到你學會為止。”花時聞面不改色。

“啊？兩天？那不是一周都不能睡懶覺了！我收回剛才說的話，你比他們殘忍多了。啊…我美好的周末就這麽沒了……”

“所以你可以盡快學會，回去睡懶覺。”他知道如果真的想放棄花時聞也不會勉強他，但是是他自己說要學的，花時聞都這麽認真的教，他總不能好賴不分。跟自己的周末告了別，在心裏承諾努力學會盡量早點接他們回來。

游泳就這樣被提上了每周兩次的日程，轉眼到了五月，天氣逐漸熱了起來。千異不強制要求員工穿正裝，只要不過分，大家可以随意。方綏安覺得這一點真的很人性化，不然他住得離公司那麽遠，這一路過來還不得跟洗了個澡一樣。

持刀砍人事件之後，方綏安在公司小火了一把，畢竟這也是公安局點名表揚了的，算是為公司争了光。之前對他沒那麽熱絡的同事，也都和他漸漸熟悉了起來。而作為和方綏安本就較其他人更近一些的魏子昂，和方綏安的關系越發好了。

“綏安，你有見義勇為的能力，并且毫不猶豫的做了，這是最讓人佩服的地方。雖然我也怕你受傷，但是我更怕你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做會後悔。就像你說的，那裏有路人，有孩子，也許其中有誰的生死就是在你這一念之間，你沒有做錯，我支持你。”也就是方綏安這會跟他關系好，又聽他說得十分在理，不然他們倆怕不是忘了剛出事兒的時候，是誰第一個拉着方綏安就要跑的。

魏子昂說得他聽着舒服，因為魏子昂不是在拍他馬屁，說白了，就是高級誇。但是，好話，誰不會說，誰又不愛聽呢？花時聞的囑咐，就像被悄悄埋在了心裏，方綏安覺得除了被擔心，自己被誇贊也是應該的。

“對了綏安，你來公司兩個月了，要不要申請轉正啊？”魏子昂問。

“千異轉正不是要三個月嗎？現在就能申請了？”要知道轉正就意味着錢變多，方綏安提起了興趣。

“可以的，你可以提出提前轉正的申請，公司會根據你的試用期表現決定是否讓你提前轉正，反正3個月後都會轉正，早提早拿錢啊。”方綏安覺得眼前的魏子昂像是發着金光的財神，不然怎麽會告訴他還有這等好事，于是立馬着手寫申請，好像錢是按秒算似的。

魏子昂看到他高興，也跟着開心，繼續說道：“其實每家公司都有這種隐形操作的，只不過自己不提公司不會主動告訴你，我記得你男朋友也是老板，他沒跟你說過嗎？”

對哦，不知道花時聞他們公司有沒有人這麽做，不過他們公司人員流動不是特別大，可能對這種事沒怎麽在意。“沒有，這事兒不是都歸人事部管麽，他是老板不知道也正常。”

魏子昂聽了點點頭說，“大概吧。”

當晚方綏安跟花時聞煲電話粥，忽然想起這事兒，問花時聞：“聞哥，你們公司員工會提前轉正嗎？”

“可能會吧，我不是很清楚。有專人負責。”看吧，他就說花時聞肯定也不知道。

“你要提前轉正了？那先恭喜你。”

“還沒呢，今天魏子昂跟我說了我才知道有這回事兒，就發了郵件申請，管他能不能通過呢，先寫了再說，就像魏子昂說的，反正3個月也會轉正，早提早拿錢，嘿嘿，我轉正了就請你吃飯！吃好的，不吃麻辣燙！”

花時聞聽他三句話不離魏子昂，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現在和魏子昂關系很好？”

“還不錯，反正比其他人好，同事之前跟我都不太熟絡，這次見義勇為後大家才跟我相處更熱鬧些。我一直覺得是不是那個徐凱說我什麽了。”方綏安懶得想，接着說：“怎麽，小花是不是吃醋啦，哈哈。”

花時聞沒理會他的調侃，問他：“我要說是，你打算怎麽做？”

“真的麽，你真的在吃醋？啊啊啊好想看你現在的表情，不過聞哥你這醋吃得有點偏，人家有女朋友的。”

“他有女朋友？”花時聞覺得有些疑惑，難道是因為太在意方綏安，所以感覺錯了？

“對啊，不過女朋友在外地，所以上次才讓我跟他一起過生日啊。不然哪輪得到我。不過聞哥你真的會吃醋我好開心啊……嘿嘿嘿。”

“我吃醋讓你這麽高興嗎？”花時聞失笑。

“當然了，說明你特別喜歡我，我就經常吃你的醋啊。”方綏安都要習慣吃他的醋了，只要出門，見人就帶酸。

“看來我做得很不夠，非要吃醋才能讓你覺得我喜歡你。”

“不是不是，吃醋是情趣，不一樣的。小醋怡情，嗯嗯。”方綏安笑着解釋。

花時聞見他這麽沒心沒肺，也不想真成個醋壇子，大概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