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3.14159265358979……
放棄,我死活只能背到這了。
氫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鈉鎂鋁矽磷,硫氯氩鉀鈣……
額,後面是什麽來着?
鍺?還是砷?
不對不對,得是個金屬。
好吧,想不起來咱就換一個都是金屬的。
鉀鈣鈉鎂鋁,鋅鐵錫鉛氫,銅汞銀鉑金……
哈哈哈,高中都畢業多少年了,我居然還能記得這個,我果然是個天才!
然後,苯丙氨酸的化學式是什麽來着?甲硫氨酸?異亮氨酸?
……
我他媽怎麽可能記得!
昨夜西風凋敝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這是誰寫的來着?
我知道《圍城》是錢鐘書寫的,《缥缈錄》是江大坑神,還有三叔的《盜墓筆記》……
剩下的……
我怎麽遇到的都是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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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這些了,想想現在的話,嗯,經濟學的首要問題是解決人類欲望的無限性和資源配置的有限性之間的矛盾……
所以……未來的按需分配到底還能不能實現?
擦,資産階級和無産階級果然是對立的,連授課理論都不例外……
人工神經網絡可以用在預測評估、費用估計、績效預測、項目組織有效性預測、工程事故診斷、索賠争議分析、投标決策、進度費用優化、資源平衡……
當然,還有遺傳算法。
話說那破論文我到底是該站在監理角度還是業主角度來寫?那老頭當初怎麽說得來着?
啊啊,想起來了,公路項目績效後評價的話還是社會效益的調查多占點篇幅比較好。
所以還是得用主成分分析?
于是……
趙孽畜你他媽死哪去了!!!
不知道老子都快被逼瘋了麽!!!
你他媽再不回來我立馬死翹翹給你看!!!
在內心憤恨的磨着牙,老子緊繃着神經謹防趙孽畜徹底牲畜化,提心吊膽的被其勒着胸口一晚上沒睡,最後好不容易眯瞪了一會兒,再醒過來,就他媽一直這狀态了。
四周圍靜的連個聲音都沒有。
目不能視,耳不能聽,口不能言,手不能動……
眼皮上的光線強弱也不知道變了幾次,鼻子裏連接到胃部的飼管和導尿管分別維持着進食和排洩,那些護工完全不用碰老子這殼子,老子甚至連他們走路的聲音有幾次都幾乎聽不到。
現在除了自己的心跳什麽都感覺不到。
我這難道真能算是個人?
以前怎麽從來都沒覺得這日子難熬?甚至還每天都過的很緊張很有創意……
我現在真的還活着?
那還不如他媽的死了好!起碼能給老子我個痛快!!
有沒有人能過來……
起碼讓我知道我還活着……
你個孽畜他媽的到底跑哪去了!就把老子一人扔這了麽!!
握了個擦!你他媽還是個男人麽!自己做事就論自己痛快了?別人就都得遷就着你了!你既然決心照顧着這殼子了還他媽玩什麽失蹤!!
趙孽畜,我不計較你整天念你那破英文書了,我也不計較你成日裏拿我當娃娃擺弄着玩了。
你想抱就抱,想親就親,想怎麽耍流氓就怎麽耍流氓老子也不管了。
只要你別讓老子一人這樣呆着。
我求你了。
你別讓我一個人這麽呆着。
趙鈞同……
“咣當!!”
一聽見這聲音心跳突然就停了似得一陣窒息,等到我再反應過來猛喘了好幾口大氣時,自己身上已經被一個人一下子撲上來壓住,甚至連鼻子前也迎面沖來了一陣濃郁的酒氣。
“明希……”
趙……趙鈞同?
趙鈞同……
啊啊啊!!你個孽畜!我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就沖老子一被你碰就獲得了詭異的滿足感這變态心理老子也要殺了你!!!
唔唔唔唔唔唔!!!
……
嘴又被人堵上了……淚……
我說孽畜,你他媽到底喝了多少酒?
這也太熏人了。
趙孽畜舔着我的唇角,低低的笑了起來:“明希,你想我了吧。”
……
我想你祖宗!!
他老人家是造了什麽孽啊,才有了你這孽畜後代!!
“明希,我……我不會把你給他的……”
“那時我找……找到你,帶你……回來,你念叨……念叨着那麽想……他……”
“我給他……給他打了多少次的電話……他一個也不接……”
這不要錢往下滴答的淚花花花的,老子脖領子都快被他泡塌了。
“你那麽痛……痛,他……他竟一個……也不接……”
“我恨……恨他……明希……”
趙孽畜兩手扯着我的睡衣,人也開始貼在我的脖子上又咬又吮。
“我……我守着你……我要治,治好你……你是我……的……”
“你就……就是我的,我誰也不給!”
我也沒說讓你給啊,問題是簡明希他早就去見聖母瑪利亞了,你自己就是想給別人也不行了。
還有!你他媽先放開我!就算這是酒後亂性你好歹也把你那堆滿了酒精的腦子勉強勻出點地兒想想後果行不行!
那植物人是能随便這樣動的麽!!
我要便秘了難道你灌腸!!
“明希……”
趙孽畜一手托着我的後背微微擡起來,我的頭剛要無力的向後倒,就感覺到另一只手及時的托住了我的後腦,趙孽畜人也同時貼了上來,又開始對着嘴唇一頓狠咬。
凡是皮膚接觸到的地方都是滑溜溜的……
沒……沒衣服了……
我那小兄弟又開始被他的大爪子關愛了……
淚奔……
老子跟你個孽畜頑強的堅持了半年多,難道這回終于躲不過去了麽……
“明希……留……留在我這……”我被趙孽畜揉搓的呼吸聲越來越急、身體越來越熱,此孽畜蹭的也越來越厲害,咬在我胸口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甚至我的一條腿還被他擡了起來。
握了個擦!老子還不如剛才瘋了算了!!也省得如今清醒着受這刺激!!
“我……只想……”趙孽畜抓住我的一支胳膊拉上來就要往他脖子上放,似乎是想要我攬着他,“明希……我……我只想……”
可是那胳膊卻在他一松了力氣後,就又軟軟的滑了下來。
胳膊肘撞上床面時,甚至還因為這床的彈簧極佳而帶動了整個小臂乃至手腕,輕輕的彈了兩下。
“……”
趙孽畜整個動作都突然靜了下來,待過了一會兒,才又抓起我的那條胳膊,繼續将手往他自己的脖子上放。
然後毫不意外的,胳膊又順着他的肩膀滑了下來,在床上極輕的彈了彈。
大哥,你甭試了,老子這胳膊要是能動,早八百年前老子就擡手掐上你這孽畜的脖子了。
但此孽畜喝了酒後的智商與他清醒的時候明顯是差着地面跟月球的距離,仍舊锲而不舍的抓起老子的胳膊,繼續往他脖子上放。
胳膊又滑下來。
反反複複得有七八次。
……我說,您老無聊不無聊……
咱做點對得起身份,有意義、有內涵的事情,好不好?
我敢以多方面鍛煉的敏銳感官肯定,趙孽畜此時的神經肯定已經不正常了。
因為他竟然開始輕輕的抖了起來。
我也被迫的跟着他作和諧共振。
“我……我真後悔,”趙孽畜将頭埋在老子脖頸處,邊吸着氣邊喃喃着往外一個個的吐着字,“那天,我明明能攔……攔住你,我明明……可以快點追上,攔着你不……不讓你走……”
趙領導,您了要攔着簡大兄弟不讓他走幹什麽?玩監.禁PLAY嗎?
趙孽畜又開始神經質的低聲笑了起來:“我就……就應該把你鎖在身邊,”他攬了胳膊又開始勒住我的身體往他自己的懷裏塞,“這……這樣……除了我……誰……誰都不能再傷了你……”
明白了,合着老子猜對了,簡明希只能當您一人的玩具。
他可真夠倒黴的。
跟老子一樣倒黴。
“明希……”趙孽畜輕輕的道,“跟我說句話吧。”
“就一句……你只說一句就行……”
“你別睡了,跟我說句話……”
“我好累……”
“每天都只有我一個人說話,我累了……”
“明希……我累了……”
“明希……”
“我真的累了……”
“……”
感覺到伏在自己身上,抱着我已經開始呼呼大睡的趙孽畜,老子此刻真想仰天長嘆一聲。
兄弟,不就是失戀麽,哪個男人還沒經過幾回了。
大老爺們,痛一次,醉一次,哭一次,一覺再醒過來,這世上哪還有過不去的坎。
比你倒黴的人多着了,活着就他媽的這麽累,可誰不都得咬着牙忍下去?
你要是不向前看,那就真的掉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了……
所以,孽畜,你能不能醒醒,先挪個地兒?
老子真的快被你壓得透不過氣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