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蔣大川聯絡了兩回房子的屋主後，都表示今天方便讓他們參觀房子，黎依依聽到後，笑容都快塌了。
約好時間之後，三人便一起前去看房，因為距離不遠，他們是步行前往。
當他們将兩間屋子都看過，回洛珩家的路上，洛珩一路是鐵青着臉走回去，而着大川則是苦笑。
洛珩覺得兩間屋子都不錯，以不到萬元的價格能夠租到符合黎依依奇葩要求的房子簡直是神跡，結果看完第一間她說牆壁的顏色太難看，她不喜歡，屋主也不接受牆壁被房客重新粉刷。
好，沒關系，反正還有另一間，在看第二間房的時候，她并沒有表達意見，也沒有雞蛋裏挑骨頭，他原以為黎依依終于滿意了，沒想到當他們走到屋外時，正好遇到隔壁鄰居出門溜狗，她立刻說那狗太兇焊了，會吓到她的貓。
聽到這裏，洛衍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那戶人家養的是一只馬爾濟斯，人家一臉無辜，連吠都還沒吠一聲，她是從哪裏看出來太兇悍的？他都替馬爾濟斯感到冤枉了！
“大川，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洛珩對特地抽空過來的朋友感到歉疚，如果黎依依對租屋不滿意的理由很合理就算了，偏偏她不滿意的理由和租屋要求都十分詭異。
說完，視線看向走在他們前方的黎依依，小丫頭倒是沒心沒肺的，一路上東看看、西看看，對街道上的店家都很好奇。
“沒關系，做這行的宗旨就是要幫客人找到滿意的房子，若是依依不滿意，也不能勉強她接受。”蔣大川雖然認為今天看的兩間房已經是萬中選一，但客人不喜歡也沒辦法，只能再另尋其它符合黎依依要求的屋子。
“不過說真的，既然人家都住下了，你家也不是沒空房間，何不就讓她繼續住着？你怎麽舍得讓這麽可愛的小女朋友住在外頭？”
從一見到面，他就以為黎依依是洛珩的女朋友，不然好友怎麽會這麽盡心盡力幫忙找住處？在他的認知裏，洛珩并不是會多管事的人。
“她不是。”洛珩面露尴尬，正想對蔣大川解釋，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叫喊聲。
“小偷！有小偷！”一位婦人剛從銀行走出來，就被一個陌生人給撞了一下，原本也沒多想，想從皮包裏拿出錢包時，驚見自己的皮包被劃開一道口子，一低頭就發現自己的錢包在剛才撞到自己的男子手上。
洛珩被迎面而來的竊賊給撞了一下，正想轉身去追上去，不料有人的動作比他更快，黎依依已經追了上去。
黎依依一聽到婦人的叫喊，想也沒想便脫下腳下的高跟鞋追了上去，再怎麽說，赤腳也比穿着寸步難行的高跟鞋跑得快。
縱使跑得再快，她和小偷之間還是隔了一段距離，索性将手中提着的高跟鞋往小偷的頭部扔去，本來只是想碰碰運氣，沒想到連丢了兩只鞋都扔中，細跟的位置還不偏不倚直擊的腦門，順利讓小偷緩下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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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依依抓緊時機沖上前，擡腳直接往對方頭上踢去，幾秒鐘的工夫就将竊賊撂倒在地。
這時，銀行的保全人員也追了上來，洛珩和蔣大川緊跟在後，保全人員壓制着竊賊，贊美黎依依的身手，而錢包失而複得的婦人也不斷向她道謝，過了不麽，警察也随後趕到。
黎依依也很意外自己扔鞋子扔得那麽精準，看來以前陪孫廷安和他的朋友打棒球時，投球沒白練、投手沒自當。
“黎依依！”等警察将竊賊帶走，圍觀人潮散去後，洛珩轉過頭，蹙眉看着因追逐竊賊而狼狽不堪的黎依依。“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她的臉頰因奔跑而呈現豔紅色，原本俏麗的短發早已亂成一團，高跟鞋雖然撿回來了，但是其中一只的鞋跟已經斷了，所以她從剛剛就一直赤着腳，腳丫子不僅髒兮兮的，還磨破了皮，而她正以可笑的模樣拎着斷了跟的鞋子。
黎依依的小臉因他的話而皺成一團，還以為要嘉獎她見義勇為的行為呢，沒想到竟然是要教訓她。
“哪裏不像了……”她一臉頹喪，任何人說她不像女孩子她都可以不在意，但是這話從暗戀的人口中說出，聽起來特別傷人。
她低垂着頭，看着自己隆起的胸口，心裏有些氣餒地想着，都已經這樣凹凸有致了，在他眼裏還不像女人。
“洛珩，別這樣……”蔣大川見黎依依挨罵，試圖緩和氣氛。
“你知不知道擅自沖上去對付歹徒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洛珩忍不住提高聲調，直接無視蔣大川的調解，剛才看她沖得比任何人都還快，差點吓死他。
“我覺得遇到我，那個竊賊反而比較危險……”黎依依嗫嚅道，她又不是打不贏對方，見義勇為競然還要被責罵。
“還敢頂嘴！幫助人固然是好事，但這裏是銀行門口，有保全人員在場，還有我和大川這兩個男人。我知道你身手好，但若是今天遇到的是帶着利器或槍枝的歹徒呢？你要赤手空拳跟他們搏鬥嗎？如果你受傷，我要怎麽向黎叔叔和黎阿姨交代？”
在洛珩看來，她的行為就是不計後果、沖動行事，只能說是有勇無謀。
就算她的身手再好，也不過是個女孩子，應該要多注意己的安危，他可不相信所有歹徒都像剛才那個一樣盡有三腳貓功夫，有不少都是已經做好萬全準備，遇到阻礙的人，哪會手下留情。
“所以你是擔心我會受傷？”黎依依眨了眨眼，一掃方才的陰霾，原來他不是覺得自己太粗魯，而是擔心她的安危啊。
得到這個結論，她藏不住心裏的竊喜，嘴角揚起笑容，露出可愛的梨渦。
“我、我的意思是，因為黎叔叔和黎阿姨暫時把你交給我照顧，我當然不能讓你有任何損傷，而且如果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傷了，我爸媽也絕對不會放過我。”洛珩因她臉上燦爛的容，心跳漏了半拍，連忙解釋。
“我知道。”黎依依還是難掩笑意，洛珩會擔心她，就表示他也有那麽一點點、一點點在乎她吧？
“沒事就回家！”看她笑成這樣，洛珩感到難為情，轉身就想邁步離開。
“依依，你這樣能走回去嗎？”蔣大川見她光着腳丫子，不僅腳底被道路上的石子給磨傷，鞋子也斷了一只，就算穿上鞋子也不良于行，而且腳底都磨破皮了還要穿高跟鞋，光想像就覺得痛。
“沒事，我光着腳走回去就好。”黎依依根本不在乎這點小傷，也不在意光着腳走路。
“不然我——”蔣大川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
“我背你回去。”洛珩又折了回來，背對着她蹲下身子。
“不用了、不用了！”黎依依連忙搖頭。
雖然說他的提議很讓人心動，但是她又擔心會太過麻煩洛征，還會被發現自己有多重……她的身高有一直六十八公分，在女生中算是高個的了，而且長年運動，身體的肌肉又結實，體重可出外表看起來還重。
“再啰嗦，你今晚就直接去住飯店。”
“好、好！”此話一出，黎依依再也顧不得面子，一手拎着高跟鞋，乖乖讓洛珩背着自己。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洛珩輕松就背起她，走起路來也絲毫沒有因背上多了個人而有所阻礙。
黎依依整個人貼在他寬厚的背部，俏臉紅撲撲的，心裏泛起一股暖意，果然，她的洛敢哥哥人最好了，不會丢上她不管。
蔣大川趕緊跟上，覺得自己無辜至極，剛才只不過是想說自己可以把鞋子暫借給黎依依，洛珩就急着搶在前頭。這麽緊張還說不是女友，唬誰啊。
到了洛珩家後，蔣大川向他們道別。“我今天就先回去了，如果有找到其它符合依依需求的房子會再通知你們。”
三人正站在洛衍家門口，洛珩方才已經先開門，讓黎依依到屋裏拿了雙比較舒适的室內拖鞋穿上。
“不好意思讓你跑一趟，下次請你吃飯，地點你挑。”洛珩回應道。
“大川，謝謝你。”黎依依對蔣大感到很抱歉，他介紹的地點其實都物美價康，條件也十分優渥，剛才那第一間房的牆壁顏色她其實很喜歡，第二間隔壁人家養的馬爾濟斯也很可愛，她只是為了繼續賴在洛衍家，才故意挑三揀四。
蔣大川是無辜的，他只是盡身為房仲業務的本分，看他這麽認真幫自己找租屋，她的良心實在過意不去。
“你趕緊幫依依處理腳上的傷口吧，留下疤痕就不好了，下次見。”蔣大川說完後便提着公文包離開。
“你先回房把腳洗幹淨，洗幹淨後在沙發上坐着等我，儲藏室有醫藥箱，我去找找。”
黎依依盯着洛珩走向位于二樓的儲藏室，趁着他沒注意到的時候連忙到屋外去追還沒走遠的蔣大川，她不想再繼續麻煩人家，必須跟對方解釋一下自己其實沒有要租房子。
幸好附近沒有其它人經過，否則被看到穿着室內拖鞋在路上晃，這畫面肯定很引人側目。
當洛珩提着醫藥箱回到客廳的時候，黎依依已經把腳洗幹淨，乖巧地坐在客廳等着她。
不過他總覺得她表現得越乖巧，越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不曉得是不是他多慮了。
黎依依坐着的沙發夠長，洛珩将醫藥箱放在泉上，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輕拍自己的大腿說道：“腳放上來。”
黎依依遲遲沒有做出反應，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要她把自己的腳放到他的腿上？一定是平常太過會幻想，竟然産生幻聽了。
“把腳放上來，不然我要怎麽你擦藥？還是你要我跪在地上幫你擦藥？”洛珩耐着性子再說一次，他難得要幫人處理傷口，要不是覺得剛才似乎對她太兇了，他才不會主動做這種事，早就直接把醫藥箱扔給她，讓她自行處理。
“這怎麽好意思呢……”黎依依心裏暗自竊喜，潛臺詞是——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拒絕的話就是傻子！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起孫廷安的話——身為女人要矜持一點，不能太過主動，否則容易吓跑心儀的對象。
唉，肯定是因為孫廷家實在太過唠叨，不知不覺就把他說過的話深深記在腦海中了，就像孫悟空偶爾也會記得唐僧的話……
不對，她把自己比喻成猴子做什麽？
總之，她決定偶爾矜持一下，等洛珩再問一次的時候，她再裝做無法拒絕他的好意而接受。
“不要就算了，你自己上藥。”洛珩也沒有表示什麽，作勢就要起身。
“等等、等等！”黎依依心裏一急，直接把腳伸上沙發，橫跨在洛珩的大腿上。“我不太會自己塗藥，還是你幫我吧！”
她的确沒自己處理傷口過，換做是以前，這種小傷都是等它自然痊愈，哪有這麽嬌貴需要擦藥，若是大傷口就直接去診所或醫院了，也不會自己處理。
真是，通常這種時候，不是都應該再多問一句嗎？誰知道洛珩的反應會是不要就拉倒，果然孫廷安的話不能相信，她的洛珩哥哥和一般膚淺的男人才不一樣！
洛珩看着跨在自己腿上的玉足，心裏再次因無奈而嘆息，不過是擦個藥而已，她的臉上就出現這麽多表情，真想看看她的腦袋瓜裏都在想些什麽。
“沒事脫鞋子在柏油路上跑，看把自己弄戍什麽祥子。”洛珩用棉花棒沾了生理食鹽水塗在她腳底的幾處傷口上，雖然她已經用水沖洗過，但他還是先幫她清潔傷口。
“哪裏是沒事，我在抓小偷，穿那麽高的鞋子太難跑了，當然是脫掉跑得快，這點小傷口不用上藥也不會怎樣，說不準今天早點睡，明天醒來就好得差不多了。”黎依依咕哝道。
“還敢頂嘴，不習慣穿高跟鞋就別穿。”這個小丫頭完全沒有悔意，下次若是再遇到歹徒，她肯定又是不計後果沖第一個去追，有正義感是很好，但也得考慮一下自身安全，她當每個歹徒都是吃素的？
洛珩懲罰性的在上藥的時候故意加重力道，果然如願止住小丫頭的嘀咕。
“哇！你也溫柔一點。”黎依依自認很會忍痛了，可他突然下重手，害她措手不及喊了出來。
看着洛珩臉上露出的壞笑，她完全确定他是故意的。
她也不是自己喜歡穿這種高得要命難走又磨腳的鞋，還不都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高、更好看……到底是誰發明高跟鞋這種東西來折磨女人啦？
“知道痛就好。”才不會下回又做傻事。
洛珩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保母，還是趕緊把這尊大佛送走才好，要不他以後說不定又得攤上更多麻煩事。
不過，她能夠一個人在外頭住嗎？他突然又感到不放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還能随時知道她做了什麽，若是她獨自一人在外頭，要是出了什麽意外，他該怎麽向黎叔叔和黎阿姨交代。
他感到一陣頭疼，明明就能夠置之不理，幹麽想那麽多呢？再怎麽說黎依依也是個大人了，一個人住應該沒問題。
黎依依望着他低頭幫自己上藥的模樣，心裏暗自竊喜，雖然洛珩嘴上總說要把她扔出去，但遇到事情時，他還是很關心她的。
明明只是些不用上藥也能自然愈合的小傷口，他卻這麽認真處理，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剛才喊痛後，他上藥的動作明顯溫柔不少。
盡是……他的手難免會碰到她的腳，腳底被他觸碰到的地方傳來陣陣搔癢感，他的動作變得輕柔，反而讓她突然感到難為情。
“今天沒找到你喜歡的住處，我會請大川再幫忙注意一下有沒有其它符合你需求的屋子。”洛珩一臉無奈，且前也只能暫時讓她住下了。
聽他提起找房子的事，黎依依覺得非常破壞氣氛，就不能讓她多高興個幾秒嗎？
“若是一直找不到呢？我的标準可是很高的。”她就不信有她挑不出毛病的房子。
為了增加和洛珩相處的機會，她覺得自己也夠死皮賴臉了，畢竟要是搬出去，就等于沒機會見洛珩了就算是在同一間公司上班，她去的是財務部門，還只是個小小的職員，根本和洛珩這個遠在天邊的總經理八竿子打不着關系。
“大不了蓋、一、間！”洛珩額冒青筋，她也知道自己選住處的标準很高！若是一直找不到她滿意的住處，豈不是要讓她一直住下去，那他還有私人生活可言嗎？他不介意花錢消災，蓋一間讓黎依依挑不出毛病的屋子。
“凡事要三思而後行，沖動是魔鬼。”黎依依連忙阻止，她敢肯定洛珩是認真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挑三揀四，選擇今天看的兩間其中之一。”洛珩擡眼望着她。
“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能為了貪圖一時方便，而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黎依依立刻改變态度，露出微笑，假裝沒看到洛珩那想掐死她的表情。
反正就算他真的跑去蓋一回她喜歡的房子，加上裝潢布置，最快也得一年吧，若是朝夕相處了一年還是沒讓洛珩動心，她大概也沒戲唱了。
幸好她聰明，剛才已經偷偷向蔣大川解釋自己沒有要找房子，并要他幫忙向洛珩保密，這下不管洛珩要繼續找房還是蓋房，都不會是短期之內的事。
黎依依在洛珩家待了幾日，日子過得很惬意，還沒到公司報到的這段時間，只要洛珩不在家，她會一個人到附近四處晃晃，順便熟悉環境
不僅如此，她發現了一問距離洛珩家不遠的空手道館，偶爾會去那邊找人練練手，孫廷安和喬悅體假時也會一起去，不過喬悅只是去當加油團而已。
不知不覺明日就要到洛書建設上班了，她決定整今下午都要窩在家裏追一檔推理劇，悠閑度過一天。
她抱着平板和零食窩在客廳的沙發上，幹酪也窩在她身旁慵懶地睡着午覺，每當洛珩上班不在家的時候，她就會讓幹酪離開房間出來透透氣，只要在洛珩回來前讓幹酪回房間就好。
正當她看到精彩處時，大門突然從外打開，她看向門口，發現應該還在公司的洛珩竟然回來了。
洛珩也看到盤腿窩在沙發上的黎依依了，她正拿着平板在看影片，而上還擺着幾包食和飲料，有包零食是打開的，看來她的日子過得很舒适。
“現在才三點，你怎麽回來了？”黎依依連忙調整坐姿，雙腿并攏端莊地坐着，拿下夾住浏海的發夾，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邋遢。
不過當她看向桌上的零食和飲料後，心裏又是一陣懊惱，早知道別那麽貪心一次買那麽多種，超商裏販賣的零食餅幹很多都是她沒吃過的，一不小心就拿了好幾種……
嗷，她努力維持的淑女形象要功虧一篑了！
“工作處理完了，提早下班不行嗎？”洛珩的反應不像黎依依那麽激烈，也沒想到她顧慮那麽多。
他反而覺得她現在這樣子挺正常的，她這次回國形象改變太大，讓他難以适應，現在這副随興的模樣反倒和他記憶中的模樣更相像。
“有你這種上司？”她口中雖然碎念着，但也沒忘記要起身收拾被自己弄得淩亂的桌面。“我會收幹淨的，等一下也會把桌子擦一次、把地板掃于淨。”
本來算準了時問，要在洛珩回來之前收拾幹淨，不料他突然提早下班，早知道別弄這麽亂了，就怕讓他以為自己是個邋遢的女人。
雖然當她在看影片的時候，确實有那麽一點懶惰……但是事後她都會收拾幹淨嘛。
“你繼續看影片沒關系。”洛珩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邊說道。
“喵——”
腳邊傳來貓叫聲，洛珩停下腳步，僵硬地低頭看，幹酪正在他腳邊蹭着他的褲管，蹭了幾下之後還躺在地上滾了一圈，用圓滾滾的大眼回望着他。
“黎依依……”
“什麽事？”黎依依正在收拾桌面，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轉過頭發現幹酪不曉得何時跑到了洛珩那裏去，吓得放下手中大包小包的零食，連忙跑到洛珩身旁，将幹酪一把抱起。
“抱歉，我剛想讓幹酪出來透透氣，才會放它出來，我現在就帶它回房間，你別介意，它只是想示好而已。”
天啊，她一不小心就忘了幹酪也在客廳裏，希望洛珩不要動怒……
貓咪喜歡留下自己的氣味，有時會用臉或身體去磨蹭人或物品，但是幹酪不會對不喜歡的人這麽做，看來幹酪對洛珩很有好感。
“我回房換衣服。”洛珩說完後便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幹酪的确是只很可愛的貓，讓它一整天只能待在黎依依的卧室裏确實有些殘忍，可是剛才他還是不由自主四肢僵硬。
見洛珩沉着臉走回卧室，黎依依心裏感到很內疚，他見到貓咪會有這樣的反應，果然是她害的。
“幹酪，洛珩哥哥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有點害怕而已，我們慢慢來。”她抱着幹酪回自己的房間，把頭靠在她肩上的幹酪也低低地叫了一聲，聽起來像是在回應她。
黎依依把客廳的桌面收拾于淨後，索性拿出吸塵器把客廳都打掃一次。
“地面不髒，你不用特意打掃，假日的時候會有鐘點打掃人員過來。”洛珩已經換上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客廳看電視。
“沒關系，我想把我房間的地板也吸一吸。”可能是到了換毛的季節，幹酪最近掉毛掉得多，她只好勤勞吸地板了。
雖然洛珩沒說，但她注意到其實他非常愛幹淨，家裏所有的東西也都擺放整齊，物品分門別類放在該放的位置。明明只有假日時才請鐘點工打掃，但平常卻也保持家裏一塵不染，對于一個男人來說實在不容易。
洛珩沒叫她也要跟着保持家中環境整潔，大概是顧慮到她是客人，她可不好意思把環境弄髒、弄亂，然後留給洛珩整理。
黎依依打開房門，就看到幹酪坐在門口，她還沒開口，幹酪就從她腳邊的細縫鑽出去，跑到客廳裏。
“幹酪！”她放下吸塵器，想把幹酪抱回房裏，結果下一秒幹酪做出了讓她目瞪口呆的行為。
洛珩原本在看新聞，沒注意到幹酪朝他走來，等他察覺時，幹酪已經一躍跳到他的大腿上，蜷成一團趴着了。
他的雙手舉在半空中，完全不敢亂動，咽了口口水，說不緊張是騙人的，從小到大見到小動物都會保持距離，因此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麽近觸碰到貓咪。
“對不起，我馬上把它帶回房裏。”黎依依作勢就要抱走幹酪。
她不是才說過要慢慢來嗎？幹酪這家夥怎麽比她這個主人還心急，竟然直接跳到洛珩腳上去了，這個高級坐墊可坐不起啊……
“沒、沒關系。”洛珩依舊不敢亂動，聲音都有些結巴了，但他認為自己也不能一輩子都這麽怕貓咪，再說了，小家夥只是坐在他腿上，并沒有胡亂抓傷人或咬人。
其實他心裏很清楚，十多年前發生的事只是個意外，當時幹酪從黎依依懷中跳下來并沒有要做什麽，是他自己被吓到，這個小家夥可能不記得當時的事，但那時侯她應該也被吓壞。
“真的沒關系嗎？”黎依依還是不放心，他全身僵硬，連動都不敢動，看起來并不是沒事。
“嗯，幹酪要躺就讓它躺吧，它這樣做是不是表示它不讨厭我？”洛珩深呼吸了口氣，雖然還是有點緊張，但比他想像中容易接受。
“動物不會趴在不喜歡的人腳上睡覺，你讓它有安全感。”黎依依也在他身旁下，在他完全放松前，她不敢離開。
“幹酪喜歡親近人，但它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的。”
“竟然舒服到發出呼嚕聲，真是讓人羨慕……”黎依依嘟囔道，她也好想變成一只貓喔。
“羨慕什麽？”洛珩轉頭看向她，發現她白皙的臉頰浮上兩朵紅雲，模樣煞是可愛。
個過他很快就收回這個念頭，覺得幹酪可愛就算了，他居然會覺得黎依依可愛，這個念頭實在太可怕了。她是黎依依，是會讓他作夢的黎依依，這個小惡魔哪裏可愛了。
“羨慕……羨慕貓生安逸、無憂無慮。”差點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幸好她腦筋轉得快，趕緊圓了過去。
“你能有什麽煩惱？”洛珩顯然很不以為然，至少在他看來，她這幾日都過得挺歡快的。
“當然有。”黎依依立刻反駁，她最大的煩惱就是想着怎麽拿下洛珩，但是這話無法老實說出口。“明天就要開始上班了，如果同事不喜歡我，欺負我怎麽辦？”這幾句話當然是她胡扯的。
“你別欺負人就不錯了。”洛珩不敢保證她一定能夠和同事們好好相處，但他卻莫名覺得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被欺負，敢欺負她的人膽子也是挺大的。
“上司壓榨人之類的啊……”
“那你盡管告訴我，若真有這種不明理的主管，他也不适合繼續待着。”
“總經理叫我裝做不認識他，這算不算壓榨？你會把他趕出去嗎？”
“黎依依！”洛珩額青筋，這女人能不能別幾包話就惹人生氣。
黎依依露出無辜的表情，看來他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對幹酪放松戒備，希望他哪天也能對她放下戒心。
待在美國的幾年，她對洛珩的思念不減反增，有時她也覺得，當時自己年紀還那麽小，對洛珩的感情會不會只是種長年累月累積下來的執着，其實并不是愛情。
但是回臺灣見到洛珩時，那急遽跳動的心律告訴她這種感情不是依賴，也不是錯覺，所以她才會想盡辦法留在洛珩身邊。
她想為自己的初戀努力一次，若是不曾努力過，未來肯定會留下遺憾。
如果已經努力過，但洛珩還是不喜歡她，到時候要放下這份感情，她才能走得潇灑、走得心甘情願。
雖然她很不願意這麽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