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二更合一
聯盟。
随着蘇酥昏睡過去, 直播間也瞬間黑屏。
星球間随處可以聽見措不及防的驚叫聲，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好些人都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們的偶像, 學術界的牛人, 聯盟的驕傲，無故傷害了三個幼崽。
巴納德教授為什麽要偷襲蘇酥他們？
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費解。
啊啊啊！想不通啊！
無數抓耳撓腮的觀衆們自發的去了星網, 每個人都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只短短幾分鐘, 論壇裏就蓋起了無數座突破天際的高樓, 并且每一秒都在不斷刷新數值。
倘若不停止連接網絡, 自動刷新的頁面根本來不及捕捉可看信息。
【啊啊啊！蘇酥她還好嗎？我好擔心啊。】
【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蘇酥要是死掉了, 我們就永遠不知道真相了吧？】
【我錯了！其實我很早就發現巴納德教授不對勁了，他偶爾偷看蘇酥和阿一的目光就透着股古怪勁, 可是我沒有說，他的名譽太好了, 我沒有相信自己的直覺，如果我早一點說的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其實我也發現了, 我給他的行為找了很合理的理由, 我有罪！】
【現在說這些都晚了, 說實話，就算你們當時說了，沒有發生确實的事件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至少我當時就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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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些敏感的觀衆察覺到巴納德教授和想象中的有點不一樣，但是一個人偉大的形象深入人心太久，即使他有點不和預期，也沒有人真的就對他印象不好，畢竟從出生起就被全聯盟灌輸對方是偉人的濾鏡高達兩米厚, 足夠過濾掉一些無關緊要的小細節。
每天在直播間裏蹲守巴納德教授的粉絲只增不減，直播間裏的50萬的上限有一大半是為了看巴納德教授努力擠進去的。
今天過後，再光輝的形象在事情明顯不對勁後，濾鏡也碎了一地，保持清醒的大腦再去回想一些細節反而更加讓人覺得可怕。
【我告訴你們，如果蘇酥他們出事了，幫兇就是我們，是我們慫恿蘇酥去接觸巴納德教授的。】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反對意見的人這會兒也不敢繼續替巴納德洗地，是啊，如果真的出事，他們全都是罪魁禍首。
【大家冷靜一點，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先搞清楚原因嗎？】
【我的大腦已經死機，請直接告訴我答案吧。】
争吵中，有一位ID是‘推理愛好者’的網友把自己的猜想發了上來，這條有理有據的猜想一經發出，立刻被置頂成高樓。
因為他的時間線完美的符合了蘇酥的行動，還能順利和後面發生的事聯系在一起。
推理愛好者：【根據最近發生的事，我有了一個猜想，歡迎大家一起讨論。
這個猜想的前提是，我們的時間和蘇酥的世界其實是交織的，并不是一開始猜測的平行世界，而是我們的過去式，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做的事是能影響到蘇酥那邊的，時間的軌跡是一個圓，互相影響相連。
那麽，我們來理一理吧。
假設巴納德教授其實只是個普通的生物學家，一生的成就便是生命複制體的研究成果，但是有一天，他發現了蘇酥和阿一能很輕易的給他別人需要花幾十年鑽研的科研成果。
巨大的誘惑下，他便囚禁了蘇酥和阿一，目的是為了功成名就，而我們後續為了救蘇酥，便一直給他提供各種科研資料，最後他成為了舉世聞名的巴納德.伯克利教授。
也許中途發生了一點事，他害死了蘇酥，阿一也就此黑化了。
沒有人知道那些技術是我們提供的，所有人都奉他為神，逃出去的阿一為了替蘇酥報仇，趁巴納德教授開發布會時無差別幹掉了包括巴納德在內的15360位科學家，因此種種最終成為了惡魔塞缪爾。】
另一位網友補充道。
【根據上面那位的推理，我來補充一點，那就是噗噗應該是被再次送回了格鬥場，等噗噗在格鬥場被折磨的兩眼無光後，巴納德又因為什麽原因假扮好人買下了噗噗，現在想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噗噗被救的後續啊！而且噗噗被救後的照片也是木呆呆的，一點獲救的喜悅都沒有呢。】
網友們互相驗證，越理越心驚，他們甚至連黑星的覆滅都能聯想到阿一的報複上。
但不願相信的人卻更多，哪怕自欺欺人，他們也要反駁，因為一旦承認這條觀點，那他們就是害死蘇酥的兇手，害阿一變成惡魔的幫兇。
【不會的，我不相信，你們只是在猜測而已，那可是巴納德教授，一定是有原因的吧。】
【沒錯沒錯，巴納德教授一定是有理由的，不會真的傷害蘇酥的，蘇酥只是睡着了，等她醒了我們就知道真相了。】
【你們倒是說說看有什麽理由非得用這樣的方式？蘇酥是人類，麻醉過量也會死的好不好，他就是居心不良。】
希爾曼焦頭爛額看着網友的猜測，只覺腦袋抽痛，在他們這群專業人士看來，網友的推理還是有很大漏洞的，比如沒有解釋清楚為什麽巴納德教授發布第一個科研成果的時間比已知的時間推後了兩年，之前的歷史記載中為什麽一點蘇酥的信息也沒看到...
這也是他們這些教授們疑惑想不通的地方，從一切的表象來看，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根據圍繞蘇酥展現的，一定有什麽蘇酥沒有注意到，他們也因視角受限無法收集的情報。
但網友的推理還是有可取之處的，提取有用的那部分，種種跡象都表明了巴納德教授不是聯盟宣傳的那樣，至少一個品格高尚的人絕對不會用麻醉針偷襲幼崽。
而最大的幫兇無疑是他們這群政府人員。
為了有機會讓蘇酥代替他們問巴納德教授一些問題，而鼓動蘇酥上飛船的是他們，空間跳躍器的資料也是他們提供的....
所以，未來會發生的一切，都是現在的他們創造出來的嗎？
一個小職員惶恐的問道：“如果巴納德教授真的逼問蘇酥要科研資料，我們還給嗎？”
普萊姆教授這會兒還有些無法接受自己從小追逐的信念是個品格惡劣的人，他心累道：“還無法确定他真的是為那份資料選擇對蘇酥下下手的，保持自己的判斷。”
小職員想反駁，但看眼其他三觀被震碎，還沒有恢複以往精明能幹的教授們，默默閉上嘴。
辦公區氣氛詭異，所有人都靜默着，他們這些頂尖人才哪一個不是聽着巴納德教授的故事長大的，哪一個沒有以他為榜樣努力奮鬥學習，考試前雙手合十向他祈禱的事都變成傳統了，哪次不祈禱的話，考試時都靜不下心。
現在信仰被打破的感覺，他們比網友們還難接受現實，身後好幾個教授這會兒還哭着呢。
希爾曼揉揉抽疼的太陽穴，疲憊道：“一切還沒有定論，等蘇酥醒來再下判斷吧....她還信不信任我們都兩說了，我先去寫報告交給總理。”
已經不是單純的通過直播收集資料和稀有材料的事了，而上升到了整個未來變化，必需讓聯盟領導人下判斷了。
大家齊齊點頭，沒有人希望那個猜想是真的，與其自己吓自己，不如等蘇酥醒來。
幾十億觀衆着急期盼中，蘇酥在黑暗裏睜開了眼睛。
二更
蘇酥是被0078叫的醒的，準确的說是被0078‘打’醒的。
她感到大腦一陣劇痛，硬生生刺激的睜開了眼睛。
蘇酥哎呀出聲，想抱着腦袋滾一滾，卻發現身體一點感知也沒有，動也不能動，她吓了一跳，以為自己被怎麽了，0078幹巴巴的聲音及時出聲了。
【宿主，你只是身體麻痹，藥效還沒有過去。】
了解了情況，蘇酥回想起暈過去前發生的事，蘇酥連忙呼喚阿一和噗噗的名字。
“阿一，噗噗，你們在嗎？”
連喊了幾遍，四周都是靜悄悄的聽不到回應，她有些心慌，連忙問0078.
“系統，阿一和噗噗呢？”
【噗噗在宿主昏迷後被送出了飛船，阿一雖和我們不在一處，但是還在這個基地裏。】
“基地？時間過去多久了？”
【宿主已經昏睡36個小時了，25個小時前飛船停在了尤裏星。】
問完這些信息，蘇酥便不再說話，她回想最近發生的事，從自己一意孤行要來找噗噗，到一天前被巴納德偷襲，仔仔細細複盤了好幾遍，最後得出結論，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她要負最大的責任，是她盲目的自信心害了阿一和噗噗。
以為有觀衆們就能直奔最佳答案，卻從來沒有思考過觀衆們也只是看歷史書上的記載紙上談兵，可是誰能想到一個全世界都推崇愛戴，連首都星博物館都有他的雕像的人，會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呢，不怪她太傻，只能說對方太能裝像，騙了全世界的人。
想到觀衆們，蘇酥一時心情越發複雜，載了大跟頭的蘇酥都有點懷疑他們是不是想借着巴納德教授的手除掉阿一，就因為他有可能變成塞缪爾。
蘇酥想不通，直接問能聯系那邊世界星網的0078。
“觀衆們是故意的嗎？”
【不是。】
蘇酥得到想要的答案，沉重的心情好了一點點，要是觀衆們和她揣測的那樣是故意的話，以後她都不直播了，再也回不了地球也沒什麽的，其實她早就不是很看重能不能回地球了。
那裏沒有阿一和大家。
0078出聲提醒，【宿主，要直播嗎？】
蘇酥想說不直播，一時半會的她還不知道怎麽面對觀衆們，但是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她要挽回錯誤就必須依靠觀衆的力量的，喜愛值和卡牌是救阿一和噗噗的關鍵。
“開吧。”
煎熬了36個小時的觀衆們在直播間打開的瞬間就湧了進來，他們叽叽喳喳關懷着蘇酥。
【嗚嗚嗚吓死寶寶了，我以為蘇酥再沒機會開直播了。】
【蘇酥對不起，我們不知道巴納德教授會那樣做，帶我們一起去找尋原因好嗎】
【為什麽直播間裏黑黑的，蘇酥你在哪？還好嗎？阿一和噗噗和你在一起嗎？】
蘇酥緊抿着唇沒有出聲，得不到她的回答，觀衆們急了。
【蘇酥...你是不是生氣了？我發誓我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蘇酥，我們很抱歉，我們先一起想辦法挽回好嗎？事情過去後我們願意道歉的。】
看着彈幕裏成排刷起的對不起和花式表白，蘇酥嘆口氣，最後一絲別扭感也消失了，觀衆們說的對，先解決眼前的事最重要。
她道：“這裏沒有燈。”
話音剛落，光明突降，刺激得蘇酥的眼睛一時半會睜不開。
草，聲控燈！
适應後，蘇酥重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身處于一個空曠的房間裏，四面牆壁泛着金屬的光澤，裏面什麽都沒有，空曠的像個金屬箱子。
這時，房間半空中有光環閃爍，巴納德教授的虛拟形象生動的具現在蘇酥面前。
他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此時的蘇酥只覺得對方像只老謀深算笑得陰險的狐貍。
老狐貍背着手繞步在蘇酥身邊，他看着躺在地板上一動不能動的蘇酥開口道：“你醒得比我預計的快了不少。”
蘇酥瞪着他，只恨動不了，對方也不是實體，她的卡牌解決不了他，沉聲問道：“你把阿一和噗噗帶到哪裏去了？”
巴納德沒有理會她的意思，自顧自說道：“你是什麽時候重生的？”
蘇酥瞳孔一縮，一句話驚得差點原地詐屍。
什麽意思？為什麽這樣肯定她是重生的？
不可能啊？連朝夕相處的阿一都沒察覺過不對呢。
難道是之前她問他知不知道五星紅旗的時候暴露的？那個時候他說謊了？
其實他也是地球穿越者！才發現她不對勁的？他是怎麽穿的？也有系統嗎？0078能不能幹贏對方的系統？
蘇酥腦海內紛紛揚揚蹦出幾十個問題，每一個都找不到答案，映射到外表上就是整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真人站在一間實驗室裏的巴納德一直緊盯着監控畫面中蘇酥的反應，看到她震驚的模樣，知道自己猜對了，他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再次問道：“你是什麽時間地點，因為什麽，通過什麽方式重生的？”
這句話信息量可太大了，蘇酥瞄眼直播間，果然，彈幕已經密集的看不清字了。
蘇酥聽着他問的一串問題，只明白一件事，他真的是重生者啊，不過還好不死地球重生者，不然她還覺得膈應的慌，惡心！
就耽誤着一會兒的功夫，巴納德見蘇酥沒有回答問題，右手做了個動作，下一秒天花板打開一個小洞，裏面一個黑黝黝的管口亮起紅光，一道深紅色豎線精準的照射在蘇酥大腿上。
“啊啊啊！”
蘇酥慘叫，倒不是疼的，她身體還麻着呢，感覺不到太大的疼感，但是眼睜睜看着自己雪白的肌膚被燒黑，她還是忍不住尖叫。
比蘇酥還驚訝的是觀衆們。
【啊啊啊蘇酥啊！】
【蘇酥快回答他，先保全自己，不要說謊，他絕對有測謊儀的。】
【沒得洗了，他真的是壞人啊啊啊啊！】
識時務者為俊傑，蘇酥連忙道：“我說我說，你先停下！”
他按下攻擊停止鍵，眼神示意蘇酥可以開始解釋了。
蘇酥驚魂未定也不敢耽擱時間了，“我沒有重生，我一直是我。”她可沒有說謊，她是穿越的，連着身體一起，和重生可不是一個概念。
紅色豎線果然沒有再落下，巴納德皺着眉頭繼續追問，“如果你不是重生，怎麽會知道空間跳躍器，那是我三年後才開始研究的項目，而且你給我的資料還是完整的，是誰補全的？”
蘇酥在說謊和真話間反複橫跳，力求不透露出0078的存在，不然她最後的底牌沒有了不說，也要真的被切片了。
“我...我經常能聽到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聲音，靠着他們我才知道那份資料的。”
巴納德一臉興味。追問道：“他們是未來人？你們能對話？”
蘇酥很想說她不是，她不能，迫于測謊儀的壓力，以及巴納德現在看她的眼神很滲人，只能硬着頭皮道：“是...”
“知不知道我死後發生了什麽？”
蘇酥思索片刻，其實是對着直播間觀衆們刷起的彈幕念道：“你不幸死後，聯盟因為你那些年做出的傑出貢獻為您建立了幾百座雕像，分布各個A級星球公認瞻仰，還有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文學獎和學院。每年你的忌日都有數億人為您祈福，你是所有學子的指明燈，文明的建造者，世界的偉人。”
蘇酥每說一句，巴納德臉上的笑意就加深一分，最後直接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不枉我為這個世界做了這麽多貢獻，那幫蠢貨敬仰我是應該的，拿着我的科研成果想必他們現在活得很滋潤吧，尤其是我最後一項研究，如果面世的話我就是整個宇宙的神話了哈哈哈......可惜...”
說到這裏他神情變得猙獰，看着蘇酥的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再吞吃腹中的餓極了的兇獸。
“如果不是你帶走了他，他早就是我的了，因為你愚蠢的舉動，害我那些研發項目都沒辦法發表，你這個賤貨，呵呵呵沒關系，現在看起來你也是個很有研究價值的實驗體，你的異能是和耳朵相關嗎？”
蘇酥聽得渾身發冷，這個人用阿一做人體試驗嗎？所以阿一前世才是那般醜陋的樣子？為什麽要擁有阿一才能發表他的科研成果？
她憤怒的質問道：“阿一在哪裏？噗噗呢？你要對他們做什麽？我警告你，要是他們有一點損傷，我一定讓你做不成人！”
又一道激光燒在蘇酥大腿上，還是同一個位置，蘇酥已經能聞道肉香味了，蘇酥憋屈的閉上嘴。
“你沒有提問的資格。不過不要着急，你很快就要見到他們了，待會見我的小異能人。”
巴納德的身形消失，房間裏重新陷入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