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守護家人】
房子總算是保住了, 江玉芳心裏松了一口氣。
金奶奶也向她們母女保證, 有她在, 金國明金翠翠絕對不敢再來鬧事。
可房子是老爺子名下的,老爺子去世後沒多久老三也走了,這下一套房子的産權就把金國明、金翠翠、金奶奶還有江玉芳母女都牽扯了進來。
想要産權明晰, 只有一個辦法——讓其他人做放棄遺産的公證, 讓江玉芳母女成為唯二的兩個繼承人。
考慮老人家未必明白法律上面的規定, 舒寧特意向金奶奶好好解釋了一番。
結果金奶奶什麽廢話都沒有,直接問舒寧要來紙筆,當面寫了一份遺書, 而這遺書還是以過世的金爺爺的口吻寫的。
舒寧和江玉芳都有點不明所以, 這是僞造遺書啊?
可這沒用吧?
金奶奶笑笑, “我那老頭子, 大字不識一個,還寫遺書呢,當年就是我幫他寫的,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連字都是我幫他簽的。”
江玉芳更糊塗了, 那這新寫的遺書到底是有用呢,還是沒用呢。
舒寧覺得未必有用, 她印象裏這種涉及遺産的房屋産權問題,即便有遺書也需要其他繼承人做放棄公證, 怕所處的世界的法律法規和她自己原來的世界不一樣, 還特意向26.6咨詢了一下。
26.6道:“本世界法律只使用于本世界, 此遺書無用。”
那看來房産的事還得接着一步步解決了。
好在有老太太在,金國明和金翠翠也不敢再造次,這趕人占房子的美夢他們怕也做不成了。
金奶奶這時候卻準備收拾收拾回鄉下去了。
她是個很獨立、在情感上完全不依賴任何人的老人家,從沒有想過讓子女養老,也不準備在大城市麻煩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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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哪兒能現在走呢,保不準金國明金翠翠轉頭就打擊報複做出點什麽別的勾當。
舒寧以孫女的身份直接把顧慮和金奶奶說了,江玉芳也對此表現出很大的憂慮。
其實婆媳倆關系很一般,也不怎麽熟悉,當年因為房子的事江玉芳還對這個婆婆有點不好的印象,可如今情勢逼人,外加老太太能過來給她做主撐腰,江玉芳倒也希望她能留下。
母女倆一起勸說,希望她不要這麽急着走。
金奶奶卻很堅持,搖頭道:“不行呀,我在老年大學交了學費的,還有不少鋼琴課沒學呢。”
江玉芳和舒寧哭笑不得。
江玉芳道:“媽,你留下吧,你想上鋼琴課,我在這邊給你報個老年班也一樣。”
金奶奶搖頭,“不行的,我知道,我年紀大了,好多地方都不願意收,怕我這麽大歲數萬一學琴的時候出個什麽事不好交代。”
舒寧:“有那種一對一的老師啊,請回家來教肯定有老師願意來。”
江玉芳順着這話,立刻道:“對對對,我們這裏剛好還有個朝陽的大房間,媽你就住着,回頭我拿了工資攢一攢,給你買個那種電鋼琴,您能直接在家裏練琴了。”
哪個年紀大的老人家不貪戀子女、小輩對自己的關心,金奶奶就算再不想麻煩子女、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心底裏其實還是希望能有人關心的,尤其是在老頭子去世之後,也越發覺得寂寞。
她去學琴,某種意義上也是為了讓自己有點事情做,聊以排解寂寞。
本來她很堅持要回去,可聽媳婦孫女這麽說了,心裏也開始猶豫動搖。
是啊,如果留下來,可以多個人說說話呢。
可轉念又想,不行,兒子女兒要是和她住一起說不定都嫌她啰嗦管得多,這要是媳婦,住久了可能更得嫌。
金奶奶不想自讨沒趣,還是決定回去。
終究不想給小輩添麻煩。
江玉芳見自己勸不動,只能把目光落向女兒。
舒寧卻一把撈住金奶奶的胳膊,“奶奶!你聽說過‘尚方寶劍’‘定海神針’‘免死金牌’嗎?”
金奶奶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尚方寶劍?定海神針?免死金牌?
什麽什麽?
舒寧一臉認真,“奶奶,你現在就是我和我媽的尚方寶劍,定海神針,免死金牌!您住在這兒,大伯嬸嬸才不敢亂來啊,要是您走了,我和我媽的日子得過苦啊。而且我媽身體不好,我又是個指望不上的,爸爸又不再了,奶奶您要是不管,以後我和我媽真的就是相依為命過苦日子了,嗚嗚嗚嗚嗚……”
有時候,要勸說一個年長的長輩,擺事實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們有自己的固有觀念,不是幾句話就能改變他們幾十年裏形成的那種想法的。
但“責任感”“同情心”卻偏偏是上面的老人家普通擁有的。
你要說自己過的不好,過的很窮困潦倒沒了他們日子都過不下去,十個老人裏沒有幾個會被吓跑,反而會□□地站出來,拍拍自己瘦弱單薄的胸口,大喊:“放着!我來!”
此刻,金奶奶也是這個心态。
兒女們都有自己家庭了,她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一直抱着一種自己顧自己,不給子女添麻煩的心态在鄉下獨自生活。
即便過來給媳婦孫女撐腰,撐完了就覺得差不多該走了,被勸着留下也不聽,固執己見。
可一聽孫女哭訴她們娘兒倆日子都過不下去了,立刻露出堅強的、可以被依靠的神色,挺直單薄的肩膀和後背,氣沉丹田道:“花兒別哭!有奶奶在呢!誰也別想欺負你們母女兩個!”
“以後啊,我就在這邊住着,我要看看他們一個兩個誰還敢再過來!”
“放心吧,我雖然一把老骨頭了,但還做得動,以後家裏這些家務、買菜、煮飯的活兒都我來了,你們該上班上班,家裏有我!”
于是,金奶奶就這麽留下了。
說江玉芳和舒寧有私心,那自然是有的,畢竟有金奶奶在,金國明金翠翠不敢亂來。
可兩人勸金奶奶留下也是一番好意,覺得老人家年紀大了,一個人住着沒人照顧畢竟不好,萬一有個意外連人都叫不到跟前幫忙,還是留下來住比較好。
這方面,不得不說,江玉芳是個骨子裏很心軟的女人。
不管曾經她對這個婆婆有什麽意見,經過這次的事,讓她看清老太太的為人,又感動于老太太一把年紀還願意為她撐腰做主,便決定以德報德,給金奶奶養老。
而舒寧那邊,在金奶奶決定留下之後,任務進度條便前行了不少。
其實很好理解,在原劇情裏,當原主金甜蕊去世之後,是金奶奶拽着自己的一把老骨頭從鄉下回城裏給她辦喪事收拾遺物,金奶奶也是原主死後唯一記挂她這個孫女的人。
想來原主當時要是在天有靈知道這些,也會很感激感念金奶奶的這份情誼和對孫女的疼愛。
所以,舒寧理了理思路,覺得任務目标中的“守護家人”,這個家人恐怕不止江玉芳,也有金奶奶。
竟然如此,金奶奶自然要留下一起生活,讓她照顧守護。
好在一切順利,金奶奶同意留下,江玉芳也欣然接受和這個婆婆一起生活,于是原本的金家又從母女倆的生活變成了一家三口——
奶奶,媳婦,孫女。
生活在金奶奶的到來後,回歸正軌,恢複平靜。
“哎呦我的媽,那是金甜蕊!?”
青春半永久彩妝店的店長一大早來店裏吓了一跳。
她還以為自己走錯店了呢,心說她店裏什麽時候來了個陌生面孔的小姑娘,其他店員告訴她那就是金甜蕊的時候,她驚嘆地直接叫了出來。
好在聲音不大,店裏開着音樂,沒人聽到她這聲驚呼。
她還奇怪地問其他店員,“怎麽搞得,她開始吃藥了?”
另外那個店員哭笑不得,低聲道:“不瞞你說啊店長,我一開始和你想的一樣。”
稀奇,真的太稀奇了。店長又忍不住轉頭打量正在給客人做指甲的那個在她看來面孔異常陌生的小姑娘。
看着看着,忍不住又暗暗感慨道:對麽,好好一小姑娘素面朝天都比胡亂化妝好看,以前那殺馬特造型像什麽鬼樣子,勾的那眼線比店裏畫指甲用的小毛筆都粗,現在好了吧,一張臉幹幹淨淨露出來,都是個清秀小美人了。
店長又看了幾眼,搖頭哼笑,這叫什麽?叛逆期終于結束了?
忽然店裏推門進來一個年輕女孩兒,目光朝店裏張望,又轉頭問店長,“蕊蕊今天沒上班?我微信上和她約好了做指甲的呀。”
店長一眼認出她,笑着招呼,“孫小姐,你好,蕊蕊嗎,蕊蕊在啊,她不是在那兒嗎?”
在?沒看到啊。
跨着一個小香包、手裏攥着寶馬鑰匙的孫穎詩疑惑地朝做指甲的那幾個專用躺椅望去,“沒有啊。”
卻忽然見到一個紮着馬尾、戴着口罩的女孩兒朝她招手,“我在這兒。”
孫穎詩愣了愣,眨眨眼,看了一會兒沒認出來,忽然意識到她的美甲師這是今天沒畫那糟糕的殺馬特煙熏妝,哭笑不得地擡步過去,爽朗道:“你沒戴假睫毛我都沒認出來。”
舒寧也哭笑不得,別人的妝前妝後差距大和她這邊的妝前妝後的概念完全不同,人家那是妝後變美,她這是卸妝才有個人樣。
她和孫穎詩約的是下午三點,這會兒三點沒到,她手裏這個客人也差不多快結束了,剛好能接上。
便請其他店員給孫穎詩倒了一杯水,一邊接着給手裏的客人做指甲一邊聊起來。
“孫小姐你今天來的蠻早的呀。”
孫穎詩:“哎,能別叫我孫小姐麽,像別人叫我媽那樣叫孫太太都比叫孫小姐好聽。”
舒寧:“孫女士?”
孫穎詩欣然接受,點頭,“哎,剛好和朋友吃完午飯,看時間差不多了,就直接過來了。”
吃午飯吃到近三點,看來和這朋友相談甚歡。
舒寧給手裏的客人弄指甲,不動聲色地暗暗在心裏想着。
而旁邊的孫穎詩聊着聊着就低頭玩兒起手機,微信鈴聲叮叮叮直響。
26.6給了舒寧一個【餘光也能瞥得一清二楚】小道具,讓舒寧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坐在身邊回消息的孫穎詩的手機屏幕。
只一眼,舒寧就看清了和孫穎詩聊天的那個人的微信頭像。
是湯旭。
舒寧擡頭,這次正大光明地靜靜地看着面前的孫穎詩。
孫大小姐啊,孫女士啊,別聊了,這會兒這個和你聊得熱火朝天的男人可是将來會搞大你肚子,靠婚姻上位的軟飯男啊!
孫穎詩,家中獨女,富二代。
原劇情裏,她就是那個湯旭從原主金甜蕊手裏挖到的vip高級客戶。
靠着提供極大的情緒價值、甜言蜜語以及杜撰的小康家庭獨子的背景,湯旭最終追到了孫穎詩,以飛速搞大這位富二代大小姐的肚子,謀求借肚子和婚姻上位。
可惜最後的算盤被金奶奶一招釜底抽薪摔得粉碎。
如今湯旭既然和孫穎詩聊得這麽熱火朝天,看來湯旭早早便把目标鎖定在了孫穎詩身上。
做指甲的時候舒寧不動聲色地問了兩句,問孫穎詩是不是和男朋友聊得這麽開心。
孫穎詩頓了頓,否認,“不是,沒呢,就是一個普通朋友。”
舒寧用聊天的口吻随意道:“不會就是今天中午吃飯的那個朋友吧。”
孫穎詩落落大方地承認,“聰明!”
和一般有錢有背景的大小姐不同,孫穎詩性格很爽朗,和誰能都能聊兩句,這會兒提到和她聊微信的這個男生,孫穎詩還抱着一種探讨的口吻和舒寧道:“我覺得吧,這個男的,他好像……”
孫穎詩很認真地想了想,“他好像是在追我。”
舒寧不動聲色,“你不喜歡他嗎?”
孫穎詩想了想,道:“算不上什麽喜歡不喜歡吧,就是聊聊,不過和他聊天蠻開心的,他這個人挺逗的。”
舒寧随意的口氣,“那他是做什麽工作的呀?”
孫穎詩:“好像是什麽金融投資類吧,他倒是說過蠻多,我不怎麽懂。”
湯旭這花招倒是沒變,和原劇情裏一樣,還是誇誇其談自己那假的金融投資公司合夥人的身份。
這個大騙子。
孫穎詩當天做了個兩千多blingbling直閃的指甲就走了,因為心情好,又給自己卡裏充了一萬塊錢。
店長給她結賬、刷卡充錢的時候全程笑眯眯,最後客客氣氣把孫穎詩送走了。
門一關上,就揶揄舒寧道:“要說我們蕊啊,還真是咱們店裏的‘頭牌’。”
另外一個沒事兒做得店員晃過來道:“那是啊,她手藝好嘛,什麽指甲都會畫,手藝都能趕上總店的總監了。”
舒寧笑道:“是我手裏的客人充卡充錢充的多吧。”
店長:“那是,你手裏都是‘大客戶’,‘大資源’。”
臨時手裏沒活兒,舒寧喝口水坐着休息。
要說她都已經把湯旭拉黑不再聯系了,他那邊的事她也懶得管。
孫穎詩也不是她的任務目标,不插手不幹預才是正常。
可怎麽說呢,舒寧身為一個女攻略玩家,對任務世界裏的女人們一直秉承着一種“聖母般關愛”的原則,能搭手幫一把就幫一把。
孫穎詩一個好好的白富美怎麽能讓湯旭那豬拱了呢?
再說了,孫穎詩孫大小姐如今也算她小半個衣食父母,她做指甲的消費、充卡充現的那些錢裏可有她的提成。
都是衣食父母了,順便關照一下也沒什麽。
于是當孫穎詩隔了一周又來找舒寧做指甲的時候,舒寧便在閑談中給孫大小姐講了一個“真公主和假王子”的故事。
故事中真公主又白又美又富有,無意間認識了一個王子,她以為那是她的真命天子,便去求父王母後,說她想要和王子結婚,然而她的母親卻查到這個王子是假的,不但假的,還是個家境撂倒的窮小子。
但白富美公主深愛假王子,還是堅持結婚,還給假王子生了一個孩子,然而婚後的假王子不但不照顧家庭不關心她和孩子,還喝酒家暴。
孫穎詩聽完都驚呆了,“你從哪兒聽來的?現在這個世道不能有這麽蠢的白富美吧。”
舒寧聳肩,“就是做指甲的時候從哪個客人那邊聽過來的。”
孫穎詩急着聽結局,問:“那最後呢,最後呢,白富美和那個僞高富帥離婚了沒有?”
舒寧搖頭,“不知道啊,可能沒離吧,畢竟連孩子都有了。”
她講的故事是假的,可道出的結局卻很符合現實。
的确如此,不管條件好差,女人們總是很感性,有了孩子就舍不得,舍不得孩子,舍不得離婚。
這個現實很容易引起女人們的共鳴,也很容易引發如孫穎詩這類白富美的憤怒。
她們這樣的女孩兒幾乎可以說是跳出世俗大環境的“非一般人”,有錢有地位父母關愛,婚姻講求門當戶對難遇渣男,離婚也不怕撕破臉争不到孩子。
所以在聽完這個故事之後,孫穎詩一面覺得忿忿不平一面又覺得故事裏的白富美很傻。
還對舒寧說:“都知道這是個裝大款套路她的窮小子了,還結婚幹嗎啊,一腳蹬掉啊!”
舒寧不動聲色,“就算知道了,萬一當時懷孕了呢。”
孫穎詩:“靠!那把孩子打掉好了啊!難道還給這種男人生孩子?又不是五行缺種。”
舒寧嘆息:“哎,要說現在白富美們其實很難避開套路啊,畢竟現在這個環境,在外面開什麽車背什麽包一眼就能被人認出來,萬一剛好被個‘假王子’盯上,那就倒黴了。”
孫穎詩想了想,點頭道:“也是,要是我男朋友只愛我的錢不愛我的人,還裝大款套路我,我也得氣死。”
舒寧不動聲色地看着她,默默洗腦,“所以啊,條件好的女孩兒找男朋友真的得放大眼睛,最好先私下裏打聽清楚家庭背景和他自己的工作,以防萬一。”
孫穎詩點頭,嘆息道:“也是,這世道艱難,萬一就遇到騙子也說不定。”
湯旭最近火氣很重,口裏生瘡,還得了痔瘡。
他真是難受死了,坐不能坐,躺不能躺,只能趴着,還什麽都吃不下。
主要是她媽那邊給他鬧的,說是他外婆來了,現在江玉芳那邊有他外婆撐腰,房子占不了了。
湯旭都奇怪他們家的世道怎麽和外面的世道是反的。
別人家都是婆媳不和,他們老金家怎麽回事,婆婆主動幫媳婦,還打兒子打女兒?
湯旭怎麽能不火呢,他都幫忙把遺書給偷出來了,結果他媽最後敗在他外婆那兒。
那他還白白花一堆口舌哄金甜蕊那個小丫頭?
可想到金甜蕊,湯旭又是一頭火大。
他被她拉黑了!拉黑了!
她不是迷戀他迷戀的要死、連遺書都敢偷出來嗎?
現在竟然直接拉黑了他!
他還特意為此打電話給她,結果怎麽也打不通,手機號碼也被拉黑了。
想想那丫頭才泡到手還沒來得及睡,湯旭心裏便隐約為自己覺得心酸。
媽的,早知道早半個月就把人睡了,現在只能惦記吃不到嘴了。
兩件事鬧得湯旭心煩意亂,就上了火氣,每天什麽都不幹,天天趴在卧室床上刷手機。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孫穎詩那個白富美和他聊得熱火朝天,看樣子已經被他的套路勾住點魂兒了。
再接再厲,早日拿下!
這天他趴在床上刷手機,孫穎詩的微信叮叮叮進來。
他還蠻高興的,覺得這大小姐終于會主動給他發消息了,戳開聊天頁面,卻見孫穎詩那邊劈頭蓋臉地痛罵他。
“你這個騙子!”
“你根本不是什麽投資公司的合夥人!”
“你家也根本不是什麽小康之家!”
“你和我說的那些都是假的!你根本就是在騙我,想拿這些假的東西來套路我!”
“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拉黑!不見!呸!”
湯旭:“…………”
年輕男人大驚,第一反應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再看才确認發來這些話的就是孫穎詩,他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明白那白富美怎麽忽然态度大變。
還有,她怎麽知道的?
她去托人打聽他了!?
湯旭趴在床上,連忙發消息過去,結果微信提示對方不是好友需要驗證。
這個月第二次!第二次被人拉黑!
湯旭氣得半死,翻身起來,意外碰到屁股上的痔瘡,疼得直抽氣,重新趴回去,惱火地錘床,又不小心咬到了舌頭上的口瘡,上下夾擊,想死的心都有了。
啊!怎麽這麽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