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夢 令他愛不釋手
最後宋瑾寧還是繼續跟李承宣商議起增加織機, 擴建織造局的事來。
因為她還是想盡她所能做一些實事的。
然後李承宣又給她抛出了一個令人頭疼的難題來。
那就是,朝廷現在連增加織機,擴建織造局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宋瑾寧:......
所以說銀子是多麽的重要。不然你就算明知道這銀子能生銀子也只有幹瞪眼的份。
得, 還是先解決沒錢的事吧。
宋瑾寧繼續想。結果她還真想了個招出來。
朝廷是沒銀子,但是那些民間的富商有啊。
織造局歷來是歸官方所有, 既然現在官方掏不出銀子擴建,那能不能讓富商掏銀子入股呢?
自然為鼓勵富商入股, 朝廷得拿出點兒優惠政策出來。
譬如說向來的國策是商人不得穿绫羅綢緞, 這都什麽破規定?
且不說商人也是憑自己的聰明智慧辛苦吃飯, 憑什麽就要低人一等?
只說商人的購買力相對而言還是很強的,要是能放開這個規定,那織出來的绫羅綢緞僅內銷就會增加多少?
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張眼就能看到,難道你不想撿?
至于外銷。不但絲綢,諸如瓷器,茶葉之類的也都安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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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這些也都得擴大生産規模,這樣無形中就能解決一大批人的就業問題了。
大家就業了, 就有錢了。那手裏有錢了, 是不是支出就會增多?
以前節衣縮食的,說到底不還是因為沒錢。現在有錢了, 一應日用品要不要買?再說了, 誰還不想吃點兒好的, 穿點兒好的?再諸如休閑之類的活動能不能也偶爾會安排一下?
還是那句話,沒錢了就啥都不能幹, 有錢了,對各方面的需求自然就上去了。那是不是無形中也帶動了其他的行業?
其他的行業活了,那從事這些行業的人手裏是不是錢也多了, 那是不是一應的需求也上去了?
所以嘛,錢要一直放在那裏它就是個死疙瘩,沒用。你得讓它動起來,從而讓整個社會都跟着動起來,這樣後續朝廷收的賦稅越來越多,國庫自然就會充裕了。
這些其實都是宋瑾寧上輩子所見。一旦發生點兒啥事,政、府就會發各種消費券。為什麽發消費券?不就是為了刺激經濟,讓大家花錢?
錢只有花出去,那才是錢。不然就是一個銅疙瘩或是一張紙,放着還嫌占地方呢。
另外就是遷一部分災民去開墾荒地的事。既然朝廷沒那麽多銀子負擔災民路上的一應開銷,那能不能下道旨意,讓災民所經路上的郡縣施粥呢?平攤下來,每個郡縣攏共也施不了一兩日粥吧?費用方面應該還能承擔了。
等災民到了所在地,一應所需的農具種子之類,皆由朝廷提供。
另外再下一道旨意,言明有三:
一是災民所開墾荒地,無論大小,皆歸他個人所有。耕者有其田嘛。
二是免除這些災民三年賦稅。
三是鼓勵其他土地貧瘠地方的人過去開荒。朝廷照樣提供農具種子,也照樣免除三年賦稅。
好好的肥沃土地不能浪費了。
至于修河堤,建水庫這些事,暫且還是算了,等以後朝廷有銀子了再說。
其實宋瑾寧還是其他的想法。
等國庫真的充裕起來了,朝廷能不能掏銀子支持各項研究呢?
諸如天文,諸如醫學,諸如各種科學實驗等等。
雖然現在生産力是不發達,但時代總歸是一直在進步的,咳血能不能達到她上輩子的發展程度在她看來只是個時間問題而已。
當然了,要是國家有錢,那這個時間就能縮短很多。
不過暫且宋瑾寧并不打算說這些。因為飯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件一件做,要是步子一下子邁的太大了,那不就容易扯着蛋了嘛。
宋瑾寧也是亢奮了。就這麽些事,她整整和李承宣商議了一晚上,大有不制定個章程出來就不睡的架勢。
最後等所有的問題終于差不多都解決了,東方也漸明了。
将她勾勾畫畫,密密麻麻寫滿了她思路的那幾張宣紙遞給李承宣,宋瑾寧伸了個懶腰。
“我這些想法也就只是個雛形而已,估計裏面還有不能實行和要添加的東西,你早朝的時候和大臣們商議商議吧。”
頓了頓,她又說道:“這些事只怕大臣們會反對,你自己可得想好了啊。”
反對也不怕。大凡制定個新政出來總會有人反對,關鍵還是看執政者的決心是否堅決了。
對于這一點宋瑾寧對李承宣還是很有信心的。
這位在原書中原就是個一意孤行的主兒,反對算什麽?只怕大臣們越反對他還越要那麽做呢。
而且宋瑾寧也看出來了,李承宣現在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是很想做個有為的君主的。
所以年輕人,我的想法我都已經貢獻出來了,至于剩下的,那可就要看你的了。
李承宣接紙在手,望着她的目光帶着複雜難辨的情緒。
在宋瑾寧看來,這些好像并不算什麽。但是她可知,這一番夜談,可以說是颠覆了他的很多認知。
她怎麽會有這些想法?
難怪雲南向來貧瘠,但自從南陽郡王上任之後卻漸漸的富饒了起來。只怕這其中也少不了宋瑾寧的各種奇思妙想吧?
李承宣遲疑了一遲疑,到底還是将自己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宋瑾寧伸着懶腰的動作微頓。
我這些想法怎麽來的?
年輕人,你要是跟我一樣來自一個比你這裏不知道發達了多少倍的地方,每天接受的訊息多過這裏有些人的一輩子,你的想法會比我更多,更完善。
但此等機密之事怎麽能輕易透露給他人知道?哪怕至親之人都不行!
就笑吟吟的說道:“因為一來我看的閑書多,二來則是因為我這個人聰明嘛。”
誇誇自己怎麽了?這叫做自信!
誰還不是天底下最好看最聰明最萌的寶寶了?
宋瑾寧原本以為按照李承宣以往的尿性肯定會嘲諷她的,不想這位聽了她這話之後竟然壓根沒有反駁一個字。
這是,默認她聰敏了?
宋瑾寧驚訝了。
總覺得這位陛下最近有點兒不同尋常啊。
正要問,就見李承宣看了一眼窗外,然後說着:“天快亮了。你去睡吧。”
宋瑾寧也看向窗外。
可不是。窗外天光幽微,都能隐約看清庭院中開着滿樹繁花的紫薇了。
宋瑾寧也确實是困了。當下丢下一句那陛下你也快睡吧,起身就下榻去床上了。
她頭一挨着枕頭就睡着了,所以壓根就忘了要給李承宣鋪被褥的事。
李承宣哪裏會做這種事?又不可能現在叫人進來給他鋪床。那帝後分床睡的事不就張揚出去了?
遲疑了一會兒,他叫了一聲宋瑾寧。
無人應答。
又叫了一聲,依然無人應答。
李承宣遂起身,繞過那扇繡着白玉蘭花鳥的紫檀木架屏風,一眼就看到宋瑾寧。
她約莫是真的困的狠了,不但身上的衣裙鞋襪都沒有脫,甚至連錦被都沒有蓋,就這麽合身撲在床榻上就睡着了。
李承宣見狀不由的失笑。
笑過之後,他走近去,矮身在床榻前蹲下,動作輕輕的給她除去鞋襪。
炎熱夏日,宋瑾寧喜愛穿顏色較為素雅的衣裙。如現在,她穿的就是一件淺藍色上襦,白紗挑線裙子。相應的,她的繡鞋也是淺藍色的緞面。
就是緞面上數片荷葉和荷花也是用極為淡雅的絲線繡出來的。
绫襪更是初雪似的素淨白色,上面一些兒刺繡都無。
又因着上頭的系帶系的不緊的緣故,一雙绫襪松松垮垮的落在她纖細的腳踝處。
就露出她一雙線條優美,瑩白如玉的小腿來。
李承宣雖然自幼長在深宮,見過各種姿色的美人,甚至在他登基為帝之後身邊也不乏貌美的宮婢,但是他還從沒有見過女子的身體。
這會兒猛然瞧見,雖然只是一截小腿而已,就已經足夠讓他心跳加快了。
定了定神,他才伸手,動作輕柔的除下宋瑾寧的绫襪。
殿中燈燭未熄,隔着一架白紗屏風,透進來的暖橙色燭光越發的柔和缱绻。
有道是燈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其實燈光下看美人之足又何嘗不如此?
當真是玉足。
腳踝纖細,肌膚雪白,一眼望過去,簡直就是如玉之潤,如珠之柔。
李承宣以前從來不知女子的玉足竟會生的如此之美,只看着就令他心動不已,讓他很想要摸一摸。
但他伸出的手最終還是收了回來。
他一是覺得趁宋瑾寧睡着了這般做,讓他無異于是個令人不齒的登徒子;二來,若是宋瑾寧忽然驚醒,心中會如何看待他?
就匆匆的除下她另一只腳上的绫襪,然後抖開裏側疊好的錦被蓋在了她身上,轉身逃也似的繞過屏風,躺在了臨窗的木榻上。
這會兒也顧不上榻上有沒有鋪被子的事了。左右是夏天,天也快亮了,就這麽湊合一會也挺好。
只是李承宣縱然阖上雙眼,腦海中也總是那一雙瑩白的玉足和那一截兒纖細的小腿,胸腔裏的一顆心砰砰的一直亂跳着,哪裏還能睡得着?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打了個盹兒,還做了一個略帶了點兒色彩的美夢。
夢裏他終于如願撫上了宋瑾寧的小腿和雙足。果真溫潤如玉,柔滑似緞,令他愛不釋手。
可惜宋瑾寧卻不肯溫順的任由他撫摸,一直在躲閃。李承宣就一直追趕。
最後不慎撞上了那架紫檀木架的屏風,腳背上好一陣疼痛。
等他疼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先前躺下時未曾将榻上擺放的炕桌移開。想是剛剛睡夢中一踢腿,腳背正好磕到了結實的炕桌上。
李承宣懊惱的緊。
他這一腳,可是将自己的美夢給生生的攪沒了。